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殘譜擡起頭看着蘇哲，突然間覺得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種相似的東西。
氣勢。
對，就是這個。
以前一直沒有發現，要是早一點發現，說不定會選擇避開他。這種氣勢，並非每個人身上纔有，這是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朱殘譜得承認，哪怕他實力再高，可身上並沒有這種氣勢。
而這種氣勢他有點熟悉，就是在一號的身上。
儘管從來沒有見過一號的面，然而，就是這樣背對着，一種無形的氣勢就足夠把他壓得不敢擡起頭去正面對視。
原本以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號擁有這種氣勢外，絕對不會找到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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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不知，看到相似的存在還是從敵人的手中。
心裡一陣苦笑。
可能真如蘇哲說的那樣，一切早就冥冥中註定好的。哪怕不是他，也有可能換成另外一個人來阻止。
一直趴着的朱殘譜緩緩站起來。
心裡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除。
現在能夠減少只是因爲蘇哲在這裡，他知道有一個人在身邊，可以減少一些恐懼。
蘇哲一旦離開，之前遭遇到的恐慌就會再次出現。身心俱憊，他或許再沒有那個能力去支撐這種恐慌的情況。
看着朱殘譜站起來，他身上沾滿着紅色的海水。蘇哲一點都不怕朱殘譜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對他出手，廢掉他的力量後，就算他突然偷襲，也沒有辦法靠近他的面前。
“姓朱的，你還有一個實驗室在哪裡，是不是在海底兩萬裡下面？”
朱殘譜緩聲答道：“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查到，不用問這個應該是蔡如意告訴你的。我一直都認爲，那個女人的存在對我是一個危險。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你當初未必會知道我是罪惡之城其中的幕後指使。”
蘇哲說道：“所有古人有云：紅顔禍水，這話可不是隨口說說。”
紅顔禍水……
朱殘譜悲涼一笑。
這句話沒有說錯。
如果當初他不是心慈，早一點讓蔡如意消失，將整個豐華貿易集團奪取過來，就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兩人結婚後，朱殘譜知道自己身體的隱疾，一直沒有去碰蔡如意。事實上，在那個事實他一心只想着加快速度讓計劃成功，努力讓身上的隱疾長出來。
至於男女之事，曾經的遭遇早就讓他變得極爲冷淡。
直到有一天看到喝了點酒的蔡如意，那天晚上她臉上泛着微薰的紅酡，極爲誘人。
而就是在那天晚上自己身上的隱疾讓她給發現了。
就算他們兩個人是夫妻，可蔡如意一直只是想利用他來減少身邊男的打擾。那天晚上自己想要對他動手，她一直拒絕。
身上的秘密被發現後，朱殘譜當時就想把她給殺了。
由於剛得到豐華集團其他股東的信任，要是蔡如意在這個時候死了，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費。他是可以利用強悍的手段讓那些股東就範，但上面有令，儘量不要製造過多的轟動。
畢竟這裡是華夏。
一旦事情做得過於出格，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就是那一次的遲疑，這才讓他留下隱患。
之後他得利用蔡如意親人的生命來威脅她，可是她也不笨，早早就將他身上有這個隱疾的秘密設定在哪一個網站上面。
只要她過一陣子不操作，就會往各大平臺發送。
因此，朱殘譜就算很想把她殺死，最終還是忍着。
他可以一怒之下將整個豐華貿易集團的人全部殺死，不過需要利用自己的性格來做代價。他清楚，事情搞砸，一號絕對不會容他活在世上。
那個時候正值計劃快開啓之際，朱殘譜絕對不會因爲這事而丟掉性命。
一直讓蔡如意活着，如今想一想，讓她活着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或許早就應該利用強悍的手段讓蔡明華將豐華貿易交到他手中，就算蔡如意手中有他的把柄又如何。
除非她不想要她父母的性命，就將他身上的隱疾這件事公佈出去。
然而，現在不管怎麼想都沒有用。
這一次，他敗得徹底。
甚至是連一點便宜都沒有得到。
第一次落敗逃跑，朱殘譜以爲自己一定可以反敗爲勝，將蘇哲置於死地。可最終他還是沒能夠如願以償，反倒是自己讓對方給置於死地。
想一想，心裡倒是感到相當諷刺。
“海底實驗室的入口在哪裡？”蘇哲問道。
朱殘譜苦笑一聲：“不知道。”
“看來你是很想念之前那種恐懼的滋味，你要是什麼都不說，不可能會讓你死得那麼安穩。”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朱殘譜此裡心裡倒是一片靜如止水。大概是因爲恐懼剛過，下一場的恐懼還沒有到來的緣故。
但他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恐懼。
“海底那個實驗室我只去過一次，那裡只要是用來研究吸血殭屍的實驗室。而我一直不是負責這個項目，我在華夏的項目就是半獸人。”朱殘譜看着蘇哲，“十二主神，每個人分工合作。吸血殭屍、半獸人、蛇心臟這些都是一一分開。”
“儘管我在天仙國有參與吸血殭屍這個項目的研究，知道吸血殭屍是利用一種藥劑把他們變成那個樣子。至於藥劑的成份我並不知道，而知道的人只有一個。”
“誰？”
“江昆火。”
停頓一下，朱殘譜沒敢將話說滿，猶豫片刻補充道，“或許江昆火都不知道藥劑的成份，他的任務是利用法術來控制那些喝下藥劑變成吸血殭屍的人。這十幾年來，我們不知動用了多少人來研究，最終成功就只有三萬多個。”
朱殘譜苦笑一下，“而我們動用的研究成本卻是二十多萬人，或許更多。畢竟我並沒有經常出入天仙國，具體數字不是很清楚。”
“難道只有一號知道？”
“或許吧。”事到如今，朱殘譜只想早一點死去。
就在蘇哲還沒進來前，他想活着的念頭都很強烈。
一號到底是何方神聖，朱殘譜居然做爲手底下的十二主神都不知道，這個有點不科學。
但是此時的朱殘譜就算想要騙他也騙不了，因爲此時朱殘譜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
蘇哲是一定不會讓他活着，不過在把他解決之前，需要詢問多一些線索出來。
反正朱殘譜已經變成一個廢人，而且一心求死。接下來蘇哲不管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
聞人清羽等人的下落他也已經問出來。
朱殘譜並沒有騙他，聞人清羽她們從往壁爐那裡跳下去就落入朱殘譜的手中。只是也誠如朱殘譜所說的，聞人清羽等人是在蟲洞與他們這個世界邊緣的地方。
至於這個地方到底是在哪裡，蘇哲根本就不知道，而朱殘譜也沒能夠找到具體的位置。
“賀安夜，只要你能夠贏得了他，或許就可以找到他們的下落。”
這是朱殘譜在死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在最後一個信息得到後，蘇哲讓他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朱殘譜消失後，蘇哲重新回到將軍冷那一帶，他需要將龍鳳環給救出來。從朱殘譜的口中得到，龍鳳環此時因爲遭到消氣之石的影響，哪怕他們是器魂，仍然沒辦法逃得出來。
如今，金龍金鳳爲了能夠不讓器魂的力量受損，化爲雙環掉落在地上。
如果消氣之石的力量一天不消失，龍鳳環就一直無法再幻化爲器魂存在，而是以雙環的形式靜靜躺着。
沒有人把他們拿走，龍鳳環就會永遠不會出現。
要不是有朱殘譜留下的線索，蘇哲一個人去尋找的話，根本就沒辦法找到龍鳳雙環。
有了朱殘譜的線索，知道哪裡有消氣之石，並且知道哪裡還藏着半獸人。
“轟！”
一劍將一個洞口的石門給劈開，一堆半獸人從哪裡衝出來。
在來之前，蘇哲以爲半獸人頂多是幾十個，可是眼前圍着一大堆，他連數都數不過來。
“986。”
這是來自於測視眼傳來的數字。
心裡一陣悲鳴。
朱殘譜那幫人爲了能夠達到他們的目的，不惜抓這麼多人來當實驗品。面對這將近一千個半獸人，蘇哲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放任他們在這一帶是不可能。
朱殘譜死了，蘇哲沒辦法控制這一幫半獸人，讓他們活着，很有可能會讓很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若是將他們全部殺掉，殺戮性又過重。
對蘇哲來說，眼下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不管是什麼樣的選擇，殺與不殺並不是取決於他，而是取決於眼前這一幫半獸人會不會突然對他出手。
顯然，不出手這個可能性幾乎爲零。
從這一千個半獸人衝出後，他們將自己給團團包圍。未來得及去考慮殺與不殺這一個問題，半獸人一擁而上。
一千個半獸人，他們的速度與力量巨大。
蘇哲沒辦法去考慮太多。
在他保住性命之前，能有多少半獸人活下來就讓他們活下來。
如果全死的話，就當是讓半獸人這一個研究徹底消失掉。
或許這樣子，沒有半獸人出現，也不會有人再盯着他身上的那一份關於半獸人的研究資料。
看到一個半獸人衝過來，蘇哲握緊劍迎上去。
“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