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中只有寥寥十幾人沒有被八門給吸引進去,不久,等到被迷惑住的武者全都投入進大門以後,八扇門全都關閉起來,然後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
剩下來的武者大多都是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經此一次,大魏和大秦的精英就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只有那些老早就離開了的,或者根本就沒有前來的武者比較幸運,他們不用面對這般恐怖的場景。
祝心劍、冥天下、舞清風等這些宗師級的人物,臉上掛着悲切,因爲他們都帶來了門中大部分精英,這還沒有弄清楚敵人的樣子,就已經身隕了,而且是屍骨無存的死去。
他們的門派註定要在此後沉淪下去,如果這一次連他們都葬身此地的話,他們的門派估計很快就會被取代。
雖然心中悲傷,但是他們亦是前所未有的希望活着離開此地。沒有人再去考慮寶物的事情。
景玄擡眼望去,剩下來的十幾人中,除了幾位金罡期武者外,還有着不少元氣期武者,而先天武者都死傷殆盡。寒清風等舞陽風宮的弟子大多早已經離去。在看見景玄大發神威的時候,寒清風就已經偷偷的離開了。
因爲他已經沒有顏面再去見景玄,而這一走反而使他和舞陽風宮的很多弟子躲過了這一劫。
冥天下臉色陰沉之極,剛纔那般邪異的情形,不光使得地冥宮死傷無數,損失不可計量,而且連他最喜歡的兒子冥天行都被巨門捲了進去。這使得他的心一陣陣發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冥天下再惡毒,對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冥天行,還是疼愛有加的。
“看來,我們有可能要困死在這裡了。”舞清風輕嘆一聲。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這裡恐怕是小次元空間,如果沒有接引,永遠出不去是很有可能的。”祝心劍臉色極其灰敗,再也沒有儒雅的模樣。
白無瑕玉手攏了攏額前的秀髮,櫻脣輕抿道:“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被困住多久的。剛纔那八門實際上都是死門,上古奇陣一般都會留有一絲生機,死門現過,生門就不遠了。”
“但願如此吧。”祝心劍臉色稍稍緩和,可是內心的傷痛卻未曾稍減。
“白無瑕說的對不對?”景玄偷偷問骨老。
“確實如此,一般上古奇陣都是這樣,但如果是經過後人修改過的,結果就無法預料了。”骨老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
此刻,景玄只能選擇相信白無瑕,要不然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剩下來的衆武者聚集在一塊,等待着生機到來。
可是等待了數個時辰,雖然這些武者都是心智堅毅之輩,此刻也是煩躁不安起來。
生機並沒有很快到來,廣場上依然是安靜如昔,八門消失後,再也沒有邪異之物過來騷擾,而只是純粹的安靜。
純粹的安靜纔是真正可怕的。
白無瑕一直在閉目沉思,她讓自己的靈魂平靜祥和下來,突然靈光一閃,她睜開雙眼,緩緩道:“其實生機一直都存在。”
白無瑕的話震驚了所有人,祝心劍、冥天下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無瑕,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我們一直都忽略了重要一點,從剛剛被傳送入這片廣場時,所有人都認爲這裡是一處絕地,四處都是無盡的虛無,只有等待下去。”
白無瑕精緻的臉龐上盡是睿智的神情:“而這恰恰就是我們失誤的重要一點,我認爲真正的生機就在……”
白無瑕身形微晃,已是出現在廣場的邊緣地帶,大風吹拂着她的衣裙,她手指向着下方那無盡的虛空指去。
“……就在這裡。”
“怎麼可能!我不信……”冥天下額頭青筋爆出,滿臉的不信。
“可能性太小了,下方是絕地啊,怎麼可能是生機。”
“雖然看起來不像,但是我相信白殿主的判斷!”景玄身體站得筆直,眼眸如刀。
“你當然相信,你就是靈寶殿的武者!”冥天下立刻譏諷道,他沒敢說的太過分,因爲他根本不是白無瑕的對手,此時此地,他沒有膽子和白無瑕作對,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
景玄是靈寶殿的武者,當然會幫白無瑕說話。
“即使我不是靈寶殿弟子,也會這般認爲,姑且不論是真是假,我們還有退路麼?”景玄大聲道。
“想送死自己去,不要拉着別人。”冥天下譏諷道。
“夠了!”白無瑕眼眸裡寒光一閃:“等待下去遲早會被下一波的攻擊殺死,是去是留,自己選擇。”
祝心劍道:“不是我們不信,白殿主能說出這麼做的理由嗎?”
白無瑕眼神裡閃過一絲鄙夷:“沒有理由,只是直覺而已。”
白無瑕不再望向他們,而是把眼光投向了景玄和羅婠婠,讀懂了她眼眸中的意思,景玄立刻拉着婠婠奔到她的身邊。
“放心吧,白殿主,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不成問題。”景玄作豪氣干雲狀。
“相信我,沒那麼嚴重。”白無瑕微微笑道。
她伸手握住景玄的左手,就這簡單一個動作,景玄卻彷彿觸電了般,被白無瑕的右手握着,感受着她那無與倫比的細嫩,那股電流迅速遊走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像吃了人蔘果般,全身沒有一處不通暢。精神也無比的通達起來。
自從見到白無瑕的那一刻,景玄就已經把她當成了夢中的女神,在那一刻,什麼蒼、井、空,小澤什麼的都成了浮雲,她的一顰一笑都已經深深印在了心底。
而現在被心目的女神的玉手握住,這種暢快是前所未有的。
“準備好了嗎?”白無瑕輕聲問道,同時,她的左手牽住了婠婠。
“準備好了。”景玄自然是大義凜然道。不過,他此刻正處於暈乎乎的狀態,對白無瑕的話並沒有深究。
突然,他腳下一空,身體像一塊鉛砣般墜落下去!
白無瑕竟然在剛剛拉着他和婠婠,一起縱身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