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蒙又問了下金鵬與那個肖長青的情況,才知道這一場勝得也不容易,肖長青是風火雙屬性,用的法器也是風火雙屬性的雌雄雙劍,不僅防守好,而且速度也極快,雙方一個輕靈一個快速,大戰了近半個時晨,金鵬才最終勝出。
凌蒙不由暗暗感嘆,只覺這一界紫靈外院當真可稱得上是藏龍臥虎,雖然方芸兒一直沒直正顯示過實力,但金水相生卻絕不那麼簡單,而金鵬的快劍,更是具有了自成一家的潛質,黎文昌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顯然是一個真正修真奇才,性情居然暗合了他的先天屬性,沉穩厚重,韌性十足。
而其他人中,未必沒有傑出之才,自己現在雖然已遙遙領先了他們,但稍有懈怠,怕是就要被追上來,他知道,這些人不過才修練了四年,現在不過鋒芒初顯,憑藉他們的天賦,越往後,進境將越快。
四人談談說說,並肩向另一個禁制光罩走去,因爲下一輪的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雲英在厲驚虹和衛奇濤陪伴下,緩緩走了過來,雖然他們與凌蒙已經水火不融,但畢竟與方芸兒有些交情,所以仍過來打了個招呼,這才走向了另一邊。
看着進入禁制光罩後,雲英眼中閃出的冷意,凌蒙不由暗暗替韋勒擔心,有些後悔剛纔沒有勸他直接認輸,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沒用了,因爲在這一瞬間,雲英已祭出了法器。
聽方芸兒介紹,雲英是水系上品靈根,身上一共有四件中品法器,分別是白水異形劍,雲水帕,玄玉冰蓮甲,密雨銀芒針,其實力並不比厲驚虹、衛奇濤差,此時雲英祭出的顯然正是白水異形劍。
這柄中品法器確是有些奇特,長僅三尺,寬近一尺,呈菱形,其薄如紙,才一祭出,冰冷的寒意已籠罩了整個禁制光罩,韋勒知道不是她的對手,但卻不想輸得太難看,所以幾乎同時將紫紅小劍與金剛甲遁祭出。
雲英自然沒將他放在眼裡,見他準備好了,這才捏了個劍訣,向前一指,頭頂的白水異形劍突然嗡的一聲急旋起來,霎時化爲了一輪望之便讓人心寒的圓形光輪,向韋勒疾斬而至,這圓形光輪太快了,而且晶芒刺目,寒風裂骨,韋勒只覺眼前一花,旋飛如電的白水異形劍已到了眼前。
嚇得他急忙向旁邊急閃,嗤的一聲輕響,其疾如電的光輪一旋之下,以駭人聽聞的速度從他胸前劃過,韋勒只覺凜冽的寒流霎時侵入體內,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低頭看去,卻見他以肥土之精祭煉的金鋼甲盾,已被劃開了近尺長的一道裂縫。
不過就在這時,急劇的異嘯聲卻再次在耳邊響起,剛剛擡頭的他,僅看到了一道長有近丈的白光向他頭部抽來,不由大叫了一聲,忽忙將頭向旁邊一閃,篷,他只覺後背被一股大力擊中,護體的金剛甲盾瞬間炸裂開來,後背其疼徹骨,身形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衝去。
隨即他就看到,一隻做工精美的黑色小皮靴兇狠的迎面踢來,由於身形正飛速前衝,想躲根本不可能,他只得急急的催動已經殘破不堪的金剛甲盾,在面前形成了一個厚厚的護罩。
砰的一聲,金剛甲盾再次碎裂,精美的黑皮小靴帶着磅礴的靈力正踢在了他的下顎處,一瞬間韋勒只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壯碩的身體被踢得凌空後翻了幾圈,才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他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韋勒出身世家大族,也是心高氣傲的人,何況以腳踢臉,明顯是在侮辱人,因此雖然摔得頭暈目,五官流血,但他卻瞬間便爬了起來,罵道:“我操你奶奶,”掐訣一指,紫紅小劍如一道紫色電流,向雲英疾射,同時伸手一招,手中多三枚符錄。
不過還沒等他發出,呼嘯的勁風疾響,白水異形劍卷在一起,形成的一根白色長鞭,矯繞如龍,向他頭上迅疾抽到,韋勒閃無可閃,只能用金剛甲盾硬撞,砰的一聲,身上本來就光芒暗淡的甲盾再次爆裂,他的身子再次被抽飛了出去,而與此同時,雲英擡手一丟,一方雪白絹帕飛出,霎時化爲了一片一丈大小,似雲似霧的白色光芒,一卷之下,便將紫紅小劍包裹了在其中。
由於被韋勒罵了一句,雲英這次下手更不留情,驅動白水異形劍所化的長鞭,劈頭蓋臉的向韋勒猛抽,韋勒被抽得凌空亂飛,身上的金剛甲盾瞬間便完全被抽碎了,好在雲英也不敢要他的命,但每一鞭下去,韋勒身上便會有一股鮮血噴出。
瞪大了眼睛,凌蒙一瞬不瞬的盯着禁制光罩內,韋勒如同一個巨大玩具般,被抽得上下飛舞的身子,雙拳緊緊的握着,堅韌得連普通法器都難傷的雙掌,卻被自己的十隻指甲刺得鮮血直流,他的身上,一股如同狂暴妖獸般的兇悍氣息不斷升騰。
而站在他身邊的金鵬雙目寒芒四射,兩片如刀削般的嘴脣緊抿着,臉上看似一片平靜,但如果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兩腮下卻已微微凸起,那是由於牙齒咬得過緊,肌肉虯結所致。
即使是與雲英交情不錯的方芸兒,臉上也不由泛起了怒容,愛屋及烏,何況任誰都看得出來,雲英這是在打給凌蒙看,而此時禁制光罩內,連續抽了十幾鞭,眼見韋勒已經昏過去了,雲英這才招回了白水異形劍,轉身走出了禁制光罩。
在出光罩的一瞬間,她向凌蒙等人看去,發現只金鵬和方芸兒目露不善的盯着她,而凌蒙則躲開了她的目光,她不由暗暗哼了聲,只覺對他的恨意之外,又多了一份鄙視。
此時已有真傳弟子衝入了禁制光罩,將韋勒擡了出來,隨即熟練的喂藥,敷傷,以靈氣治療,韋勒的傷不過是受寒氣所侵,再加上一些外傷,在專門負責治療傷患的醫師調治下,不到一頓飯時間便清醒了過來,看着圍在身邊的三人,他笑了笑,道:“沒事,那丫頭下手雖狠,但卻不敢要我的命,下一輪就要開始了,你們去吧,”三人都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轉身向臺階走去,不過看他們的眼神,韋勒卻知道,下一輪,不論雲英碰到他們中的哪一個,都不會太好過。
由於這一番耽誤,其他幾個禁制光罩中的比試都已經結束了,晉級的二十幾人早就到了臺階前,所以凌蒙三人剛到,下一輪的抽籤很快便開始了,抽籤的結果讓凌蒙有些失望,他並沒有如願對上雲英,對手卻是以前跟他有過磨擦的宗雄,宗雄在入門弟子之中排名第十,雖然是水、火雙上品靈根,但由於屬性相剋,所以位居第十。
對於宗雄能夠進入前二十五名,凌蒙確是有一些意外,因爲外院排在前十名的弟子,現在除了宗雄已僅剩下了方芸兒、金鵬、趙培傑了,也就是說從第四名到第九名都已經淘汰了,雖然這裡面有運氣的因素,比如第四的黎文昌遇上了方芸兒,第五的徐祖光碰上了衛奇濤,但不管怎麼說,沒有實力是不可能晉級的。
看着凌蒙走入禁制光罩,宗雄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畏懼,反而露出興奮之色,他知道凌蒙不但修爲很高,而且肉體強橫,是難得一見的乙木靈體,極難對付,但他卻仍有必勝的把握,這不僅是因爲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而且還因爲他發現了凌蒙的一個弱點。
那就是太過依賴身體了,從對陣徐逸,到厲寒秋,再到陳芝蘭,幾乎都是以乙木靈體的天賦本能取勝的,在他看來,肉體強橫是好事,但太過注重就本末倒置了,修真修的是靈氣,靠的是法術、法器,他覺得只要抓住機會,勝凌蒙應該不難,所以他相當從容的施了致意禮,隨即便祭出了自己的法器天旒五行尺。
天旒五行尺長一尺,寬一寸,是以輕靈而堅硬,卻沒有任何屬性的天旒石煉製而成,其實在下品法器之中,天旒五行尺的威力不但不算大,反而是最低等的,甚至連擴大的能力都沒有,不過,此時這把天旒五行尺才一祭出,凌蒙卻不由吃了一驚。
一年前,外院前十名的弟子和凌蒙都從屠山手中領到了一千獎賞金星,所以宗雄擁有法器,凌蒙並不意外,他吃驚的是天旒五行尺懸浮在宗雄頭頂上後,本來潔白如玉的尺身上,竟然在瞬間變成了一半火紅,一半淡藍。
隨着炎熱與陰寒兩種回異的勁風在整個禁制光罩內涌蕩,凌蒙輕嘆了一聲,道:“水火相融,你居然修練了兩種靈氣?”宗雄得意一笑,道:“不錯,雖然吃了不少苦,而且影響了修練速度,但沒想到修成之後,威力居然相當強。”
正常具有雙靈根,或是三靈根的人,都是主修一種,另一種或兩種爲輻,因爲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修練一種已是極難,要想兩種同修,是必比常人要付出雙倍努力,而宗雄是水火相剋屬性,要想同修更是難於上青天,所以凌蒙確實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