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機刺耳的機器聲不斷的耳邊響起，蘇哲轉過頭看到宋思安盯着自己，摸了摸臉問：“這是被我帥氣的臉迷住的節奏嗎？”
宋思安臉一紅別過頭：“臭美。看來你除了賭石厲害，臭美的本事更厲害。”
“這是多麼高的稱讚，我一定會將這個繼續發揚光大的。”
宋思安忍不住輕笑出聲。
跟蘇哲在一起給她很輕鬆的感覺，沒有一點壓力。宋思安有點期待接下來昆城的生活，不過會是怎樣，暫時無法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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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答應蘇哲是很乾脆，能否獲得老闆萬行法同意是個未知數。
如果不是因爲楊培厚的緣故，宋思安很願意在這裡上班。當年她才十九歲，剛從國外回來。看到虹中場口招聘，還是總經理的職位，抱着無所謂的心態去報名。
直到現在宋思安還記得當時她在填簡歷時，接待她的那個員工看她的眼神。
總經理這種職位一般來說不會對外招聘，哪怕掛出的牌子上面寫着，純當是擺設。就像很多銷售店的招聘單上面每每都會印上招聘店長的消息，那個只能是看一下。
別說總經理，哪怕經理級別的大部分都是由高層挖過來，或者指定人選。主動去競陪聘，最終還獲得那個職位只是極少數。
宋思安根本沒有想過會被選上，做爲一個十九歲的少女，在商界這條路上完全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哪怕自打孃胎出來接觸這類，管理一個每天資金流動隨時破千萬的賭石場口還是不夠格。
可是結果很意外，她真的接到場口的面試通知，親自接待她的是萬行法。
儘管早就知道萬行法是博古集團的董事長，宋思安依然沒想到他會是虹中場口的幕後大老闆。經過幾輪面試，宋思安發揮得很出色，將所有參與兌聘有着十幾二十年商業經驗的人淘汰。
最後宋思安如願坐上虹中場口銷售部總經理這個位置，年僅十九歲。
面試靠的是個人發揮，宋思安心裡倒是很明白，最後能夠被招進來還是因爲萬行法的緣故。
誰讓她自小就認識他，兩家人關係還不錯。
宋思安記得她剛進來那一年，場口上下都將她當成是老闆的親戚，擔任總經理的位置和電視裡狗血劇放的那樣，裙帶關係都是進來謀個職位，亂來一通。然後公司其他人實在忍不了，聯名彈劾。最後對方犯了一個大錯，公司頂不住衆人員工的壓力將其炒掉。
這樣的狗血劇情宋思安沒讓它發生，進入公司第二年就直接讓場口的利潤從原來的基礎上增加57%，特別是下半年，完全是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看到宋思安的能力，哪怕私底下依然有閒言閒語，但更多人卻是將嘴巴堵住了。
場口給的待遇不差，突然間說辭職，恐怕真不是那麼容易。只是楊培厚目的越來越明顯，萬行法保持默認態度，宋思安不能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
“咦，出綠了。”
在思索中的宋思安讓圍觀解石的人一聲“出綠了”回過神，連忙往前幾步。不過機器還在繼續解石，儘管在解石機上面有注入槽減少了灰塵滿天飛的情況。宋思安穿的是白色長袖，靠得太近等會得進去換衣服了。
蘇哲走到她的側邊，替她擋了一下：“又不是沒有看過解石，不用湊那麼近吧。”
“如果是其他人的我就不看了，可是你不同嘛。我期待這一幕很長時間，怎麼可能錯過。”宋思安的興奮無法掩飾，好像蘇哲可以賭漲比她自己賭漲還要高興。
宋思安站在蘇哲的旁邊，這時解石機停了下來，看到在被切過光滑的面上泛着一抹紅色。
“紅翡？”
憑着多年的經驗，宋思安確認那是紅翡。一刀就切漲，出的還是紅翡，這一次無疑是賭漲了。
“看樣子我期待這麼久果然沒有失望，這下我的要求可以實現了。”
蘇哲還是很好奇到底宋思安的要求是什麼，不過現在就算問不會得到結果，唯有等她開口才行。
“那塊毛料看着賭相一般沒想到能夠開出紅翡，你這個賭石界的傳說不是隨口說說的。”宋思安輕嘆。不管是經驗抑或是幸運，能夠保持這樣的記錄，只有他一人才行。
“先別急着下定論，你們都把我傳得這麼神，僅是紅翡哪可以滿足你們的期待。”
宋思安愣下，旋即眼睛睜大：“難道還有驚喜？真的嗎？真的嗎？”堂堂總經理，此刻卻像個犯花癡的小女生抓住蘇哲的手興奮得快失去矜持。
“穩住。不要讓人笑話。”
宋思安看到周圍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悄悄的吐下舌頭，忍住內心的激動，恢復往日那個剛練精明的模樣。
在圍觀解石的人看來，一刀切漲，還是紅翡已經是大漲了。隨着解石師父將毛料重新放到砂輪下開啓機器切過去，不少粉末伴隨着火星飛出來。
切漲後大家以爲會選擇磨石，再來一刀，這是極其自信纔會選擇這樣做。出綠後，要是接下來一刀切垮那就後悔莫及。
機器聲音在響，宋思安看得很緊張，不知那一塊小小的脫砂皮還能夠給她帶來何種驚喜。
中年夫婦同樣緊張，聽到出綠，兩個不明就裡。看到周圍的人眼裡充滿羨慕，他們感覺可能是賭漲，但僅僅憑這麼一刀，上面就出現一抹紅色，好像沒什麼特別。
“小夥子，是不是賭漲了？”終究是按捺不住好奇中年男人走過去向蘇哲瞭解。他這種年紀，平時又沒接觸過這種事情，心臟沒那麼大，真害怕等會起伏過大，一下子接受不了。
“不辱使命，剛纔那一刀切出紅翡。可能兩位不是很瞭解，賭石界有句話說，擦漲不算漲，切漲纔算漲。你們看切開的兩面，兩邊都有翡翠出來，這就是切漲。但是沒完全解開結果不知道，如果重量不大，價格也不高。不過兩位可以放心，按照切開的兩半來看，如果確實是紅翡，大概可以賣五萬塊。”
“五萬塊！”
中年夫婦驚訝得嘴巴睜大。一塊石頭賣一萬塊就讓他們無法想象，轉眼間就漲到五萬，怪不得有人說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咦，怎麼變成白底了。”
切割機一停就有人注意到，紅翡不見綜影，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底子，上面有一抹鮮豔的綠色。這種翡翠大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白底青翡翠。
白底青綠色在白底上呈玉狀分佈上，透明度差，多數爲中檔翡翠。不過剛切出來一面看來，白底和綠色分明，而且色形好、色底之間分佈非常協調，屬於上檔。
只是剛切出來的紅翡不見換成白底青，這個價格大打折扣。
“可惜了，原以爲全是紅翡，沒想到紅翡只是一點靠皮綠。可惜了......”
大家的惋惜讓中年夫婦感到不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紅翡、白底青我倒是來之前看了點資料，可是這個紅色變成這個，有什麼問題？”
蘇哲沒說話，站在中年夫婦旁邊的一個男子說道：“這個區別大了。紅翡雖然比不上冰種和老坑玻璃種，然而它比白底青要好一點。按照剛纔的情況，解出來完全是紅翡價格是五萬到八萬，換成白底青頂多是五千到八千的價格。”
“啊——”
十倍的價格落差，讓兩夫婦震驚不已。五千到八千，如果是他們付錢的話，連本金都拿不回來。剛纔他們還想着，真能賣五萬塊，就可以買到更好一點的禮物。價格忽然減少十倍，預算方面就要改變了。
宋思安柳眉緊蹴，這個完全不是驚訝，對她來說簡直是期待落空。之前她還說蘇哲的連漲記錄繼續在刷新，這一幕完全讓她沒有任何心情。
“垮了。”
宋思安一臉沮喪，這樣的結果根本不是她想看到的。
蘇哲點點頭：“確實是垮了。”
本來還心存希望，蘇哲這話完全把她的那點火苗給澆滅。賭垮是另外一回事，她想對蘇哲要的請求這下也泡沫了。
蘇哲看着宋思安毫無精神的臉，微微一哂：“這副表情，要是讓其他客人看到，誰還敢進來賭石。來，給爺笑一個。”
宋思安免強的擠出個笑容：“嗱，已經盡力了。”
“不要這麼悲觀，石頭沒完全解開，一切皆有可能。”頓了下蘇哲淡聲道，“本來我還不是很確定，從這兩刀下去，看到這個樣子，我反而更正確定我的猜測。”
宋思安擡起頭，蘇哲臉上永遠都是帶着那樣自信的表情。味嚼他剛纔說的話，宋思安落到解石機上面的毛料。想了下，突然間她的瞳孔一點點擴大。
“不可能......”宋思安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絕對不可能，那塊脫砂皮從外表看起來很普通，能夠出紅翡已經是意料了，變成白底青反倒正常一點，絕對不會出現那種。”
蘇哲輕笑道：“廣告都有說，一切皆有可能。你對我如此信任，我怎麼會失信於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