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一處極大的洞府密室之中。岑家家主盤膝而坐,雙目微閉,其臉色,卻有些與平日不太相同。在他對面,恭敬站着的,則是剛剛遇到唐雲龍等人的煉虛期修士。
“你剛纔的描述,可都是真的嗎?”岑家家主猛然睜開雙目,盯着那煉虛期修士說道。
“雖然我岑雲平日言語有些失儀,但是在這種大事之上,怎麼可能欺瞞家主師兄?而且今日之事,不單單是我看到了,我座下那些化神期弟子們也有見到了,家主師兄若是不信,大可將他們喚進來,一問便知。”這煉虛期修士倒也不氣惱,耐心解釋道。
岑家家主點點頭:“並非我不相信你,只是此時太過重大了,我也不得不確認一下,雖然失蹤的十九弟乃是我岑家的邊緣人物,但也是我岑家之人,決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必須要有個說法才行。趙家和衛家,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家主師兄,我覺得這其中,倒是有些蹊蹺!”岑雲沉吟着說道。
“說!”
“若是趙、衛兩家參與此事,絕對不可能把風雲令放在區區一個外姓修士身上,更不可能讓衛家小家主以及趙家小輩跟隨那外姓修士一同去尋寶。”岑雲說道。
“你的意思是?”岑家家主打斷道。
“恐怕這叫做唐雲龍的小子,另有來歷,而且來頭不小,衛、趙兩家的小輩。只是他謀劃之中的棋子而已。若是因爲此事。與趙家和衛家交惡。恐怕會中了某人的計策。而且,十九弟是死是活,還是兩說。”
岑家家主有些不滿的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這說起話來,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家主師兄息怒,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如把那叫做唐雲龍的小子索要過來,不管是拷問。還是施展搜魂之法,自然就弄清楚這風雲令的來歷了。倘若衛家與趙家不交出唐雲龍,咱們也有足夠的理由對付他們兩家!而且武盟特使已經就要到達了,不管衛家和趙家識不識擡舉,咱們都要將此事上稟,這對於衛、趙兩家,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打擊。”
“就按你說的做吧!”岑家家主點點頭,雙目又緊緊的閉上:“對了,你說的那名從隕石之中出來的煉虛期修士,有何特殊之處?”
“除了衣着打扮有些怪異之外。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岑雲想了一下,說道:“不過此人提到了星魂星域。說他若是不躲藏在隕石之中,恐怕難以活到現在。”
“星魂星域?”岑家家主點點頭:“好,你且退下吧,將此事處理好了,我再賞風雲令!”
“多謝家主師兄!”岑雲拱拱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
趙家,趙禹城洞府之中。衛正相,唐雲龍,趙禹城三人圍坐在一起,臉色都略微有些忐忑。
“今日之事,給兩位道友添麻煩了。唐某今日也不得不告辭,以免給兩家引來什麼麻煩!”唐雲龍雖想一走了之,但是也深知,如果自己真這麼一走,恐怕會給趙衛兩家惹上什麼麻煩。
但若是不走,唐雲龍也沒有任何更好的解決辦法。唐雲龍跟趙家並沒有什麼太深的關係,即便趙禹城求情,趙家也不可能爲了唐雲龍與岑家翻臉。
至於衛家,唐雲龍雖是衛家客卿,但是區區化神期客卿,根本沒有任何地位,除了衛正相之外,恐怕無人會爲唐雲龍說情。
本來唐雲龍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是經過趙家之時,又礙不住趙禹城的懇求,纔來到趙禹城的洞府之中,打算在此跟趙、衛兩人在此告別,同時也給兩人一個交代,讓他們兩人面對各自的家族前輩,也有個說法。
“唐道友跟岑家到底有什麼過節?竟然讓那位煉虛期的師叔如此態度?”趙禹城有些不解的問道。
唐雲龍從儲物袋中將風雲令取出來,道:“此物乃是岑家秘寶,我無意之中得到此物,卻不想被此物引禍上身。”
“這……這是風雲令?”衛正相有些驚訝的喊了出來。
“風雲令?據說此物有多種妙用,我倒也沒有見過!”趙禹城細細打量一番道:“當時唐道友何不將此物交給哪位前輩,此事便可以不用這麼麻煩了。”
“事情怕是沒有二位道友想的那麼簡單。”唐雲龍苦笑着說道:“風雲令乃是岑家秘寶,只有地位極高的修士才能擁有,在下雖然是偶爾得到此物,但是岑家可不會輕易相信,他們一定會弄清楚這風雲令的來歷,因此即便將此物交出去了,也未必能夠解決今日的事端。”
衛正相略微沉吟之後,道:“唐道友,速速跟我回衛家,相信作爲我衛家客卿,岑家也不敢對你怎樣,前幾日家父還誇讚唐道友來着。”
唐雲龍搖搖頭,衛正相顯然是太過相信他的父親了,也許對於衛家弟子,或者衛家正派的客卿,衛父會出手保存。但是對於唐雲龍這等區區外姓化神期修士,恐怕即便有心也無力。
畢竟這衛家,並不是衛父一人就能夠說了算的,當日那些煉虛期修士咄咄逼人,唐雲龍可是看得分明。
唐雲龍拱手說道:“多謝衛道友替我着想,但是在下現在就已經拖累兩位道友了。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我儘快離開這裡,不過即便這樣,也會給兩位道友的家族帶來許多煩擾,希望兩位道友不要怪罪。”
“告辭!”唐雲龍站起身來,不顧衛正相和趙禹城的勸阻,毅然而然的打開洞府禁制,就要離去。
不過剛剛打開洞府禁制,唐雲龍以及趙、衛兩人卻都愣住了。洞府之前,立着一名黑髮中年男子,此人器宇軒昂,一副君王相貌。
“四師叔,你怎麼會來到我洞府之前?”趙禹城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連忙道:“四師叔請進,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兩位好友!”
“不必了,想來這位便是唐雲龍小友了!”中年男子不苟言笑,看了衛正相一眼,道:“衛家小家主也在!恐怕衛家已經開始四處搜尋衛小友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唐雲龍心中一冷,這名煉虛期修士竟然能夠喊出自己的名諱,恐怕岑家已經有所動作了。
衛正相也不是愚鈍之人,立刻聽明白了此人話中之意,忙道:“唐道友乃是我衛家客卿,並且有客卿令牌在身,既然如此,我與唐道友就告辭了!”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衛小友請自便,至於這唐小友,既然與我趙家牽扯上了干係,斷然不能離開我趙家。”
“師叔!你這是何意?我趙家怎麼能夠拘禁衛家的客卿?”趙禹城也連忙求情。
“此人若是與我趙家無關,我也不屑於跟這麼一位小輩計較,只是岑家已送來密信,指明瞭我趙家與岑家的風雲令失竊、以及一名岑家煉虛期修士死亡有關係。因此在此事解決之前,唐小友是絕對不能離開趙家的,以免壞了我趙家的清譽!”黑衣修士笑道:“不過唐小友也不用擔心,我們趙家也絕對不會難爲你,更不會輕易將你交給岑家。此事還需要衛家的協助纔可。”
這黑髮修士說的很清楚,三人都聽的分明。趙家擺明了不想得罪岑家,但是也不會輕易順從了岑家,此事的最終定數,恐怕還要看衛家的態度,若是衛家有意要保唐雲龍,趙家便等衛、岑兩家的商定。若是衛家根本不在乎唐雲龍,那麼趙家也沒有必要爲了區區一名化神期修士大費干戈。
“多謝前輩!”衛正相向那黑髮中年男子拱拱手,再向唐雲龍說道:“唐道友只管在趙家住下,相信這位前輩通情達理,絕對不會難爲了道友,而且還有趙道友在這裡,我也放心。等我回到衛家,自然會將此事說明,衛家定然不會置唐道友于不顧的!”衛正相說完之後,立刻乘坐魚龍獸,飛快的向衛家遁行而去。
“好了,唐道友這幾日就只能暫居此地了。”黑髮修士在洞府的四壁打出數道陣法,將此洞府牢牢封印起來。
趙禹城也無奈的走了出去,此刻也沒有趙禹城說話的機會了,而且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
“唐道友,得罪了!”趙禹城拱拱手,道:“唐道友當年對我有救命大恩,今日卻在我趙家遭囚禁,趙某……”
“無妨,趙道友無需自責!”唐雲龍點點頭,盤膝坐了下來。
“大難臨頭,竟然還如此沉穩,當真是一位難得的後生晚輩,不過此事並非老夫一人能夠做主的!”黑髮修士一揮手,整個洞府禁制便徹底籠罩起來。
洞府之中,頓時陷入黑暗之中。唐雲龍深知,雖然當前的局勢,對自己有極大的不利,甚至可以說,是唐雲龍這些年來,所遭遇的最大的不利之一。但越是這種情況,唐雲龍就越要從容鎮定。
任何的緊張不安都沒有任何意義,只能擾亂唐雲龍解決此事的心境。趙家的態度已經很明確,而衛家的態度,唐雲龍恐怕不用考慮也心知肚明.
唐雲龍盤膝坐在洞府之中,眉頭緊皺,必須儘快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否則定然身陷囹圄。這趙家洞府禁制,自然限制不了唐雲龍,但是唐雲龍一旦離開此地,定然會被那名煉虛期修士所察覺,必須要將那名修士在第一時間擊斃,唐雲龍纔有機會逃離。
但是唐雲龍也不敢確定,趙家就這麼一人監視自己,一旦另有他人,那麼唐雲龍的危險就更大了。以唐雲龍自身之力,自然難以解決當前的困境。唐雲龍神識進入陰陽空間之中,先是見到了烏雀與蛟龍兩人,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
“唐道友,無需害怕,以我和烏道友的配合,便是三四名煉虛期修士,也不在話下,更何況,唐道友現在的修爲,也不弱!”蛟龍當即說道。
“話雖這麼說,但是根據唐道友之言,這趙家未必只是區區數名煉虛期修士那麼簡單,倘若趙家有大乘期修士的存在,定然不能眼看着他們自家煉虛期修士被我等擊斃,到時候,即便岑家不找唐道友的麻煩,趙家也不會放過唐道友!”烏雀沉吟着說道。
“難道就在此坐以待斃嗎,怕是岑家很快就會來到此地了!”蛟龍冷聲道。
“這正是我請兩位道友來此的緣故,看看兩位道友是否有略微周全一些的辦法!”唐雲龍說道。
“唐道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保唐道友安然無憂!”烏雀想了很久,盯着唐雲龍說道。
“烏道友,請講!”唐雲龍拱手說道。
“若是要此方法,唐道友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烏雀淡淡的說道。
“條件?你竟然跟唐道友提條件?此等特殊時期,還提什麼條件。若是唐道友有難,你我兩人也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蛟龍怒斥道。
唐雲龍聽到烏雀說出此言,心中略微有些不解,依照唐雲龍對於烏雀的瞭解,烏雀絕對不會做這種落井下石之事,這其中,定有某種原由。
“烏道友說來聽聽!”唐雲龍說道。
烏雀臉色微微一紅,但很快便恢復正色,道:“還請蛟龍道友迴避一下!”
“迴避?什麼要求還得迴避?莫非要讓唐道友當你的如意郎君不成?”蛟龍大大咧咧。有些不滿的說道。
“好了。蛟龍道友請回吧!”唐雲龍輕聲說道。
“好,唐道友若是需要老夫,儘管說,這趙家修士竟然如此不通情理,待老夫取了他們心肝,吞了他們的元嬰。”蛟龍一甩袖,飛馳而去。
“烏道友,你可以說了。”唐雲龍看着烏雀說道。
“唐道友還記得我當年曾經說過,等我修爲達到極致之後,便可以施展逆天傳送之法。讓唐道友前往雀靈星,若是唐道友能夠與我結爲一日道侶,得到我雀靈族的血脈,那麼也算是我雀靈族的人。”烏雀輕咬了一下嘴脣,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定似的,說道:“我便施展這逆天法決,以我的性命爲引,將唐道友送往雀靈星,這樣。唐道友便是安然無憂了,只是需要勞煩唐道友維護我雀靈族的周全。”
“萬萬不可!”唐雲龍毫不猶豫的說道。
唐雲龍沒有想到,烏雀提出的竟然是這麼一個解決的方法。若是將唐雲龍傳送至雀靈星,自然可以解除唐雲龍的困境。
但是若是以烏雀的性命爲代價,則是唐雲龍萬萬不想看到的。
“莫非唐道友嫌棄小女子嗎?”烏雀聲音越發的低了。
“我怎麼以烏道友的性命交換在下的安全?此事萬萬不妥,以後休要再提,前往雀靈星之事,早已在我的計劃之中,若是機會合適,我自然要前往雀靈星。但是絕對不能傷及烏道友的分毫!”唐雲龍斬釘截鐵的說道。
“此事還望唐道友三思,我施展這法決,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唐道友需要,儘管來找我便是!”烏雀拱拱手,也遁走而去。
唐雲龍一人端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微微搖搖頭,苦笑了一下。神念一動,唐雲龍出現在弒天魂獸的修煉之地,雖然有魂果的滋補,但是弒天魂獸想要恢復,恐怕不是數十年,數百年就可以完成的。
若是當時沒有遇到那柄神錘,也沒有與那大乘期修士一戰,今日單單依仗弒天魂獸,恐怕就可以脫離此時的困境。唐雲龍搖搖頭。陰陽空間之中,能夠助唐雲龍的,也只有烏雀,蛟龍,雀靈十八人,以及異獸。
至於蝕龍,則是唐雲龍最後萬不得已的殺手鐗,一旦蝕龍都無法幫助唐雲龍逃脫,那麼唐雲龍命休矣。沉吟片刻之後,唐雲龍最終還是決定,必須在岑家做出大動作之前,離開這裡。而且機會只有一次,唐雲龍絕對不能浪費。
破此洞府的禁制,對於唐雲龍而言並沒有什麼難處,破陣之後,唐雲龍可以讓雀靈施展傳送秘法,讓唐雲龍急遁而去。只要略微離開趙家範圍,唐雲龍便可以使用那艘從大乘期修士手中得來的飛舟,拉開與趙家的距離。唐雲龍的逃走,自然會被趙家那名黑髮修士第一時間察覺到。
按照唐雲龍的考慮,這名煉虛期修士恐怕只會自身一人去追捕唐雲龍,畢竟在他看來,唐雲龍只是一名化神期的小輩,若是他邀請其他的煉虛期修士,也太說不過去了。
此煉虛期修士,修爲有煉虛期後期的修爲,若是蛟龍與烏雀一擊得手也就罷了,若是讓此人發現唐雲龍的秘密,傳音回到趙家,恐怕唐雲龍想要逃遁就很難了。
所以必須要蝕龍同時出手,配合蛟龍和烏雀的合擊。一旦將此人神魂俱滅,那麼唐雲龍的第二部計劃,也就順利完成了。
所剩下,便是依照飛舟以及烏雀的傳送之法,能夠前行多遠,就走多遠。雖然趙家和岑家未必會善罷甘休,會派出大量的修士追擊,但是如此以來,唐雲龍總算暫時能夠保住一條性命。
至於之後的事情,也不是唐雲龍現在可想的。如此打定主意之後,唐雲龍又回到雀靈聚集之地。金翼雀靈連忙走了上來,顯然他已經從烏雀的口中得知此事了。
唐雲龍來找金翼雀靈的目的,便是再跟金翼雀靈商量一下這個計劃是否可行,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此計劃一旦實行,也就意味着與趙家徹底決裂,成爲對立面。金翼雀靈壽元悠久,又曾經擔任過雀靈族長,應該能夠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議來。
唐雲龍將此計劃告訴金翼雀靈之後,金翼雀靈略微思考便道:“唐道友的這個計策,應該是當前而言最爲穩妥,也是唯一的方法了。但是這計策,其中的兇險之處卻是不少。趙家若是派出的煉虛期修士,不僅僅是一人,唐道友當如何應對?若是趙家有大乘期的修士,其遁速遠超煉虛期修士數倍,只怕唐道友逃的再遠,他也可以追上你。”
“不知道友有何高見!”唐雲龍拱手問道。
“即便唐道友不來尋我,我也要去尋你了!”金翼雀靈笑道:“前一段時間,烏雀帶回來許多靈火種子,老夫便取了一兩枚,用於先祖的靈火的祭供。卻沒有想到,先祖的肉身,竟然發生了一些異變。而我們十八名雀靈,都是依附於先祖十八柄劍羽而存,因此便從先祖身上習得一門頂級的雀靈族傳送秘法。一旦此法煉製完成,唐道友可以藉助十八柄雀靈劍羽,施展出此傳送法決來。雖然此法會損耗烏雀全身的火靈,但是火靈完全損失,也沒有什麼大礙,數年便可以恢復。而且一旦施展此遁法,即便是大乘期修士,也未必能夠尋到唐道友的行蹤。而且我已經跟烏雀商量過了,她也同意了。”
“此法甚好,只是烏道友……”唐雲龍有些猶豫。
“只要唐道友能夠安然無恙,總比讓烏雀以性命爲引施展傳送秘法的好。只是損耗些許火靈罷了,若是唐道友能夠尋到一些火靈寶物,烏雀恢復的自然更快。”金翼雀靈說道。
“那就委屈烏道友了。”唐雲龍點點頭,答應下來。
唐雲龍心中暗暗盤算,除了烏雀身上保存的雀靈種子,還有唐雲龍珍藏了許多年的火屬性七彩蓮王籽,以及唐雲龍剛剛得到那枚靈火晶核。
雖然可能要委屈一下烏雀,但是唐雲龍也沒有別的路可選,以後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好好補償烏雀。
“不過,雀靈劍羽尚未煉化成功,我等已經在全力煉製了,應該在一日之內可以完成。而佈陣以及施法,也需要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不知道時間上,是否來得及!”金翼雀靈拱手說道。
“一日?應該沒什麼問題!”唐雲龍略微沉吟,衛正相回到衛家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岑家雖然已經給衛、趙兩家發了密令,但是也不會這麼快就動用什麼手段。而趙家,因該也要跟衛家商議之後,纔會最終做出如何處置唐雲龍的決定。
唐雲龍較爲擔心的是,武盟長老所派的特使,以及數名大乘期修士已經距離此地不遠了,若是這些人到達這裡,而岑家將此事上報。面對數名大乘期修士,唐雲龍恐怕想要逃脫就更難了.
衛家,家主洞府的密室之中.衛父正面端坐,在他的對面兩側,各自坐着五名煉虛期修士。這些煉虛期修士,都是衛家的精銳所在,同時也都在衛家之內擁有極高的地位,但凡衛家有大事需要商議,除了衛父這個家主下令之外,也需要這些修士們的同意。
今日,讓他們聚集在這裡的,不是別的事,正是由於岑家傳來的一封密信。而此密信的內容也很簡單:交出唐雲龍!
也許很多人,並不清楚唐雲龍這個名諱,即便當日見了唐雲龍那麼一眼,也不會把這無名小輩的名字記在心中,對於他們而言,唐雲龍只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根本犯不着他們爲此勞心。
但是岑家這封密信,卻再一次讓衆修士重新將唐雲龍這個名字拿到檯面上,並且還引起了衆人的一番討論。
“唐雲龍這等無名小輩,又非我衛家之人,岑家既然要,就送於他們!”一名修士冷哼道:“這等小事,家主不必跟我們討論吧。”
“就是,這等事情,家主自己決定就罷了,什麼時候如此重視我等了?”
衛父淡淡一笑道:“唐雲龍雖然是無名小輩,但現在的身份,可是我衛家客卿,即便不是我衛家客卿,只是一隻阿貓阿狗,也是岑家說要就要的嗎?他們岑家,憑什麼讓我衛家做什麼就做什麼?”此言一出,立刻讓衆修士臉上露出一絲考慮之色。
“家主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但是區區小輩罷了。提些不太重要的條件。送給岑家也就罷了。”
衛父笑道:“諸位真的以爲此事就這麼簡單?這岑家是如何知曉唐雲龍這小輩的。又爲何索要唐雲龍?若是不弄清楚其中的原由,怕是我衛家不能放人!”
“家主,此事的確有些怪異,岑家作爲十大家族之一,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索要一名化神期小輩的。莫非這唐雲龍得罪了岑家?”座次最末的一名煉虛期修士拱手說道。
“得罪岑家?憑一名小小的化神期修士,如何能夠得罪岑家,而岑家大張旗鼓的跟一名小輩作對,豈不是要貽笑大方?”pangbian的一名修士冷笑道。
“兩位道友。說的倒是在理,如此看來,這唐雲龍身上還有不少隱秘了!”一名煉虛後期修士站起身,略微沉吟之後說道:“我可是聽說,此子當時一舉擊斃了五隻魚龍獸。而且當初與衛蘇玉共處一室之,有許多弟子見到衛蘇玉御出靈火,直擊唐雲龍,唐雲龍竟然平白無故的遁走了,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倒是那煉虛期的魚龍獸。受了衛蘇玉的靈火之傷。”
“你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牽扯出玉兒來做什麼?”一名衛蘇玉的嫡親冷哼道。
“衛蘇玉雖然年輕氣盛了一些,但是其修爲倒也不弱。在這一代晚輩之中,除了衛正相等數人之外,少有敵手。這唐雲龍舉重若輕,輕鬆躲過這一擊,怕是非普通的化神期修士所能爲之!”此人並未在乎他人的言論,自顧自的說道。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當日見唐雲龍的情形來了,此人一開始謙謙有禮,而且禮讓有加,等到某幾位道友咄咄逼人之時,卻從容不迫,反而侃侃而談。心思如此縝密,心態如此沉穩,在我衛家小輩之中,實在難得一見。此子莫不是隱匿了修爲?”
衛父輕輕咳嗽一聲,道:“好了,我讓諸位道友前來,並非來說這些的,而是我們當下如何應對岑家索要唐雲龍之事。若是直接交出去,雖然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在顏面之上,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但若是不交,與岑家交惡,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此事最關鍵之處在於,我們要弄清楚,岑家爲什麼索要唐雲龍。”衛父左側的修士說道:“解決此事也很簡單,只要把唐雲龍叫來詢問一番即可,若是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岑家的根本,咱們最好將唐雲龍交出去,畢竟是唐雲龍自身的過錯,咱們衛家沒有必要爲了一名外姓化神期小輩得罪岑家。倘若沒有什麼大事,此人便不用交出去。不過此事一定要調查周全,武盟特使以及大乘期的前輩們,怕是已經距此不遠了,若是岑家有了憑證,讓特使評判,吃虧的定然是我們衛家。”
“師弟分析的十分中肯,很有道理!”衛父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唐雲龍和相兒離開家族已經有幾日了,我已經派家族內遁速最快的魚龍獸外出搜尋,想必很快便能趕回來吧。”
“如此甚好,我等就在此稍等片刻。”
………………………………
此時,十大家族已經基本上都在這隕石羣之中駐紮下來,各大家族之間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平日裡不會相互打擾,關鍵時刻還可以有個照應。
在距離此隕石不遠之處,有一艘飛舟以極快的遁速,飛馳而行。這飛舟並不大,但是遁速,卻是極快。
飛舟的四角,各站了一名大乘期修士,而在飛舟的正中心,竟然只是一名煉虛期修士。不過此煉虛期修士衣着打扮,卻甚是華麗,全身的衣衫,都是用頂級天蠶神蟒的皮煉製而成。
天蠶神蟒,只有一指長,而且需要千年的時間,才能成熟。其皮柔而韌,五行不侵,絕對是煉製護甲寶衣的極佳材料。但是這天蠶神蟒數量稀少,而且無法圈養,因此想要湊齊足夠的天蠶神蟒之皮,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人身上這麼一整套的天蠶神蟒道袍,恐怕需要上千只天蠶神蟒,其價值,就不言而喻了。即便是煉虛期修士,身着此袍,恐怕也會成爲衆矢之的,被其他修士羣而攻之。此人卻將此袍身着在外,足以見此人身份之特殊。
“特使,前面是岑家家主!”一名大乘期修士恭敬的說道。
“岑家?在此迎接,倒也算是有心。”煉虛期修士面無表情的說道。
“拜見特使,拜見諸位前輩!晚輩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岑家家主連忙行大禮。
“引路!”大乘期修士空中輕吐二字。
岑家家主聽到此言,滿臉堆笑,連忙在前面遁飛而去。特使一行人,除了煉虛期期的特使,便是四名大乘期修士。而岑家作爲十大家族之一,加入武盟的煉虛期修士,可不在少數,而且岑家之中,也有大乘期長老的存在。
若是單單從修爲上來看,岑家家主根本沒有必要如此禮敬。不過這特使代表的卻是武盟,確切的說,是武盟之中合體期大修士之一,於長老。於氏一脈,雖然並沒有家族,但是於家的實力在武盟之中依然十分強悍,當年整個武盟甚至以於氏爲首。
不過雖然時間的推移,也有人說是因爲屠神之戰的緣故,最終導致於氏沒落了下來。特別是在數千年前,於長老閉關久久不出,外界甚至傳聞於長老走火入魔,導致於家衆弟子受到極大的排擠。
這次來到特使,便是當時受到排擠之人之一。不過好在現在,於長老已經出關,於家也重新成爲武盟之中有分量的一員。岑家家主以爲,久失勢之人,定然十分在乎這等禮數,因此岑家家主纔會算好了時間,在此等候。
果然如他所願,將特使已經大乘期修士一行四人,邀請到了岑家。來到岑家之後,自然也用不到他這等晚輩去接待,自有岑家大乘期長老出面。
一刻鐘之後,特使以及四名大乘期修士,便坐在了於家一處奢華的洞府之中,各種靈果以及靈茶擺滿。
岑家大乘期長老,也趕了過來,寒暄起來。特使雖然只有煉虛期修爲,但是斷然沒有人敢對他輕視,而且還讓其坐在主位,以示禮待。
“此處已經沒你什麼事情了,下去吧!”岑家長老看着岑家家主垂手而立,開口道。
“岑家家主,莫不是有什麼事情吧?”特使也似乎看出了些許端倪。
“稟特使,晚輩有一件事關十大家族之事,想請特使明示!”岑家家主雖然修爲已是煉虛後期,但是對於煉虛初期的特使,卻行的是晚輩禮。
四名武盟大乘期修士,對此也並不驚訝,他們境界遠遠超出特使,都要以禮相待,何況區區煉虛期修士?
“不得無禮,特使剛剛遠道而來,理應好好休息纔是,不要拿這些瑣碎的煩心事來打擾特使。”岑家大乘期長老立刻訓斥道。
由於時間較爲緊迫,而且岑家家主也不清楚自己何時接引到特使一行人,因此也沒有將風雲令之事告知岑家長老。而且一般而言,除非本族出現滅族的大事,長老們是不會參與這些瑣事的。
“岑前輩何出此言?既然岑道友有所稟報,我便洗耳恭聽!”特使微微一笑道。
“武盟長老讓我們十大家族聚集於此,是爲了共進共退,岑某雖然也想如此,但是衛家和趙家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因此必須請特使爲我們岑家做主!”岑家家主連忙說道。
“趙家和衛家?”特使眼中神色略微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片刻之後才道:“岑道友,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