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色的火焰升騰而出,空氣中隨之宣泄開一股無比炙熱的氣浪。
下一霎那,深藍色的火焰順着寒辰的手掌蔓延上了尚南流的手臂,霸道的妖焰瞬息間把尚南流的衣袖燃爲灰燼,同時一股濃臭的皮肉燒焦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尚南流瞳孔緊緊的一縮,劇烈的疼痛令其幾欲目眥欲裂。在全場衆人一雙雙震驚的目光下,尚南流的右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燒成焦黑之色。
“啊……”尚南流又驚又怒,強忍着劇痛,掀起一掌拍向寒辰的門面。
寒辰冷笑一聲,掌心一動,“砰……”雄渾的掌力將尚南流震開,於此同時,側身往前一傾,在躲過尚南流掌風之際,寒辰揚起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對方的膝蓋位置。
“咔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刺耳,在座衆人的心臟都跟着一縮,尚南流直接跪倒在地,無盡的痛楚令他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啊……”尚南流身軀瑟瑟發抖,額頭上的青筋爆出。“臭小子,我要殺了你。”
“哼。”寒辰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的狗爪已廢,狗腿已斷,還有這麼多話說?”
“你們這羣沒有的東西,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過來殺了他。”尚南流朝着身後的幾個年輕男女怒吼道,兩眼都充斥着猩紅的光芒。
幾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前,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住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一個個都流露出莫大的震驚。
之前那嘲笑諷刺寒辰的衆人,此刻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宣武學院的第二名,今年所有七玄峰入門弟子中的前十名。前一刻還風風光光,得意洋洋的帝都天才,尚南流,此刻跪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望着尚南流那被折斷的右腿和被燒焦的手掌,衆人不覺後脊背都在發涼,掌心都溢出了冷汗。寒辰究竟是什麼來頭?七玄國什麼時候冒出了這麼一個天才。
之前挑禍的少女王昭怡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住了,她本以爲寒辰只是硬着頭皮站出去的,即便他有點能耐,可也不至於能夠勝過尚南流。
但寒辰不僅贏了,而且還贏的尤爲乾脆。輕而易舉,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王昭怡美目輕凝,眼眸中隱隱的流露出幾分鄭重。
而這件事出現的源頭,傾城紅顏御楓嵐,卻是神情淡漠的在旁邊看着,情緒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尚南流上下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惡狠狠的怒視着寒辰。“臭,臭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尚家一定會把你……““砰……”話音未落,連同着一聲沉悶的巨響,寒辰一腳踹在對方的胸膛上。在衆人滿是驚駭的目光下,尚南流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然後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吐出鮮血,宛如一條死狗般的爬不起來。
“嘶……”
全場的所有人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嚇的臉色都白了。好傢伙,這下手還真夠狠的。這次那尚南流也算是踢到一塊鐵板上面了,泡妞沒泡到,還被人連手腳都打斷了。這要是傳揚出去,整個七玄國都要轟動。
寒辰眼皮輕擡,眉宇間閃動着幾許不屑,對於這些無端生事的人,他從來就不會心慈手軟。“這就是宣武學院的第二名?水到家了。”
你侮辱我,我定然雙倍奉還。
衆人皆以變了臉色,然而就在這時,人羣中卻是傳來一股莫名的躁動和騷亂。一處人羣慢慢的分開一條道,繼而三道凌厲的身影緩緩的走出來。
“嚯,是尚北流,姜陵川,李拓……”
“不得了,新入門弟子的前三名,也是今年最強的三位天才。”
“那小子這下要完蛋了。”
……
四周的人羣亂騰騰的躁動不安,不少人都對寒辰流露出了幾分同情之色。
這出現的三人正是今年獲得進入七玄峰資格的最強三人。分別是尚北流,姜陵川和李拓。
第三名的尚北流身穿華麗的暗金色長袍,皮膚白皙,長的和尚南流有幾分相似。
第二名的姜陵川長相斯文俊美,有着如女人般修長的手指,在他的嘴角隱約掛着些許淡淡的玩味之色。
而以第一名進入七玄峰的李拓身材健碩,相貌較爲普通,但卻極具男人的陽剛之氣,眉宇間充斥着與之同齡人不相符的沉穩。
三大天才都是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過來的,當他們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展露出來的神態各有不同。
“咦?”姜陵川手指摩挲着下巴,略帶玩味,饒有興致的輕笑,道,“尚北流,那個躺在地上的不是你弟弟嗎?怎麼被人打成這樣了?”
說罷姜陵川卻是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王昭怡,“呵呵,昭怡小妹,該不是你動的手吧?你最近的火氣比較大嘛!”
“我?”王昭怡秀眉輕擰,看了眼前方的寒辰,旋即回答,道,“是我動的手又怎麼樣?誰讓他天天像只蒼蠅樣的煩人。”
“哦?是嗎?”
“北流大哥,是這個臭小子打傷南流大哥的。”之前跟在尚南流身後的幾個年輕男女趕忙辯解道。
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幾乎快斷氣了的尚南流艱難的擡起頭,“哥,是他,他,那小子動的手,哥,幫我,幫我殺了他。”
衆人的面色無不有所變化,姜陵川和李拓也隨即饒有興致的把目光掃向寒辰。
王昭怡卻是有點着急,她的確比較任性,也喜歡闖禍,但她的心並不壞。這件事說到底都是她挑出來的,要是寒辰因此遭到了尚北流的報復,王昭怡難免有些內疚。方纔她之所以承認尚南流是她打傷的,也是想幫寒辰開脫。可卻沒有起到任何一點效果。
尚北流臉色早就是不滿了冰冷的寒霜,輕輕的舒出一口氣,微微頷首。如刀子般的目光掃在寒辰的臉上。
“是你動的手?”
語氣平靜如水,聽不出半分喜怒。
寒辰俊眉輕挑,聳了聳肩,道,“是我。”
在座的衆人不禁有所詫異,只見寒辰的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和害怕的樣子,輕輕鬆鬆的,沒有半點懼色。
寒辰的確不懼對方,眼前這三人的實力都是和他一樣的通天境三重。其中第一名的李拓已經半隻腳踏入通天境四重了,姜陵川和尚北流也都在三重的巔峰狀態。
縱使寒辰剛突破通天境三重沒多久,但僅僅只是一個尚北流,還難以產生忌憚。
“呵呵,很好。”尚北流笑了,然而周邊的衆人卻都是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他們都知道,每當尚北流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是他最爲危險的時刻。
“有好戲看了。”姜陵川帶着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
澎湃的殺意和氣勢從尚北流的體內瀰漫而出,周邊地區仿若颳起了一陣猛地大風。
極大多數人都被他的這股氣勢震的連連後退,一場激烈的大戰,即將上演。
寒辰冷眼相視,武元力悄然轉動,氣勢卻是收斂回攏,令人無法切卻的查探出他的真實實力。
“有意思。”第一名的李拓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到了這種時候,御楓嵐仍舊是站在旁邊充當看客,只是平靜的看着。
……
“何人膽敢在七玄峰鬧事?”就在這時,一道驚雷般的聲音在衆人的頭頂上空炸響,一個個就連耳膜都被震的生疼。
衆人的心頭皆是大驚,連忙轉身望去,之間通往竹簾峰上的臺階石板上正站着一個四十歲不到,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在男子的身後不遠處,三十幾個七玄峰的弟子也正朝着這邊而來。
“是入門弟子的接待長老,韓生長老。”
“嚇死我了,我都差點忘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了。”
……
衆人一邊小聲的議論什麼,然後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讓那韓生的目光直接到達尚北流和寒辰那塊。
尚北流的氣勢隨即收斂下來,冷冷的掃了寒辰一眼,隨即轉身朝着韓生微微抱拳,“韓生長老,這廝剛纔打傷我弟弟尚南流,是他先挑事在先,我纔想出手教訓。若有驚擾之處,還望韓長老明鑑。”
“哦?有這種事?”韓生眉頭一皺,目光看向寒辰。
“呵。”寒辰淡笑一聲,當即也微微衝韓生一行禮,“回稟長老,尚南流的確是在下打傷的。不過卻不是在下先挑事的。在座的衆人可都看的清清楚楚,究竟是誰的錯,又究竟是誰咎由自取,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底下隨之竊竊私語,嘈雜的聲音中摻雜着說是尚南流的不對。
那尚南流在七玄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個人,長老韓生對於他的爲人,也早就知曉一二。又豈會猜不出來是誰的不對。
“韓生長老……”
“行了。”韓生打斷尚北流的話,凌厲的目光掃過衆人。“剛纔發生的事情,我沒看見,也就不予追究。可是我警告你們,把你們平時在七玄國的高傲全部都給我收一收。誰要是在七玄峰胡作非爲的話,儘早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