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場，睡了一覺後，蔡如意恢復原來女強人的樣子。
沒有朱殘譜這個潛在的威脅，以後的日子她真的可以輕鬆自由的過了。
“謝謝你。”
這句道謝蔡如意說得很由衷。
如果沒有蘇哲，說不定在朱殘譜得到整個豐華貿易後，就算一時半會不會殺了她，至少她的日子會跟以前那樣，永遠沒有屬於自己的自由。
而且跟朱殘譜那種人在一起，這輩子就這樣完了。
蘇哲半開玩笑道：“幫你處理掉這麼一個大麻煩，一聲謝謝哪夠。換我的話，必須要給一個溼吻才行。”
“你想都不用想！”蔡如意斥道。
想要生氣，見到蘇哲的表情，最終還是將涌出來的微慍給忍下來。
這傢伙，一直都是這種德性，就算想生氣都沒用。
幸好，今日過後，大概以後也不會再與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見面了。
“朱殘譜死了，那麼我們之前的交易就結束了。反正連最後的秘密你都已經知道，我們之間不拖不欠。”蔡如意坐上車，“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不對，是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走你的獨木橋，沒什麼事，不要來找我。只怕，與你這種人扯上關係，日後麻煩會接踵而來。”
蘇哲撇撇嘴：“好像這個麻煩是你給我惹。你可不要忘了，前陣子你還故意色/誘我。說真的，那時候沒有趁機答應你的要求，現在想一想都覺得虧。當時你讓我解決朱殘譜，我沒答應，沒想到最終我還是幫你做了這件事。可是，連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簡直是虧大發了。”
“你——”
原本想不生氣的，聽到蘇哲又這樣說，火氣一下子就冒上來。
“下車！”
“這裡可是居民區，等車可不方便。再說，我這剛給你解決一個大麻煩，就算你沒以身相許，總要請我吃一頓吧。”
“滾！老孃現在沒有心情請你吃飯！”
氣在頭上，蔡如意就算之前有這個想法，現在也沒了。
“這傢伙實在可惡！”蔡如意心裡一陣不悅。只是剛纔的話說出口又覺得說得過份，再怎麼說蘇哲剛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但話已經說出口，就算收回來還是說了。
想起以前自己色/誘過他這件事，如今就變成她的污點了。
聳了聳肩，蘇哲嘆道：“過河拆橋，這種事我見得多了。”
拉開車門，蘇哲走下去。
蔡如意沒有一腳踩油門揚長而去，猶豫一會，按下車窗喊道：“上車。”
女人的情緒總是變化無常，蘇哲也習以爲常了。
“不用了。”
蘇哲拒絕道，“一直沒機會在這一帶轉一圈，看看附近有沒有不錯的房子，回頭買幾幢來放着等着升值。”
看到蘇哲插着口袋往前走，蔡如意忍不住道：“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蘇哲停下腳步帶笑道：“我就是那麼小氣，剛把我趕下車又讓我回去，等下要是你又改變主意把我趕下來，我可不是讓你當猴來耍的。”
“你——”
蔡如意也生氣了，“不上就不上，誰求你！”
踩下油門，瞬間開出幾十米。
嗤——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蔡如意的車子停了下來。探出頭，衝着蘇哲喊道：“你真的不上來？我可提醒你，這一帶不是那麼容易叫車的。你要是願意走的話，那是你的事。”
蘇哲擺擺手示意蔡如意離開。
“小氣！”
丟下這一句，蔡如意心裡很不愉快的開着車子離開。
原本蘇哲幫忙解決了朱殘譜對她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她昨晚就想着今天要好聚好散的。只是蘇哲讓她實在是生氣了，怒火一上來，而且她也拉低面子喊他上來，不上就是他的事了。
“哼，反正你雙腿有力，就讓你走好了！”
蔡如意最終還是沒有將車子掉頭。
看着蔡如意的車尾消失在眼前，蘇哲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擡起頭往她別墅的樓頂上看過去。上面有一個人，在他出門的時候就出現在那裡。
騰嗖！
來到樓頂，蘇哲說道：“大清早，還真有雅興。這次來是當天氣預報，還是想繼續昨晚沒完事的事情。”
陳帛書雙手趴在欄杆上，望着前面的風景。
“我只是過來看一下，至於昨晚的架暫時留着。你放心，我們遲早會打一架的。我想，就你現在的情況，應該抽不出空來與我決鬥吧。就算是點到爲止，可誰會能夠保證沒有意外呢？”
蘇哲不說話。
他現在確實是不能受傷。
任何一次重傷都會讓他很有可能因此斃命。
朱殘譜被自己困在幻境裡面，還沒有時間去審問。而敵人卻不斷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望着陳帛書，還是那一張相似的臉。
只是在身體裡面的那顆心臟是否還是同一個人，這個不得而知。
沉吟一會，蘇哲問道：“你爲什麼會回來？”
“不是我想要回來，而是有一些事情身不由己。就如同你現在的情況，即使你想置身事外，可你能夠這樣做？”
不能。
蘇哲心裡很清楚。
到了這一步，不將事情解決掉，想要置身事外，這個想法是美好的，但不會實現。
“有一些事情，我必須要回來做。說不定，等我做完後，就可以選擇離開了。這一次，可能是徹底的離開。”
停頓一下，陳帛書嘴角微微淺笑，接着說道，“當然，這會不會徹底離開暫時不知道。也有可能最終會留下來，而且是長期性。反正事情沒走到那一步，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像我這兩天一直跟你說會有冷空氣來襲，然而這一股冷空氣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就算你問我依然不知道。”
“我想你應該感覺得到冷空氣來臨的前奏，接下來就會變得更猛。”
陳帛書輕輕一躍跳到欄杆上面，“這個時候，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應該回去與你的紅顔知己多過幾天安逸的日子。這一股冷空氣吹過來，並不單單是對你襲擊，其他人同樣會被冷到。”
蘇哲眉頭皺了下問道：“你的意
思是說他們會我身邊的人下手？”
“無法奉告。”
陳帛書活動一下筋骨，“我能夠跟你說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解決。到目前爲止，我們仍然不是敵人。可下一次再見面，不保證是敵人還是路人。有一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你有在乎的人，我同樣也有。”
縱身一躍，陳帛書身影並沒有落到地上，藉着二樓陽臺又是一跳落到前面一棵樹上。
幾次跳躍過後，消失掉。
望着前面的風景好一會，蘇哲離開蔡如意的別墅。
……
“姓朱的，不知你現在的骨氣還有沒有。”
幻境裡面，蘇哲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而在他的腳下是一片血海，那些鮮豔的海水一波接一波的翻滾過來，可在快來到他的面前時，海水就消失掉。
朱殘譜……眼前滿身是紅色鮮血，蓬頭垢面的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朱殘譜。
如果不是因爲幻境裡面只有一個人，都要懷疑是不是關錯人了。
驚慌、恐懼，全部寫在眼裡和臉上。
“救救我……”朱殘譜爬着來到蘇哲的面前，可是受海水退潮的力量，他沒能夠碰到蘇哲又順着紅色的海水流回去。
“求求你把我放了，我什麼都會說。”
蘇哲冷漠道：“你不是號稱朱尊仙麼，而且態度強硬說，哪怕是死都不會說。”
“求求你放了我，我什麼都會說。”
“我什麼都會說。”
“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只要我知道的，都一一說出來……”
不知道外面過了多久，朱殘譜只覺得他在裡面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樣。而在這裡，每秒每分過着的都是恐怖，無法說出來的恐怖。
“你確定要說嗎？”蘇哲冷冷道，“可我看你這個樣子不像是想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在我看來，你應該在裡面繼續呆上一陣子。說不定我下次進來，你就真的會老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不要！”
朱殘譜嘴脣顫抖着，“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要不你把我殺了，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留在這裡。”
說到這，朱殘譜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哲真的不會相信，在別人口裡稱爲朱尊仙的朱殘譜，曾經幾乎可以達到一呼百應的人物，現在當着他的面哭着求饒。
幻境裡的一些事情蘇哲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朱殘譜所遭遇的都是他安排的。
只是沒想到，變成普通人的朱殘譜，沒有實力的庇佑，竟會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還以爲，憑朱殘譜這種什麼風浪都見過的人，起碼會撐一段時間。
人算不如天算。
現在的朱殘譜讓人看着很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日會落到這個地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對蘇哲來說，朱殘譜儘管裝出再可憐的樣子，心裡同樣不會產生一絲同情之意。
伸手拽住朱殘譜的衣領把他給拎上來，蘇哲冷冷道：“你放心，你一定會死的，這是我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