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覺察到師父臉上的表情變化，問道：“師父難道你認識？”
曾國安微搖頭，“沒看到人不敢肯定，不過你說右手少了根尾指，據我所知風雲人物當中，內蒙古的“帶刀九王爺”是斷了個手指，但是不是尾指沒有人知道。“
饒是蘇哲經歷過這麼多次死亡情形，聽到林伯承有可能就是帶刀九王爺依然讓他感到震驚。只是那天見到林伯承，怎麼看都是一個慈祥的老頭，身上沒有一絲煞氣。如果是換成其它裝扮，跟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區別。
“帶刀九王爺成名較早，爲師亦沒有見過。聽說他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後人，骨子裡流淌着祖輩那種好戰的血液。成名前，九王爺曾經一人赤手空拳突破當時名氣最高的忠義堂。一人連敗三十人，最終成名。”
提起這些傳說，就算沒親眼所見，曾國安眼裡依然帶着尊敬。曾國安跟九王爺相差僅是十多歲，可是就算提到這個名字，依然心存敬畏。
“師父，他不是叫帶刀九王爺麼，怎麼成名戰還是赤手空拳殺進去的？”
曾國安笑道：“帶刀不一定非得看到冷武器，九王爺的殺人武器就是在一雙手。剛纔你說過，林伯承少根尾指，手掌又有着厚厚的繭，我看八成是九王爺了。至於林伯承這個名字，大概是爲了掩人耳目。”
頓了下，曾國安問，“你說在醫院見到他，據我所知，這幾十年來九王爺一直在內蒙古，怎麼突然來昆城了。”
蘇哲將林伯承的情況跟曾國安說一遍：“如果他真是九王爺，那情況不容樂觀。回頭我問下，看看檢查結果如何。”
曾國安微微點頭，接着輕嘆道，“九王爺一行豎敵太多，難怪他要這麼謹慎。這一次如果不是病情過於嚴重，恐怕不會從內蒙古出來。”
對於那些恩怨仇恨蘇哲不瞭解，只是帶刀九王爺都出現了，不知道會不會把另外幾個人給引出來。
“九王爺出現，屠九族恐怕要露臉了。”曾國安擔憂道。
“他們有仇？”
“怎麼沒仇，仇大得很。九王爺年輕時血氣方剛，血液裡又好戰。因爲爲人豪爽，成名後有很多人慕名過來結交。那些年九王爺不管是達官貴人抑或是三教九流，凡是在桌面上給面子與他敬灑的都視爲知己。”
“可是人越豪爽越有小人靠近。九王爺嫉惡如仇當是爲人所知。那時有個人叫陳木青，有一天帶着滿身血過來找九王爺說屠九族殺害他妻兒。九王爺聽到後一怒之下衝過去找屠九族，正好那天屠九族有事不在。盛怒之下的九王爺受到陳木青讒言，血洗了屠九族一家八口人命。”
說到這裡，曾國安滿臉痛心。
八口人命，無論老少。
此仇不共戴天，屠九族看到這幕慘狀，找到九王爺兩人廝殺了一天一夜，最終
兩人身受重傷才停止。可是九王爺一天不死，屠九族大仇未報，豈會甘心？
“事後九王爺知道是受奸人所害，一夜之下滿頭白髮。最後放下江湖之事遠走內蒙古。”
這些事情雖然是江湖傳說，可是聽起來依然讓人驚心動魄。
蘇哲一陣唏噓，爬得越高，越容易讓自己迷失。怪不得那天看到林伯承的頭髮如此蒼白，原來是受此影響。綜合這幾點，林伯承無疑就是帶刀九王爺了。
屠九族幾十年不見音訊，恐怕這些年來同樣是在內蒙古，爲的就是等九王爺出現。
“近來多注意點，九王爺出現，屠九族必定會出山。屠九族這名字就是爲了保仇改的，看樣子過陣子要不平靜了。”曾國安叮囑道，“你小子這段時間少惹點事，蘇家女娃可不能天天幫你擺平所有事。如果林伯承真是九王爺，你再惹出事爲師說不定沒時間幫你處理。”
一場血雨腥風的保仇雪恨正在一點點靠近，誰都不能坐以待斃。
蘇哲近來其實相當低調，商業上的競爭是無可避免的。至於肢體衝突，除非對方不惹到他，真惹到自然不會就此被欺負。
不過師父特別叮囑，蘇哲也有分寸。
林伯承是不是帶刀九王爺有待師父確定，本來師父想跟着一起去昆城，看能否碰到林伯承本人，礙於還有更重要的人要招待，唯得作罷。
回去後，蘇哲過去找江子菡打聽林伯承的事情。
“怎麼突然這麼有空過來找我了？”江子菡關上辦公室門摟住蘇哲的脖子。
“我說想你了就過來看下，你信不信？”
江子菡吃吃的笑起來，“信你纔怪。”
這種話就是蘇哲都不會相信何況精明的江子菡。
“其實今天過來找你是有點事想跟你打聽。”蘇哲在江子菡的辦公椅坐下來，順便拉着江子菡坐在大腿。
江子菡並不扭捏，就算是上班時間，有時候大膽起來亦不會去理會其它。
江子菡迷人的眼睛轉了下，露出個嫵媚的笑容：“上班時間只能問公事，私人時間你要跟正宮娘娘請假，這樣才能問。”
蘇哲捏下她的鼻子，真是個小妖精。
“這件事對我來說有點重要，不過可能會涉及一些你不願意回答的事情。這個你可以選擇不回答，當然站在我的立場，我是想聽到答案。”
難得一副認真的表情，江子菡從大腿離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江子菡想了下說：“任何事情，只要你問，我都會知無不言。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這一刻你是我的男人，我對你就沒有任何保留。”
蘇哲整理下思路，將林伯承可能是帶刀九王爺的事情跟江子菡說一遍。不管她信不信，就像她剛纔說的一樣，這一刻他們需要坦誠。
江子菡聽完蘇哲說的一臉愕然，什麼內蒙古帶刀九王爺讓她聽得一頭霧水，感覺蘇哲像是在跟她說武俠小說。
換作別人江子菡早就一笑而過，平時跟蘇哲在一起大家開得最多是葷故事玩笑，今天他突然這麼嚴肅，自然不會專程過來編個故事給她聽。
柳眉往上揚了揚看着蘇哲說：“林爺爺是不是你口中說的九王爺我不知道，小時候林爺爺住在我家隔避，在我五歲那年搬走，之後沒有音訊。直到前幾年從我爸口中知道林爺爺身體不舒服。前段時間聽林大哥說林爺爺病情越來越不容樂觀，於是安排他過來檢查。”
停頓一會，江子菡想是記起什麼接着說，“聽你這麼一說，林爺爺一家給我的感覺還真有點神秘。印象中林爺爺住在我家隔避，從來沒出過家門。開始是林叔忙出忙外，後來換成林大哥。我爺爺還在，偶爾會過去跟林爺爺聊天，他們往往是在房間裡一聊就是一整天。”
“對了，林爺爺搬走那一年正在爺爺去世那一年。小時候兩位爺爺聊天時曾聽他們無意中提到，像是爺爺幫過林爺爺，之後兩家關係才這麼要好。”
蘇哲摸着下巴思索，如果林伯承是帶刀九王爺，江子菡爺爺幫過他，不知是不是當年九王爺跟屠九族相到廝殺受到重傷讓她爺爺給救下來的。
江子菡世家爲醫，她爺爺江中鶴以前是有名望的醫生。九王爺受傷後，他的家人找到江中鶴救治不是沒可能。
“如果林爺爺真是你口中說的帶刀九王爺，這件事對你會不會有危險？”江子菡眼裡難掩她的擔憂。平時開玩笑會說一些不靠譜的話，蘇哲真出事，一定會讓她揪心不已。
蘇哲拉住江子菡的手柔聲說：“我又不是亂惹事的人，師父說過九王爺跟屠九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深怕他這次突然出事會發生一些重大的事情。這幾天你要替他治病，我擔心你會被牽累。”
江子菡內心一暖，“那你這幾天可要在我身邊當護花使者才行，我可不知道危險幾時到來。對方叫屠九族，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你不在我身邊，真出事可是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打住——”
蘇哲阻止江子菡繼續說下去。明知她是隨口開玩笑，蘇哲卻有點心緒不寧的感覺。
江子菡見到蘇哲眉頭凝重的樣子，也沒開玩笑。伸手在他粗眉上輕撫道：“不用擔心，如果林爺爺真是九王爺，就算屠九族來了也不能真達到秒殺的程度。況且還有林大哥在，不會那麼容易出事。”
話是這樣說，蘇哲的擔憂不會因此減少，反而越來越增加。
九王爺身邊就算高手不少，可是家破人亡的仇恨，經過幾十年的積壓，誰知道屠九族的實力會不會達到屠十族的增界。
轟隆之夏，瀑風雨看來難以阻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