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林微是四道仙人,他甚至可以硬抗靈仙,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麼可能會……”尉遲寒山瞪着眼吼道,一旁都靈也是一樣,之前他們三個已經是結成生死之交,突然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不能接受。?.
“連谷洪谷大人都一樣,他可是靈仙,別說谷洪,你們知道守珍寺有多少佛修?光是佛陀境界的高手就有上百,這還不算,你們知道那守珍佛是什麼修爲?他若是和歸海真人鬥法,怕是都可以略勝一籌,連他都……林微,他又如何能倖免?”嶽神宗此刻一臉悲色,他一開始也是和尉遲寒山一樣的想法,只是他知道這次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是林微那一級的仙人能解決的,別說林微,就是自己去了也一樣。
“大人,我和都靈要去佛界,去把林微找回來。”尉遲寒山立刻說道。
嶽神宗搖頭:“你們去了也沒用,我聽說下手的人把守珍寺方圓十幾裡都移平了,數千修士就這麼沒了,怕就是真人一級也未必能做到,你們去了又什麼用?放心,這件事仙朝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更不會善罷甘休,無論怎樣,林微是咱們的兄弟至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棋院,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整個棋院都傻了。
“騙人的吧?林大人他怎麼可能……”
“不可能,肯定是這樣,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確認了,不用打探,就是這個樣子。”
一瞬間,棋院上下是悲憤無比,尤其是可兒,哭的稀里嘩啦,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勸都勸不住。
文聖院,姚文聖一天都在唉聲嘆氣,就連蘇文聖也是站在窗前揹着手,一站就是半天。
天儒星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想笑出聲,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笑出來,就突然感覺心中一痛。
當下,她一臉驚愕,伸手死死抓着胸口,一股悲色立刻蔓延出來,甚至讓她透不過氣來,那種痛,簡直難以形容。
甚至天儒星可以聽到曲無雙的哭聲。
她在哭?
爲什麼,有什麼好哭的,那個林微肯定死了,這是好事,誰讓對方寫了帝王心術這個文章來反駁自己。
對,要高興,要笑,就是不哭。
但就在這時候,天儒星感覺什麼東西從眼角里滲出來,順着臉頰劃過,然後吧嗒一聲,落地桌子上。
那是一滴眼淚。
是自己在哭,爲什麼?
天儒星有些驚慌的,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摸着臉,這時候她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
“不對,是曲無雙在哭,她只是我短短十幾年的記憶,他只是我天儒星的附屬,就像是一場夢,我天儒星爲什麼要爲了一個夢中的人哭泣?”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眼淚竟然是止都止不住,當下天儒星起身,這時候門外有聲音,她嚇了一跳,立刻是展開一卷書冊,施展儒仙手段,剎那之間從文聖院中出來。
可她還在哭,天儒星不想讓人看到,索性是直接施展手段,打開了進入人界的通道,飛身進入人界。
稀薄的靈氣,凡山凡水,但這裡清靜。
天儒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來到人界,要知道自從上一次她證道成儒仙之後,就再沒有回過人界。
這裡的一切她都不留戀,甚至曲無雙這個名字,也只是她天儒星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一段微不足道的過往。
可是爲什麼,自己會不知不覺到了吳國臨縣,曲無雙的家。
等到了這裡的時候,天儒星才反應過來,而這時候剛好是大清早,一個老頭正在院子裡打拳,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看到這一幕,天儒星那關於曲無雙的記憶立刻是涌現出來。
這個老者正是曲正乾,曲無雙的爺爺,也是他從小將曲無雙帶大,可以說是恩重如山。看到院子裡這個老頭似乎比以前更蒼老了一些,天儒星又是感覺心中一痛。
就在這個時候,曲正乾似乎是練拳觸發了一些隱疾,眉頭一皺,停了下來,手捂着腰,表情痛苦。
“爺爺!”天儒星下意識喊道,隨後閃身而出,將曲正乾扶起。
“無雙,真的是你嗎?”曲正乾身子一震,帶着驚喜顫音說道。
屋子裡,桌子上擺着剛剛買回來的綠豆糕,天儒星知道,這是曲無雙,也就是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因爲這個原因,曲正乾還專門找師傅學了做這個糕點的手藝。
聽着曲正乾這個老人說話,天儒星沒有打斷,而是安靜的聽着。
“無雙,我聽說你成了儒仙文聖,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沒關係,你儘管忙,不用掛念我,我在這裡待着挺好。”顯然,天儒星知道自己成仙之後所作所爲,曲正乾並不知道。
這也正常,都是仙朝大事,一個凡人又如何能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人說話,曲正乾一愣,笑道:“肯定是純元宮的弟子來給我送菜了。”
純元宮?
天儒星心中一揪。
走出去之後,可以看到兩個身穿道袍的弟子扛着兩大籃菜,一問才知是他們掌門人吩咐過的,已經送了很久了。
天儒星知道自己進入皇城文聖學院之後,就沒有再回過臨縣,顯然這是那林微安排的。
她沒有回仙界文聖院,而是住臨縣曲無雙的家裡,也就是她自己的家裡,曲正乾非常高興,叫來僕人買來酒肉。
一連幾天,天儒星都是住在家裡,她已經有一點分不清天儒星和曲無雙的區別,那種界限似乎開始消失,兩者開始融合。
在第三天的時候,一個客人來了,天儒星一看這個人就笑了。
對方和她昔日的好友,鈴鐺。
曲無雙回到臨縣這件事又如何能瞞得過鈴鐺,聽說之後,她立刻趕來。一句“曲姐姐”,又將兩人拉回到數年前的臨縣,那個時候,一個仰慕林微的少女和林微的妹妹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鈴鐺以前經常在曲家過夜,今天她們又重溫了當年的事情,不過兩人都和以前不同了。
一個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武道高手,另外一個,已經是儒仙之境,文聖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