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日,守心得知,那臉色蒼白的男子名爲司馬瑜飄。而司馬姓乃是北丘國的國姓,難怪司馬瑜飄爲人張狂,敢讓軍隊包圍了老彝村。只是,他這麼多的人馬,是如何進入南殤國的?南殤國方面並沒有接到任何的奏報。
弈尋傳消息出去,吩咐查司馬瑜飄此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司馬瑜飄年二十八歲,是北丘國的親王,北丘皇帝的親弟弟。而司馬瑜飄手握重權,在朝中和皇帝各掌半壁江山,只是不知爲何,半年之前忽然染病,尋遍整個北丘國的大夫,都無人醫治好他。這才遠離北丘國,尋到了南殤國。
而這北丘國也是四大強國之一,只是四國比起來,北丘國的實力較差。
“想不到,這司馬瑜飄竟然是個手握重權的親王。”弈尋看完紙條便遞給守心,守心不由感慨。
“的確沒想到是他,此人不簡單。”弈尋給司馬瑜飄如此評價,隨之把寫着司馬瑜飄簡單資料的紙條燒燬。“我們要千萬小心,不要被他識破了身份,若是能結交最好,若不能,便井水不犯河水。”
“是,我知道了。”
司馬瑜飄的病果然不好醫治,一轉眼又是幾日過去,神醫需要的藥材仍是絲毫沒有音訊。司馬瑜飄能坐得住,他手下有人已經坐不住了。“主子,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雖然秘密來此,可紙包不住火,若是被皇上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本王還怕他不成?”司馬瑜飄聲音越發的冰冷,提起自己的親哥哥,就如同提起自己的仇人一樣,可見皇家真的是很難有親情。
“可是主子您如今身子不好,若是有什麼閃失……”
“無礙,在神醫這裡,我怎麼可能有事兒。”司馬瑜飄還是頗有信心的,若不是知道一山神醫的本事,他也不會千里迢迢來此求醫了。只希望,一山神醫不要讓他失望纔好。
“是,屬下已經增派了人手在老彝村附近巡查,現在就是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嗯,對了,查查住在神醫家中的那兩個男子,他們不簡單。”弈尋查司馬瑜飄的同時,司馬瑜飄也欲查查弈尋和守心的底細。
那手下領命去辦了,房中只剩下司馬瑜飄一人,他的面色更加蒼白,口中泛起腥甜的氣息,被他用內力壓制下去。若不是他武功好,內力雄厚,想來得了這種病,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
守心在村子裡無聊的很,轉眼間已經是二月末了,天氣一點點的暖和起來。老彝村這邊本就屬於南邊,氣候更是溫暖,這會兒房前屋後的樹木花草已經生了新芽,雖說地裡還要等幾日再下種子,但神醫母親已經開始在自家的後院種菜了。
守心閒來無事,就幫老人家翻地。這種活計她可是從來沒做過,以前在島上的時候也都有專門的弟子來做,她這種練功的好苗子,是不允許浪費時間做這種事情的。
如今拿着一把笨重的鋤頭在手裡,學着一山神醫的樣子一下一下刨着地。神醫母親就在一旁看着,她非常想讓守心放下鋤頭,可見守心那興奮勁兒,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等守心忙活了一陣,她才找到機會插嘴:“孩子,你歇會兒吧!可別累着。”
“沒關係,伯母您就放心吧!”這會兒,守心已經不叫神醫母親爲老夫人了,而是親切的稱之爲伯母。
“可是……唉……”神醫母親看着地被守心折騰的不像樣子,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一山神醫年紀雖然不小了,但身體很好,做農活是把好手,他此刻也停下擦了把汗,看着守心剛剛刨的地就樂了起來。他道:“小兄弟,我看你還是歇着吧,你這地我一會兒還要重新整治一番。”一山神醫的話可沒有他母親那麼委婉,而是直接說了出來。
守心的臉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對比了一下自己腳下的地和一山神醫腳下的,的確是沒法看,想來,自己是幫了倒忙了。“嘿嘿,那,那我就看着好了。”
守心便拿着鋤頭走到神醫母親身邊站着,兩人一起看着一山神醫揮汗如同。到今日,守心才知道,這種地也是需要很多學問的,而她明顯對於這方面是個白癡。
等地整治好了,神醫母親開始下菜種。守心又閒不住了,也來幫忙。神醫母親爲了不糟蹋自己的菜種子,便很有耐心的教導守心如何種菜。
守心一時貪新鮮,竟然學的挺起勁兒。
弈尋從自己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臉上帶有泥土的守心,她全神貫注的聽着神醫母親說着什麼,動作也是學着神醫母親的,兩人並肩往菜地裡撒種子。弈尋微笑着看着,眼眸中只有守心一個,他覺得,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那麼可愛,一直吸引着他的目光,讓他無法自拔。
一山神醫這會兒坐在一旁休息,這點種子的活計都是女人家做的,他只管出力氣就好了。只是,他無意間的一眼,發現了弈尋看守心的目光不對。
現在在一山神醫眼中,守心是一位名叫羽心的男子,而弈尋竟然看一個男子的目光充滿了眷戀和愛慕……這……一山神醫瞬間覺得弈尋是一個好短袖之癖的男人。
這個年代,同性戀神馬的並不被人接受,包括神醫。他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之前他們在靈獸山那麼久,弈尋掩飾的都很好。
弈尋看着守心的同時,忽然感覺到一束異樣的目光,回首看過去,竟然是一山神醫。他臉色怪異,目露覆雜之色看着自己。
一山神醫也是個坦蕩蕩的男人,這回竟是直接問向弈尋:“易公子,沒想到你竟是有這種癖好之人。”
“什麼癖好?”弈尋一時間沒明白一山神醫的話。
“我都看清楚了,易公子何必再裝傻?讓我來給你診診脈,我師傅曾經說這斷袖之癖不算是病,讓我試試你身體可有不妥?”一山神醫嚴肅的說着,顯然是起了研究研究‘斷袖’這種毛病的心思。否則他都不給人醫病,還診個什麼脈啊!
“等等,神醫你說我斷袖?”
“怎麼?你還不承認?我一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你剛剛看羽心小兄弟的目光明明就不純潔。”一山神醫一點兒面子都沒給弈尋,直接說了出來。
這讓弈尋有些哭笑不得,暗恨自己竟然沒有掩藏好自己的情緒。“不,神醫你誤會了。”
“我絕對沒誤會,你敢說你不喜歡羽心小兄弟嗎?”
“這……我……”弈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一直頗爲冷漠的他竟然被一山神醫說的面色微紅!
“好了好了,別說了,讓我給易公子診診脈吧!”
說着,守心和神醫母親那邊種子已經種完了,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神醫說要給弈尋診脈。守心一喜:“神醫,你終於要給我們公子瞧病了嗎?那真是謝謝你了……我感謝你八輩祖宗!嘿嘿!”守心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起來。
“別,你別誤會了。我原本沒打算給你們公子瞧病,只是發現了他有新的病症,想研究一下。”一山神醫又露出那不羈的一面來。
“啊?新的病症?公子你怎麼了?”守心這下也沒法欣喜了,頓時着急起來,走到弈尋身邊拉住他的手緊張的詢問。
“我沒事兒,是神醫誤會了。”弈尋更囧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發生過這種窘迫的狀況。
“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兒啊!”守心急的眼圈都紅了,盯着弈尋和一山神醫,希望他們兩個給她一個答案。
“是……”一山神醫剛要說出情況,因爲他發現了,守心也特別緊張弈尋,這說明他們二人之間是有感情的嘛!也許還是相互喜歡對方的呢!只是,這男人和男人之間……想一想就覺得彆扭。只是,他還沒說出來什麼,就被弈尋拉住,往屋子裡走去。“神醫,你可不要亂說,真的是你誤會了。”
“誒,公子,神醫你們別走啊!有什麼事兒,還非要瞞着我啊!”守心要跟上,卻又被神醫母親給拉住了。“孩子,你就別去了,等你長大了,他們自然就告訴你了。”在神醫母親的眼中,守心又瘦又小,自然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守心看着神醫母親,又不敢掙脫她拉自己的手,生怕傷害到老人家。只得看着一山神醫和弈尋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過,這事兒她還是放心不下。待再單獨見到弈尋的時候,守心便又追問。“公子,你到底有什麼瞞着我?你這不是讓我着急嗎?”
“沒什麼,真的是神醫誤會了。”
“誤會?怎麼可能誤會?神醫給你診脈了嗎?怎麼說的?他肯給你診脈,是不是就答應給你清毒了?”
“沒有,我沒有讓神醫給我診脈,他現在不過是發現了我新的病症,想要研究一下。可我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也不用他診脈了。守心,你就別多想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現在重要的是帶神醫回去給六哥看腿。真希望他能早點兒站起來,以前,父皇最喜歡的就是六哥了。有六哥在,文皇后的陰謀詭計必然不會得逞的。”
“公子,可你想過你自己的毒嗎?現在餘毒只是被壓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復發!你要爲自己考慮一下啊!”守心心裡擔憂着,生怕弈尋有個什麼萬一。
“我沒關係,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醫治。何況師傅和師叔也一直在找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