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毛天命的話，蘇哲警惕性瞬間達到最高點。
他眼睛的秘密，目前來說只有狼王一個人知道。
那些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早已經不在人世。
可是他只跟毛天命見過兩次，爲什麼他會知道自己眼睛的秘密。
“你並不需要覺得奇怪，有一些東西，你以爲大家不知道，事實上很多人都知道。我剛纔說了，其實你已經死了。現在還能夠活下來，並不是你真的撿回一條命，而是有人選中你把你給救活。”
蘇哲沉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那一次意外已經死了？”
“可以這樣理解。”
“哼，你以爲這樣說我會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而且也不需要去相信。我與你暫時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至於接下來會不會有，這個誰都不敢保證。但就眼下這種情況，我只想對付無尊。至於其它的，除非你站在無尊那一邊，不然我們暫時成爲不了敵人。”
蘇哲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對我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或許說，爲什麼大家都知道我的秘密？”
毛天命淡聲道：“因爲這一個計劃，我曾經參與其中。儘管後來因爲無尊的緣故，這個計劃後面十幾年沒有參與。但是人選的話，其實早就選定了。”
蘇哲還是沒聽懂。
“從知道天道要崩裂這事情開始，我們就已經在挑選可以爲日後救世的人選。不單是你，還有很多人被我們挑中。而我們挑選那些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孤兒。”
“對。”毛天命在蘇哲身上看一眼，“唯有孤兒才能夠成爲我們的實驗品。”
“毛家是驅魔一族的人，哪怕是十幾年前，你也沒有位高權重到那個地步。再怎麼說，你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這種計劃，怎麼可能會挑中你。再說，驅魔一族早就混亂，大家爲了爭奪權位，怎麼可能還會坐下來一起議事。”
毛天命冷哼一聲：“關於驅魔一族的事情，你並不需要知道。就算驅魔一族與以前相比確實是不復存在了，但是這個計劃開始之前，憑我的能力，參與其中又如何……”
蘇哲打斷話：“你這話有很多漏洞。”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你做爲實驗品被挑中，這個是事實。”毛天命目光往前面掃視一遍，沒有發現無尊的蹤影。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不單是苗人傑還是無尊，他一定要窺視着他們此刻的情況。
“當年參與這個計劃的人有很多人，只是在過去十四年，很多事情沒有參與，我也不知道當年那些人還在不在。只是無尊是其中一個，苗人傑也在其列，還有幾個人，他們應該還活着，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在進行着這一個計劃。”
蘇哲凝着眉頭問道：“所以你們之間，有人想要滅世，又有人想要救世？”
“救世與毀世，到了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去控制了。哪怕當年挑中你，但是你有現在的造化，一切都是你自己得來的。我們只是
負責把你救活，只是想要留一個人在人間當監控者。”
“可笑，你說的話，我根本就不相信。”
“爲什麼？”
“毛天命，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嗎？你說我是在十幾年前就被選中的人其中之一，但你不要忘記，在十四年前，你與無尊爭奪仙侖池宮主之位就落敗，而我是在前幾年纔出意外，那個時候，恐怕你早就不知道這個計劃是不是還在進行着吧……”
毛天命嘴角在冷笑。
“難道我說得不對？”
“哼，自然不對。就算我十四年沒有現身，但你怎麼可能肯定我不知道呢？而且你認爲，憑無尊如此強大的實力，在沒有見到我的屍體時，他會輕易放過我？這些年來，我能夠活下來，只是躲在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蘇哲沉吟一會，想到騎牛仙人曾說過，仙侖池只有三個地方無尊沒辦法利用神識通天去窺探道。
而離天宮就是其中之一。
比起另外兩個，離天宮不單無尊窺探不了，其他人也不敢輕易過來。
“你一直躲在離天宮？”
“很奇怪？”毛天命附着手，目光冷凜。
“爲了能夠活下去，這十幾年來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而且一直東躲西藏。只是，離天宮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而且這裡靠近修羅界。不管是我還是無尊，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目的，就是想辦法跨過那一條界線，找到地獄之花。”
蘇哲還是有點不相信。
“地獄之花人人都想要得到，無尊一直不出手，並不是地獄之花找不到，而是因爲花期還沒到。我一直留在這裡，一來這四周靈力濃厚，對於我的身體治療是一個極佳的環境；二來，地獄之花的盛開時間也差不多了。爲什麼我會選擇在這個祭法大會之際出手，就是因爲地獄之花在這幾天要盛開了。”
蘇哲好像捕捉到一些信息，但還不是很確定。
“蘇小子，從你出現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誰。只是當年被挑中的時候，你只是一個毛頭小孩，沒想到時至今日，你的能力已經達到脫離監控的地方。怪不得，他們都想要讓你死；又因爲你的能力過於強大，又處於猶豫之間要不要殺你。”
蘇哲聳聳肩：“對於你這種前後矛盾，漏洞百出的故事，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你們可以修法，我可以修武，這是理所當然。至於其它的，不外乎是因爲你有特殊的能力，能夠看穿人的過去。我覺得，其實你可以當一名算命的，保證生意很火。”
“你不信？”
“不信。”
“哈哈哈……”毛天命突然間笑起來，“蘇小子，信不信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不管你是不是被挑中的，天道崩裂這個是事實。做爲人類的一份子，其實你有義務去阻止天道崩裂這件事。這個世界上，缺少一個超級英雄，說不定你可以勝任。”
蘇哲搖搖頭：“我只想當一個平凡的人。”
“以前你可以這樣說，現在你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對這句話，蘇哲沒有去反駁。
毛天命說得對，就算他不想當什麼超級英雄，至少他想當一個平凡人，這個資格已經沒有了。
從他掉下河堤，得到透視異能那一刻開始，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離“平凡人”這三個字已經越來越遠了。
“蘇小子，你考慮一下我的話。人類需要一個超級英雄出來拯救，不然等到他們的計劃真正成功了，那麼天地歲月，就會從此改變。”
蘇哲看着毛天命，這傢伙突然間跟他說這些話，一定不安什麼好心。
“爲什麼要找我？”
“因爲你是被選中的。”毛天命說道，“你被選中後還能夠脫離了他們的控制，單是這個原因就足夠讓你來擔此大任。你確實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你忘記一點，假如天地毀滅重生，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跟着死亡。除非，你想眼睜睜看着他們死。”
蘇哲自然不會同意。
“蘇小子，這是我最後能夠給予你的忠靠。”毛天命輕嘆一聲，“十四年前，我差點死去，最終活下來，對於生死早就看透。我最大的願意就是想讓毛家東山再起，不過我知道，已經沒有那個機會了。”
那一聲微嘆，包含着無限的寂寞與孤獨。
“無尊對地獄之花虎視耽耽，苗人傑同樣如此。我們當年都是被挑選出來最尖端的精英，如果不是因爲爲了爭奪權位，當初那個計劃一定可以做成。可是，最終被挑中的那些人，還活着的人不多了，其中一個就是你。其他那些人，早就成爲其他人的犧牲品。”
蘇哲沉默着。
如果他算一個，那麼風涅槃就是其中一個。
怪不得，明明風涅槃與他的行爲有一些不同，但是兩人卻感覺很相似。
“除了我之外，另外那些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
蘇哲諷刺道：“你不是說是這件事的參與者，爲什麼不知道？”
“當年選中的人太多，最終誰活下來，誰又死去，在我敗給無尊後，已經不由我管了。”
“哼，就算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始終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以你能夠從命運的掌控之中逃脫出來。”
毛天命看着蘇哲，認真說道：“這一次，就算你不想去當超級英雄，也由不得你選擇了。命運給了你按排，你就應該明白，很多東西你無法拒絕。如果你能夠成功的話，人類的世界還是交給你們管理；如果你失敗，歲月重生，你可以想象一下會是怎樣的後果。”
他要當救世主？
蘇哲想一想就覺得諷刺。
之前風涅槃力邀他加進去，可是他並不想去當什麼救世主，要是現在突然間變成超級英雄，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打自己臉這個倒無所謂，關鍵是他現在並不相信毛天命所說的話。
他總不會去接受，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是一個被人操縱着的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