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全場鴉雀無聲,寂靜一片。彷彿一根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杜不輸面前骰子,五顆一柱擎天,一顆單獨落在旁邊。杜不輸一臉蒼白,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兩眼空洞無神,一個勁的搖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周邊圍觀的人羣,一個接一個的回過神來。曾經把潛庭城大小賭場贏了個遍的杜不輸,今天竟然連敗三場,當真是令所有人大跌眼睛。
季如詩和丫鬟小翠,亦是滿臉的不可置信。雖然她們對杜不輸這種嗜賭如命的人頗爲不屑。可是親眼見到兩人的手段,還是不得不有點佩服。
寒辰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開口說道,“我是出了老千的,若真正只憑着賭術而言,我並不及你。”
出老千?全場一片譁然,並響起一陣輕微的噓聲。
杜不輸先是一愣,旋即苦笑的搖了搖頭,“你在我面前出千,我卻看不出來。同樣是你技高一籌。願賭服輸,這東西給你了。”
一邊說着,一邊把那小鐵片扔給寒辰。
“呵呵,那魔核我可是不會還給你的。”寒辰笑了笑,隨手接過鐵片,拿到手心,一絲冰涼的感覺順着指尖傳來。
“就算你願意給,我也不會要的。”杜不輸深深的舒出了一口氣,臉上的頹廢之色稍稍淡去。一雙眼眸,有着一絲異樣的光芒。“你叫什麼名字?”
“寒辰。”
“呵呵,好,寒辰,我記住你了,後悔有期。告辭了。”杜不輸此時哪裡還有絲毫邋遢賭徒的樣子,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絲瀟灑的氣質。儘管他的打扮和瀟灑扯不上邊。
“告辭。”寒辰微微點頭示意,接着在周邊一雙雙目光的注視下。杜不輸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玉符樓。
熱鬧看完了,圍觀的人羣,也開始紛紛散去。不過對於剛纔那三把精彩的賭術對決,還是餘猶未盡的樣子。
寒辰望着杜不輸消失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心想對方看來不像是普通的賭徒那般簡單。短暫的失神後,把目光轉向不遠處的季如詩,隨即朝着兩人走了過去。
“寒辰,你剛纔,,”
“出老千罷了!”寒辰開口回答,他之所能夠贏的了杜不輸,全部都取決於“千幻鬼手”。這原本就是一套江湖人士賣藝的變戲法手段,如今倒是在這派上用場了。
一旁的小翠依舊是面露不屑,“投機取巧,耍小手段。”
寒辰不願意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雙目微眯,接着拿出從杜不輸那裡贏來的三枚五級魔獸遞給小翠,“這腰帶軟劍算是我自己買的。”
“你,”
不等小翠說話,寒辰就把晶核塞到對方的手裡。然後也就沒有再多看她一眼,注意力轉向季如詩,雙手微微抱拳,“季小姐,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季小姐?聽着這個客氣而又見外的稱呼。季如詩心頭不由的一顫,兩人小的時候,都是互相稱呼名字的。她知道,就從剛纔在三樓交談之後,兩人之間已經間隔着一層厚厚的屏障。
“慢,慢走。”
“告辭。”寒辰禮貌的點了點頭,算做示意。旋即轉身離開。
一旁的小翠心頭甚是惱火,從頭到尾,寒辰都沒有正眼看她一下。“哼,什麼人嘛!還自以爲有多了不起呢!小姐,我們也回去吧!”
季如詩點了點頭,當即兩人也隨之出了玉符樓。
季家在潛庭城也算是一個不弱的勢力,雖然比之白家,柳家這些家族要弱上一點。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在回季家的路上,季如詩顯得都有點心不在焉的,情緒有點滴落。小翠則是喋喋不休的說寒辰如何如何的差勁,與柳家大少爺柳毅鋒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此季如詩只是笑而不語,沒有開口。
就在兩人到達季家大門口之時,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相貌俊朗,白衣翩翩的年輕男子從裡面出來。再看到回來的季如詩兩人後,男子眼睛一亮,連忙面露溫和的笑容的迎了上來。
“如詩。”
“姑爺,你來了呀!”丫鬟小翠睜着大眼睛,目光在對方和季如詩的身上來回轉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柳毅鋒,幾天之後,就要與之季如詩訂親的柳家少爺。
“呵呵,小翠,這會叫姑爺還早了點呢!”柳毅鋒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接着又對季如詩道,“如詩,你們去哪了?我等了好一會呢!這不,剛準備回去的,就給遇上了。”
季如詩淺淺一笑,輕輕搖搖頭,“毅鋒,我在玉符樓逛了會。有點累了,想進去休息休息。你要不就先回去吧!”
說罷也不等柳毅鋒再說什麼,季如詩就側過身子,頭也不回的朝着家門口走去。
柳毅鋒心生疑惑,出言喚住也準備進去的小翠,“小翠,如詩她怎麼了?爲什麼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還不是因爲那個寒辰。”
“寒辰?”柳毅鋒眉頭一擰,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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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白家那個倒插門女婿和白沐萱所生的那個廢物啊!”小翠撇了撇嘴,輕蔑的說道。
“原來是他。”柳毅鋒頓時恍然大悟,兩眼微眯,沉聲詢問,“就是他和如詩有婚約在身吧?難道他要如詩履行當年的婚約不成?”
“那倒不是。”
小翠擺了擺手,然後把兩人在玉符樓遇到寒辰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不過她心中有所厭惡,其中少不了一點添油加醋。
柳毅鋒聽的是滿頭是火,一張俊臉立馬沉了下來,“哼,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他以爲自己是誰呢?一個連天賦神通都沒有的廢物,給他臉還不要臉了。”
“就是,姑爺,你不知道他那會傲慢的樣子。我真替小姐感到委屈。”
“哼,該死的混賬東西。”柳毅鋒舒出一口氣,眼中涌出一抹冷意和惡毒,“這件事交給我了,到時候,我會讓他好好的認清楚自己的斤兩,哼。”
夜間,白家。四下一片寂靜,幾個守衛打着燈籠在院內巡夜。
寒辰所住的偏僻小院,這裡依舊還點着燈。昏黃的光線把簡單而又幹淨的房間,映照的朦朦朧朧的。
寒辰坐在牀上,仔細端詳着手裡的一塊小鐵片。這是白天從杜不輸手裡贏來的東西,巴掌大小,色澤深暗,上面還有着斑斑鏽跡。
“這是塊什麼東西?”寒辰皺着眉頭,暗暗尋思。
雖然這表面上就是一塊廢鐵,但至尊神圖有反應,那就證明,這絕對不是尋常之物。正當寒辰不知道該如何入手之際,體內的至尊神圖,竟然產生出一股輕微的波動。
緊接着,一抹白光從寒
“辰的體內涌出來,柔和的白光把鐵片包裹在其中。下一瞬間,鐵片表層散發出一股詭異的金色光華,外表的那些鏽跡,繼而從上面脫落下來。
“這?”寒辰睜大了眼睛,面露錯愕之色。光華一閃而過,寒辰心神不由的一震,跟着他驚訝的發現,腦海中突然多了一條信息。
“武學身法,太虛游龍步!”
太虛游龍步?寒辰喃喃失神道,並認真的翻閱腦海中的信息。這是一部身法武學,而且等級一定不會低。
寒辰是越看越驚,越看越喜。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太神奇了,有了這部身法,我在戰鬥中的應變能力肯定會大大的提高。”
片刻之後,寒辰的意識從腦海中退了出來。望着手裡平淡無奇的小鐵片,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沒想到無意中還被自己贏了件寶貝過來。當然了,如果沒有至尊神圖的提示。就算寶物擺在自己面前,寒辰也發現不了。
“至尊神圖,這究竟是件什麼樣的寶物?是神物嗎?”
回想起在無相之淵遇到的那些場景。血色棺材裡的神秘女人,她在迷幻救下自己後。連一件聖器,都隨手丟給寒辰。可是她對於至尊神圖,卻是追逐不放。可想而知,其中的厲害所在。
想到這裡,寒辰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那個神秘女人說了在自己身上留有印記,以後還是會來找他。倘若她最後發現自己騙了她,下場多半好不到哪去。
“哎,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寒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吸了吸鼻子,接着把手伸進懷裡,又摸出來一塊玉佩。
玉佩流動着淡淡的紅色光芒,正是炎鳳留給鳳村一族的聖器。
聖器不同於寶器,若想使用前者。必須要有足夠的武元力作爲支配。單憑着寒辰現在煉氣六重的實力,是無法催動它的力量。
而鳳村的村長鳳山之所以能夠使用,則是因爲他身系炎鳳後裔,體內有着聖獸的血液。纔可以催動於它。
“要抓緊時間提升實力才行,不然身上有寶貝,也會被別人搶走。”寒辰掌心緊緊的捏住炎鳳玉佩,一雙清澈的眸子,泛動着堅定的毅然之光。“——章節內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