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談判沒成功，蘇哲一定知道風雅止會有行動。
而且，他很確定，風雅止要是有行動的話，一定會派當時看到在車裡那個黑色影子。
明知他靈力入境後期巔峰，玄氣達到武聖的地方人，如果還派對方過來襲擊的話，那個人實力就算沒在他之上，至少也要伯仲之間。
不過這些暫時是蘇哲的猜測，那傢伙到底是什麼實力，還是要等見到面後才知道。
不管是誰，只要主動出手，下場都不會改變。
回來的第三天，蘇哲纔去見韓博。
他想知道，之前一直負責重要案子的韓博，怎麼突然間就給軟禁起來。這個事情，可大可小。
往好的方面去想，韓博就算被軟禁，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軟禁反而是好事。不然讓他一直查下去，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往壞的方面去想，就是韓博沒法再得到重用。他有可能，任何一點對他不利的風聲都會導致他引來牢獄之災。
韓博自己也很清楚，坐上那個座位，一直都是如履薄冰。
但憑着對這個事業的愛好，還有骨子裡那一股保家衛國的熱血，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他都會一直堅持下去。
或許就連韓博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禁軟。
“蘇哲，你說這是不是挺諷刺的事情？”韓博自嘲道，“這些年來，我爲國家兢兢業業，從未有過任何私心。現在我連自由都受到限制，不單去哪裡都有人在暗中盯着，就連回家看望老婆孩子都受到限制。”
說到這，韓博微嘆一聲，“自從被軟禁後，我想了很多，突然間就覺得很累了，想要休息一會。”
蘇哲心裡明白，韓博要是想要休息的話，那就是想脫離整個組織。
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哪怕脫離了組織同樣無法自由。
沉吟一會，蘇哲問道：“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你纔會被軟禁？”
“暫時不是很清楚，心裡倒是猜測過幾個，就是不知道對不對。”韓博擡起頭看着蘇哲，“其中一個與你有關，而且這個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說來聽聽。”
“半獸人事件。”
韓博壓低聲音。
從蘇哲進來就受到監控，自然隔牆有耳。
蘇哲眉頭皺了皺，問道：“半獸人這件事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朱殘譜在罪惡之城讓華鵬義進行半獸人實驗，十多年來才成功。不過現在罪惡之城的秘密已經給揭穿，那裡國家重新派了人手去管理。而且經過幾個月的調查，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纔對。”
“還有，這件事當時負責人之一是你，應該不關你的事纔對，爲什麼又與你扯上關係了。”蘇哲想不明白。只是，有時候上面的決策，他也沒辦法完全去猜測得到。
韓博嘆道：“朱殘譜是死在你手中了，可是他的屍體沒有見到，單憑你一面之詞，很難夠讓上面的人相信……”
“等等。”蘇哲打斷話。
“
老韓，你的意思是上面覺得我將朱殘譜藏起來，然後想從他口中問出半獸人的資料？”
“如果僅是這樣子的話我反而輕鬆一點。”韓博苦笑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一點，那我就明說了。”
不過，韓博還是有顧忌，他們見面，四處都是監控。
“放心，他們現在是看不到我們的。就算監控下面我們還在房間，事實上我們卻已經在另外一個空間了。”
韓博愣了下，問道：“那我們現在在哪裡？”
蘇哲笑了笑，站起來拉開門，然後韓博就看到他在一片汪洋大海中間。
等到韓博回過頭的時候，連房間都消失，他們就坐在一艘小船上，就像《少年派的奇幻飄流》那艘小船一樣。
汪洋大海之中，根本就沒辦法看到陸地。
如果一個巨浪壓過來，再接着來一場風暴，他們就要葬身在這大海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些幻境吧。”蘇哲也沒辦法跟韓博解釋清楚，“這一片大海，看似是幻境，實際上是真的。近來你不是自由受到限制嘛，讓你感受一下大海的澎湃。你要是覺得還不夠爽的話，直接跳下去遊個泳再上來也行。”
韓博心裡是驚訝，可他沒有那個念頭跳下去洗澡。
一會兒，韓博總算接受蘇哲帶過來的驚訝。
反而在這傢伙身上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
“說吧，現在不怕隔牆有耳。”
韓博整理一下思路說道：“罪惡之城這個案子雖然因爲朱殘譜死了而結束，但是朱殘譜背後的幕後黑手沒有找出來，所以案子只能夠算半結束。除去幕後黑手後，當日我帶人進入罪惡之城找到一些半獸人。其實一些因爲被拿來做實驗死掉，但還有幾個活着。”
蘇哲表情沉着，但沒有插話。
“不管半獸人是怪物還是什麼，但它們確實存在了。而且，這些半獸人是由人類製造出來，說明，人類確實可以將人與動物結合在一起。你想一下，要是能夠破解半獸人的技術，那些失去手腳的人，甚至是瀕臨死亡的人，就有機會再生存下去了。”
說到這，韓博內心也有一點興奮。
這麼多年來，破案累累，可是他同樣看到很多兄弟在執行任務之中，當着他的面死去。
如果能夠擁有半獸人的技術，那些在執行任務之中受重傷，但是沒當場死亡的兄弟，他們就可以以另外一種方式活下來。
“儘管國家將半獸人這個秘密卡得很嚴實，但天底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國外已經聽到風聲，正在以各種理由逼迫國家將半獸人的技術交出來。他們找了冠冕堂皇的藉口，說我們利用罪犯來進行半獸人實驗，完全是違背了人道主義，必須要停止。”
蘇哲冷笑道：“這些人真的是厚顏無恥。”
韓博說道：“不管是人還是國家都存有私心。畢竟動物與人能夠結合在一起，這樣的例子，可是震驚全世界。
誰不想擁有這種技術。”
蘇哲算是聽明白了。
說來說去，上面的人還是想要得到那一份半獸人資料。
因爲韓博與自己走得最近，所以他們懷疑韓博是知情不報。
“自從朱殘譜死後，唯一知道半獸人資料的人只有華鵬義。目前華鵬義應該在你們的保護之中深入治療吧，假如能夠把他給治療好，半獸人資料隨時都可以拿到。”蘇哲現在想一想，當初沒有將華鵬義殺死，這是一件失策。
半獸人這種技術，不管是出於任何目的，絕對不能夠再讓它重新開始進行研究。
一旦技術成功，勢必會有很多人擁有私心，最終將它用在犯罪事件上。
半獸人的資料，蘇哲幾乎記得一清二楚，可是又能怎樣，這份資料，哪怕他到死都不會公開出來。
“老韓，你如實講了，他們應該相信你纔對。而且，就算不相信你，頂多是不讓你接受之前的案子，沒必要把你軟禁。就算要軟禁的話，也是軟禁我。”
韓博淡聲道：“他們不是不想軟禁你，而是你現在的實力已經超出他們想象之外。他們怕用強硬的手段逼你就範，要是你反撲的話，就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狡兔盡、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蘇哲冷笑道。
“或許也沒有達到這麼極端的地步，畢竟你現在這股力量，不管是誰都想拉攏你。”
“幸好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當沒有利用價值的話，豈非像你這樣子了。”
蘇哲拍拍韓博的肩膀，“半獸人的資料，就算他們拿你的性命來要挾，我也不可能拿得出來。華鵬義是最好的突破口，你還是告知他們努力把華鵬義給治好，並且要時刻保護他才行。或許國內的醫生沒治好，要是落到別人手中，華鵬義真的有機會治療好。”
只有蘇哲知道，華鵬義大腦各種神經全部已經燒燬，哪怕是大羅神仙世，頂多人沒事，可是智力永遠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記不住，大腦一片空白。
不過半獸人的資料，蘇哲還想一個人可能有，那就是一號。
沉吟一會，蘇哲說道：“或許他們想要得到半獸人的資料，只能夠將罪惡之城最大的幕後黑手給找出來。畢竟朱殘譜是幫人打工，華鵬義要是把資料給過朱殘譜，那麼他肯定會將資料給過幕後黑手。所以，沿着這條線索的話，說不定可以查到什麼。”
韓博眼光亮了下，很快又黯淡下來。
“其實這個我們都想過，但連你都沒辦法查到幕後黑手是誰，我們未必有那個能力。”
蘇哲笑了笑：“我到底只是一個人，力量單薄；可能我一個人查不出來的話，你們出手就有機會。關於幕後黑手的線索我可以提供，但不是很準確。你可以讓他們根據那個線索去追查，說不定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大家都想到的問題，蘇哲也沒辦法遮遮掩掩，直接坦白，或許可以減少他被人盯着的機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