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土掩州,齊家。
齊致庸面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他那寶貝女兒齊紅月被人滅殺已經是有段時日了,但是他卻是查不出什麼蛛絲馬跡,更不知道齊紅月是死於何人之手。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齊紅月的屍體,但齊致庸最清楚,齊紅月已經死了。
因爲齊家嫡系都有命牌供奉在齊家祠堂之內,受祖先庇護,倘若有齊家嫡系在外身隕,命牌必會碎裂。
而齊紅月的命牌在一月之前已經碎裂。
當時可是還有幾個洞天境的家族精銳跟隨在齊紅月身邊,但也都毫無音訊,齊致庸也是老奸巨猾,仔細一想,便知道不對勁。
整個西土掩州,能這麼不聲不響的滅殺齊紅月這封道真人,還有兩個洞天境仙王的勢力可以說屈指可數。
如果說的更直白一點,除了西土掩州五大家族之外,沒有誰有這種能力。
自然而然,齊致庸開始起疑。
他懷疑是另外幾個家族中的一個,偷偷滅殺了自己的女兒,也只有他們有這種能力。
那麼,會是誰?
齊致庸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魯家和苗家。
西土五大家族裡,齊家與魯家和苗家不和,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這種家族裡面的恩怨,那是要追溯到他們上一輩的時候,裡面的恩怨如同蛛絲纏繞,理都理不清楚。雖然表面上,互相還有一點來往,但他們自己心裡比誰都明白,如果有機會能治對方於死地,那他們之間肯定不會手軟。
這時候,齊致庸的心腹前來稟報,說是有東土神州正一道仙朝的仙使前來。
聽到這話,齊致庸心頭一跳。
上次他受雙星子和赤須客的邀請,被說服一起去永恆死地圍殺正一道仙朝王母金仙,誰知道最後居然是惹出了御天仙帝。
雖然事後赤須客信誓旦旦說那不可能是真的,必然是假冒的,但齊致庸也沒有全信,他是十分後悔參與那次行動,畢竟他齊家比不上全真道底蘊深厚,萬一正一道來報復,全真道怕是毛都掉不了一根,而他齊家,必然要倒大黴。
這段時日他大部分心思都花在排查是誰害了他女兒這件事上,正一道的事情他反倒是沒有多想,此刻正一道仙朝仙使前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讓他進來!”齊致庸本想拒而不見,但又轉念一想,還是改變了想法,他得弄清楚正一道仙朝打算做什麼,如此一來,他也好有個應對。
仙使前來,正是林微派來的那個封道真人。
這位封道真人叫做黃延慶,林微來的時候叮囑過他該如何如何,此刻他完全按照林微所教,一臉趾高氣揚目中無人,見了齊致庸,二話不說,直接丟給對方林微親筆書寫的仙令,然後獰聲道:“是生是死,你們齊家自己看着辦。”
說完,懶得再多說一句,掉頭就走。
齊致庸眉頭一皺,而旁邊齊家不少精銳仙人也是一臉怒色,要出手阻攔,結果齊致庸將衆人攔下。
齊致庸顯然認爲,倘若這仙使若是膽怯,那說明正一道仙朝不足爲據,但如果對方張狂有底氣,那正一道最好不要招惹。
畢竟,正一道是大道第一,就算是要對付正一道,也得由全真道來牽頭,齊致庸比誰都清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正一道真要找他齊家的麻煩,他齊家是絕對擋不住的。
看着黃延慶離開,齊致庸火速打開那仙令一看,立刻是臉色一變,帶着一絲怒意,當中還夾雜着些許懼色。
林微這仙令完全是用命令式的口吻,要求齊家前去負荊請罪,倘若不去,便要發動仙朝仙軍,將齊家上下殺個雞犬不留。
“猖狂!”齊致庸罵了一句,不過他還真的有些害怕,不過他轉念一想,不對,當時除了自己,還有賀山龍還有寧丞也參與圍殺王母金仙,爲何這仙令上隻字沒提?
齊致庸感覺不對,立刻是叫上幾個齊家精銳追了出去,果然發現,那仙朝仙使是向着賀家而去。
“莫非,是分別下達了這種仙令?”齊致庸闇道,他想了想,偷偷安排眼線,在賀家和寧家蹲守,半日之後,他得到了消息。
那仙朝的仙使不光是去了賀家,也去了寧家,甚至還去了魯家和苗家。
不同的是,這四家都是家主親自送那仙使出來,居然很是融洽。
就是傻子都能察覺這裡面有貓膩,爲何那正一道的仙使來齊家是黑着臉,廢話都不多說一句,而去另外幾家就是那般融洽。
齊致庸開始左思右想,甚至是冒出一股不對勁的念頭。
魯家和苗家和他齊家本就少有來往,但自從上次從永恆死地回來,賀家和寧家也沒怎麼和他齊家聯繫。
齊紅月的事情,再加上今天的事情,由不得齊致庸不去胡思亂想。
而一些事情,就怕胡思亂想,越是亂想,越是覺得擔心自己所擔心的事情會發生,但又忍不住不去想。
所以短短半天時間,齊致庸眉頭越擰越緊,開始疑神疑鬼。
把心中的疑慮和他幾個兄弟一說,齊致庸那幾位兄弟也是和齊致庸想到一塊去了,認爲這裡面必然有貓膩。
“別是咱們齊家被人給賣了吧?”齊致庸一個弟弟這時候突然冒出一句。
齊致庸心裡更是咯噔一下,顯然,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這時候,齊家的探子帶回來一個消息,魯家和苗家有動作,兩位家主居然是帶着各家的精銳齊齊出動,離開了西土掩州。
“那仙令裡說,正一道仙朝新帝登基,估摸魯家和苗家就是去道賀的,他們這是要倒向正一道啊,這對咱們可是大大的不利,若是他們和正一道聯合那就麻煩了,要不,咱們就去負荊請罪,忍一時風平浪靜啊!”齊致庸一個兄弟這時候說道。
“做夢,讓我去正一道請罪,想都別想!”齊致庸罵了一句,又問了一句:“賀家和寧家呢?有沒有動靜?”
“暫時還沒有,大哥,賀家和寧家歷來與咱們齊家交好,應該不會做出背叛咱們齊家的事情來吧?”齊致庸最小的一個弟弟說道。
“那可未必,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