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博站在船頭上，望着下面的水流問道：“船家這裡大概有多深？”
中年男人想了下道：“大概有四米深，這裡是河流最中間段。這兩年水位是下降很多，但底下因爲地勢的原因，還有一些石頭在下面，加上一些不知的情況，不是水性很好的人下去後都會有危險的。”
蘇哲已經快三分鐘沒浮出水面了，一般人根本在水底裡憋不了那麼久。
中年男人剛纔看見蘇哲下水的身姿能跟他媲美，可是這條河哪一段最險峻，他比誰都清楚。
船在這河中間搖晃不定，蘇哲沒上來，中年男人將錨拋下去穩住船。
五分鐘後，蘇哲還沒有出現。韓博和周志研知道蘇哲閉氣的本事很強，只是下面的情況船家都說了，可不像淺灘那裡看着如此平緩。
“韓局我們要不要下去？”不知道蘇哲突然間跳河的原因，不過他不是沒分寸的人，應該是發現什麼纔下去的。
然而在下面太久不上來，不知是沒找到東西，還是發生意外。
韓博臉上寫滿擔憂，可這個時候不知道水底的狀況，貿然跳下去，不知會不會出事。蘇哲不上來，長時間在水裡，同樣讓人感到不安。
水裡不同陸地，呆久一秒，危險就大一秒。
“不管了，先下去救人要緊！”
韓博脫掉上衣，準備跟船家、周志研兩人跳下去。
正準備下水時，水面傳來一陣波浪，蘇哲鑽出水面。
“臥槽，差點就憋不住了。”
蘇哲藉助船家伸過來的竹竿爬上來，在水底幾分鐘，加上不能呼吸，上船後整個人累得虛脫像條狗。
躺在船板上，蘇哲大口的呼吸着，完全不顧身上水淋淋的情況。
歇了兩分鐘，蘇哲將手裡一塊看起來像銅，但又像鐵片的東西丟在船板上面。蘇哲爬上來韓博等人就留意到他手裡拿的東西，也猜到蘇哲跳下去是爲了撈這個。
“這是什麼？”
“你們自己看。”
這個時候蘇哲只想喘幾口氣讓自己呼吸順暢，至於那塊東西是不什麼，韓博不知道，周志研可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
“咦，這是一塊鏡子。”
“鏡子？”韓博拿過來對着照一下，根本就照不到人影。不過東西是圓形的，還有手柄，確實想是塊鏡子。
“青銅器？”韓博道出他的疑問，畢竟他不是古董鑑定專家，又不活躍在古董圈裡，青銅器這樣的名詞只在電視上看過介紹。
平時幾乎都呆在部隊，電視上看過很多關於青銅器的介紹和展出，實物還是頭一次見。
只是電視上看到的青銅器，雖然不能與現代的鏡子相比，卻也可以看出人影。眼前這塊鏡子，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上面覆蓋着銅綠，這東西不溶於水，所以照不了人。”周志研拿過來用衣服在上面擦拭一下，儘管不
能將所有的銅綠都擦掉，比起蘇哲剛撈上來時要光澤很多。對着人面，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周志研觀看一會，這塊青銅鏡看起來有點年份；具體哪個朝代，一下子不好下決論。
“蘇哲你剛纔下去就是爲了撈這個？”
蘇哲脫掉衣服擰乾水再穿上，天氣是有點涼，對他來說卻沒有一絲影響。
“剛纔船經過這裡時，不知是不是銅鏡與水流產生光線反應，看到一絲亮光。剛纔聽你們說這裡可能有寶藏，留了個心眼。看到那道光時，也不知道到底是水底的魚發出的光還是其它東西。不過爲了驗證一下，就跳下去了。”
“下水後，看到是塊銅鏡就一路跟着潛下去。不過底下的水流太流太猛，銅鏡下沉的速度太快。本來想上去後再想辦法的，又握到了水底找不到，就一路潛下去。沒想到這條河流，上面看着很平靜，下面跟在大海的暗涌一下。”
蘇哲撥了下頭髮，水珠四處濺射，看一眼青銅鏡接着說，“水底裡面有很多石頭，而且都不小。感覺不像是一條河流底下才有的石頭，要是不知道的人，直接就這樣跳下去，水淺一點分分鐘會給石頭撞爆頭。石頭一大堆，形成幾個三角形的樣子。上游的水灌下來，形成一個水形漩渦。而且越往下沉，水壓越大。如果不是憋氣的功夫到家，恐怕是撈不到了。”
蘇哲是農村大的，小時候大伯大娘對他是不好，可是去河裡游泳爬山這種事情絕對不少做。他的水性就是小孩子練出來的，長大後，反而很少去。
平時也就是在家裡的游泳泡一下，更多時候不是想去泡，而是想看夏珂她們穿泳衣的樣子。
那是一個美得令人醉了的畫面。
出來好幾天，蘇哲也不知道家裡幾個美嬌人情況如何。真想立刻做完手頭的事回去與她們在家裡過舒逸的日子。
“這塊青銅器，你能看出是哪個朝代的不？”
周志研的話讓蘇哲收回思緒，這個時候還是先做正事要緊。
蘇哲拿過青銅器，仔細觀察起來。在水中呼吸太困難，根本沒時間去看。端祥一會，蘇哲最後還是放棄用肉眼的經驗去鑑定，他的優勢還是透視異能。
一陣冰涼的氣息從青銅鏡上面緩緩的傳到眼中，蘇哲眼睛一眨不眨。在外人眼中看來蘇哲是在認定的觀察鑑定，唯獨他自己才能親身感受青銅鏡傳來的那些遠古戰場的畫面。
自從天溝村發現的壁畫，從那裡吸收到的古老之氣融入異能當中可以看到歷史的片斷。如今這個情況沒有消除，不單壁畫那次，之前也有過一次。
這一次同樣哪些，泛着銅綠味道的青銅鏡，一幕幕的畫面傳過來。
時而是令人熱血沸騰的戰場，轉眼間又是清幽淡雅的亭臺小築。
過了兩分鐘，蘇哲收回透視異能，閉上眼讓剛吸收進去的古老之氣與身體的氣息相溶。
蘇哲沒
急着說出他的結果，看着周志研問道：“你大概猜測是什麼時候的青銅鏡？”
周志研想了下答道：“應該是唐朝之後。從圖案和做工的精緻，應該不像是更早的。雖說在青銅器的歷史當中，最有名而且技術最輝煌的是前面的歷史，後面的反而是一般。但眼前這塊肯定不能與西周、春秋時期的青銅相比。”
這個蘇哲是贊同的，即使是現代技術這麼好，鑄冶出來青銅劍，要是拿來跟秦之前的比較，完全是兩個檔次。
蘇哲將青銅鏡舉起來，此刻陽光正猛，上面覆着銅綠，從鏡面上可以看到陽光照在上面的反射情況。
“其實你說的年份跟我猜測的很接近了，比起唐之後，我覺得應該是三國時期。也有可能是東漢末年。”
“三國？”
周志研眉頭皺了下，剛纔他們還在討論關於這裡是否有寶藏的話題。沒想到在這水域裡就衝出一塊青銅器。
周志研對蘇哲的鑑定能力不懷疑，凡是對他的鑑定能力懷疑的人最後都給狠狠打了臉。蘇哲說是三國時期，那結果不會相差很多。
三人對視一眼，沉默下來。
打魚夫婦不懂得鑑定古董，但是三國的古董他們還是懂的。聽了蘇哲他們的對話，顯得有點激動。
“幾位，難道這裡真的有寶藏？那幫人在前面挖呀鏟呀，不會真是在挖寶藏吧。”
中年男人眼睛睜開，想得到確定的答案。
蘇哲微微一笑：“這個誰知道是真是假。假如真的有寶藏，這裡早就挖空了吧。至於這件青銅器怎麼突然就冒出來，這個說不準的。新聞上都有報導過，一個小孩子在河邊玩都撿到一把西周時期的青銅劍。難不成也可以說那裡曾經是一個寶藏庫？”
頓了下，蘇哲爲了打消打魚夫婦激動的好奇心又說道，“你們在這條河打魚十幾年，除了你們還有另外一些人前來打魚，那你們這些年來有沒有撈到古董之類的東西。例如像我手上拿這塊青銅鏡，或者劍、戟、刀、甲之類的？”
中年夫婦搖搖頭。
聽完蘇哲的話，他們略顯失望。如果水底下面真的有古董，以後他們根本不用盯着魚撒網，就在這一帶撈古董就行。
撈出一件，下半輩子根本不需要愁了。
望着蘇哲手中的青銅鏡，中年夫婦悄悄嚥下口水。他們在這裡十幾年，怎麼就沒碰到。這幾個人今天剛來就見到，這運氣可真不是一般的小。
眼裡是充滿着覬覦，可這到底都是命。他們打魚打了十幾年都沒碰到，注意東西不是他們的。
從河邊上來，蘇哲等人走到上面，回過頭看到見那對打魚夫婦搖船到剛纔發現青銅器的地方。
人都是那樣，明知沒那個運氣，心裡不甘心，非得要去撈一遍。
蘇哲亦不知道水底還有沒有古董，不過在這裡出現三國時期的古董，事情就有點不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