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涅槃是看着蘇哲等人離開。
“要不要派人出手阻止？”
旁邊站着的是陳帛書，在風涅槃的面前，他的身份顯得很低微。
風涅槃淡聲道：“你很想我派人嗎？”
“統領只要下命令，我現在就帶人過去。”
風涅槃擺擺手：“說好子時出手，既然對方選擇不戰而退，我們要是再追出去也沒用。而且，今晚本來只是給他們提個醒，並不是想真的要出手。”
“那我們今晚的目的是什麼？”
“等人。”
陳帛書想問等誰，可這句話他沒辦法問出口。
風涅槃問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等誰？”
“是的。”陳帛書老實答道。
在風涅槃這種人的面前，不管他有任何秘密都可以一眼被穿。
“等一個讓你意想不到的人，不過這個人卻是蘇哲一直想要知道是的人。”
“一號？”
陳帛書並不笨。
目前來說，蘇哲就想知道一號到底是誰。而知道一號的身份的人，恐怕只有風涅槃一個人。
關於風涅槃這個人，陳帛書一點都不瞭解。
只知道他是統治着刺刀組織的人，可是他這個年紀，明明與他的實力不相符合。不過想到蘇哲的存在，他們兩個人還真的是天之驕子。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既生瑜，何生亮。
他們之間這一戰是絕對不會消失，只是時間沒到而已。其實今晚陳帛書也想見識一下，兩個天之驕子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
可惜，他們都沒有選擇出手，哪怕很多人想要見識一下亦沒辦法。
“一號今晚會出來，我提前與蘇哲說要進攻，只要是爲了讓他有所警惕，這樣子才能夠保證一號的安全。”風涅槃緩聲道。
“就算蘇哲在一號的面前也只有被秒殺的份，可是一號吩咐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我只能替他保密。”
陳帛書沉吟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統領知道一號的身份？”
風涅槃嘴角微微一笑，並沒有正面回答陳帛書這個問題。
“一號到底是誰，日後就會知道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們的‘救世者行動’還要繼續。至於與一號的合作也要繼續進行着。”
陳帛書臉露疑惑：“我們的計劃現在正在順利的進行着，要是與一號合作，會不會產生衝突？”
“不會。”
風涅槃目前望着蘇哲剛纔消失的方向，“一號的計劃與我們並不一樣，他是想滅世，我們是救世。但最終的殊途同歸都是一樣的。我們最終都是在拯救全世界，拯救全人類。”
陳帛書沒有說話。
站在風涅槃的面前，即使他沒有露出殺氣，而他的脊背卻在不斷的冒着冷汗。
陳帛書已經感覺到他的手心在出汗。
“知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
陳帛書愣了下，心裡涌出一絲驚慌。特別是在風涅槃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那雙眼睛彷彿可以將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眼神讓他感到很熟悉。
對，蘇哲的眼神。
兩
個人的眼神簡直是一模一樣。
片刻後，陳帛書搖搖頭。
“其實我知道你等下一定會去找蘇哲，我故意與你說這些，就是爲了讓去告訴他。”
陳帛書心裡頓時就涌出一陣恐懼，連忙道：“統領，我沒有背叛你的念頭，這個我必須要相信我……”
風涅槃擺擺手道：“不需要驚慌。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事實上我並不怕你們每一個人的背叛。或許有人曾經這樣做過，最後他們……”
後面的話風涅槃沒有繼續說下去，陳帛書豈會聽不出之理。
“至於你的話，現在是不會背叛，不知道日後會不會。假如你背叛的話，我覺得情有可原。當初把你救回來，就知道有朝一日你會背叛我。對我來說，把你留在身邊其實是就安排一枚定時/炸彈。”
陳帛書身體在顫抖。
他內心的一切都讓風涅槃看得一清二楚。
在風涅槃的面前，自己比一張紙還要透明。
“定時/炸彈讓很多人感到可怕，我卻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因爲這是在時刻提醒着隨時會有危險發生，這才能夠讓我活得更長久一點。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們這種人，每分每秒都是活在戰場之中，稍有不懼，就會死於非命。這一點，相信你比我更瞭解。”
陳帛書沉默着。
他想到一個女人，一個曾經出現在他生命中很重要的女人。
心裡輕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時候，面對着風涅槃這個可惜的男人，他還是不說話爲好。生怕說錯一句，回頭這個男人就會做出讓他想象不到的行爲。
“你暫時不用擔心，我能夠把你救回來，就不會一下子把你給殺死。”風涅槃手指在椅子上面輕敲着，“等下你過去告訴蘇哲，我與他之間的戰鬥纔剛剛開始。今晚他不戰而逃已經是失敗的象徵，但因爲還沒有真正交過手，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若是下次再逃跑，你直接告訴他，我一定會讓他知道，逃跑的代價。”
說完這話，風涅槃站了起來。
陳帛書連忙往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你們暫時下去部署，等下一號要過來，不管是誰進來，殺無赦。”
“是。”
陳帛書走出房間，攤開手掌，上面全是汗。
風涅槃的威嚴並不需要發揮出來，只是一個命令就足夠讓人身體顫鬥不已。
想到風涅槃剛纔說的話，陳帛書心裡其實想要留下來看過究竟。他也想知道一號到底是誰，這麼一個神秘的大人物，就連風涅槃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好奇心的作祟讓人感到不安。
最終陳帛書還是剋制這一份好奇心，他心裡很清楚，一旦讓好奇心給蔓延，就只剩下死了。
而且他現在要將風涅槃的話帶到蘇哲那邊去，或許還可以透露一下一號的事情。
至於蘇哲會不會選擇過來，這個就是他的事了。
房間裡只有風涅槃一個人，房門是關好的，窗戶也沒有打開。
重新坐下沙發，風涅槃手指在上面輕敲着。
他在等。
一號這種人值得他等。
這輩子能夠讓
他等的人不多，或許一號是其中一個，就目前爲止也是唯一一個。
風涅槃不知道一號幾時過來，甚至不知道他最後會不會過來，但在沒收到通知之前，他必須要等。
他要救世，一號要滅世，兩者並沒有任何衝突。
但他沒有一號翻臉主要的原因還是在等他的滅世。
只有一號進行滅世後，他的救世計劃纔算真正出師有名。
風涅槃已經坐了半小時，仍然沒有見到一號的身影。距離子時已經越來越近，一號說過會這個點過來。
“咚咚咚。”
古老的掛鐘響了起來。
風涅槃擡起頭看了一眼，已經子時，新的一天來臨。
“你來了。”
風涅槃突然開口。
如果房間裡還有其他人聽到他對着空氣說話一定會很驚訝。
“雖然你是一號，我也不會對你很客氣。椅子就在面前，你可以選擇一直着着，也可以選擇坐下去。”
風涅槃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
雖說是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其實是在提防着一號突然出手。
就算是合作伙伴，目前來說也僅僅在於合作。
“你應該看到你最想讓他死的人已經離開了。”風涅槃繼續說道，“你居然可以看着他離開，要不是你開了口，今晚子時就不是我與你見面這事，而是我與他開戰了。”
面前沒有人。
房間東西本來就不多，一眼就可以將整個房間給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有人的話，一定可以看得見。
“暫時讓他多活一陣子。”
空氣中飄出一道聲音。
沒看到人，卻聽到聲音，而且並不是千里傳音，就是在耳邊響起，這種情況還是讓人感到震驚不已。
可是風涅槃卻一點都不感到震驚。
“他已經是一個完全體了，就算讓他再繼續活久一點，結果還是一樣。”風涅槃說道，“而且看他的情況，他這個完全體開始有裂變的傾向。說不定，你讓他再活久一點，回頭就是你不能活了。”
“哼。”
一聲冷諷過後，從空氣中穿出一個人。
他臉上帶着一個面具，看不清長相。
“姓風的，你應該明白，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風涅槃目光看着從空氣中穿出來的男人，“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隨時都會產生變化。就像蘇哲一樣，你以爲可以操縱着他的人生，最終他卻反過來咬你一口。而且這一口很利，讓你流了不少血。”
面具下面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只是擡起頭迎上去，那犀利的眼神就射出幾道刀影。
風涅槃沒有閃，而是以目光迎上。
“一號先生，你不需要對我下殺手。我們之間是合作伙伴，而且你也明白，想要滅世重生，必須要我的幫助。”
“區區一顆棋了，我隨時可以將你毀滅，然後再安排一隻。”
風涅槃臉上的表情緩緩的收斂着。
“噓——”
長呼一聲，風涅槃站了起來，“看來，在與蘇哲對戰之前，我們之間應該交個手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