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附着手，看着風涅槃問道：“你真的準備出手？”
“可以試一下。”
面對一號此時釋放出來的氣息，風涅槃並沒有畏懼。
“很多人都覺得你可怕，我早就想會一會你了。可惜一直找不一機會，或許說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藉口。”風涅槃冷笑一下，“你應該明白，像我這種人，其實早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死對我們來說，有時候是一種解脫；但能夠活着的話，誰也不願意去死。”
“所以你確定要對我出手？”
“確定。”
“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
轟！
隨着一號的身體暴發出一股力量，整個房間瞬間就籠罩着一股恐怖的氣息。
風涅槃全身的防禦已經啓動到最強大的地步，然而一號在沒出手之前，他的防禦卻產生一波動。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未戰先輸氣勢，這是敗陣的跡象。
可是，戰鬥已經開始，不可能就這樣收回去。
緩緩的幻化出武器。
一把黑色的劍。
一號看了一眼讚道：“好劍！”
風涅槃冷笑一聲：“我也覺得是一把好劍，這麼多年來，這把劍救了我很多次。”
“但今晚未必有機會救你。”
“或許是沒機會，換個角度去想，說不定還會發生奇蹟。”
雙方沒有再說話，風涅槃身影一閃，首先出手。
面對一號這種人物，不管是先出手還是後出手，他一樣沒辦法佔到一絲優勢，既然如此，就不必等待了。
轟！
一劍劈下去，牆上立刻就出現一道裂痕。
眼見那一道裂痕出現後，持續幾秒，裂痕消失，牆壁恢復原來的模樣。
一號往後退了一步，看着剛纔給劈中的那道牆，緩聲道：“幻影劍，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夠看到這一把劍。”
“不愧是一號，連幻影劍都認得出來。”
一號附着手，並不去理會全身處於攻擊狀態的風涅槃。
“幻影劍對很多人來說原本是一個傳說，就連我以前也不相信。現在我信了，沒想到真的是有幻影劍的存在。”
一號微嘆一聲，緩緩地說道，“傳說中，幻影劍只有影而沒形。不管是刺中人還是砍到物，持續三秒後傷口就會復原到原來的地步。在一些人眼中，就像是沒有遭到過破壞一樣。事實上，人或物一旦被傷到，哪怕劍口復原，傷口卻仍然保持。”
風涅槃看着一號面無表情道：“繼續說下去。”
“傷口的存在並不會立刻就傷到內部，而這個傷口到底是會惡化還是保持不變，一切全憑使用者的心情。只要使用者不高興，動一下幻影劍，傷口就會裂開。”
風涅槃將劍收了收：“看來你對我手中這把劍很瞭解。”
“並不是特別瞭解。”一號說道，“除開剛纔所說的那些外，幻影劍還有一個厲害之處，就是它不受距離限制。如果剛纔那一劍刺中我，哪怕我遠在千里之處，你仍然可以操縱。”
風涅槃盯着一號好一會才微嘆一聲：“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雖然只是出了一招，在你面前，你幾乎
把我給看透了。”
“你錯了，我看透的不是你，而是你那把劍。”
“劍也好，人也好，我在考慮着要不要繼續出手。”
“我勸你不要。”
“爲什麼？”
“因爲你出手的話，下一秒我敢保證你一定是死人一個。”
雙方沒有說話。
一號依然是附着手，哪怕面對攻擊十足的風涅槃他這個表現也像是處於不設防一樣。
風涅槃緊緊的握着劍。
他在考慮。
但他只是考慮五秒，手中的幻影劍消失掉。
“看來最明智的表現應該是不出手。”
“對的。”
風涅槃重新坐回沙發上說道：“你說吧，今晚過來有什麼事？”
“那我們現在可以談正事了？”
“可以了。”
面對這種強大的敵人，哪怕他是風涅槃一樣要妥協。他沒有辦法不妥協，只要他一出手，哪怕擁有着幻影劍也是死路一條。
一號是沒有將幻影劍所有的能力都說出來，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
或許……
風涅槃沒有想下去，他知道就算任何樣的考慮在一號的面前都沒有一點用。
“您可以放心，蘇哲那邊，我絕對不會讓他逃掉。因爲我們是宿敵，他注意只能死在我手中，不管他是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您下命令，他必死無疑。”
……
蘇哲不知道在他離開那段時間風涅槃與一號見了面，如果他知道一號會過來，絕對不會這麼快離開。
“爲什麼會突然撤退？”
開口的是狼王。
在這種情況下，吳詞仁不好問，天狼更不會開口。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蘇哲看了狼王三人一眼，“今晚的事情一切好像過於風平浪靜，而我們都知道，過於平靜，必定會有大洶涌要爆發出來。風涅槃的行爲與我猜測的一模一樣，但越是如此容易猜到，越讓我心裡沒底。”
在心裡微嘆一聲。
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遇到讓他沒底的敵人。
不管是實力強大的馮瓚還是朱殘譜，這兩人蘇哲在與他們成爲敵人心裡至少還有一份自信。
唯獨面對風涅槃。
至於一號，因爲人都沒有見到過，暫時不知道有底還是沒底。
“或許是因爲顧忌太多的緣故。”蘇哲接着說道，“身邊有太多的揹負，這反而會讓人束手束腳。”
狼王問道：“我們剛纔撤退了，風涅槃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在你看來，你猜測一下他下一步會怎麼做？”
“暫時不會出手。今晚他沒有對我們追擊，不是因爲他怕了我們，而是有人下達了命令。”
“一號？”
“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
就是隻有一號，這個才讓人感到可怕。風涅槃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了，如今連一號都要聽從一號的安排，這到底有多恐怖，連想都不敢去想象。
“敵人儘管已經露臉了，但我們要做的還是見一步走一步。既然不能船到橋頭自然直，哪怕是在大海的狂風暴雨中我們也要堅持一陣子。畢竟大家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
人，該做的也做了，現在只能夠等待敵人的出擊。”
狼王三人離開後，蘇哲一個人在房間裡面。
他現在需要靜一靜。
今晚這一次撤退，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閉着眼睛一邊想事情一邊小憩，聽到外面有聲音，接着陳帛書推門進來。
蘇哲緩緩地睜開眼睛，淡聲道：“你來得挺快的。”
“過來只是想轉告你兩件事。”
“說。”
“風涅槃讓我告訴你，下次再逃跑，必須要付出逃跑的代價。”
蘇哲欠下身體問道：“第二件事呢？”
“今晚風涅槃並不準備與你戰鬥，因爲他要與一號見面。”
蘇哲猛得站起來，脫口問道：“你是說一號出現了？”
“可以這麼說。”陳帛書看着蘇哲。“一號是不是出現我不得而知，因爲是風涅槃告訴我，真實性我沒去懷疑，你卻可以懷疑。”
“我也不懷疑。”
蘇哲重新坐下去。
撤退的路上，他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心緒感到不寧。之前還以爲是對風涅槃沒底才產生這種心情，現在想一想，這種心情，一切都緣由於一號。
可能在他等待着風涅槃進攻的時候一號就在附近。
人還沒有出現就讓人產生這種壓抑感，假如他站在面前，情況豈非更加不一樣。
“一號到底是誰？”
陳帛書嘴角露出嘲諷的表情，沒有回答蘇哲這個問題。
蘇哲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很沒水平的問題。如果陳帛書知道一號是誰，他就不會站在這裡通知他這個。
“風涅槃派你過來的？”
“是的。”陳帛書走到蘇哲對面的沙發坐下。
“他一直知道我與你有聯繫，而他也相信我不會背叛刺刀組織。”
蘇哲嘆道：“有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站哪一邊，更加不知道風涅槃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你可以猜到。”風涅槃看着蘇哲，“你們是同一類人，思維上很接近。哪怕有一點區別，也是直接可以忽略不計的區別。”
蘇哲手指在沙發上輕敲兩下。
“按我的猜測，風涅槃接下來會製造幾起混亂。”
“這個是你的猜測，我猜不出來。”
“你可以回去問他一下。”
陳帛書苦笑道：“之前我不承認自己只是一個送信的，現在我承認了。我原本有機會與你出手，卻被派過來擔任你與風涅槃之間的信差。”
“這是一件輕鬆活。”
“看似是輕鬆，實力一點都不輕鬆。”
“那是你的選擇。”
陳帛書明白蘇哲想說什麼，並沒有接話。
坐了一回，陳帛書起身道：“如果風涅槃的想法與你如出一轍，我相信第一場混亂一定是在你身邊發生。等下我離開後你可以再猜一下他的心思，假如要製造混亂，還是發生在你身邊的混亂，你覺得哪裡更加合適呢？”
陳帛書沒有要答案。
他本來就不需要知道這個答案。
到底是哪一個位置，他回去後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