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歡喜接過夏塵遞過來的藥瓶,最後一個是陳秋水。
“師弟,既然師兄們都發了話,那師姐我以後是不是也要聽從你的命令?”不等他說話,陳秋水便毫不客氣地從他手上奪過藥瓶,笑語盈盈地問道。
夏塵見她明眸皓齒,粉臉白裡透紅,魅惑無限,心中不由得突突起來,趕緊賠笑道:“師姐永遠是師姐,師弟怎敢瓚越,自然要聽師姐的吩咐。”
“哼,這還差不多,等會你到我庭院來,我有話問你!”陳秋水輕輕哼了一聲,頤指氣使,儼然便以女主人的姿態自居。
“是,師姐有命,師弟敢不遵從。”夏塵一副賤骨頭模樣應道。
馬還山等人偷笑不語,均想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本來還有點擔心夏塵自恃功大,可能會驕傲自滿,阻礙日後修煉,現在看來倒是多餘的,正玄派裡自然有能降得住他的人物。
“兩位師叔,各位師兄,我此次去金安城,沿途有些小機緣,得了一些寶物,今日迴歸門派,正好借花獻佛,再給大家做些見面禮。”夏塵朗聲道。
他從儲物空間裡又拿出十多樣的法寶和神通功法,打算分發給衆人。
在回來路上時,夏塵就已經將儲物空間內的寶物和功法歸類,針對衆人的修行特點精心挑選。
此時趁着拯救山門,立下天大功勞。正是趁熱打鐵,鞏固自己在門派地位的時候,自然要把人情做到極致。
這些法寶和功法雖然不凡,但是對他已無大用。何況聚寶盆裡都留了複製件,沒必要再象個土財主似的捂着不放。
衆人頓時張大了嘴巴,一時間震驚到失聲。
他們得到寶丹,已經是驚喜之極,突然又看到夏塵拿出這麼多法寶和功法贈送,心中的震撼不啻於驚雷劈落,如同墮入夢中。
李晨東等人甚至猛掐自己的大腿,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過了好半天。衆人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面面相覷着,卻不敢伸手去接。就連馬還山和尹秋離也是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還只是見面禮?都快趕得上正玄派寶庫的一半收藏了,哪裡是什麼小機緣。分明就是天大的機緣。
神通一重修士們雖然眼饞寶物,但是都不敢收,只拿着眼睛看着馬還山和尹秋離。
兩位祖師也是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心想要是一般的禮物也就收下了。這麼多好東西,可是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啊。
夏塵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心想奇了怪了。這年頭難道禮物還難送了?
陳秋水冰雪聰明,見狀微微一笑。上前道:“既然是見面禮,當然要收下。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夏師弟一片心意,都是自家人,師叔,師兄,你們就不要客氣了,我先收下了。”
她說着,上前分別拿了一件法寶和一本神通功法。
她有夏塵給的儲物袋,其實並不缺好東西,之所以上前,只是做個榜樣,幫助夏塵把人情坐實。
夏塵心頭暗喜,心想師姐不愧是師姐,就是懂我的心意,這要娶回來,那就是我的賢內助啊,我們倆郎才女貌,比翼雙飛,過上幸福地小康生活……
有了陳秋水打樣,戰空塵等人也就不再不好意思,紛紛半推半就着,卻又喜滋滋地收下見面禮。心中均想既然消受夏塵這份大禮,日後自然要唯其馬首是瞻。
就連馬還山和尹秋離也客氣了幾句後,挑了兩件相當不錯的法寶和功法,十分開心。
一時間,衆人喜笑開顏,看得不遠處地方青然雙眼冒火,臉色發青。
雖然夏塵讓他自裁,但是他如何肯捨得自己的性命?但是又畏懼夏塵之威,不敢擅動,只好呆呆地站着,看得衆人得到夏塵贈送寶物,心中不禁又妒又恨,恨不得也上前搶上幾件。
但是以他的所作所爲,又如何有顏面這麼做?想起自己堂堂正玄派祖師,竟然短短時間內落到這般田地,不由得五味雜陳,萬念俱灰,趁着衆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便不留聲息地退後,轉身向山下行去。
“方青然,我們讓你走了嗎?”馬還山立即冷冷喝道。
衆人雖然歡笑着,但實際上誰都沒有放鬆警惕,更不會忘記這個出賣師門的叛徒,聽到馬還山喝問,立刻,冷冽地目光都轉了過來,森嚴地看着方青然。
方青然身子一震,轉過身戒備道:“馬師兄,你們想怎麼樣?”
“別叫我師兄,我可不敢當。”馬還山面無表情道,“你差點葬送了我山門,受紫靈道人威逼,反過來倒戈相向,背叛師門,還差點做出禽獸不如之事,想一走了之,你覺得可能嗎?剛纔夏塵讓你自裁,你沒聽到?”
陳秋水妙目裡射出刻骨銘心地仇恨,若不是夏塵及時趕到,恐怕她已經受辱不過,自爆而死了,心裡自然恨死了方青然。
方青然臉色大變:“馬還山,我畢竟是正玄派祖師,近百年的同門情誼,你忍心讓我自裁,未免太狠毒了吧。”
“你還有臉自稱正玄派祖師?”尹秋離忍不住怒道,“我們正玄派沒有你這種禽獸不如的祖師,讓你自我了斷,已經是看在以前同門多年的情誼上了,否則你早就和紫靈一個下場!”
此時紫靈道人已經在如山的壓迫下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團血肉模糊的殘軀,還在微微蠕動着,證明還在存活的煎熬之中。
神通二重修士的生命力極其頑強,但是此刻頑強已經成了痛苦的代名詞,越頑強,越是痛苦,求死而不得。
方青然臉色變了又變,咬牙道:“你們憑什麼要我自裁?我是神通二重修士,地位和你們相當,你們根本沒這個資格!就算有錯,我也錯不至死,不過是對待陳秋水那小輩有些過分罷了,何況她還沒受到實質性的侵擾,要我自裁,那是做夢!”
衆人見他死不悔改,不由得大怒。
“方青然,你真該死。”馬還山厲聲道,“既然你不想自裁,夏塵,出手讓他上路!”
“是,師叔!”夏塵冷冷應道。
方青然居然敢對陳秋水下手,夏塵心裡早就怒極,若不是考慮門派輩分,哪還容得方青然活到現在。
“方青然,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要麼自裁,要麼就被我殺死,但是選擇後者,你想死可就沒那麼痛快了。”他冷冷地道。
方青然見他語言威脅,不由得又恨又怕,想起昔日反手便可拍死的螻蟻,現在卻可以輕易碾死自己,心裡更是如同油煎般。
“小畜牲,你沒資格殺我,你根本不配!”他恨聲說着,突然架起遁光,便要逃走。
夏塵冷笑一聲,早就料到這廝會有這麼一出,本源心禁早已無聲無息地佈置,伸手一點,瞬間便有強大無比的壓力禁制浮現,頓時將剛剛飛起來的方青然砸了下來。
他虛手一抓,先天罡氣化作無形鐵鎖,將灰頭土臉的方青然捆得五花大綁,提到空中。
“我是老祖最疼愛的弟子,你們沒有權力處置我,要殺也只能是老祖殺我!”方青然心中恐懼之極,不由得瘋狂大叫起來,“我有老祖親自給我的護身玉簡,你們殺了我,就是對老祖的大不敬,就算要處置我,也要等老祖回來親自決斷纔可以。”
夏塵皺起眉頭,不禁向馬還山看去。
如果此事牽涉到了老祖許乾坤,那還真有點麻煩,雖說以他的修爲根本不顧忌什麼,但是老祖畢竟是正玄派之主,他畢竟只是個晚輩。
馬還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眼中寒意閃爍:“別信他胡說八道,夏塵,你儘管下手就是,老祖那裡,我自然會解釋。”
他話音剛落,一個清朗的聲音便響起來:“要向我解釋什麼?又有誰對我大不敬啊?”
聲音響過,清風徐徐,兩個人影緩緩從天而降。
當先一人是名面如冠玉般地美少年,他脣紅齒白,目如點漆,鼻如玉柱,身穿一身白衣,看上去分外風流瀟灑,宛如名門望族的公子一般。
站在美少年身後則是一名綠衫少女,看上去不過二十許年紀,明眸皓齒,眉目如畫,瑰麗無姿,猶如仙子一般衣袂飄飄,赫然是一名禍水級別的美女。
“老祖,林師妹,你們回來了。”馬還山和尹秋離又驚又喜,連忙上前施禮道。
“弟子參見老祖,林師姑!”戰空塵等人連忙恭聲跪下道。
“老祖救我,救我,這羣惡魔,他們竟然要殺我,要殺您老人家最疼愛的弟子,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方青然儼然如同見了救星,嘶啞着嗓子狂叫着,竟然忍不住嚎啕大哭。
夏塵遲疑了一下,放開方青然,準備跪下見禮。
他以正玄派弟子自居,此刻剛見老祖許乾坤,不管對方態度如何,都不可能先倨傲無禮。
然而剛剛彎膝,一股無形地柔和的力量隨即傳來,將他托住。
夏塵一怔,只見許乾坤正微笑地着看着他:“夏塵,你不用向我跪拜,雖然你是正玄弟子,又比我低了兩個境界,但是修爲不遜於我,又立下如此天大功勞,稱呼我一聲老祖客氣客氣便可,這繁文縟節就免了,你我平等相待,好吧。”
衆人皆是一震,許乾坤這麼說,無疑已經把夏塵放到了和自己平齊的位置上,這可是正玄派開宗立派以來,從所未有過的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