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唐雨玩了一整天，回到家，蘇哲才記起許雅的事情。
不知她參加酒會情況如何，想了下還是打個電話過去。聽到電話傳來關機的聲音，蘇哲也沒有再理會。
接下來的日子，除開學校的期末考試，蘇哲是公司和學校兩邊跑。公司是有蘇羽澄管理，不想讓她過於勞累，有時候需要過去替她分擔一下。
期末考試過後，在過完新年的一個星期後，昆城迎來第一場雨。
前幾天氣溫一直壓低，蘇哲還以爲會是一場雨夾雪的大暴雨，結果與預測有點出入。不過沉澱一夜過後，打開門，院子裡全都是沒來得及融化的積雪。
“珂兒，中午可能我不回來，學校放假了，公司一直讓羽澄管理，這陣子珠寶店欠缺翡翠原料，下午可能要去一趟省城。”出門前蘇哲跟夏珂交待。
“去省城？”夏珂從廚房裡走出來，“那正好，你回來前幫我去平時那家店拿點花卉種子。”夏珂走進房間拿一張紙出來，“本來對方答應今天送過來的，早餐時收到電話說昨晚下大雪，路上比較難走，估計要遲兩天才送過來。”
蘇哲接過來掃了一眼，他對於花卉不是很懂。
東西不多，蘇哲到時可以繞道到那邊取了回來，反正是順便的事情。
這麼冷的天氣，蘇哲把自己包裹成一根糉子出門。身上穿的衣服幾乎是夏珂親自挑的，唯獨脖子的圍巾是蘇羽澄挑的，兩個女人的情意，蘇哲哪一個都不想辜負。
剛下完雪，路上隨處可心積雪，還有不少樹椏還在承受着白雪積壓的情況。可以選擇的話，蘇哲寧願在家裡不出去，可是他沒得選擇。每年這個時候翡翠原料就緊缺，加上趙仲謀已經開始反擊，而且反擊的方法是下下策。
打價格仗。
這是一個極其愚蠢的方式，但是按照趙家的濃厚家底，在別人眼中最爲愚蠢的方式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趙仲謀用這種方式是很不厚道的行爲，簡直是遭同行唾罵。然而爲了搶佔市場，換誰在財大氣粗的情況下都會選擇這樣做。
趙仲謀打價格仗，大企業沒受到影響，至於那些小型的珠寶店就慘了。前段時間寧夏準備跟唐恩養過來玩，趙仲謀突然來這麼一出，寧夏家裡兩家珠寶店一下子被殺得措手不及，唯有打消過來昆城玩的念頭，正守着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做應付對策。
寧夏打個幾次電話過來讓蘇哲商量收購的事情，可惜他手頭事情也多，寧夏家距離昆城有點遠，雖然是在東陵省隔壁，飛機最快也需要一小時。
蘇哲跟蘇羽澄提過這事，不過按照蘇羽澄的計劃，就算有意思收購，起碼也要等到明年，目前哪怕是小型的珠寶店要騰出資金收購也會對大局受到影響。
最主要一點是這時候新年已過，剩下春節這個珠寶旺季，把寧夏家的珠寶收購下來，如果要吸引顧客必須要重新裝修。能夠有錢裝修，時間都趕不上，唯
有等明年再考慮這個。
生意上的事情，蘇哲向來以蘇羽澄爲瞻，不能因爲他突然的計劃改變她全盤計劃。
車子進入天安市後，蘇哲問道：“姐，我們今天要去見的那個‘吃白卡’的人，他的翡翠毛料是經過緬甸公盤進來的？”
蘇羽澄微搖頭，“緬甸每年公盤的石頭數量可數得清，可是全世界，那麼多人賭石，單是我們的場口一年當中就不知有多少，再加上其它的呢？遠遠超過公盤的數目。”
這個道理蘇哲心知肚明，就像蘇哲曾瞭解到有一種洋酒，對方總公司說了一年就生產那麼多瓶，單是國內就賣了超三倍的數目。除開國內，其它國家的還沒包括。
江井場口的翡翠原石，經過公盤的有限，大多是進入國內後，再經過其它方式讓它擺出來銷售成爲合法。不合法的，會暗中出售。
這是圈子的潛規則，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只要有實力，不合法都能成爲合法。江井場口並沒有觸犯法律的條約，只是走這個擦邊球。
“對方說有二十塊翡翠原石，今天我們過去看一下，如果品相不差，全部買下來好了。”蘇羽澄接着說，“原石的價格越來越高，直接從緬甸進貨就算有錢也沒貨，唯有從其它渠道進。珠寶市場競爭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
如果這話讓別人聽到，一定認爲眼前的不是蘇羽澄本人，可是蘇哲不是別人，蘇羽澄的困境他能夠明白。
騰出手握了下蘇羽澄的手說：“不要什麼都讓自己一個人扛，別忘了你還有我。”
蘇羽澄衝着蘇哲點點頭，這麼多年來，找到一個讓自己靠在上面安心的肩膀，這比談成多少合同還要珍貴。
約好見面的地方不是在市區，像這種地下形式的毛料銷售，避免引起太多人注目，會選擇在比較偏遠的地方。
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不感興趣，在這個圈子的人會通過其他熟人介紹過去。
蘇哲和蘇羽澄抵達目的地時，看到外面並排着不少車子，而且每一輛車子價格恐怕不在他開的這輛寶馬之下。
只是在車子前面的卻是一個鐵架棚，佔地面積不少，不過讓人感覺像堆放貨物的倉庫多點。
蘇哲兩個走上前，有兩個人上前把他們攔下。
告知情況以及介紹人的名字，用儀器搜過身後才放行。
“進這裡像是進機關重地一樣，又是暗號又是搜身，不知等會裡面的人有沒有拿着機關槍在旁守着。”
蘇羽澄抿嘴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不是合法銷售，雖然上面有打點過，避免產生其他意外，不得不謹慎。”
進入鐵架棚，在外面看起來以爲是分隔成幾個倉庫式的，沒想到一眼望過去，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可以一望到底。只是門口距離最裡面，起碼有四百米遠。雖說簡易的鐵架棚，搭成這個樣子估計花不少錢。
裡面石頭
隨處可見，不過在最裡面角落有幾個簡易移動房子，大概是負責看守這裡的人住的。最北處堆放着一些貨物，不知是什麼，或許在沒有石頭賣時，同樣會充當臨時倉庫。
他們來到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外面車子都有十幾輛，看樣子今天有不少競爭對手。
剛進去不久，一個穿着厚實軍大衣，穿着黑色長靴的中年男人呵着氣搓着手走過來。
“蘇總你們來了。”
蘇羽澄微微點頭，“我們要的翡翠毛料呢？”
穿軍大衣中年人往東面指了指說：“你們的貨在前面，我帶你過去——那些都是從各地來的珠寶商，平時沒那麼多人，不過昨晚半夜來了一批毛料，正準備放出消息，沒想到他們這麼早收到風，一大早就蜂涌過來。”
後面的話似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跟蘇羽澄提醒除開準備好的毛料，還有好貨。
走到一堆石頭面前，蘇羽澄往蘇哲臉上看一眼，明白她的意思，蘇哲端下來隨手拿起一塊比較小的看起來。
二十多塊毛料，大部分是明貨，矇頭貨只有兩塊。畢竟是走私進來，太大件的不好運，唯有切成小塊摻合在其它石頭裡面運過來。
蘇哲在手中那塊毛料仔細看一會，衝着蘇羽澄微微搖頭。雖然沒有運用透視異能，按這麼久積累下來的經驗，手中這塊毛料差強人意。外殼是黃鹽沙發，不過卻有着很多細綹。這種賭石向來不被人看好，除非是蟒帶走向以及松花比較樂觀，不然沒多少人有那個膽量。
爲了省時間，蘇哲直接運用透視異能一塊塊掃一遍。最後從二十塊石頭裡面挑出十塊勉強能夠用的，其中有兩塊，不知裡面是不是有兩種翡翠共存，蘇哲沒用穿視眼觀望，另外一種翡翠會出什麼。
在透視眼看的第一層中，有一塊是紫羅蘭，質量可能不算上檔，應該是偏上。不過這種有色翡翠近兩年在市場上很受歡迎，加工成首飾品價格上可以上浮。
“羅經理，除了這些話，還有沒有其它的挑選？”蘇羽澄問道。
穿軍大衣中年人料到蘇羽澄不會全看下，指了指右側一排擺放着的毛料說：“可以到那邊看下有沒有合適的，不過蘇總我事先說明，那些價格可能要稍微高，你也是開場口的，應該知道價格上可能有波動。”
蘇羽澄沒接話，徑直往那邊過去。
翡翠毛料有很多種人，可是每個人做生意的出發點卻是相同的。
在翡翠原料緊缺的情況，不趁機撈一筆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走到那排毛料面前，順着看下去，蘇羽澄低聲問：“小哲，哪一些比較好？”蘇羽澄經營公司厲害，看賭石的本事向來不高。
今天只是他們兩個過來，以前會帶上場口的兩位師父，如今更相信蘇哲的本事。
蘇哲掃一眼，正想回話，擡頭卻看到一個冤家路窄的傢伙，雖然蘇哲知道他出現在這裡是理所當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