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藹、夏雄等人擡頭看着天空中這神蹟般的一幕,只感覺心中一股股涼氣冒騰而出。
這就是宗師啊,遠非他們能夠相比的。
“爹,大師能勝麼?”夏雯擔憂地看向空中問道。
天空中這恐怖無比的氣息,令得她心臟猛烈抖動,很難平靜下來。
“哎,沒用的。血翼宗師百年前便是破境,恐怕已經接近宗師二重天。
呂天他,沒有取勝的可能。”
夏雄本想安慰一下夏雯,但又覺得沒必要,搖了搖頭這般道。
夏雯緊咬着嘴脣不說話,嘴脣都被咬破,流下了一絲鮮血。
另一旁,王靜婷、江青青同樣是緊張無比地看向空中,心臟好似要從嘴裡跳出來般。
她們的眼中,滿是祈禱之色,期望呂天能夠取勝,但她們內心深處卻是明白,這基本沒有可能。
一邊想着,江青青臉上已經是有着清淚滾滾流淌而下。
“咚!”
天空中,血魔翼支撐着天碑,強撐着不讓天碑繼續墜落下來。
與江青青等人心中替呂天擔憂相比,他心中更替自己憂慮。
別人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頭頂這天碑究竟是有多麼變態!
這簡直就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攜帶着不可抵抗的力量,要將他生生壓碎在這空中。
閃耀着湛藍色光澤的天碑以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砸落在血魔翼上。
“當!”
以它們之間觸碰的點爲中心,一陣陣元氣雲環朝着四面八方涌出,就像是**一樣,震撼人心。
天碑和血魔翼之間的對抗,處在了一種平衡,誰也無法戰勝誰。
“呼——”
血翼宗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底的那抹驚訝如同濃水般化開。
血翼宗師心中想道:“這小畜生爲何這麼強?這纔剛入宗師便如此,若是讓他再成長一段時間,那豈不是要將他擡手抹殺?”
想到這裡,血翼宗師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恐懼之意。
這等妖孽人物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一定要完全抹除!
“你在想着怎麼殺我麼?”
正當血翼宗師思考的時候,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
血翼宗師聞言身子一抖,心底的寒意如凜冬的寒風般吹動着。
呂天一席白衣不然塵埃,飛到了他身旁,正輕笑着看着他。
血翼宗師這才猛然反應過來,他與天碑對抗之下,呂天是仍有餘力的!
“送你下去。”
呂天冷笑道,擡手猛然拍向血翼宗師。
血翼宗師瞪大了眼睛,連忙舉起雙爪抵抗呂天攻擊。
他這一動,血魔翼與天碑之間的平衡便是被打破,碩大的天碑一往無前的轟落而下。
“咚!”
在天碑猛然前進之下,血翼宗師的血魔翼如同是琉璃般開始支離破碎,那沉重的天碑陡然朝着他落下!
血翼宗師眼中的驚懼之色猛然暴增,連忙祭出身上一件件的法器去抵擋天碑的力量。
“砰!”
一柄閃爍着烏光的長槍轟然爆碎,如同是被海浪衝打的沙子。
“咚!”
一把血紅色的彎刀在天碑之下折斷,被碾碎成碎屑,隨着寒風吹散。
鐵錘、烏金鏜、三叉戟等等,但凡是血翼宗師拿得出手的法器全都一股腦的祭了出去,也不管有沒有用。
他畢竟是齊家堡宗主,這點底蘊還是有的,這都是他在死亡沙漠之中挖出來的。
在那些法器破碎的聲音之中,天碑的威勢的確是得到了一些阻攔,但終究還是撞在了血翼宗師的身上。
“咚!”
只見血翼宗師好似那折斷翅膀的飛鳥,從高空中倒飛出去數裡地,劃出一道長長的紅芒。
“砰!”
血翼宗師撞在了先前沙城比試的沙環峰上,整個人嵌入進去,撞出一個碩大的坑洞。
沙環峰在這猛烈的撞擊之下搖搖晃晃,隨後在沙城諸人震驚的目光中轟然倒塌。
這座歷年以來舉辦沙城比試的山峰在此刻徹底成爲了歷史,只剩下那一大坨,不再是山峰。
“嘶……”
沙城諸人在呆滯了片刻之後緊接着發出一連串的倒吸之聲。
血翼宗師,居然被呂天轟飛了!
“天啊!大師他……”
夏雯、王靜婷、江青青三人震驚,連忙捂着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那一幕。
齊家堡那些元丹強者也全是目瞪口呆,一個個心底發寒,根本不敢動彈絲毫。
他們的宗主,那個百年前破境入宗師的男人,居然是被如此年輕的一個少年轟飛!
這個少年,恐怕還不足二十歲吧?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絕音宗師愣愣地看着這一幕,這也是他不曾想到的一幕。
呂天的殘暴程度,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呂天凌空邁步,在幾個呼吸間衝到沙環峰上空,擡手再次朝着那一大坨轟擊。
大日,如來神掌!
沒有任何的預兆,一個碩大的大手印閃爍着璀璨的火焰直接是轟入地上。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亂石穿空,四處飛舞。
沙城內,許多人連忙衝出,要來此觀戰。
他們想要知道,血翼宗師真的死了麼?
“轟!”
一聲爆響,煙塵滾滾如潮朝着四面八方散開,露出了嵌在其中的血翼宗師。
只見血翼宗師胸口處有着血紅色的晶甲片片脫落下來,好似魚鱗般光華。
這是一件防禦性的法器,也正是因爲這件法器,血翼宗師撿回了一條命。
此時的血翼宗師異常狼狽,背後的血翼已經是折斷,骨肉脫離,殷紅粘稠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血翼宗師艱難地擡起頭,看着空中居高臨下俯瞰着他的呂天,心中感覺恐慌、無力。
這實在是可怕,他根本不是其對手。
現在的他,已經是重傷,根本沒有再抵抗的力氣,而反觀呂天則是神采奕奕,戰意高昂,似乎還沒戰夠。
呂天轉頭望向了絕音宗師,開口道:“現在,該你了。”
絕音宗師面色一僵,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自然沒有必要死戰。
對於你先前將我困在天碑之中的事情,我不計較,就這麼算了。
不過後面還有一些事情要和道兄商量。”
全場死寂,所有人全都像是見了鬼一般看着絕音宗師。
這是……怕了?
妥協了?
齊家堡的元丹境高手盡皆怒火朝天地瞪着絕音宗師,恨不得將絕音宗師生吞活剝。
他們的宗主與呂天這番廝鬥,結果他卻認慫了?
“哼!”
感受着他們的眼神,絕音宗師不由冷哼一聲,宗師威壓瀰漫開來,壓迫着他們。
他對呂天這麼客氣是因爲呂天乃是宗師,甚至比他還要強,但這些人竟敢對他不滿?
好大的膽子!
“呵呵。”呂天笑了,搖了搖頭道,“我需要接着戰鬥,我還不滿足。”
是的。
呂天現在戰意正高昂,還需要繼續生死大戰。
他還有着一種感悟沒有施展出來,他想要試試自己那個感悟究竟是有多強。
絕音宗師面色一僵,他真的不想要和呂天戰鬥,他能夠感受出來,呂天必然還有其餘的手段。
“你們可以聯手。”
呂天指了指嵌在地上的血翼宗師道,自信飛揚,如同是謫仙臨塵。
王藹、夏雄等人本就是被呂天這可怕的戰力嚇到了,現在聽到他的話更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這是有多自信?
要一人獨戰兩位宗師?
雷佑跟在後方也是徹底無語了,呂天的恐怖同樣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絕音宗師的臉色變得極其難堪,他都如此讓步了,結果呂天還不肯退讓。
這是一定要逼他出手。
“你莫要太過分,我若出手,你必死。”絕音宗師冷聲道。
泥人還有三分火,更何況是他這位宗師。
宗師不可辱,哪怕同爲宗師也不可。
呂天如此行爲,等於與無視他的存在,肆意貶低他。
“呂天,你太囂張了!你真以爲自己無敵了?”
站在絕音宗師身旁的蘇曼嬌喝道,自己父親被這般羞辱,她自然是要開口的。
儘管呂天將血翼宗師擊敗,但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兩人聯手,絕對將呂天擊斃!
“咚!”
呂天直接是一步邁出,震動天地,開口道:“那就來試試。”
“轟隆隆!”
天地之間,雷雲再現,濃濃雷雲若翻滾的潮汐,劈落下密密麻麻的雷霆。
“嗖!”
正在呂天和絕音宗師、蘇曼對峙的時候,血翼宗師從地上衝天而起,頭也不回地朝着齊家堡衝過去,在空中劃出一道直射千里的紅芒。
在場所有人:“……”
這個更乾脆,已經是連膽子都被打碎了。
“宗主!”
齊家堡在場的元丹境高手驚呼道,連忙跟着自家宗主沖天而去,想要逃離這裡。
“想逃?我允許了麼?”
呂天瞥了一眼絕音宗師,而後化作一道金光朝着血翼宗師追殺下去。
“等我回來再與你一戰!”
這是呂天留給絕音宗師的話語。
在場的人莫不是渾身哆嗦着,這太嚇人了。
呂天追殺向一位宗師,並且讓另一位宗師等着他,完全不把宗師放在眼中。
宗師,這麼不值錢?
沙城諸人在此戰之後不由開始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