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曉一聽也叫起來:“我也要去,我一個人害怕。”
她是真害怕,這一點,陽頂天相信,這女人,四十多歲,其實還沒長大,說她十四歲,絕不會冤枉她。
“行。”陽頂天知道滿盈盈心中疑惑不解,也懶得解釋,再一個,有滿盈盈一起去,有個見證,反而更好:“一起去。”
“那至少要一兩天才回來吧,我去買點食材帶上。”朱曉曉有一種小姑娘去野遊的味道,一臉的雀躍,隨又撫着胸口道:“不過那些要債的……”
滿盈盈敢出門,她卻害怕。
滿盈盈道:“我陪你去吧。”
朱曉曉卻看着陽頂天,嬌嗲嗲的道:“鳴遠。”
“好,我陪你去。”陽頂天點頭。
滿盈盈沒好氣的白了朱曉曉一眼,陽頂天在一邊看了好笑,暗暗搖頭:“她兩個母女應該換一下,滿盈盈做媽,朱曉曉做女兒,那就合適了。”
三個人出門,下了樓,果然就看到一個光頭帶着兩個痞裡痞氣的年輕人湊上來,朱曉曉立刻縮了一下,緊緊挽着滿盈盈手臂,她在外面,還是不敢公開跟陽頂天親熱的。
滿盈盈眼光一冷,掃一眼那光頭:“滾遠一點。”
那光頭明顯有點兒怕了她,不怕不行,滿盈盈隨手一個電話,就能把警察叫來,不過嘴巴上卻死撐:“我們又沒碰你,就跟着不行啊,我們怕你媽媽跑了。”
他們就這麼跟着,滿盈盈也沒轍,但有他們跟着,朱曉曉就畏畏縮縮的,陽頂天可就煩了,一個箭步竄過去,伸指在光頭和那兩個痞子胸前都戳了一下,隨即回身。
他速度實在太快,滿盈盈只看到陽頂天一去一回,都沒看清楚他做了什麼,就只看到光頭三個捂着胸口,滿臉痛苦的蹲了下去,先是蹲着,再慢慢趴下,最終倒在地下,整個人縮成一團,就如煮熟了的三隻蝦米。
“呀。”朱曉曉叫了一聲:“鳴遠。”
“走吧,不要管他們了。”陽頂天掃一眼,不遠處還有幾夥人,滿蒼的債主太多,守在滿盈盈公寓下面的,可不止一夥人,但看陽頂天露了這麼一手,沒人敢跟上來了。
“哎。”朱曉曉這下開心了,喜滋滋的應一聲:“鳴遠,你真的好男人的。”
滿盈盈有些噁心的瞥她一眼:“媽,你能不能不要當着我的面放嗲,很噁心的。”
“死丫頭。”朱曉曉打她一下:“你媽媽我也是女人的,女人當然要撒嬌,否則還叫女人嗎?”
她說的理直氣壯,滿盈盈竟然是無話可駁,陽頂天大笑,伸手在朱曉曉的屁股上打了一板:“沒錯,我就喜歡你的女人味。”
“呀。”朱曉曉給打得叫,卻反而喜滋滋的看着他,眸子裡春水盪漾,只可惜是在外面,要是在家裡,她鐵定已經滾到陽頂天懷裡來了。
“你們坐後面。”滿盈盈實在受不了了,甩開她媽,自己把車開過來,讓陽頂天和朱曉曉坐後座。
朱曉曉雖然紅着臉,卻也並沒有堅持要坐副駕駛,而是跟陽頂天坐後面,她出門還打扮了一下,換了衣服,是一條改良版的絲質旗袍,配了玻璃絲襪,陽頂天手放她大腿上,很喜歡那種手感,朱曉曉臉兒紅紅的,身子緊挨着他,眸子裡水意盈盈,欠債的事,這會兒她似乎已經完全忘掉了。
陽頂天心下嘆氣:“這女人,只適合插在漂亮的花瓶裡,擺在桌子上讓人欣賞,那她就是漂亮而又優雅的,但若是把她擺在風雨裡,她隨時會枯萎。”
因此又想他其她的女人,周秀不是這樣的,周秀是一頭母狼,哪怕跌進陷阱都會垂死掙扎一下,倒是謝菲兒跟朱曉曉頗有幾分相似。
盧燕雖然也是傻大姐兒一個,但那丫頭膽子可不小,燕喃更不用說,馬晶晶卻跟滿盈盈差不多,很厲害的職場精英,只是她性子遠比滿盈盈清高,不屑於跟人爭而已,真要跟人爭,她很厲害的,可不怕任何人。
凌紫衣某些方面跟馬晶晶類似,同樣不屑跟人爭,但性格卻非常堅韌,吃得了苦。
想了一下,朱曉曉還真的很獨特。
“你還真的是個大小姐。”他笑着在朱曉曉鼻子上括了一下,朱曉曉便咯咯笑着倒進他懷裡。
前面的滿盈盈氣得把後視鏡直接扳下來,心不見心淨,這樣的老媽,她也是有些無奈的。
陽頂天啞然失笑。
準備了食材,朱曉曉甚至還買了兩瓶紅酒,下午就一起上了船,盯梢的債主跟在後面,眼睜睜看着他們上船,一則礙着滿盈盈的強勢,二則攝於陽頂天上午表現的那一手功夫,沒人敢上來阻攔,只是各自掏手機打電話。
朱曉曉看到這些人慌張的樣子,咯咯笑起來:“真有趣,要不我們乾脆真的逃跑好了。”
“好啊。”陽頂天笑:“哥哥帶你天涯海角去浪。”
“好。”朱曉曉一點也不在乎陽頂天在她面前自稱哥哥,事實上,她已經不知叫過多少次哥哥了,喜滋滋的挽着陽頂天胳膊:“我跟你去天涯海角,哇,好浪漫哦。”
滿盈盈索性進了船艙,懶得看了。
聽着外面朱曉曉的笑聲,滿盈盈突然心中一驚:“他不會真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但前後想一想,又搖頭:“不太象,這人功夫怪,性子也怪,一身古怪的功夫,這些年卻一直老老實實當水電工,好象就是在菲兒家安裝水電,才冒出頭來。”
突然又想:“也不對,不是才冒頭,是以前我不知道,會不會他藉着安裝水電,其實勾引了很多女人啊,這人貌不出衆,但功夫高身體壯,玩女人很有一手,菲兒也好,我媽也好,在他身下要死要活的,對他都死心塌地的。”
然而想到這裡,又搖頭了:“不對啊,女人只要給他上了,就對他死心塌地的,那他以前如果勾引了很多女人,那些女人呢?”
她做律師的,善於從一團亂麻中理出線索,但面對陽頂天,卻是越理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