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天機現在在哪裡？”
儘管魚幼薇說過，她爺爺在十幾年前那一次祭法大會之中，遭到奸人所害。
可是，魚天機畢竟是當年“天擇計劃”二十人之一，豈會那麼容易遭人暗算。
或許有一些東西就連魚幼薇都不知道，而毛天命極有可能清楚。
“死了。”
蘇哲愣了下，這個回答還是沒有按照他腦海裡的劇本去走。
“怎麼死的？”
“據我所瞭解，魚天機出事是在十四年前，當時正好舉行祭法大會……”
“等一下。”
蘇哲打斷話，毛天命眉頭皺了皺，顯得有些不悅。
“你是說在十四年前，可是祭法大會不是五年一次嗎，十四年前，明顯時間上不吻合。”
“祭法大會確實是五年一次，但是時間上有時候會更改。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祭法大會的時間同樣會因此改動。其實在這之前，曾經就改動過幾次。不過在這幾屆裡面，時間上幾乎沒什麼變化。”
“爲什麼要改動？”
“‘天擇計劃’開始後，大家爲了能夠改變天道格局，所以經常會聚在一起。而且天道崩裂這件事迫在眉捷。儘管挑選了一些接班人，可是誰都不清楚，天道崩裂會不會提前。所以在新的接班人沒有培養起來之前，就需要招納更多的人才。”
天道崩裂，不知道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但是能力者越多越好。
“所以在那段時間，其實祭法大會不是五年一次，而是兩年一次。”
“兩年？”
“沒錯。”毛天命很肯定的說道。
“這個時間豈不是很頻繁？”
“頻繁也要舉行。其實在那個時候，各門各派各家族都不去理會祭法大會舉行的時間。只要收到通知，必定會派人過來。不管是哪一個門派和家族，他們都希望自己的派系裡面出現一個能夠改變天道格局的人。”
蘇哲想了下問道：“如果真的出現一個的話，‘天擇計劃’豈不是不用進行了？”
毛天命點點頭：“你說得對，‘天擇計劃’本身就是爲了改變天道格局存在，如今天道都已經改掉，‘天擇計劃’自然不需要。可惜……”
毛天命輕嘆一聲，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蘇哲當然聽得明白，就算祭法大會頻繁進行，仍然沒能夠找到一個能夠改變天道格局的人，所以“天擇計劃”一直進行着。
直到十四年前，苗人傑找到進入修羅世界的路線，帶着一批“天擇計劃”挑選出來的孩子離開。
剩下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想讓人將人才給搶走，於是“天擇計劃”開始失敗。
思索一會，蘇哲問道：“那魚天機是所害？”
“不知道。”
“你不是說他在十四年前遇害嗎？按照苗人傑進入修羅世界的時間，應該正好是那一次的祭法大會纔對。當時你應該還沒有與無尊決裂，你們的決裂應該是那一場混戰之後。”
毛天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說得對，我與無尊的決裂是在那一場混戰之後。在那之前，魚天機並沒有參與混戰。只是他到底是怎麼遇害，我確實不知道。混戰過後，各門各派各家族帶人離開。而原本一些門派之間就有矛盾的，紛紛趁着這一次的混戰過後趕盡殺絕。”
說到這，毛天命眼裡露出一絲哀傷。
“毛家就是這樣子遭到四大家族當中的李家追殺，最終死傷無傷，我的兩個兒子都是在追殺之中身亡。”
蘇哲愣了下。
沒想到毛天命還有兒子。
轉而一想，毛天命有兒子也不奇怪。
做爲毛家的人，而且他的修煉天賦出衆，不管是自己還是門派都想讓他傳宗接單。
像這類人，他們結婚生兒育女的時間是很早的。
不過兩個兒子都在追殺之中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最大的悲事之一。
“既然是李家殺了你的兒子，爲什麼你要緊追着無尊不放，甚至不惜要與他拼命？”蘇哲有些不解。
毛天命沉聲道：“一切都是無尊的詭計，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兒子就不會死。”
蘇哲突然覺得，在十四年前那一場混戰之中，一定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真相。
魚幼薇當時是跟着魚天機來到仙侖池，這個是真的。可是魚天機在祭法大會開始之前突然離開，回去出事身亡。
那麼，從這個事情上可以推斷。
“天擇計劃”在那個時候已經產生決裂，儘管還沒有提前大爆發，至少魚天機已經感覺到了。
所以魚天機沒有將挑選到的“天擇計劃”成員帶上去，而是帶了自己的孫女。
大概就是避免在決裂後，出現搶人事件。
只是魚天機萬萬沒想到，就算他沒有把人給帶上來，最終還是發生了各門各派的混戰慘案。
沉默片刻，蘇哲接着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無尊與李家的人暗中有勾結，然後讓李家的人追殺毛家，並且趕盡殺絕？”
“沒錯。”
提到往事，毛天命的憤怒一下子就涌出來。
此刻要是無尊在向眼前，一定會找他拼命。
“無尊早就覬覦着仙侖池宮主之位，他是一個陰險的卑鄙小人，對於什麼‘天擇計劃’根本就沒有興趣。他的興趣只是想要權力，高高在上的權力。每一個人都有野心，無尊的野心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小。可是他不單野心大，而且心還毒辣。”
蘇哲擦下鼻子問道：“按照當年的情況，無尊在‘天擇計劃’裡面應該沒有多大的權力。爲什麼李家的人願意聽從他的命令？”
毛天命冷笑道：“因爲李雙水。”
“誰？”
“李家上一任的族長。”
“這事怎麼與他有關？”
“無尊想要當仙侖池宮主之位，但李雙手那個時候想要當族長。按理來說，論資排輩，李家族長之位必定是李雙手坐纔對。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在候選名單當中，李雙手並不是第一順位，而是他一個叔叔。”
“蘇小子
，你應該明白，一個人爲了權力，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更別說是與別人合作，反正大家都有共同利益，絕對不會不答應。”毛天命輕嘆一聲，接着說道，“無尊就是抓住李雙手這個心裡想法，所以纔會慫恿他。”
蘇哲呶下嘴說道：“會不會當時無尊抓住李雙手的把柄？”
沒等毛天命開口，蘇哲接着說道，“按我瞭解，李家現任家族是李慕飛，他是李家庶出。按道理，族長之位不是他當纔對，而是由嫡出的李慕天接任纔是理所當然。可是現在，李幕天在李慕飛坐上族長位後，帶着家族一些人不知去向。我猜測，當年無尊是抓住李雙水在外面有女人這件事，纔會讓無尊威脅到。”
一個家族的族長之位，不單實力要高，還具有一定的統領能力。
除開這兩樣外，品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李雙水原本就不是順位繼承人，要是再爆發他外面有私生子這件事，族長之位就徹底交出去。
蘇哲不知道李家當時的族長到底是誰，他應該是知道李雙水在外面有其他女人，這纔沒把他放到順位上去。
或許是故意這樣做，目的就是想讓李雙水處理外面的女人。
李雙水當時一定明白這個意思，只是當他想要處理的時候，卻讓無尊給發現了。
毛天命淡聲道：“就算你所猜測是對的又如何？我兒子是死在李家的人手中這個是不爭事實。只要我收拾無尊，還有一口氣的話一定會讓李家血債血償。”
蘇哲心裡微微嘆一聲。
毛天命找無尊或許李家拼命都無可厚非，換作是他，同樣會選擇這樣做。
十四年來，毛天命一直躲在離天宮，就是爲了等今日。
這一份耐性，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
想了想，蘇哲問道：“毛前輩，據我瞭解，當年魚天機應該有過來參加那一次的祭法大會，按他的實力，別人想要對他下手，想必不會那麼容易。可是我聽他孫女說過，他們當時參加祭法大會，還沒有開始魚天機就離開，難道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天擇計劃’會失敗？”
毛天命冷笑道：“魚天機還有後人？他們魚家還沒被趕盡殺絕？”
蘇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魚天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
“爲什麼？”
“爲什麼？”毛天命冷哼一聲，冰冷道，“如果不是他過份謹慎，挑選中的孩子名單遲遲沒有交出來，大家就不會藏有私心。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大家原本是合作伙伴，可是有一人藏私，就會讓所有人疑神疑鬼，最終合作破裂。”
這個是事實。
做爲一名生意人，蘇哲很明白這個道理。
除非藏私能夠隱藏得很好，不然有一點不對勁，合作雙方都會留一份心眼。
“由於魚天機的名單交得最遲，而當日沒有帶人上來，大家就懷疑魚家想要獨吞，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其實在祭法大會前一天晚上大家就蠢蠢欲動，只是誰都沒想到，苗人傑會找到通往修羅世界的路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