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陳茂闖一陣白一陣青，望着桌面上兩塊玉苦不堪言。
“吃呀，吃飯我就見人吃得多，吃玉還是第一次，真想開下眼界。”
說話的是店裡的一些顧客，一個個都很好奇陳茂闖到底會不會吃。當然，誰都知道這麼一大塊玉吃下去，卡死的機會都有。
李店長是對陳茂闖的女人方纔說的那番話頗爲不爽，也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他還要做生意。
站出來勸道：“兩位，既然經過鑑定這塊玉雕的確是‘福祿壽’，事情就這樣好了。陳理事將打賭的數目給這位先生，至於吃玉這事就作罷吧。”
蘇哲還真沒敢讓陳茂闖吞塊玉下肚，要是鬧出人命，說不定還得給他定一個教唆他人自殺的罪名。李店長出來解圍，他見好就收。
拿起半塊玉，蘇哲嘴角微微一笑：“陳理事，吃玉這事就當是開下玩笑。這樣吧，玉就不用吃了，不過我這件玉雕因爲一塊賭切開，終究是可惜了。本來我是想拿來送人的，現在送人不成。”
停頓一會，蘇哲轉過頭問，“李店長，剛纔聽你們的員工說這是清朝的玉雕，之前大家認爲是紅翡，價格賣低了，我撿了個便宜。現在知道是‘福祿壽’，這個價格總要升一下......陳理事要不這樣吧，我是個好說話的人，玉就不用吃了，加上賭注你給一百五十萬就行了。”
“一百五十萬？蘇哲你這是漫天要價！”陳茂闖叫起來，“就算是‘福祿壽’，如今玉雕被切開也不值五十萬。”
蘇哲聳聳肩道：“李店長，我是做出讓步，既然陳理事不同意，唯有讓他履行賭約將玉吞下去好了。”
陳茂闖自然不會傻到去吞玉，這不是拿自己的玩開玩笑，他再笨都不那樣做。可是無緣無故又要不見五十萬，簡直是從他身上割一塊肉下來。
“砰”，蘇哲用力拍一下桌子。大家沒提防他突然這麼做，不少人給嚇了一跳。
“你到底是給錢還是吞玉，做個選擇，你時間多，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耗！”
蘇哲忽然大聲說話，陳茂闖給嚇了一跳。
“我給錢，我給錢.......”
雖然給錢是從身上割塊肉下來，比丟了性命重要。
連忙讓人給蘇哲轉了帳，直到沒繼續讓吞玉，陳茂闖才鬆口氣。
收到短信，蘇哲心情愉悅不少，沒想到逛個街還能夠撿到錢。不過還是很可惜，比起賺一百五十萬，那件“團團圓圓”玉雕他更喜歡。只是讓陳茂闖碰掉到地上摔塊一片葉子，團團圓圓反而缺一口，多少讓人覺得不順心。
望着被切開成兩半的玉，蘇哲心裡嘆口氣，尋思着將玉拿回去，找個機會自己折騰一點名堂出來。“福祿壽”是罕見的翡翠，質地又這麼好，雕刻點小飾物還是可以的。
蘇哲是不懂玉雕，勝在他有透視異能，一切別人雕不到的位置，或許憑着異能，他能夠雕出點名堂來。
錢到帳，蘇哲心滿意足的將玉放回盒子裡。瞧見陳茂闖還沒離開，嘿嘿一笑：“陳理事，你在店裡有沒有看中的東西，不妨挑一件我們再比過。賭注還是那麼多，當然你也可以繼續附帶吞東西的條件。”
陳茂闖就是腦子燒壞了都不會再做這樣的做，還嫌不夠丟臉。
重重的哼一下，甩手離開。
那個婦女跟在後面，好像說了什麼話，陳茂闖突然轉回頭衝她甩一巴掌怒道：“早叫你買好東西在外面等，你跑進來幹嘛！這下好了，不見了一百五十萬，回去後我就將你買的那些袋子全扔進垃圾桶，看你以後還買不買袋！”
婦女一下子給打懵，愣在那裡，在看到陳茂闖氣沖沖的走出店門，好一會反應過來才叫了聲“老公”連忙跑出去。
蘇哲心裡微微一嘆，嘴上嘀咕道：“男人就是這種貨色，一生氣就拿女人出氣。那位大嬸沒有錯呀，買了喜歡的東西跟人炫耀是人之常情。陳茂闖這傢伙真不是個東西！”
一旁的蘇羽澄鄙夷道：“你可別忘了你自己也是男人，這下把自己都給罵進去了。”
蘇哲幡然醒悟，想要更正，蘇羽澄卻伸手戳一下他說：“好了，別貧了，玉雕沒了趁還有時間看看有其它適合送爺爺的東西不。”
蘇哲摸摸腦袋，像個傻子一樣嘿嘿笑着跟在蘇羽澄後面走到前面的櫃檯。
在自己的店裡鬧出這種事，“團團圓圓”玉雕蘇哲是付過帳，如今弄壞，李店長感到很不好意思。在聽到蘇羽澄想再看其它的東西，親自上前招呼。
蘇羽澄和蘇哲挑了一會，李店長拿出來的玉雕沒一件滿意。或許是“團團圓圓”玉雕先入爲主，再看其它的總感覺缺了點東西。
再者，李店長拿出來的東西蘇哲仔細看過，沒有一點氣傳進眼睛，全是現代工藝品。有一件觀音玉墜，有微弱的氣傳過來，聽李店長說是民國時期的東西，不過蘇哲沒看得上。
“男戴觀音女戴佛”，話是這樣說，可蘇哲買的東西是想送給蘇老的；他老人家活到這個年紀就是一尊受人敬仰的菩薩，哪需要再戴觀音這些玩意。
挑了好一會，都沒有挑到合適的。
“兩位，我有一串佛珠，前幾年淘回來的。我本來是想留着的，只是今天發生這種事小店也要負點責任。佛珠算是我私人珍藏的物品，兩位要是依然覺得不合適，今天就真的魏抱歉了。”
李店長這時也是忍痛割愛將私人珍藏拿出來，“檀清齋”幾十年老字號，向來以顧客至上爲服務宗旨。“團團圓圓”玉雕蘇哲剛纔一下拿它來跟其它的東西對比，相必是很喜歡。
千金難買心頭好，這一點李店長比誰都清楚。
蘇哲打算轉另外家店看看，聽李店長這樣說，帶着好奇的心思讓他將佛珠拿出來。
佛珠一拿出來，蘇哲握在手裡，一股冰涼的氣緩緩涌進蘇哲的眼睛。這氣比他在店裡看到過其他古董都要強烈。
佛珠總共有一百零八顆，珠子並不大，與市場上常見的一百零八顆數目的鏈子一樣大，唯一不同的是這串佛珠用的材料是烏木。
不是麻柳樹、青岡樹、香樟樹這類，而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牀等低窪處。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長達成千上萬年炭化過程形成烏木。
早有人說過“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說明烏木的價格昂貴。
蘇哲仔細端詳一會問道：“李店長，這串佛珠有點年份了吧......”
“憑我多年的經驗可以肯定不會低於明代年份，不過因爲材料是埋藏在地底下上萬的烏木，這個不好鑑定。我找不少人鑑定過，給出的結果與我猜測的差不多。”
這串佛珠李店長甚是喜歡，如果不是今天陳茂闖將蘇哲的看中的“團團圓圓”玉雕碰壞，他不會將佛珠拿出來的。
蘇哲將佛珠握在手裡，從拿出來到現在，冰冷的氣息源源不斷的與眼睛產生共鳴。蘇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眼睛正在發生變化，至於是好是壞，一時間蘇哲弄不明白。
戴佛珠是很常見，對於佛珠的數目，一百零八顆是很常見的，其義是爲了表示求證百八三昧，而斷除一百零八種煩惱，從而使身心能達到一種寂靜的狀態。
其中也有不少人選擇五十四顆、四十二顆、三十六顆、二十七顆、十四顆這些比較常見的，至於一千零八十這個就比較少見。
蘇哲不知道蘇老在上了年紀後偶爾會不會吃齋唸佛，不過這串佛珠他是一眼就喜歡上。李店長說是明朝以上的，蘇哲感覺應該不止這個年份。如果是明朝的佛珠，即使是用埋藏在地底下上萬年的烏木都不會給他眼睛傳來這麼強烈的感覺。
打定主意，蘇哲問道：“李店長，這串佛珠我很喜歡，不知價格怎樣？”
其實蘇哲心裡是有決定，不管李店長開出哪個價，只要在他承受的範圍內，就一定要將拿下來。
李店長苦笑下，他多想聽到蘇哲沒看上這串佛珠。不過東西已經拿出來，客人也看中，這時候不可能說不賣。
沉默一會，李店長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兩位，如果是別人，就是多少錢我都不賣。爲了表示對剛纔事件的歉意，我要個好意頭，一百八十萬。”
這個價格對很多人來說不算低了，普通百姓根本想都不要想。蘇哲要不是靠賭石發家，別說一百八十萬，一百八恐怕都要考慮很久。
與蘇羽澄對視一眼，蘇哲轉回頭說：“一百八十萬，我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