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來到地面時,地面上只有一個人數並不多的小隊駐紮,他們是布爾留在上面策應以備萬一的小隊。
除開這個小隊,整個沙丘安靜無比,只有遠處砸落在沙丘上的飛船還在燃燒着。
安東尼婭亦步亦趨的跟在秦陽身後,唯恐秦陽將她拋下。
秦陽跑到一個沙丘頂部,向着四面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薩麥爾和涅槃首領的影子,頓時有些失望。
回過頭,便看着安東尼婭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着自己這邊跑來,秦陽忍不住搖搖頭:“別上來,就那等着。”
安東尼婭停下腳步,略微有些緊張的看着秦陽,她穿着的高跟鞋,在這沙漠裡可真是寸步難行。
秦陽翻身躍下,幾下來到了安東尼婭的身邊,笑道:“跟那麼緊幹啥,怕我跑了啊?”
安東尼婭和秦陽相處了一天,知道他是化妝後的樣子,但是聽聲音應該挺年輕,而且性格應該挺好,當下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你們已經攻下了這塊基地,我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你會遵守承諾嗎?”
秦陽爽朗笑笑:“你放心,說了要放你走,就肯定會放你走的,這裡面這麼多人,別說你,就算是這基地裡也還有那麼多人,難道還能全部殺光不成?”
對於基地裡的人處理,薩麥爾等人早就討論過了,這基地裡人數太多,如果說全部殺了,那確實有點駭人聽聞,而且這下面還有很多被強迫抓來的人,真殺了肯定會殺死很多無辜的人,所以最終定下的方案是廢掉所有涅槃戰士的修行,放他們一條生路,至於那些研究的學者,他們則會挑選重要的人帶走。
知識,永遠都是有價值的。
安東尼婭聽到秦陽的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除開秦陽心理變太,喜歡讓人在希望和絕望之間翻轉的癖好,此時秦陽已經根本不需要騙她,因爲基地已經攻下,她僅有的一點作用也消失了。
洗劫地下自然是需要一定時間的,而且這是布爾在安排,秦陽也懶得去抽熱鬧了,畢竟這裡所有的戰利品都是屬於薩麥爾,可沒他秦陽的份。
秦陽找了一個平順的山脊坐了下來,看着遠處伸了個懶腰,自己這次也算是深入虎穴了,不過有薩麥爾在身邊,也算是有驚無險。
秦陽的價值還是體現了的,如果不是秦陽,想要讓凱里敞開心扉的開口,基本是不可能的,他們也很難順利的進入基地,就算進入基地控制了哈蘭恩,那哈蘭恩顯然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開口,搞不好什麼情況來個自爆,那纔是大家一起玩完。
安東尼婭來到秦陽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也學着秦陽坐了下來。
秦陽側臉看了一眼安東尼婭,笑笑:“等這裡事情完了,我們離開這裡,你就可以回去你的家鄉過安穩日子了,想必你的父母家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安東尼婭嗯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會讓我忘記這裡所有的事情嗎?”
秦陽想了想:“你如果不願意的話,其實也可以不忘記。”
薩麥爾等人並沒有準備把這個基地裡的人全部給殺光,所以是否催眠安東尼婭現在來看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秦陽和薩麥爾兩人化了妝,是以凱迪和下屬的面目,這些人就算猜也無從去猜,不過秦陽不覺得薩麥爾的身份能夠保守得住。
如果沒有薩麥爾和涅槃首領交鋒這事,薩麥爾巔.峰強者的身份沒有暴露,那或許想要查出薩麥爾身份還很有難度,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個巔.峰強者?
就那麼幾個懷疑對象,再仔細的排除一下,人選就更少了,再查一查混亂之城裡薩麥爾大肆徵集高手的事情,涅槃首領要是還不知道薩麥爾的身份,那他的腦子就一定是在爆炸裡給炸壞了……
薩麥爾不在乎,秦陽也不是很在乎,一來薩麥爾身份曝光,秦陽身份卻沒曝光,凱迪哈蘭恩等人都死了,沒誰知道秦陽使用瞳術逼問這事,就算安東尼婭也都沒有親眼看到,連她自己被催眠都是懵懵懂懂的,二來秦陽本來就在必殺榜上,這又有啥差別呢?
安東尼婭眼中先是一喜,誰又想死去自己的記憶呢?
然而這份喜色也只是在臉上呆了短短一瞬間便緩緩消退,她呆呆的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側過頭看着秦陽:“不,還是消除吧。”
秦陽微微一愣:“爲什麼呢?”
安東尼婭咬了咬嘴脣:“這四年的我,爲了活下去,做了很多我自己都覺得噁心的事情,這不是本來的我,我不想讓這些記憶留在我的腦海裡,我希望以後我的日子能夠更加單純一些,我希望這四年,我就像是在家裡的牀上睡了一覺,只是不小心睡了四年……”
秦陽看着安東尼婭那有些憂愁的臉,輕輕點頭:“行,如你所願。”
安東尼婭看着秦陽,緊張的問道:“真的能像睡了一個長覺那樣起來什麼都不記得嗎?”
秦陽微笑道:“當然可以,只不過這一覺的時間有些長,以至於之前的事情你可能也會有些模糊,不過我想不要緊,回到你熟悉的環境裡,你會很快想起家裡的所有事情,你依舊是那朵漂亮的小城之花。”
安東尼婭看着秦陽的眼睛:“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來面目,反正我都是要失去記憶的,我能看看你的臉嗎?”
秦陽笑着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就是你夢裡出現的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左右都無法記得,又何必多看?”
秦陽還有個事情沒說,雖然秦陽已經學會精神枷鎖,能夠封鎖人的記憶,但是就像做夢一樣,有時候一個畫面,一個零星的記憶碎片,卻能很清晰,秦陽還是不要給自己多增加麻煩了。
終究只是路人,如同秦陽所說的,夢裡無關緊要的人,一覺醒來,天南地北,此生再不相見,自然也沒必要深入瞭解啥了。
安東尼婭哦了一聲,垂下了頭,神情略微有着兩分失望。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坐着,這一坐便是一個小時,秦陽一直都在左顧右看,忽然他看到了前往,身子陡然站了起來。
薩麥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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