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帝印訣,開天印……”
淡淡的幾個字從寒辰的口中吐露出來,耀天台上的所有人皆是心頭一咯噔。只見寒辰雙手連續不斷的變幻出各種複雜的手決,下一瞬間,前方尚北流所處在的那片區域中,天地間的陽氣詭異的變的極爲躁動不安。
尚北流全身籠罩在一股濃郁的黑色光芒之中,磅礴的氣勢如同一座山嶽,散發着強大的威壓。尚北流醞釀的天階上品武技還未來得及施展而出,方圓千米之內的天地陽氣,突兀的互相摩擦,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烈動盪。
“轟隆……”
聲勢撼天,耀天台上的虛空仿若在頃刻間爲之崩碎了一樣。以尚北流爲中心,方圓千米以內的區域,空氣在一霎那被抽空,每一絲陽氣與陽氣之間,都隨之產生出極爲恐怖的破壞力。
蒼穹變色,風雲變幻。
數以萬計的白色陽氣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座狂暴的星雲漩渦般,將尚北流圍在中間,肆意的撕扯衝擊。
“轟隆隆……”
各種驚雷般的震天巨響連成一片,毀天滅地的場面如臨世界末日。
開天印是將某個特定區域的天地陽氣所引動,讓它們互相摩擦碰撞從而產生巨大的衝擊破壞力。
聲勢如雷,遮天蔽日。
“轟通……”一聲巨響,尚北流所處的空間,仿若塌陷下去。無數的陽氣浪潮從十面八方盡數衝擊在尚北流的身上。
尚北流臉上悄然佈滿了濃濃的驚恐和不安,慌了,此刻他終於是慌了。時間過於短暫,他根本就無法施展出天階上品武技進行對抗。
“轟……”
如火山噴發,海嘯來襲。狂暴的陽玄之氣瞬間尚北流的身影給淹沒在其中。耀天台四周的羣山都在劇烈的震動。
全場的衆人,無不驚的是目瞪口呆,臉色煞白。
尚南流等一行人,雙腿顫抖,後脊背都在發涼。一些實力較差的七玄峰弟子,卻是連站都站不穩,一個個臉上都充滿了莫大的恐慌。
這一刻,就連李拓,姜陵川兩人也無法保持住鎮定。兩人的眼中,皆是涌動着難以掩飾的震驚。
“好強大的破壞力,是天階上品武技才能造就出來的效果。”李拓眉頭緊鎖,失聲喃喃道。
姜陵川的面色卻是顯得非常陰沉,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寒辰。尤其是他的實力比尚北流高不了多少,如此一來,他對於寒辰,更是有所嫉恨。
人羣另外一側的王昭怡驚的小嘴微張,白皙的玉手輕捂着紅脣。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寒辰竟然會有此能耐。
寒辰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明明有此實力,之前卻不爭奪新人入門的前三名呢?在座的衆人,皆是有此疑問。
“轟……”
連同着一聲巨響,一道全身是血的身影從混亂的陽氣力量餘波中摔了出來,並顫顫巍巍的朝着下方落去。
“是尚北流師兄……”
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只見尚北流的身上衣衫襤褸,殷紅的血絲在空氣中飄灑。氣息極度的萎靡,半死不活的,輕微的動作證明他此刻還保持着活動的能力。
寒辰居高臨下,冷冷的注視着對方。身形一動,“嗖……”化作一記流光飛掠而出,轉瞬間到達尚北流的跟前。
“呵呵,北流師兄,這次真的是承認了。”
望着寒辰臉上那輕浮的笑容,尚北流瞳孔緊緊的一縮,連忙扭動着身軀,意圖逃開。然而寒辰的速度,又豈是他能夠躲開的。
寒辰飛身上前,直接擡起一腳,重重的踹在對方的胸膛之上。“砰……”尚北流的身體劇烈的一震,大口的鮮血從嘴裡噴涌而出。胸前的骨骼不知斷了多少,五臟俱裂。本就重傷,這次更是丟了半條命。
尚北流的如一記炮彈般的砸落在生死臺臺面上,“砰……”塵土飛揚,亂石飛濺。一個十幾米寬的深坑隨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在尚北流落地的那一刻,全場衆人的心臟都猛地一縮。
之前那些肆意辱罵寒辰的人,此刻心神都在顫抖,無盡的驚駭和慌亂,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尚北流輸了,以新人弟子第三名進入七玄峰的天才,慘敗在衆人的視線中。
再反觀寒辰,這個走後門才得以進入宗門的年輕男子。在與之尚北流一番大戰之後,卻是沒有半點氣息混亂的跡象。
這究竟是個什麼妖孽?難不成寒辰還未使出全力?衆人不敢再多想下去,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太恐怖了一些。
“咳咳……”深坑中的尚北流口中不停的溢出鮮血,無神的雙目充滿了無力。滿臉的血污讓他此刻看起來比大街上的乞丐都要落魄幾分。
寒辰落回到地面,俊眉輕挑,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朝着深坑中的尚北流伸出右手,“北流師兄,把我的戰利品拿過來吧!”
周邊衆人的神情皆是無比古怪,看向尚北流的目光,也都充滿了異樣。
尚北流雙拳緊緊的抓住一把沙子,上下牙牀咬的咯咯作響,猩紅的目光滿是怨毒的怒視寒辰,嘴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休想……”
“呵呵。”寒辰淡然一笑,雙臂環抱在身前,漫不經心的回道,“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嗎?因爲我還等你把我的戰利品拿給我。當然了,要是你不願意給的話,那我就只好了結了你,再自己動手去取。”
寒辰語氣雖然平淡,可是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充滿了濃濃的威脅之意。衆人毫不懷疑,他隨時會出手了結掉尚北流的命。
“你,你敢動我試試,只要你敢傷我一根手指頭,我尚家……”
尚北流話還沒有說完,寒辰兩眼一閃冷芒,在其手中的天芒劍瞬間化作一記流光射了出去,“嘶……”尚北流的右邊大腿,直接被天芒劍所洞穿。
“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吼聲從尚北流的口中響徹開來,場下的衆人一個個驚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寒辰掌心一吸,天芒劍又隨之飛了出來。猩紅的鮮血從尚北流的大腿傷口飆了數米遠。尚北流疼痛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臉色脹的比豬肝還要難看。
“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想死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寒辰長劍斜握,緩緩的朝着對方而去,冰冷的眸子涌動着森冷的殺意。
李拓,姜陵川,王昭怡,吳凌等人都是變了臉色。尚南流一行人更是慌亂到了極點,緊張不已。
尚北流終於是怕了,驚恐不安的顫抖,道,“別,別,我給,我把天魁金龍丹和高層弟子信物給你,別殺我……”
尚北流從匆匆忙忙的取出一個四方木盒以及一枚紫色的玉佩。
寒辰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隨手將這兩樣物品吸到手中。“哼,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
說罷寒辰將天魁金龍丹和紫色玉佩大大方方的收入到儲物手鐲,繼而冷漠的目光又在場下尚南流一行人的身上掃過。幾人但凡接觸到寒辰的目光,都心神一顫,低着頭不敢與之對視。
“多謝北流師兄的東西好意了。”寒辰隨口一句挖苦,然後腳踏虛空而起,在全場一雙雙驚駭和羨慕的目光下,隨之離開了耀天生死臺。
而尚北流愣是被氣的氣血上涌,怒火中燒,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大哥,大哥……”
“北流師兄。”
尚南流等幾個年輕男女連忙躍上擂臺,查看着對方的情況。
四周的一衆人羣,也陸陸續續的從震撼中緩過神來。誰也不曾意料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尚北流這下真的要‘傷悲了’。
這纔剛剛進入七玄峰不到三天,昨天在無數人的羨慕之中,成爲門派的高層弟子。可僅僅相隔一天的功夫,所有的榮譽都被奪走了,而且還當衆被打成了一條死狗。
然而這怪不得誰,所有的一切,都是尚北流他自找的。要怪只怪他,踢到了寒辰這麼一塊堅硬的鐵板。
在接下來不到半天的功夫,有關尚北流被寒辰完爆狠虐的事情以野火燎原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忘情峰。就連其他的幾座主峰上,也都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情。
尚北流,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當然了,衆人在背地裡嘲笑尚北流‘有眼無珠’的同時,也都暗暗對寒辰悄悄的有所關注。
……
海穹峰。
七大主峰之一最中間的巨峰,也是七玄峰七位掌教之首,夜伯所掌管的主峰。
在海穹峰以南的一座秀美山峰中,遍地開滿了清香淡雅的白色梅花。梅花的開放是有季節性的,然而七玄峰的人都知道,這座山峰上的梅花,卻是一年到頭都爲之綻放。
山峰之上,一座古樸古香的房屋在梅花林中若隱若現。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世外高人所清修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道嬌小的身影從虛空中閃落到了梅花林中,葡萄般靈動的大眼睛輕輕轉動,來人正是鱗雅。
鱗雅紅脣輕抿,稍作遲疑了一下,然後朝着前方那古樸而又簡單的房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