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過後,衆人一起守歲,不管心中作何想法,表面都是一團和樂融融的迎接新一年的道來。
而守心也想起了自己去年的新年願望,如今卻已是實現了。弈尋身體大好,再無餘毒困擾,她還有個意外的驚喜,就是付明宇也穿越來此,人生還有任命不滿足的呢?
至於今年的新年願望,守心真誠的希望在現代的父母身體安康,不要太在意她這個不孝的女兒。
……
正月初六,晴!
弈尋經過深思熟慮,終究是讓守心前去尋找一山神醫所需要的草藥了。而他,也再次易容喬裝,和守心扮作兄妹,一起出發。
離開皇城,他們十分保密,守心想要告訴付明宇,卻不能!她的身份畢竟是弈尋的明暗衛,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即便她信任付明宇,卻也要爲弈尋等人考慮一下,不能因爲這讓所有人心裡都不痛快,從而生了嫌隙。
根據一山神醫所提供的線索,這草藥生在極北之地,是四大強國中北丘國的境內。北丘國比起其他三大國氣候更加寒冷。
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外家獸皮斗篷,馬上帶着的包袱裡也全是厚實的衣服。
而此次前去,除了守心這個明衛之外,還有四個暗衛,分別是守勢,守財,守忠和守誠。
弈尋在北丘國也有一些小產業,守財此次前去是要熟悉這些的。所以他們計劃,進入北丘國之後,就讓守財現身。
而南殤國距離北丘國的距離很遠,一南一北,可謂是路途艱辛。
二人並沒有直接騎馬,而是坐馬車前往。
爲了掩人耳目,馬車是新買的,車伕是在臨城莊子剛剛調用過來的,再加上守心和弈尋二人均是一張最新的人皮面具,所以此次是絕對保密的行動。
守心本來覺得她可以隨便找個暗衛搭伴就去了,並沒有打算讓弈尋也一起的,誰料弈尋直接決定了下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主子呢!她也就只有聽從的份。
化裝成兄妹二人的守心和弈尋上了馬車,馬車裡面生着碳盆,裡面薰得暖暖的。馬車很寬敞,上面還放了小几,有一盤子點心和幾本閒書。想來,車伕也是瞞細心的一個人。
不過,看起來倒是五大三粗的樣子,走路沉穩,應該也是個會功夫的。
二人在馬車中相對而坐,神馬黑和神馬白就跟在馬車後面,若是有什麼需要,他們倒是可以雖是棄車騎馬。
弈尋隨後吩咐車伕趕車,他們晃晃悠悠的就出了城。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兩頁,然後丟給守心:“無聊的時候看看吧!”
“哦!”守心拿起,隨便翻了兩頁,就興致缺缺的放下了。
在現代看過許多好看小說電視劇的守心實在是看不下去這種閒書,真的是太不精彩了,劇情看個開頭,就能猜到結尾了。其實,這也不是寫書的人寫的不好,只是這個年代禮儀規條擺在那裡,他們寫東西並不能隨心所欲。
“怎麼?不喜歡看?”弈尋看起來似乎是在閉目養神,其實把守心的動作全部收入耳中。
“嗯,沒意思,好不如練練功呢!”說這話的同時,守心已經盤膝而坐了。
“也好!”弈尋笑了笑,難得的,守心直到上進了。
守心也不管他如何想的,長路漫漫,總是要尋點什麼打發時間纔好。
而她也是渴望進步的,弈尋未來要走的路十分堅信,而他們這些做明衛暗衛的,也更加的危險,簡直就是在刀劍上舔血的日子,爲了自己的小命,她也要偶爾勤奮一下。
有深不可測的弈尋在,守心練功也更加專心起來,即便是在馬車上,也不怕會被人打擾而走火入魔。
這麼一開始,就進入了無人之境。
守心最近是越來越精進,雖然說不上多喜歡練武功,但也絕對不討厭。
穿越到這裡之後,從會走路開始,就開始習武了。所以習武就像是吃飯睡覺一樣,成爲了一種習慣,一種必要。
這一練就是一整日,還是傍晚弈尋把她喊醒的。
彼時已經到達了一處小鎮,車伕說今晚他們就在這裡過夜。
小鎮只有一家客棧,而他們也沒的選,直接進了。
年關剛過,客棧裡是沒有人的,可就在他們進門之後,便又來了一個帶着一兒一女的夫人。
此夫人穿着華貴,但氣質並不高雅,重要的是,守心竟然覺得她有些面熟,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一世的守心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很快就在腦子中搜索到了這個人,不過,也之術一面之緣而已,她並沒有多想。
這是一家中規中矩的客棧,他們要了兩間上房,一間普通房給車伕住。然後就各自回房間去了。好巧不巧的,之前看到的那位夫人,就住在守心隔壁。
那位夫人也是個大嗓門,帶着兒女住下沒多久就開始教訓孩子了:“你們兩個都不小了,怎麼就一點兒沒長大?我告訴你們,如今你們是沒爹的孩子了,給我長點兒心眼,別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呢!哼!”
“娘,我們乖着呢,你不要生氣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是這位夫人的女兒。
“乖?我呸,乖個屁!你給我安分點兒,這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別整天拈花惹草的!”
聽到這裡,守心有些傻眼,這位夫人說話也太不顧忌了,親孃竟然說自己的女兒拈花惹草,這可是在古代啊,要是被人聽了去,她女兒還要不要做人了?
“娘,你別胡說,我哪兒拈花惹草了?”女孩子雖然這麼說着,但語氣平淡,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王素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裴曉勇是個好東西嗎?他爹以前就是個土匪,你離他遠點兒!”
“切,娘啊,我爹他以前還是個土匪呢!我們不也是土匪窩裡面出來的!何況,我們以後還要指望裴伯伯給我爹報仇呢!況且,曉勇他對我很好!”說到最後,王素素的聲音很小了,守心要很仔細才能聽得清楚。其實,就算這客棧隔音不太好,一般人也是聽不到隔壁房間的談話的。但誰讓守心如今是習武之人,耳力特別的好呢!
“報仇……”說大報仇,這位夫人的聲音一下子低落起來,幾秒鐘之後,竟然還抽泣起來。“你爹那個死鬼自己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那裴大不是個東西啊!他若是真想給你爹報仇,還用等到現在嗎?嗚嗚嗚……”
“娘,你別哭了,這還是大過年的呢!”正月十五之後纔算是過完年,所以這個時候哭在古代人眼中是十分不吉利的。
“是啊,娘!你別哭了。”年紀小一點兒的男孩也勸着。
“兒啊,你姐已經讓裴曉勇給勾了魂去了,娘以後可就指望你了。娘不哭,兒啊,這次去了裴大家,你就直接叫他乾爹,這乾親認下了,我就不信他不管你!”說到底,這位夫人還是算計着人家的。
而這位夫人,也正是當初在蟹子彎想要劫了弈尋他們的王二壯的夫人——王夫人。
當年王二壯等人被守心他們殺了個片甲不留,當地官府查不到真相,卻查到了王二壯等人是土匪出身,當即就把他的家眷給抓了。
可畢竟都是孤兒寡母的,沒多久又都放了出來。這王夫人有些私房錢,勉強的度日。這不,年前尋到了當時沒有參與行動的裴大家裡,年後藉着拜年的由頭,算計人呢!
這些後續事件是弈尋無意間提到了幾句,守心才知道的。沒想到,今日竟然又在這裡遇到了,這王夫人還真是敢想,剩他們孤兒寡母了竟然還要報仇。那裴大可不是傻子,當年他就沒有動手,如今就會給已經死了的人報仇嗎?守心可不相信他們這些土匪這麼講義氣。
並非所有土匪都是被逼上梁山的,而他們這些毫無正義感的土匪,想當然是自願做那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來謀生的。
之後王夫人又交代了兒子一些事情,無非是讓他如何去和裴大套近乎,讓裴大不得不認下他這個乾兒子。
王二壯雖然已經不再了,但裴大身邊還有一些兄弟,當年也都是土匪,若他真的對王夫人母子三人不理不睬,也會讓那些人心裡犯嘀咕的。
所以,王夫人斷定,裴大不會不管他們。
而王素素,也是真的被那裴曉勇勾去了魂兒,沒說幾句,就忙着說裴家的好話,說裴家不會不管云云。惹得王夫人更加生氣,罵了她半晌。
王素素也不生氣,顯然是被親孃給罵習慣了的。守心倒是聽不下去了,這哪裡是親母女,仇人也不爲過啊。
這王夫人嘴皮子是個厲害的,還罵的不管不顧,臉皮稍微薄一點兒的女子,都要自殺了。
而她這個做孃的,絲毫不在意親女兒的臉面,也不怕別人聽到一般。
晚飯是在弈尋房間用的,守心把自己聽到的簡單的和弈尋講了一遍。弈尋不由冷笑:“還想着報仇?看來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不過,這個裴大倒是命大啊,這裡距皇城這麼近,他怎敢來此?”說到底,裴大他們也是山匪,若是陪查到身份,定然是要抓去見官的。
“也許是有什麼門路吧,否則他們在蟹子彎附近盤踞,如何能不惜山高路遠趕來這裡落腳呢?”守心也覺得有些貓膩。
弈尋沉默了幾秒鐘,便招來守誠,吩咐他去查裴大等人的事情。
而王夫人母子,在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往皇城方向去了。暗中留意這一切的守心更加疑惑,難不成裴大他們如今住在皇城?
不過不管怎樣這些都有守誠去查,而他們也要上馬車趕路了。
馬車的速度到底不比騎馬快,夜裡守誠就騎馬趕上了弈尋他們。他一臉愧疚道:“主子,屬下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