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這慕容盛新竟然有些同情起弈尋了,以往,他總是嫌棄弈尋死的慢。如今,他竟覺得弈尋這一生也太多災多難了。
當然,文瑤和慕容盛威許多事情並沒有告訴這個心直口快,無所事事的紈絝子。所以慕容盛新只知道弈尋毛病太多,並不知道是他親孃和親哥哥下的手。
“鵬兒,你怎麼看?”難得的,文瑤問起了慕容盛鵬。這個兒子在他面前沉默寡言,平時她很少注意到他。
“兒臣不知,兒臣一切都聽母后和皇兄的。”慕容盛鵬回答着,讓文瑤不由嘆了口氣,心底想:到底是沒有威兒中用。
在文瑤的心底,慕容盛威聰慧有城府,是她全新培養的下一代帝王。慕容盛新雖然玩世不恭,但卻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平時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讓文瑤不疼都不行,她不介意他胡鬧,因爲她給了他胡鬧的資本。只有慕容盛鵬,聰慧不足,還是個悶葫蘆,怎麼都不得她的喜愛。只是,到底是她生的,她只希望慕容盛鵬能多用點兒心輔佐兄長,日後慕容盛威上位,慕容盛鵬就是親王,其他女人生的,一律弄死!
母子四人商議好半天,也沒個結果。不過每次刺殺弈尋都會損兵折將,讓他們元氣大傷,所以他們最近也不好再做什麼。只是不停的祈禱弈尋快快去見閻王!
弈尋此時勉強正擺着賜封的聖旨,他不禁想:難道真如外面傳的那般,父皇是對我死前的溫情嗎?若真是這樣,他還真是不屑。他寧願父皇不曾想起他,這樣,他也可以更加高傲的去恨他。
是的,他恨他。很父皇沒能保護好母妃,很父皇對自己的不理不睬。
毒徹底清除之後,弈尋許多想法都更加清晰起來。以前是有些相愛不敢愛,想恨不敢恨的。如今他什麼都不怕了!那麼痛苦的毒都沒能要了他的命,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
還有一個人,如今如同熱過上的螞蟻,她心裡十分記掛弈尋,真怕他真的就這麼死掉了。
她便是大着肚子的文佳翠,因爲擔憂弈尋,她也不做不鬧了。每日安靜的坐着,不是胡思亂想就是開始唸佛。腦中每每想起那日影子對她極其溫柔的模樣,他怕弈尋死了,就沒有人會再對他這麼好了。
她接連給弈尋遞了好幾次口訊,弈尋才和她約定三日後在白龍寺相見。
南殤國的白龍寺位於皇城外三十里的一座山上,此寺香火鼎盛,許多官家女子和皇親國戚都會來此上香還願。
弈尋約她來此很能掩人耳目。
當然,弈尋不會親自前去,應付文佳翠的還是影子。
影子見到文佳翠後表面堆滿笑容,心裡卻是冰冷一片。文佳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查出來是誰的了。結果讓他意外,這個孩子既不是慕容盛威的,也不是他的!原來,在文府中有一個教導琴樂的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脣紅齒白,十足十的小白臉。
他在教導文佳翠琴藝的時候兩人就各自看對了眼,文佳翠的身子就是這位琴藝師傅給破的,二人一直保持着身體上的關係,就連文佳翠和弈尋、慕容盛威糾纏不清的時候,也不忘和這個男人來上幾次。
這樣的文佳翠真是讓人噁心,影子表面對她逢場作戲,心裡對她卻已經厭惡透頂了。
而查到這件事之後,弈尋的人已經把這位琴藝師傅給收買了,只等用他之時,把他推出來即可。
影子安撫住了文佳翠,還讓她若在慕容盛威府上聽到什麼,就趕緊通知他。否則,她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可讓文佳翠嚇壞了,忙問爲什麼要這麼說。
影子期期艾艾半天,說出是慕容盛威和文皇后要他的命。
文佳翠自然恨上了慕容盛威和文瑤,不過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只好答應弈尋幫他通風報信。
許久未見影子的文佳翠自然想和他溫情一番,影子卻覺得噁心。“佳翠,我真是想你想的緊,只是孩子重要,我們再忍一忍,萬不能傷了孩子。”
文佳翠雖然很渴望,卻也只得作罷。“你能爲孩子想我很高興,也不枉我懷胎十月辛苦一次。你府中這麼多女人都沒能爲你誕下一兒半女,可見你我纔是有緣的,天生的一對。”
“誰說不是呢!”影子表面認同,心裡卻把文佳翠罵了個狗血淋頭。
等打發走了文佳翠,影子回府稟告。職責所在,他把二人的對話盡數稟告給弈尋,守心當然也在一側,頓時一陣無語。
等弈尋聽完讓影子下去之後,守心略有好奇的說:“難不成文佳翠說的是對的?否則這府中怎麼這麼多女人都沒懷上?”要知道,這麼多女人可都是和影子有什麼的。
“別瞎說,文佳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影子的。”
“啊?慕容盛威呢?這種馬能力還真是強,府裡已經有一打孩子了吧!”
弈尋無語,這孩子也能這麼算的嗎?“也不是慕容盛威的!”
“那是誰的,這文佳翠還真是夠開放的。”就是在現代,同時和多個男人交往的都少。
“是教她琴藝的一個男子。”
“哦!知道了。”守心不厚道的笑了,閨閣女子愛上師傅的事情以前電視上沒少看呢!“不過,你們是怎麼查出來的啊?”
“這還不簡單,讓高明的婦科聖手給文佳翠把個脈,再對一對那日她和誰在一起就知道了。”這種婦科聖手的確是有的,不過不多罷了。
“哦,這樣啊!”現代可沒發現這樣的高手,想要知道生父是誰,只能等孩子生下來檢驗dna了,如果是古代,若沒有這樣的高手,就只能滴血驗親。不過結果往往差強人意,據說只要血型相同就完全可以。
不提文佳翠之後,守心又嘀咕起了影子來:“弈尋你說,這影子那方面不會有問題吧!怎麼這麼多女人,一個有身孕的都沒有呢?”
“守心,你是個女孩子,別想這些事情。”弈尋真是拿守心沒辦法。
“哎呀,我只不過是好奇嘛!不過,若是影子有問題就要早點兒醫治,否則日後沒後可怎麼辦?”古人可是十分注重傳承香火的。
“你……算了告訴你吧!影子沒問題,府裡的女人不過是服了藥,他們現在不能有身孕。”
“哦!”原來是這樣,守心想想也對,做那種事情是影子代替的,可孩子生下來可不是弈尋的,若讓這些女人懷上了就只能當皇孫養了,可皇家血統不能混淆。不管弈尋以後坐不坐上那個位置,都是不可以的。
守心的大膽和不害羞讓弈尋一次又一次無奈嘆息,但即便是這樣,他對守心也生不起絲毫的反感,反而覺得她這樣直率的可愛。
說句不好聽的,他對守心就是王八炒綠豆——對眼了。
還是從小就對上了!
在府裡忙活了幾日,守心纔有時間去找付明宇。
未免再去晚了找不到,所以守心天亮就離開府中。等到了付明宇家,他竟然還睡在牀上。這傢伙是越發的會享受了,牀也是改造過的,有寬又大,還鋪着足有兩巴掌厚的棉被,雖然比不得現代的柔軟牀墊,卻也勝在棉質親膚、柔軟,對皮膚沒刺激。
守心大力的敲門,把付明宇這傢伙給折騰起來開門。見到是守心,便咧了咧嘴,然後往回走,倒牀上繼續睡。
“喂,你不起來?我來看你可還沒吃飯呢!給我做碗炸醬麪吧!府裡的廚子不知道哪兒請來的,竟然都不會做炸醬麪。”
付明宇頓時不滿,“合着你跑這一趟不是來看我,而是來吃炸醬麪的?”
“怎麼可能!”守心忙否認,然後又加了一句:“若是有別的好吃的就更好了。”
“你這個吃貨!”付明宇抱怨着,卻還是起牀給守心做炸醬麪了。
他本着早餐要吃好的準則,不僅僅準備了炸醬麪,還有荷包蛋,煎香腸和切成花的西紅柿。
守心對着精美的食物感嘆,然後詢問:“這香腸哪兒來的?我穿越這麼久了,還沒見過有賣香腸的。”
“我自己做的,放心,很快就會上市了。”
“哈?你自己做的?”守心詫異極了,這付明宇是要變家庭主夫的節奏嗎?
“自然是我自己做的,我已經找了人,租了鋪子,兩日後鋪子就開張了。哈欠。快吃吧!冷了不好!”
“嘿,付明宇,真沒想到,你也不是那麼不着調嘛!”
“我什麼時候不着調了?守心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二人嘻嘻哈哈吃了一餐早飯,然後守心陪着付明宇前往他所租的店鋪。
鋪子還在裝修,但後院的香腸已經開始製作了,剛進門,就能聞到陣陣香腸的香氣。如今天涼,香腸能保存許久,所以早點兒開始做也無妨。何況再有一個多月就是新年,這玩意兒定會成爲各家各戶飯桌上的新寵。
付明宇的店鋪裝修的也頗有特色,雖然比不得現代那般寬敞明亮,卻是比這古代的店好上許多。
店面的窗子被改成琉璃窗,付明宇說爲了這兩片破玻璃他可廢了好大的功夫,嘴皮子都磨薄了人家才答應。
守心對此並不意外,琉璃也就是現代的玻璃,在這個時候還十分的精貴。就是皇宮,也不是每扇窗子都能用琉璃來做的。付明宇也是好本事,真的讓他求來了。
除了窗子,貨架也是按照現代熟食店裡那般做的,不過沒有那麼多的琉璃可用,他只能換成了比較薄的輕紗,忽隱忽現的,更讓人好奇裡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