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臉上有着一道二指寬的刀疤,穿着流裡流氣的一件青衫,青衫的袖子早就是已經被他剪掉了,露出兩隻壯碩的胳膊,一根根青筋盤布在他的兩隻手臂上,而他的右手正提着一把巨大的狼牙棒子,對着一旁的桌子猛敲,那松木的桌子如何經得住這大漢這般敲打,嘩啦一聲,桌子應聲碎裂,直接從中間向兩邊裂開了。原本茶館中喝茶的客人一見這架勢,趕緊就是走人,當然林勝等人除外。
“姜老頭,錢準備好了沒有,要是今兒再沒有錢,可就別怪哥幾個心狠手辣了!”那面目猙獰的刀疤男,一邊護撫摸着手中的狼牙棒一邊不懷好意的對着那掌櫃的說道。
“程頭領,不是老朽不想交錢,實在是沒錢可交啊,一萬靈幣可不是小數目,老朽我賣十年茶那也是叫不上來啊。”那掌櫃的一見到這滿目猙獰的刀疤男,頓時就是嚇得腳都是軟了,唯唯諾諾的說道。
“哼!沒錢?沒錢你還敢在這兒賣茶!我可告訴你,我們唐門那可不是好欺負的,你們這幾年曾經多次跑到我們去青城山偷採直樹茶,現在我們唐門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們只是收取一點綿薄的利潤,要知道這兩年你們這無本的買賣賺的可是不少啊……啊?你說是不是啊?”刀疤男說完一把抓過面前唯唯諾諾的掌櫃的,拍打着他的臉頰說道,掌櫃的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忍氣吞聲。
“大爺問你話呢!你,他,媽的聾了還是啞了?”見到老掌櫃的忍氣吞聲不說話,這刀疤男似乎更是猖獗了,一耳刮子就是扇在了那老掌櫃的臉上。老掌櫃本來就是俗人一個,加上上了年歲,哪裡經得住刀疤男這般摔打,一口鮮血登時就是吐了出來。
刀疤男依舊不解氣,居然還想上去踹上一腳,但是擡起的腳還沒有落下,他就是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一個大拳頭已經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腦門子之上,是林勝,不過林勝這只是輕輕的撫了一下,要不然以這刀疤男武師後期的修爲早就是成了一灘爛泥了。
林勝雖然只是輕輕一撫,但是那刀疤男卻是已經觸不及防,連退了三步,腦袋一陣眩暈,眼睛直冒着金星。
“你是誰?活的不耐煩了,敢管我們唐門的事情,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唐門……”那刀疤男似乎想要用唐門來壓制林勝,但是林勝會吃這一套麼?一隻腳直接將那刀疤男踢到在地上,而後刀疤男甚至還沒來得及叫聲疼,一隻腳就是已經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正是林勝。刀疤男身後原本還跟着幾個小羅羅的,看樣子都是一些地痞流氓什麼的,此時一見到刀疤男還無反抗之力就是被林勝輕易拿下當下就是慌了,鬥志全無,一股腦的全部都是作鳥獸狀逃得無形無蹤了。
茶館的掌櫃此時剛剛被小廝扶起來,正驚異不定,林勝卻已經一腳將那刀疤男踢到了這邊,而後走到掌櫃的身邊問道:
“他們究竟究竟是什麼人?”
“他們……”老掌櫃的語氣中隱隱透着擔心。
“掌櫃你就說吧,沒準這幾位客官真能幫到我們呢。”林勝向旁邊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廝立即會意馬上也根着勸說道。
“哎,他們就是唐門派來的徵稅人,十天前他們就是來過一次了,不僅搶光了店裡面所有的錢物,還將店內砸爛了,一萬靈幣啊,我就是傾家蕩產那也是湊不齊的。到時候我……”老掌櫃的說着說着,眼淚嘩啦的就是落了下來,這些都是老實人啊,一等一的良民,沒想到卻被惡霸逼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豈有此理,難道當地的官府就不管麼?”林勝此時真恨不得馬上將鬼笑叫過來問問他究竟是怎麼辦事的餓,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就在眼皮底子下面發生了。
“哎,官府有什麼用啊,現在兵荒馬亂的,到處都在動盪,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曾經將事情向上面反映過,官府雖然派了一批人來趕走了那些惡霸,但是官兵一走,他們馬上又是跑回來,而且變本加厲,見什麼砸什麼……”
“真是太也囂張,這唐門究竟想幹什麼?老伯你放心,會沒事的,你就在這兒等我的消息。”在衆人懷疑的眼光中,林勝幾人直接撥開人羣就準備回林府。
剛剛撥開人羣,一個熟悉的充滿了憤怒的聲音立即就是傳了過來:
“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打得我,我已經將唐門的名號都報出來了,他還是沒有理會,他根本就沒有將唐門放在眼中。”正是那刀疤男,跑掉之後去找救兵去了,其實他並不是唐門的人,只不過是唐門下屬的附屬勢力罷了,完全是扯虎皮,狐假虎威。而他的身後正站着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修士,看樣子倒是仙風道骨,林勝微微一掃就是看出了這人有着武靈後期巔峰的實力,也算是不錯了。
那中年漢子朝着林勝這幾人打量了一番,居然只有一個那人他能勉強看出修爲其餘人居然都是看不出來,蕭氏兄弟,林勝自不必說,段昕又由於修煉的**的特殊性。所以他根本就是看不穿,而林眇何此時也只是武靈後期巔峰,所以他看出來了。
這中年人一下子就是將林眇何當做了一行人中修爲最高的一人,至於其他幾位嘛,既然感應不到什麼靈魂波動那肯定也就是凡人無異。這是中年人的想法。
“這位朋友,不知道我唐門可是那裡得罪了你麼,或者說是我這屬下無意間冒犯了閣下?”那中年修士直接向着林眇何拱了拱手而後問道,語氣中帶着濃烈的傲慢之意,沒辦法基本上大宗門出來的弟子都是這樣,眼高一切,而林勝等人則是直接被他給忽視了。
衆人先是一楞,而後就是恍然大悟。林眇何想明白之後更是鬱悶到了極點,感情一行人中現在就自己一個人修爲最差了。
“終於出來一個管事的人了麼?很好,正好有很多事情要你來一一解說呢。”林勝淡淡的看了那中年修士一眼,徐徐說道。話音剛落,林勝的一腳已經是正中了他的胸口,沒有絲毫的阻攔,那中年修者就像是一隻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就是撞擊在了街道邊的一根柱子上面,然後直接就是掉在了街上,人羣紛紛避讓開來,然後遠遠的圍成了一個圈,觀看起來,一時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你是……”那中年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那本已經被自己過濾掉了的林勝居然有這般實力,一拳就是直接將他擊成重傷,要知道他可是武靈巔峰強者,就是遇到武王期強者也是能夠糾纏片刻的,但是現在居然是被對方一拳就擊成了重傷,雖然自己不注意算是一方面,但是一拳就能讓自己失去戰鬥力這也太誇張了吧,難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已經是一名武王強者?
“你猜對了,好了沒工夫陪你閒玩,說說吧,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唐門的人馬怎麼跑到了惠陽城來了。不要說爲了徵稅啊,你這一套我可不吃、”
但是任林勝如何問,那傢伙就是咬着牙關死活都不肯說,林勝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先把這傢伙帶回去,看看鬼笑能不能有辦法叫這傢伙開口,正好林勝也有事要問鬼笑。
幾經周折,幾人終於是回到了林府,此時天已經全黑了下來,匆匆安頓了一下,將那抓到了唐門的人關起來之後,林勝就直接派人去找鬼笑去了,天都黑了,這傢伙居然還沒有回來,林勝一個人在哪兒喝着茶等着鬼笑,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林勝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是鬼笑趕回來了無疑。那人一進門,林勝一看果然是鬼笑。
“公子,你可回來了。”鬼笑居然是一副喜極差點就哭了的表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林勝看了看這個跟着自己的老夥計,短短几個月不見,鬼笑居然長出了好多的白頭髮,而且面色也是憔悴到了極點,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人,倒更像是七八歲的老人,看來這幾個月,北鄭和惠陽的事情也是將他忙的夠嗆了。
林勝看着鬼笑有些花白的髮髻,忽的感到一種莫名的感動,原本準備責問唐門那件事情的,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居然是連口都是難開了。
“回來就好了,那日我聽到消息說公子昏迷不醒,我本想親自來探望公子的,可是我一想公子離開之後,這裡還有這麼多的事情要處理,加上騎士傭兵團最近也安排了很多的任務給他們,讓我想走脫都是難了。”鬼笑的眼眶此時已經紅了,但是卻忍住了淚水。
“嗯,這幾個月辛苦你了,也真難爲你了跑完了北鄭又要跑惠陽,好有安排騎士傭兵團的事情。”林勝拍了拍鬼笑的肩膀,由衷的說道,不知道何時,林勝的眼眶也是通紅一片。兩個大男人像是兩隻大水牛一般,紅着眼睛你瞪着我,我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