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額,還差一會兒一刻鐘的時候,流影和流葉被打的倒在地上起不來,汐凝和汐瞳應爲是女人,所以相互攙扶着勉強還能站着。
墨流殤這才理了理自己已經成了碎片一樣的喜服,看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羣,揚了揚眉,轉身進熙王府,可是沒能等他邁開腿。葉景之就出現在門邊了,那架勢,讓墨流殤的雙腿一軟,磨牙看着葉景之:
“你要是說還得過你這關,老子今天就是不大婚了,也得扒了你的皮!”
葉景之挑了挑眉,身子一側讓開大門的位置,墨流殤反倒因爲葉景之這麼幹脆的動作愣住了:
“真的?放我過去?”
葉景之再度揚眉:
“不願意?好吧,關門……”
“等等等等……願意,願意,我馬上去接飛兒!”
身後突然響起了鬨堂大笑,管家苦着一張臉拉住墨流殤,墨流殤不耐煩的甩開:
“幹什麼,吉時快到了!”
管家再度伸出手去拽住墨流殤:
“王爺,你不能進府,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就是上門女婿了,你得等王妃自己出來!”
墨流殤一愣:
“還有這規矩?”
管家猛點頭,墨流殤這才瞪着葉景之,得意洋洋的道:
“你想誘拐我!幸虧我聰明!”
衆人“……”
葉景之冷笑一聲,這時慕雅言和慕雅蘭已經扶着藍雪飛出來了,看到幾乎喜服幾乎是掛在身上的墨流殤一愣,隨即看到站在一邊的葉景之,紛紛對墨流殤投去同情的眼神。
可是現在的墨流殤顧不得那麼多,看到藍雪飛走出來,馬上過去就要牽藍雪飛的手,管家又趕緊過去拉住墨流殤,對此墨流殤很是不滿,葉景之甩了他一眼,才走過去,背起藍雪飛。
立刻惹得墨流殤大叫,管家立刻上去死死的抱住墨流殤:
“葉景之,你連我的飛兒也不放過?你給我放開她!馬上!”
葉景之一直將墨流殤送到了轎子裡,才起身淡淡的看了墨流殤一眼。
墨流殤這才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那啥!吉時到了,吉時到了,我們走了走了!”
說完火速的一揮手,指揮身後的人擡起轎子,逃命一樣的迅速消失。
慕雅言好笑的看着墨流殤的背影,忍不住的替他說話:
“幹嘛這麼整他??你看他那身喜服!”
葉景之冷哼:
“本王沒讓他光着身子拜堂,已經是看在飛兒的面子上了!”
慕雅言“……”
慕雅蘭“……”
“姐姐,姐夫,我們也快去吧,他們擡着花轎呢,我們可得比她們先到羿王府!”
羿王府裡,太子主持大局,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安王到來!
“安王到!”洪亮的喊聲瞬間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裡。太子掀了掀眼皮,沒有做聲,也沒有回頭。
這些年在朝堂上,已經很明顯的分成了兩派,太子一派和安王一派,安王的手段不可謂不高,能以一個王爺的身份和太子分庭抗議,這其中所動用的財力物力,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的。
安王的到來,太子本是
沒有在意的,羿王大婚,安王是肯定回會來的,只是太子的平靜,在看到安王身邊的那兩個人之後截止。
林婉兒和慕雅嫺!
太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林婉兒還還一些,慕雅嫺這個傷害欣兒的罪魁禍首居然也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安王卻彷彿渾然不在意太子不好的臉色,帶着身邊的兩個女人逐漸的走進太子,她們越是走進,太子的拳頭便越是握緊一分,直到她們已經近在眼前,太子的拳頭反倒是放開了,這讓太子身邊的墨白松了一口氣。
今日是羿王大婚,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不論結果怎麼樣,難堪的都是羿王。
“太子皇兄!”安王走到太子面前行禮。
“太子殿下!”安王身邊的林婉兒和慕雅嫺也跟着行禮,與慕雅嫺的躲閃不同,林婉兒的一雙美目,從出現開始便緊緊的盯着太子,這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啊,只是這樣的思念卻不再是因爲愛,而是……恨。
想到自己當年所受到了非人般的待遇,林婉兒到現在還是一陣陣的發寒,這個男人,怎麼能夠這麼狠心?怎麼能夠這麼無情的,那樣對待自己!
真的只差一口氣,只差一口氣,自己便是死人一個,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在這個以往溫和的男人眼裡看到哪怕一丁點的憐惜,他的整個眼神都被仇恨代替,他恨自己!
太子的視線落在安王神采奕奕的臉上,那一抹化不開的陰沉,讓他的聲音也跟着冰冷:
“皇弟這是在故意找茬嗎?”
安王挑眉:
“皇兄何出此言?”
太子看着安王:
“今日是羿王大婚,你帶着這兩個身份低賤的女人前來,是要給這婚禮找不痛快嗎?”
慕雅嫺一直低着頭,面對太子,她甚至不敢擡頭,可是林婉兒不一樣,聽到太子這麼說,立刻一臉受傷的看着太子,那眼神,似怨念,似癡纏!
安王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皇兄哪裡話,婉兒和蓉兒一個是左相之孫女兒,一個是尚書之女,何來低賤一說?”
慕宗陽這些年,在安王的活動下已經成功的入了仕途,當上了尚書。
“左相的孫女兒又如何,不檢點的行爲,照樣是卑賤。”太子已有所指的掃了一眼林婉兒,林婉兒立刻轉開視線,心裡卻是憤恨難平“至於什麼尚書之女!本宮記得慕尚書的嫡女已經死於四年前,現在這個無非一個庶女,有什麼資格踏進這裡?”
“皇兄,你……”安王沒有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太子,居然能夠當衆給他這樣的難看,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包括這四年,他雖然與太子在朝堂上斗的你來我往,但是私下裡卻從來沒有撕破過臉面。
“不過既然來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本宮也不想多生事端,那就在門外觀禮吧!”
安王這邊的人一傻,門外觀禮?那和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擠在人羣裡,有什麼不一樣的?
“太子皇兄,婉兒乃是本王正妻。皇兄如此做法,怕是……”
“既然皇弟你堅持她是你的正妻,你便帶她進去吧,至於妾,就留在外面吧!”
安王憤怒的眯起眼睛,但是太子轉身已走,他無可奈何的看
了慕雅嫺一眼,慕雅嫺屈辱的低下頭沒有作聲,很乖巧的樣子,安王留下一句:委屈你了之後,便帶着林婉兒走進禮堂。
軒王目睹了安王與太子交鋒的全過程,不禁在心裡感嘆:太子皇兄,始終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溫和無害的太子了,現在的太子,已經懂得了蟄伏,懂得了弄權!
嘆了口氣,軒王朝着門外走去,去接一下自己的娘子和熙王夫婦,林婉兒和慕雅嫺的存在還是事前知會一會兒,不然以自己娘子這些年來對慕雅嫺的怨恨,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來。
果然,在門口接到幾個人的時候,軒王才稍稍提起,慕雅蘭立馬就紅了眼睛:
“慕雅嫺?她還活着?她居然還活着?不是說已經死了嗎?安王真的敢留下她!”
當年的事,慕雅蘭愧疚了很久,一度因爲想不開而憔悴的幾乎去了半條命,直到慕雅嫺死去的消息傳來才逐漸的好起來,所以即便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慕雅嫺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但還是沒有人告訴慕雅蘭。
所以現在慕雅蘭會這麼激動就有理由的。
“蘭兒……蘭兒,你聽我說!”
“她爲什麼沒有死?我去找她!我現在就去!”
軒王一把拉回慕雅蘭:
“你去找她有什麼用?你能把她怎麼樣,她現在是安王的側妃!”
慕雅蘭一愣:
“可是……爲什麼她那麼壞的人,卻總是得不到報應,爲什麼!欣兒姐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可是慕雅嫺卻活的好好的!這不公平!”
軒王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現在不管他說什麼,蘭兒都未必聽得進去,她對慕雅嫺的執念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在成親的好長一段時間裡,她每晚做夢都還會夢到慕雅嫺,夢到那天在山頂的情形!
慕雅言走上來,拉着慕雅蘭的手:
“蘭兒,你要知道,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若是慕雅嫺真的在四年前死了,那纔是便宜了她,現在她活着很好,讓你有機會,親自收拾了她,你應該高興纔是!”
慕雅蘭一愣,軒王也是一愣。
但也只是瞬間,慕雅蘭就想通了:
“姐姐說的是,蘭兒已經不是從前的蘭兒了,這次蘭兒要親手爲欣兒姐姐報仇!”
軒王感到很無語,他費盡心思的勸了四年,還不如慕雅言的一句話……
這邊還在說話,那邊墨流殤帶着花轎已經到了。
就見墨流殤意氣風發的下了馬,然後在司儀的喊聲下一腳踢上了轎門。
慕雅言幾個人清楚的看到那轎子晃了幾晃,就差散架了。
太子出來,看到墨流殤掛在身上的喜服也是一愣,指着墨流殤:
“這是怎麼回事?”
苦逼的管家立刻上前將熙王府門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太子的面容立刻有了些扭曲,要笑不笑的樣子:
“還有備着的喜服嗎?”
管家點頭:
“有是有,但是這吉時眼看就到了,怕是沒有時間再去換衣服了!”
這時候墨流殤已經從花轎裡牽出藍雪飛,太子只好無奈的點頭:
“那就這樣吧!反正他一路也這麼走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