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悶啊?至少守福師姐就會覺得悶。”守福是島上幾個不安分的女子之一,尤其出了島之後,更加變本加厲。
提起守福,弈尋並沒有說話,因爲對於她這個暗衛,弈尋真的是十分的不喜歡,尤其幾次守福執行保護任務的時候,目光都是熱辣辣的定在弈尋身上。她以爲弈尋不知道,可弈尋的感官敏銳,當然察覺了她的目光,是以覺得非常厭惡。
所幸,弈尋增加了她出其他任務的時間,讓她很少有機會執行保護他,待在他身邊的任務。
“不過啊,守福師姐也挺厲害的,八大護衛中就只有她一個女子。”守心想了想,又道。而她自己當然是不算的,這種走後門的感覺,她自己都有點兒心虛。
“哼,還不是多虧她的好哥哥。”守福練武功的確是進步很快,但若沒有守權的幫助,她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身手。
“這也是啊,守權師兄更加厲害。”
“如今,守勢已經超越他了。”對於守勢的實力,弈尋是清楚的很。
“真的嗎?太好了。”守心爲守勢高興,守勢可是從小到大,陪伴她時間最多的師兄呢!他們的感情也十分的好。
而弈尋見守心這麼爲守勢高興,心裡不由得不是滋味了。
“對了,我們從南殤國出來也有這麼久了,守權師兄也會進步的吧!也許,他比守勢進步的快呢!”守心忽然間又想到了這種可能。
“這種可能很小。”他們的資質,弈尋知道的很清楚,很久之前青玄也和他說過。而守勢和守心,是島上衆位弟子潛力最大的。所以,當初守勢出島的時候,青玄纔會給他一本武功秘籍,讓他和守心兩個人私下練。
出來這段時間,他們東奔西跑的,守心的練武功的進度倒是耽擱下來了。不過,她也懂得了更多,明白了更多這個古代的人情世故,風土人情。有些東西,必須親身經歷過才行,光是從書上,是體會不到的。
聊着聊着,守心終於有了睡意,漸漸眯起了眼睛。
弈尋看在眼中,便不在說話,待她呼吸均勻起來,陷入沉睡中之後。弈尋從牀上下來,輕輕把守心抱到了牀上。
期間被神馬狐發現,衝着他呲牙咧嘴一陣。
然而,弈尋並不怕它,這個小傢伙也知道弈尋不好惹,只得作罷。
待次日醒來的時候,守心發現自己竟然在牀上。忙睜開眼尋找弈尋,而弈尋早已穿戴妥當,房中還有一盆洗臉水,是給守心準備的。見守心睜開眼睛,便道:“醒了就起來吧,吃過早飯我們就啓程。”
“哦,好!”守心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下牀洗漱。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般毫無防備的樣子,既慵懶又可愛,讓弈尋的眸色深了許多,目光也越發的移不開了。
神馬黑和神馬白最近也住在客棧中,略微在皮毛上做了些處理的它們看不出是汗血寶馬,不過,弈尋給足了小二銀子,讓他們用上好的草料餵養,所以近來也算是沒委屈了它們。
守心見到神馬黑和神馬白之後很是熱情的拍了拍兩匹馬的頭,沒想到,神馬狐竟然一下子從她懷裡竄出來,跳上了神馬白的頭。
神馬白自然不願意這小傢伙站在自己的頭上,便使勁兒的甩起頭來。神馬狐卻是穩穩的站在上面,它個頭十分小,卻像是個人精似得,惹得守心哭笑不得。
弈尋繃着一張臉,走過去對神馬狐冷冷道:“下來!”這神馬狐,明顯是故意的,知道神馬白是自己的馬兒,就欺負神馬白。
否則,它爲什麼不去招惹神馬黑,偏偏跳上神馬白的頭呢!
神馬狐呲了呲牙,並沒有馬上就下來。不過,就在弈尋要變臉之前,它還是‘嗖’的一下從神馬白的頭部離開,跳上了神馬黑的馬鞍上。
因爲是在馬鞍上,沒有直接接觸神馬黑,神馬黑也就沒有理它。
守心無奈的把它捉了下來,自己騎上神馬黑,又把它放在肩頭,一行人這纔出發。
有了這個小傢伙,路途簡直是笑料百出。一旦停下來休息,這神馬狐就招貓逗狗的,不僅去逗弄神馬黑和神馬白,就連路邊看到的貓貓狗狗,牛和驢子都不放過。
不過,這小傢伙還知道分寸,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展示它那吐火球的技能。也沒有把人家的牲畜或者是家禽給弄死。
別看它個頭小,但分分鐘就可以咬死一頭健壯的成年牛!
所以,弈尋不待見它的同時,卻還是容忍着它。畢竟,一隻靈獸十分難得,未來會對守心十分有幫助的。
兩人快馬加鞭,待回到了南殤國境內,竟然聽到了一條十分不好的消息,便是一山神醫竟然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守心詫異出聲,而弈尋的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他們便四處打聽起來,便一點點知道了一山神醫失蹤的事情了,更確切的說,他是生死未卜。
當日是一山神醫和司馬飄逸等人在山上採藥,可卻遇到了野獸,一山神醫失蹤。現場只有許多血跡,其餘簡直可以說是屍骨無存。
這件事情被傳出來,消息越發的離譜,有人說一山神醫被山妖捉了去,有人說一山神醫墜崖了,還有人說一山神醫被一隊當兵的給殺了。總之是宗說紛紜,但是守心和弈尋知道,一山神醫絕對不會是被人殺了的,尤其是司馬瑜飄和他帶的那隊人馬。
司馬瑜飄的病還需要一山神醫給他醫治呢,他殺了一山神醫豈不等於自己也丟掉了半條命嗎?
“弈尋,我們現在怎麼辦?”守心有些慌了,一山神醫若是真的死了,別說慕容子聰的腿沒希望了,就是弈尋的毒也沒有辦法了。雖說這世界上也許還有別人能醫治他們,但這人存在不存在都不一定呢!一山神醫可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弈尋擺擺手,沒有馬上作答,他思考了幾分鐘,嘆了口氣。“先回皇城吧,我再派人手去找。”弈尋倒是想去一山神醫家再看看,但聽說一山神醫的家鄉老彝村已經快被求醫的人給翻遍了,可仍然沒有半點兒蹤跡,他們再去也是浪費時間。
“好吧,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司馬瑜飄那個蠢貨,連一山神醫都保護不了,哼!”守心想,若不是自己當日和弈尋離開,就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可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了,一山神醫畢竟是失蹤了。她只祈禱,一山神醫還活着,只要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嗯!”弈尋面容依舊是慣有的冷漠,彷彿這件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一般。
其實,若不是慕容子聰的腿急需醫治,弈尋倒真的是不太有所謂。可他很希望慕容子聰的腿能好起來,他也就不可能無所謂了。
之後的幾天,守心做什麼都沒精神,就是騎馬趕路,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的,歪歪扭扭的樣子似乎要從馬上掉下來的樣子,讓身旁的弈尋很是捏了一把冷汗,下午的時候,路過一個小鎮,他所幸停下來:“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日,明日再趕路。”
“哦?主子累了?那我們便休息休息吧!”守心這沒心沒肺的,她倒是沒看出來弈尋是爲她擔心呢!
弈尋搖搖頭,越加的無奈了,尋了一個好客棧,兩人便在此落了腳。
叫了些吃的,在房中用飯,然後就吩咐守心去睡覺。可守心哪裡睡得着呢?她滿腦子都在想一山神醫的事情。一會兒想一山神醫也許是遇到了大機緣,肯定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他,然後皆大歡喜。
一會兒又想到,一山神醫也許真的是掛掉了,那麼他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日後慕容子聰要在輪椅上度日,等弈尋打敗了一切阻礙,登基爲帝的時候,卻毒發身亡……啊呸,呸呸呸……
想到這裡,她很是呸了幾口,默唸了幾句壞的不靈好的靈。
“怎麼了?”弈尋一臉詫異的看着守心,這丫頭怎麼好好的躺了一會兒,就拼命的‘呸’了起來呢?他說什麼都想不明白守心那小腦瓜子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啊!沒,沒什麼!”守心忙收斂心神,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樣再想下去,自己就要魔症了。
“那就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了。”弈尋走到守心身邊,給她掖了掖被角。其實,他是想摸摸守心的頭,可一直沒能伸出去手。
“哦,知道了。”守心閉上眼開始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一百隻羊……三百七十八隻羊……一千九百隻羊……啊啊啊,還是睡不着。”守心猛地從牀上坐騎,看了眼斜在小塌上看書的弈尋,問:“我爲什麼要睡覺啊?現在還是大白天吧?”
弈尋把目光從半天沒翻頁的書上收了回來,問:“你不困?”
“不困!”
“不累?”
“不累!”
“那你爲何在馬上東倒西歪的?”
“我有嗎?”守心想了想,自己還真是沒注意到啊!
“有!”弈尋非常肯定。
“那就是有吧!”守心撓了撓頭,讓有些蓬蓬的頭髮變得微微凌亂起來,配上她那無辜的眼神,看起來萌萌噠。
“唉!”弈尋嘆了口氣:“既然睡不着,就出去走走吧!”弈尋示意守心起牀,然後拿起梳子,走到她身後,竟親自給她束起頭髮來。
“別,別,還是我自己來吧!”您老是主子啊,這要是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啊?
弈尋沒理她,一下一下異常溫柔的給她梳着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