“不必了。”
語罷,江小白已經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下方雲霧繚繞的五仙觀去了。他來五仙觀就等於是回家,還需要通報什麼。如果若離還在,他或許都該改口叫玉蕭子岳父,根本不算是外人,還需要那些繁文縟節幹什麼。
江小白沒有在玉蕭子的居所找到他,便去找韓晨。他正走在去找韓晨的路上,迎面走來一人,正是韓晨。
“有弟子來稟報,說你來了,我還以爲是他們看錯了。兄弟,爲何來的那麼突然?”
二人擁抱了一下,江小白道:“韓晨,出大事了,玉蕭子前輩呢?”
韓晨道:“掌門應該在澹然臺,我帶你過去。”
澹然臺是五仙觀最安靜的地方,可觀雲戲水,賞風賞月。玉蕭子最近常來這裡,門中的事務,他大多數都交給韓晨來打理,他如今是閒人一個。
澹然臺位於一汪清泉中間,清泉中間有個石臺,石臺周圍氤氳瀰漫,水流不息,無數錦鯉圍繞着石臺遊個不停,追逐嬉戲。
二人凌波踏水,來到了石臺上。
玉蕭子睜開了眼,見是江小白來了,這才緩緩起身,倒了杯香茗。
“小白,真沒想到會是你。”
江小白道:“前輩好雅緻,若不是有要緊的事,晚輩也絕不敢來打擾。”
玉蕭子道:“我唯一的一個女兒不知所蹤,如果連你也不來看我了,那我這人生還有什麼念頭?來,喝茶吧。不管有什麼要緊的事,都先飲了這杯茶再說。”
江小白點了點頭,接過茶盞,一飲而盡,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品茶。
“看來事情真的很急啊。”
江小白道:“的確是萬分火急!”
“坐下說吧。”玉蕭子道。
江小白坐了下來,玉蕭子抓了一把魚食,站在石臺邊上,向清泉裡面撒魚食,無數的錦鯉蜂擁而來,一個擠着一個,密密麻麻。
“前輩,兄弟會這個門派您不陌生吧?”
聽到這三個字,玉蕭子轉過身來。
“你怎麼會知道有這個門派?”
江小白言簡意賅地把他對兄弟會的瞭解說了一遍。
“如今兄弟會捲土重來,集結了數萬活屍,不日即將南下。事情已經到了萬分火急的地步,我只得來央求前輩,希望五仙觀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能夠與雲天宮同心協力,一起阻止兄弟會南下。”
玉蕭子道:“這事既然我已經知曉,就沒有袖手旁觀坐視不理的道理。剷除邪魔外道,任何心存正義之人都義不容辭。這事算上五仙觀一份!韓晨,你去準備吧。近日我們五仙觀就將前往雲天宮。”
“是,弟子這就去準備。”
韓晨對江小白略一頷首,然後便離開了。
澹然臺上便只剩下江小白和玉蕭子兩個人。
“前輩,有若離的消息嗎?”
江小白滿懷希冀地看着玉蕭子,等來的卻是玉蕭子的搖頭輕嘆。
若離不知所蹤,這一直都是玉蕭子的心病,江小白心知自己不該提這個傷心事,便調轉了話題。
“風清前輩呢?可有她的消息?”
提起風清,玉蕭子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一點笑容。
“他已經在南海的一個小島上找到了與他們靜慈觀同宗同源的那個門派,如今靜慈觀的那些弟子全都在那裡,她也在那裡,不過偶爾會有書信回來。”
江小白笑道:“這就好。”
“兄弟會南下這事需要告訴她嗎?”玉蕭子道:“若是她前來,咱們這邊便可多一名高手。”
江小白道:“還……還是別告訴了吧。我不想風清前輩牽扯到其中。”
玉蕭子道:“你說的那個聖子,真的有那麼恐怖嗎?”
江小白道:“我沒有半分誇大其詞,聖子的實力恐怖到變態。我與他交過手,根本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被他全方位的碾壓。”
玉蕭子道:“看來他必然是吃透了未來書。”
江小白道:“早聽說過兄弟會有一本未來書,這未來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玉蕭子道:“恐怕除了兄弟會的人,外人無人知曉,只知道未來書上面記載了一些非常厲害的神通,據說那些神通並不屬於凡間,而是屬於仙界。當然,這些都是傳言。究竟有沒有仙界,誰又知道呢。這麼些年來,也沒有聽說過誰飛昇仙界。任他絕世高手,到頭來還不是化作白骨一堆。”
江小白道:“人多力量大,大悲寺那邊如果也加入的話,集合三大門派的力量,對付兄弟會的話,咱們未必沒有勝算。”
玉蕭子看上去並不樂觀。
“你知道當年幾大門派是如何剿滅的兄弟會嗎?”
江小白道:“願聞其詳。”
玉蕭子道:“當年幾大門派是趁着兄弟會尚處於萌芽之中的時候,聯手剿滅了兄弟會,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幾大門派都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當年的幾大門派,論實力要比現在強多了。”
如今的雲天宮、大悲寺和五仙觀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劫難,論實力還不如當年的十分之一。而當年剿滅兄弟會的盟軍之中,現在的三大門派,除了沒有云天宮之外,其餘的兩個都有,當時還有其他的幾個大門派,也都是顯赫一時的名門正宗,實力在當時並不弱於五仙觀和大悲寺。
這也難怪玉蕭子並不樂觀,對手簡直是太強了,而他們這邊的實力比起當年又太弱了。
如今的五仙觀,算的上高手的,也就玉蕭子和韓晨,其餘的弟子雖然有天賦不錯的,但大多修行的時間還不夠,還未能成長爲高手。若不是當年的玉風子叛亂,五仙觀七子如果都還存在的話,那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至於大悲寺,枯木慘死,無妄筋脈盡毀,如今恢復得如何,江小白也不知道。不過,無妄和枯木倒是有不少好徒弟,大悲寺畢竟還是底蘊深厚,還有一些家底。
雲天宮就更不用說了,成玄子那一輩的,一個做了和尚,另外兩個修爲被廢,終身被禁。剩下的青黃不接,修爲方面都還未成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