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之前,先是和乾元龍李元鼎兩人道了個別,隨之被分配到西南道的,除了夏黎這個第一名之外,都是一些排名靠後的武者。
西南道一直都是最亂最窮的地方,按照分配,其實是有人可以提出意見不去西南道的,所以到了最後,蕭心遠手下所領的人,不過五十人左右。
而且除了夏黎之外,沒有什麼特別出色的武者,說一羣廢物有些不中聽,畢竟也是在重重選拔之下突圍出來的,但也沒有什麼能獨當一面的人物。
西南道的距離距離江南道倒是比西北道更加遠一些,夏黎等人走了十數日纔到。
其實如果全力趕路的話,也許會省些時日,只是每個人實力程度都不一樣,長期趕路吃不消,所以速度才慢了下來。
而一到西南道,夏黎可算是知道這邊到底有多麼荒涼了。
正如蕭心遠所說,甚至比他說的還要悽慘一些。
西南道分舵,好歹也是雄踞一方的領地,除了狼牙衛首部的人能夠指揮之外,西南道分舵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宗派勢力一般。
可即便如此,當那個有些破舊的建築呈現在夏黎等人面前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地方......
說是一方分舵,倒更像是一個某上古宗派的遺蹟,實在是有些破舊的不像樣子。
如果不是有着很多狼牙衛面目莊嚴的守衛着,夏黎差點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這就是西南道。
一個很艱苦也很動亂的地方。
夏黎面無表情,其他的武者卻是有些要叫苦的模樣,只是礙於蕭心遠就在身旁,纔沒有說什麼。
蕭心遠見衆人面色各異,自然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笑了笑說道:“咱們西南道雖然有些艱苦,但也是磨練人的好地方,武者怎麼能怕吃苦呢。”
衆人都不說話,只是跟着蕭心遠進入了分舵。
蕭心遠是分舵之主,他一回來,並且帶回來了五十多個狼牙衛選拔出的人物,自然要召開一個會議,要西南道的每個狼牙衛都要參加。
一來是認識一下新來的諸位武者,以後也都是狼牙衛的同僚捕頭了。
二來是因爲夏黎的原因,好不容易在狼牙衛選拔中奪得了一個第一名回來,蕭心遠還不得嘚瑟嘚瑟。
很快,人們都被召集過來了。
狼牙衛的軍紀還是很嚴明的,近日夏黎也是對狼牙衛有了些瞭解。
外界所傳,進入狼牙衛後統一學習武學功法,所以狼牙衛的武者個個都那麼強,這句話是假的。
狼牙衛的武者強,是因爲從選拔開始就是在死人堆裡爬人,到了高層的時候,自然都是同階中精英的精英。
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武者怎麼可能不強,武者提升實力最快的方法就是對戰,尤其是狼牙衛這種生死戰。
一場生死戰打下來,勝利的那一方自然是強者,在不斷的廝殺中崛起,實力定然強大!
其二,狼牙衛的組織一般不參與國事,只是直接隸屬於大燕皇朝。
因爲之前爆發戰爭的時候,敵人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導致龍影軍戰鬥匱乏,一方據點就要被佔,迫不得已之下才讓狼牙衛參戰。
而狼牙衛的戰鬥力在那一場戰鬥中被髮揮的淋漓盡致,以一千人之軍,擊殺敵方八千多人,己方死傷不超過百人!
那場戰鬥幾乎驚動了整個大燕皇朝,即使參與的人數不多,但能打出這等驕人的戰績來,可不是一般軍隊能夠做到的。
所以從那一次開始,外界就一直再傳狼牙衛的人是大燕皇朝的一張牌,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在夏黎看來,無非是和前世的特種兵差不多,在逆境中生長出的武者,對付那種有些散漫的軍隊,自然沒什麼壓力。
大殿裡,雖然有些破舊,但是卻格外敞亮,西南道一共千餘名狼牙衛盡數到齊,蕭心遠居於首位,俯視着衆人。
蕭心遠率先開口道:“此次江南道狼牙衛選拔,人才輩出,而選拔的第一名卻被我們西南道奪來了,這便是此次的大喜事。”
聞言,衆人都是有些驚訝,按理說,每次狼牙衛選拔的第一名都是被江南道自己本土的人挖走。
一來江南道那邊十分富庶,二來也是大燕皇朝的首都,三來狼牙衛的首部便在江南道。
所以每次選拔的第一名很少有人不選擇江南道的,即使不選擇江南道也不會來他們西南道這個艱苦的地方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衆人驚訝的目光,蕭心遠頓時有些滿足,笑道:“夏黎你出來吧,讓諸位認識你一下。”
夏黎點了點頭,先是對蕭心遠行了一禮,隨後走了出來,對在場的人抱拳道:“在下夏黎,見過各位。”
“丹武境中期?”
在這上千名狼牙衛中,不乏有眼尖之人,一眼就瞧出了夏黎的實力境界,當下也是有些皺眉。
一個丹武境中期的武者居然是江南道選拔第一名?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啊!
什麼時候江南道狼牙衛選拔這麼輕鬆了?
就算是其他地方的選拔,丹武境中期獲得第一名也是難上加難啊!
蕭心遠見衆人不可思議,自然知曉他們所想,於是接着說道:“你們可不要小覷夏黎,在江南道狼牙衛選拔之上,夏黎以丹武境中期的力擊敗十六位丹武境後期武者,是此次比賽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即使是那些訓練有素,心智極爲堅毅的狼牙衛也是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剛剛蕭大人說了什麼?這個丹武境中期的夏黎,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十六個丹武境後期?
開玩笑的吧?
要說擊敗了一個丹武境後期還情有可原,擊敗了十六個?那簡直就是做夢嘛!
蕭心遠看着場內的反應,心中略感滿意,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西南道這些年來也是夠低調的了,或者說是又窮又亂,導致西南道的狼牙衛都有些麻木了。
現在也該讓夏黎刺激刺激他們了,要麼說,在西南道這種略顯極端的地方,要麼磨練成大人,要麼成爲麻木的小人。
蕭心遠繼續說道:“此次封夏黎爲正印捕頭,從今天開始,他便是我們西南道的第五位正印捕頭,諸位可有異議?”
“蕭大人!”
在蕭心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實在忍不住了,站出來行禮道:“蕭大人,此舉不妥!”
“魯南?你且說說有何不妥?”蕭心遠淡淡的說道。
被稱作魯南的大漢先是瞧了一眼夏黎,隨之冷哼一聲道:“蕭大人,這夏黎不過是剛剛進入狼牙衛的一個雛,哪有什麼經驗管理那些捕頭?即使他是江南道狼牙衛選拔的第一名,屬下覺得給他一個協助捕頭的官銜便好。”
開玩笑,他魯南在西南道做了十數年的狼牙衛,自問功勳無數,但也沒被蕭心遠賜予正印捕頭的位置,他夏黎一個毛頭小子,剛剛來到西南道而已,憑什麼給他那麼高的位置?
似乎是隻帶魯南想些什麼,蕭心遠語氣微冷道:“魯南,你不要用什麼經驗來混淆視聽,身爲一個武者實力纔是最重要的,如果實力足夠,底下的人自然會心悅誠服,何須過多的經驗?
夏黎在江南道狼牙衛選拔上,以丹武境中期實力擊敗了十六位丹武境後期武者,你做得到嗎?!”
對於這個魯南,蕭心遠早就知道這是個什麼貨色,之前加入狼牙衛之前是西南道的山匪,若不是西南道人才實在緊缺的話怎麼會要他這等下九流的貨色?
如今藉助江南道狼牙衛分舵的資源修煉到了丹武境後期,便有些飄飄然了,還想要正印捕頭之位,你爲西南道立下何等功勳了?你背地裡做的那些骯髒事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
見蕭心遠有些要發怒的意思,魯南即使是有些不服也不敢再說什麼了,之前就因此被蕭心遠懲罰的不輕,他可不敢在觸底線,所以只能有些憋屈的行禮說道:“任憑大人吩咐。”
說完,便退回了原位。
見魯南退去,蕭心遠也是面色稍緩,隨即說道:“此事可還有人要反對的嗎?”
下面有幾個對視了一眼,盡是略微搖了搖頭。
之前魯南的教訓他們已經看到了,蕭心遠對於夏黎的冊封幾乎是已經決定了的,此刻他們再去出反對意見,實屬不智,一旦把蕭心遠惹怒,可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見下面一片寂靜,蕭心遠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此事便定下了,從現在開始夏黎便是我們西南道狼牙衛的第五位正印捕頭!”
夏黎站在臺上,心中卻是有着不少的感慨。
之前說要冊封他的時候,臺下明顯有不少人要出來反對的,結果槍打出頭鳥,之前那個魯南出來之後被蕭心遠斥了回去,在沒有人敢出來冒頭了,生怕觸怒了蕭心遠。
實力!絕對的實力!
在狼牙衛西南道分舵,蕭心遠有着最強的實力,所以此處幾乎就是他的一言堂,甚至現在和衆人說同不同意,也不過是走個形式,即使不同意,也沒人敢說些什麼。
夏黎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我何時纔會有如此實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