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不認識眼前的光頭男，但提到羽澄，聽語氣像很早之前就認識。
關於蘇羽澄以前的生活，她沒說蘇哲亦不會主動問。就像她從未去過問他以前的生活，彷彿大家心裡都有一個默契，不主動刨根問底，但絕不會選擇故意隱瞞。
雖然不知光頭男何許人物，蘇哲冷笑下：“羽澄目光差不差你不是她，又何以知道呢？有句古言是這樣說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她的目光有多好，豈是你這些鼠目寸光的人能夠明白。”
光頭男拉着門柄的手放開，轉過身瞪着蘇哲沉聲道：“小子，有時候不是逞口舌就是厲害的。”
蘇哲淡聲說：“見識淺薄就是如此，難道你連三國時期諸葛亮舌戰羣儒是何等威風？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夠讓人折服，豈是你這種崇尚武力的人能夠明白。”
頓了下，蘇哲諷笑道，“自古以來，能稱王的都不是靠武力。武將，永遠只能當先鋒。”
光頭男臉色突然黑下來，衝過來對着蘇哲就是一記橫腿掃過來。蘇哲不慌不忙舉起手擋住，慢視眼看到光頭男的拳頭打過來，身體往邊上側閃下避開。
不過光頭男還是讓蘇哲稍微感到驚訝，本來以爲他頂多是一個武力值有點高的傢伙，沒想到拳風有氣，出拳的速度就是在慢視眼看來都快不少。
比起曾國安的慢很多，卻讓蘇哲明白，慢視眼不是萬能的，需要看對手是誰。子彈速度是快，但是從彈夾裡射出來，只是藉助手槍的衝擊力度，不像人出手，本身就是連着氣打過來。
光頭男連續幾拳沒打中蘇哲，惱羞成怒一招橫掃千軍踢過，大理石桌上的啤酒和杯子全掃落到地面。
周志研不出手阻止，坐在他身邊那個女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就恢復過來。看着他們兩個人的打鬥，就像是在看一場普通的格鬥賽。
蘇哲未跟曾國安練氣前一直自學外家功夫，經過兩個星期的打坐和有規律的呼吸，又在曾國安的指點下，實力有增進。
光頭男這種肌肉男，就算他智商不低，情商要弱一點。易暴易怒，蘇哲要是連他都拿不下來，曾國安那杯師父茶怎麼斟下去。
當光頭男連續幾拳，在收回拳準備換飛腿。蘇哲有慢視眼，光頭男的動作對他來說要慢個幾拍，向前跨一步抱住光頭男的大腿直接把他推向大理石桌。
“砰”一聲，上面幾罐沒開的啤酒在光頭男的身軀壓下來給壓爆裂，啤酒頓時四射。
看到光頭男想起來，蘇哲迅速上前，雙腿擋住他大腿，拳頭快速的在他的肚子連續捧了十拳。
光頭男到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在這種情況下還給他掙脫開，反手出肘。蘇哲右手擋下來，同時退後幾步。
望着光頭男狼狽的樣子，蘇哲嘴裡閃過一絲不屑。
光頭男捂住胸口讓呼吸順
暢後，突然從身後拔出一把手槍。
“博飛，別亂來！”
連熱武器都拿出來，周志研可不能當作沒看到。
蘇哲冷冷的盯着光頭男，對他手中的槍完全沒放在眼裡。
“我勸你還是將槍收起來，不要以爲子彈夠快，有時候子彈是能夠讓人接住的。”
光頭男嘲諷道：“說大話還望你看清眼前事實，就你這點身手還想徒手抓住子彈，我活這麼大都沒見過。如果你能抓住子彈，我給你當孫子。”
蘇哲輕笑下：“看你的年紀比我還大，當孫子的比當爺爺的年紀要小也是一大奇觀。不過你既然非要當孫子，不妨試下。”
指着胸口的位置，蘇哲一臉輕鬆，“往這裡打，如果你的槍法夠準，一槍可以斃。”
光頭男握住槍的手動了下，手指在扳機下猶豫着要不要扣下去。
周志研這時覺得事情鬧大了，光頭男的性格他比誰都清楚，蘇哲這樣挑釁，說不定真會扣。
“博飛，把槍收回去。要是讓大哥知道，連我都保不了你。”
光頭男盯着蘇哲，最後緩緩的將槍放下去。
蘇哲撇撇嘴：“孬種。”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放下槍的光頭男突然又激動起來，再次對蘇哲舉起槍。
周志研眉頭皺緊，連忙站到兩人中間。
“志研你給我讓開，今晚我不在這小子身上開一個洞，老子不姓高！”光頭男準備把周志研推開，不過周志研下盤穩，根本推不動。氣在頭上的光頭男手腕用勁，周志研給挪開一點。
“翠花還不過來把博飛拖出去，真鬧出事，看你怎麼回去交待！”
坐在沙發上那個女的懶慵慵的站起來，將手裡最後一粒花生米拋進嘴裡拍下手才走過來。
蘇哲以爲她是來勸架的，誰知她突然抓住光頭男的肩膀，突然一個過肩摔把他往後面扔出去，順勢把手中的槍奪過來。
“呸，高博飛你丟不丟人，打架打到掏槍，回去後別說我們是在同一個院子長大的。”
光頭男躺在地上，一隻手撐住腰，臉上帶着痛苦表情爬起來。
尼瑪！
蘇哲真想爆粗口，這女的也太狠了吧，而且從剛纔乾淨利落的出手，光頭男跟她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翠花玩弄着手中的槍，轉了兩圈拋回給光頭男斥道：“給老孃滾，丟人現眼！回頭給我拋五個車輪胎沿着跑道跑二十圈。少一米我就打斷你的腿！”
光頭男大氣都不敢呼一聲，接過手槍低着頭往門口走去。出去前轉過頭狠狠的看一眼蘇哲，還想動手似的。
光頭男離開後，翠花臉上英姿颯爽的氣宇昂然模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又是蘇哲進門前的小女人樣子。
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翠花又拿起
花生自個兒吃着，剛纔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單一回事。
周志研讓夜總會的員工過來收拾過後，倒了一杯酒跟蘇哲賠罪。
聽周志研說完蘇哲才知道原來那傢伙是高剛的兒子，是他的表弟。蘇哲腦裡閃過高剛的樣子，再聯想高博飛的虎背熊軀，完全不像父子。
“別看博飛那副身材，其實他對古董的認知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瓷器類。我的家族主書畫，姨丈主瓷器。至於翠花家裡也是收藏古玩的，不過對古董卻是一竅不通。”
翠花，這名字多麼通俗。可惜原名不叫翠花，到底這名字怎麼來的，蘇哲不敢打聽。從她剛纔的出手，這妹子就不是隨便能招惹的。
周家主書畫，高家主瓷器，還真是古董世家。回想第一次與高剛認識，當時他拿過來讓人鑑定的是青花釉裡紅花瓶，看來對這類古董比較在行。
古董的種類這麼多，只要精通一樣就能夠賺遍天下錢了。
夜晚見面周志研只要是將過幾天去朱和市的事宜跟蘇哲說一遍，雖說拍賣會是在半個月後，提前準備還是要的。
“此次參與《虢國夫人遊春圖》拍賣的事，光頭男也在？”蘇哲問。
“博飛對書畫了解不深，但他可以充當保鏢。”頓了下，周志研笑了笑，“本來是想把他留給你當保鏢，畢竟誰都不知道拍賣期會有任何意外發生，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幸好周志研這樣說，讓人拿槍舉着他的人當保鏢，豈不是帶顆定時炸彈在身邊。
周志研知道蘇哲有點身手，不過今晚過後，他需要重新瞭解。蘇哲這人看似任何秘密都擺在別人面前，事實上任何一件能夠讓人看出來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把蘇哲拉進《虢國夫人遊春圖》拍賣這件事中，曾對他之前所有的經歷都調查過，如今看來，他們瞭解的還不夠。
“我們大概會在後天去朱和市，因爲不知道小日本會耍什麼花招。至於學校那邊，如果你不方便，可以由我們出面請假。”
蘇哲想了下說：“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們一個個身份顯貴，跑去學校請假，剩下兩年的大學生活就沒得安寧了。”
周志研對此沒意見，做爲一個如此年累的隱形富翁在學校，如果全校師生都知道，還真不得安寧。
記得要開車，又是出來談事情，蘇哲全程幾乎滴酒不沾。他的酒量又不是好到千杯不倒，加上對酒的興趣不大，不是非要喝酒的場合，可以控制不喝。
從金碧輝煌出來，蘇哲回到海堤灣附近沒開回去。想起今晚高博飛說的話，既然他認識羽澄，換句話說周志研同樣認識。只是看周志研的表現，卻像是從頭到尾都不認識她一樣。
這個問題得等《虢國夫人遊春圖》畫拍賣完再向蘇羽澄問下週志研到底何許人物，知道是世家子弟，到底是哪種世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