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月霜便在那邊咯咯的笑,真的在手機裡啪的親了一下。
“真香。”陽頂天心情大好,再又給越芊芊打了個電話,他仍是找的給餘冬語幫忙的藉口,越芊芊也沒有說別的,只說讓他自己一定小心。
“我還挺忙的嘛。”陽頂天掛了電話,有些自鳴得意:“而且聯繫的都是美女,陽頂天,你什麼時候這麼墜落了。”
自己臭美了一番,收拾心情,看看三點了,廠辦應該上班了,就慢慢悠悠過去。
廠辦大樓前面有一個廣場,陽頂天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堆老外出來,老外不稀奇,很多大企業都跟老外合作,引進老外的專家或者生產線,生產出便宜產品再又賣給老外。
老外美之曰產業轉移,中國則叫做借雞生蛋,雙方互得其利,中國的的製造業大國,就是外國的資金技術加勤勞可以加班到死的中國工人,這麼堆出來的,只是迄今爲止,大而不強,所以仍然無法擺脫外國專家和外國技術。
大香公司這一堆老外,顯然就是這麼來的。
讓陽頂天感到稀奇的是,這一堆在吵架,吵着吵着,居然還打起來了,一個紅捲毛,一個花鬍子,擺出了拳擊的架勢。
很有趣的是,外國人一般不勸架,你們愛打就打,倒是其中一箇中國人急得要死,攔在中間,左扯右勸,中間還捱了一拳。
“跑中國來打架,有點意思。”
陽頂天走近去,一聽,更有意思了。
那個紅捲毛是瑞典人,說的瑞典語,花鬍子是德國人,這兩種語言,同出日爾曼語系,有很大的相通之處,然而又不完全相通,就好比廣東話和上海話,都是中國話,但彼此之間未必聽得懂,外人想要同時聽和說這兩種話,也差不多是學了兩門外語。
現在這兩個人,擺着架勢互罵,一個用瑞典語,一個用德語,罵出來的語音就完全不同,中間勸架的中國人是個年輕的眼鏡哥哥,估計是個翻譯,能說德語,可瑞典語不會或者說不精通,攔得住那花鬍子,卻攔不住那紅捲毛,因爲他勸紅捲毛,是用德語,而紅捲毛罵人,卻是用瑞典語。
這兩個動的給眼鏡哥哥死命攔住,邊上的老外又吵起來,陽頂天一聽,熱鬧大發了,先以爲就是瑞典人和德國人,結果不是,居然還有意大利人,西班牙人,丹麥人,你說我叫,比鴨市還熱鬧。
那可憐的眼鏡哥哥估計是德語翻譯,然後他還會英語,這已經相當不錯了,可這堆老外太雜,另外語系的,他就抓瞎了,急得幾乎要哭了。
這時候辦公樓裡又跑出幾個人,一箇中年男子,方臉大肚子,他後面跟着個美女,這美女穿一套白色的職業套裝,戴一副細金邊的眼鏡,身材很好,很漂亮。
“美女唷。”
陽頂天眼珠子一下就亮了,急忙跑攏去,仔細一看,叫起來:“咦,這不就是寧雪嗎?哇,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果然有氣質啊。”
方臉男好象是個領導,衝進來就幫着眼鏡哥哥把紅捲毛兩個分開了,但他只會說英語,用英語勸架,紅捲毛兩個不知是聽不懂呢還是故意不懂,根本不鳥他。
寧雪跟在後面,還好,她會瑞典語,又是個女人,她攔在紅捲毛前面,紅捲毛終於不往前衝了,只是叉着腰喘氣。
紅捲毛和花鬍子給勸住,但其他人還亂着呢,其中一個西班牙人又捋起了袖子,另一邊的丹麥人絕對不慫,拳頭也就揚了起來。
方臉男慌忙又擋在中間,衝着寧雪叫:“寧主任,你跟他們解釋一下,有話好好說,有爭議是好事,但無論如何別動手啊。”
寧雪卻也抓瞎了:“我不懂西班牙語和丹麥語啊。”
方臉男抓狂:“丹麥不也是日爾曼語系嗎?”
寧雪無語,陽頂天可就樂了,實在忍不住,揚聲叫道:“白話和客家話,都是中國語系,他們吵架,你去勸一個試試。”
這叫什麼,落井下石還是興災樂禍啊,方臉男聽到這話,再看一眼陽頂天,可就怒了:“你是哪個部門的,滾回去。”
好大的官威,陽頂天樂了,道:“我哪個部門的都不是,所以不會滾。”
方臉男更怒,大聲叫:“保衛,保衛。”
這是國企特別的叫法,國企有自己的保衛部門,是有正式編制的,象紅星廠因爲以前是軍工廠,他的保衛科居然是副處級的,臨水縣公安局的局長也就這個級別。
如果只是方臉男,陽頂天轉身就走了,懶得管這閒事,但寧雪在這裡,陽頂天心思就轉開了,他來是來了,還一直沒想到怎麼接近對付寧雪呢,眼前大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保衛來了,能勸得住這幫子老外嗎。”陽頂天哈哈笑:“他懂西班牙語嗎?懂丹麥語嗎?懂意大利語嗎?”
“未必你懂。”方臉男怒了。
“哎。”陽頂天毫不客氣的點頭:“這些語言,我還都懂一點。”
說着,也不要方臉男瞪眼了,直接過去,先勸住那西班牙人,再又勸住那邊不慫的丹麥人,轉頭又以一口流利的羅馬腔,把起鬨架秧子的意大利大叔給勸住了。
方臉男一句也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察顏觀色,眼見陽頂天對三個老外說了三種不同的話,而那三個老外都消停了下來,他當然也就明白,眼前這小子不是吹牛皮,是真懂這三國外語。
就是邊上的寧雪也妙目圓睜,眼光大亮。
通三國外語,這絕對不一般啊,她懂英語和瑞典語,那眼鏡哥哥懂英語和德語,至少掌握的外語上,就比他少一種。
而讓她震驚的是,陽頂天一轉頭,居然又跟紅捲毛說起了瑞典語,跟花鬍子說起了德語。
五門外語,寧雪聽呆了,方臉男則聽傻了,眼鏡哥哥更不堪,眼鏡都歪了。
陽頂天暫時沒管他們,他隨口問了一圈,明白了這羣老外爭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