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順着血赤的指點,細細感應古塵陽身上的氣息,只覺得古塵陽一身氣息幽深暗啞,彷彿是一個古老的虛無時空,給人一種沉甸甸的無形壓力。
這是“無虛神言書”功法的特殊效果,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江臨知道血赤是不會無的放矢的,也不灰心,繼續用心感應。
過分專注的感應竟然讓古塵陽起了警覺,只聽古塵陽咳嗽了幾聲,他頓時在江臨的感應範圍之內消失了。
江臨一驚,卻沒有表露出來。古塵陽雖然可以發現有人在感應他的情況,卻不可能順着感應發現江臨的本體,如果江臨露出什麼表情,反而是自露馬腳。
“臭小子,感應到了沒有?”血赤問道。
“似乎真的有什麼不同。”江臨停了一下,道,“在他咳嗽的時候,有一股虛弱之氣從他體內溢出。這股氣息極其微弱,要不是你讓我注意,我還真發現不了。這股虛弱之氣真是奇特,似乎不是古塵陽本身帶着的,反而像是纏在他身上的,簡直就像是詛咒一般,有點像‘大運轉劫法’的氣息。”
“不錯,能看出這些東西。不過你還是道行淺了。那可不是詛咒,那是‘天人五衰之氣’。”血城笑道。
“什麼?天人五衰之氣?那不是世界病變之時產生的可怕力量嗎?難道古塵陽以前去了哪個病變的世界,染上了這種可怕的東西?”江臨驚訝道。
如果把世界比作人,世界也會生病,那麼,天人五衰之氣就是世界生病時產生的病毒。這種病毒擁有很強的傳染性,無論是物質還是能量,都會被它侵蝕,越來越虛弱,最後消亡。除非有造化強者出手,否則沾上天人五衰之氣終將湮滅。
這種氣體萬分危險,就算是造化強者也不願意觸碰。根本不存在一種與之相關的法術。古塵陽身居這種氣體,必定被傳染到的。卻不知道是哪個世界病變了,是否已經復原了。
“他的身上應該封印着一件造化世界病變了的造化神器,這些天人五衰之氣應該是從裡面散逸出來,他因爲那件造化神器隔絕,並沒有真正沾染上天人五衰之氣,不過,難免受到一些影響。”血城道。
“不是吧。活動的病毒源啊。要是他解開身上的封印,放出帶着天人五衰之氣的造化神器,豈不是瞬間可以放倒一大片。”江臨驚訝道。
“那件造化神器長期被天人五衰之氣腐蝕,已經破敗不堪了,他是不敢輕易動用的。不過,他應該可以控制一部分天人五衰之氣對敵,你要小心。仙界法則號稱無物不刷,卻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專門對付世界的天人五衰之氣刷去。”血城道。
“這裡危險,看來我還是跟他保持距離好了。”江臨擔心道。
“不。你要去跟他多親近一下。這樣被安全隔離起來的天人五衰之氣,正適合研究。”血城笑道。
“不。我纔不去呢。”江臨斷然拒絕。
“你真的不去嗎?”血城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黑暗中卻有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沉重壓力。
“這個……我也不是說不去……”江臨頓時就萎了。
“那是去還是不去呢?”
“去……當然去……”
雖然江臨要去跟古塵陽套近乎,不過,那也是進到了“天體城”之後的事情了。
他們相遇的地方已經可以看到“天體城”了。大家都是修真者,一陣飛遁就來到了“天體城”之外。
此刻,他們正在接受聯盟的檢查,並無空暇做其他。
說是檢查,其實更像是登記。登記每一個人的具體資料。至於每個人報出去的資料是否屬實,就要靠夜帝冥王宗的強大消息能力了。
在天體城之內,要用法術隱藏身份幾乎不可能。在場的人都是小有名氣的存在,更不用擔心。可是,他們究竟是不是真心要加入聯盟,就說不定了。
就算是爲了半造化神器而來的,至少也要表現出一些誠意來,在登記的資料中寫上真實的資料。
這些登記資料根據各人不同,各有不同問題,像是江臨手中這一份,就有着不少關於玄蛟島秘辛的詢問。這些秘辛都牽連着一些大小秘密。如果是真正的葉中竹,看到這些問題,恐怕要考慮好久才能決定是否要如實登記吧。
江臨作爲一個冒牌貨,自然沒有這種顧慮。不過,爲了不太突兀,他也沒有那麼主動配合,而是像其他人一樣,煩惱地皺着眉頭。
“你們這是在窺探我的修煉秘法。”
第一個對這份登記資料發火的人竟然是鄧龍劍。他一直表現得很有大將之風,這次竟然將手中的信息石用力摔出,顯然很生氣。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信息石,疑惑對方究竟探究了鄧龍劍什麼秘密,竟然讓他如此勃然大怒。
“鄧少俠,這些問題雖然涉及你的修煉秘法,卻最見人誠意。如果鄧少俠沒有這份誠意,不如就此離去吧。”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一個陰柔的白麪少年,雙眼狹長不時閃動着詭異的光芒,讓人心裡難安。
身在祖皇戰場,這個人自然也是一個參加者,而且,他的名氣不在鄧龍劍之下。
天蛇谷的“丘祖禮”。
作爲大型門派的代表,丘祖禮的力量極強,一身“吞天蛇神訣”吞天食地,作爲修真者妖修一脈,他更可以變化成妖獸十二眷屬之一“吞天蛇神”,在同輩享有爲名,不在七府三天的代表之下。
像他這樣的人,作爲接待者,份量未免也太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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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既然聯盟不歡迎我們,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自找沒趣算了。”一旁的翠華仙子見狀,也把手中的信息石丟出,走到鄧龍劍旁邊。
“兩位。還請息怒,且把此時交予在下處理吧。”白塵陽這時候忙走出來,攔住鄧龍劍和翠華仙子道。
這兩人可是他費心找來的,如果就這麼離開了,他一定會心痛到死的。
鄧龍劍和翠華仙子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丘祖禮。
“哼……以爲我們聯盟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任憑古塵陽有什麼言語,在丘祖禮的這句話下都成了枉然。
這個時候,不僅是鄧龍劍和翠華仙子,幾乎所有人都將手中的信息石丟下,冷冷地看着丘祖禮。
祖皇戰場就不少的就是天才,天才最不少的就是傲氣。聯盟雖然強大,卻也不能嚇住他們。若果真要怕什麼,七府三天可要比聯盟可怕多了。
看到如此情景,古塵陽眼神一沉,雷霆一動,對這丘祖禮大喝道:“丘祖禮,我看你不應該叫丘祖禮,應該叫做丘無禮。是什麼人給你這種權力在此放肆的?”
“我沒有權力,難道你有權力?什麼時候,聯盟也成了夜帝冥王宗的分支了?”丘祖禮冷笑迴應道。
夜帝冥王宗雖然暗中操縱着聯盟,但知道這種情況只有絕少數高層,丘祖禮雖強,卻還是進不了高層。所以,他並不瞭解夜帝冥王宗的可怕。
“此人如此狂妄,卻不知道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不如我們將他擒下,向聯盟討個說法如何?”軒轅無敵這時候也開口道。
他這一開口,頓時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對於敢於挑釁他們的丘祖禮,他們並不吝於給他點顏色,看看能不能開個染房出來。
“你敢!”丘祖禮臉色一變,忙向後一退,看向最強幾人。
這些人沒有一個庸手,如果單對單,丘祖禮並不怕誰,可要不是單對單,他就沒有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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