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念頭之後,文瑤就冷笑起來。她每次只想來暗着的,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了精力。可她是這南殤國的一國之後啊,既然慕容奕尋如今不在皇城,他的侍衛還不是任由她這個一國之後拿捏?“你先回去吧,這個羽侍衛自有本宮來處理。”
“是,臣妾告退。”文香婷恭敬的行禮,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待文香婷離開之後,文瑤就讓身邊的嬤嬤去尋親王府傳旨,宣羽侍衛進宮。
守心真是沒想到,弈尋的離開讓她麻煩不斷。原本她被慕容晏下令軟禁在尋親王府,但那是密令,此時文瑤傳懿旨,她就是不想遵從,也得進宮了。而她也知道,文瑤找她,絕對沒什麼好事兒。
儘管心裡擔心,但還是換了侍衛服,帶着面具直接和傳旨的嬤嬤進了宮。
文瑤早已等在她宮中的大殿之上,看着守心進門下跪行禮,一雙厲目使勁兒的往守心身上刮。“下跪之人就是羽侍衛?”
“正是屬下!”
“擡起頭來。”文瑤盯着這張面具,像是要在上面盯出一個窟窿出來。
守心擡頭,與之對視,半點兒沒有怯懦。這讓文瑤更加惱火:“在本宮面前,還做什麼藏頭露尾的,把面具除去!”
“啓稟皇后娘娘,屬下貌醜,怕驚到娘娘。”
“本宮這麼多年什麼魑魅魍魎沒見過?難不成你是想違逆本宮?”
“屬下不敢!”守心心裡嘆了口氣,只好遵從文瑤的命令。弈尋如今不在皇城,這個年代又尊卑有別,即便她有一身武功,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和皇后對着幹。
待守心除掉面具,文瑤緊盯着她的臉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果然是個女子,不過不至於醜到驚嚇本宮。”
此時守心頂着的是一張平淡無奇、扔到人堆就再也不能被人發現的臉。這是之前和弈尋出門,曾多次易容用到的人皮面具,今日進宮之前,她就先易容了。
而文瑤知道她是女子,也並不讓她意外,肯定是文香婷告訴的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她是女子這件事就會被傳出去。
而她這會兒的這張臉,顯然讓文瑤很是滿意,覺得之前自己和文香婷都太過緊張了,就憑守心這個長相,自己那寶貝小兒子和慕容奕尋都很難是真的看上她,也許,只是單純的因爲羽侍衛武功高強,他們纔對她高看一眼吧!而據她所知,慕容盛新到現在還沒見過於是問的真正面目。恐怕看到了之後,必定不會再對她有什麼其他想法的。
於是,文瑤吩咐香絲:“去傳本宮的話,讓逍遙王進宮一趟。”
“是!”香絲看了守心的臉也頗爲驚訝,從未想過羽侍衛面具的一張臉會是這麼平淡無奇。
守心卻是無語了,因爲文瑤表現的太明顯了,她的意思想讓人猜不到都難。而文瑤這種姿態,明顯也是做給守心看的,是在羞辱守心,讓她知道自己的臉是多麼的沒有威脅性!
守心卻是不介意的,她十分乖順的跪在那裡候着,並不在意任何人看到她這張平淡無奇的臉。左右不是她自己的,日後若是留在尋親王府就帶着面具過日子,若是需要亡命天涯,就帶着師傅之前給的人皮面具。
慕容盛新來的很慢,文瑤沒在和守心說話,也不叫她起來。而她自己則是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身後還有宮女給捶背捏肩,很是享受。
守心垂着頭,也閉目養神,不就是跪一會兒,她又不是那些嬌柔的千金小姐,完全不當回事兒。
過了近一個時辰,慕容盛新才姍姍來遲,進了門便問:“母后,你找兒臣?咦……這是?”慕容盛新很快就注意到跪着的守心,但他暫時只是看到了守心的背影,不過,他卻認了出來。爲證實自己的心中所想,他都來不及先對文瑤行禮,就跑到守心旁邊去看。“你是羽侍衛?”
看着守心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慕容盛新說沒有失望是假的,不過卻也沒太過在意。他對守心是一種自己難以控制的、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守心的面貌沒有絲毫的關係,只是因爲這人是守心。
“屬下參見逍遙王,正是!”守心掀了掀眼皮,看了眼慕容盛新。
“真的是你?你竟然長成這樣!還挺秀氣的!”
守心雖然是帶着人皮面具,但畢竟女子的骨骼比男子纖細許多,面部輪廓也是如此。
慕容盛新看着守心的臉,滿眼都是她,甚至無視了坐在上首的文瑤。
這讓文瑤很是惱火,脫口而出道:“新兒,她何止是秀氣,其實還是個女子呢!真沒想到,尋親王會讓一個女子做自己的貼身侍衛。”
“什麼?你是女子?”這次,慕容盛新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守心。越看越覺得像,怪不得長得這麼秀氣。怪不得自己會對她有那種奇怪的感覺,若守心是個女子,慕容盛新就再也不用糾結自己的感覺了。如此甚好!
“是!屬下和尋親王從未對他人說過我是男子,不過是個侍衛罷了,男女都是一樣的。”守心如此回答着,慕容盛新的興奮讓她心底莫名的煩躁起來。
“哈哈哈,你是個女子,太好了,太好了。”慕容盛新難以自持的哈哈大笑起來。
文瑤這下可傻了眼,她以爲自己兒子是得了斷袖這種病,所以覺得把羽侍衛是女子這件事情說出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這下可好,原來自己兒子斷袖並非他所願,現在對方是女子的事實竟然讓他這麼興奮,她有種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新兒!”文瑤沉聲叫了一聲,恨不能直接把守心給碎屍萬段了。
“母后!”慕容盛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想起之前文瑤派人刺殺守心的事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母后,兒臣只是不知道羽侍衛是個女子,一時間很是驚訝罷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慕容盛新剛剛的神情文瑤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慕容盛新此刻的辯解,她是如何都不相信的了。
“是的。”慕容盛新硬着頭皮回答,想着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圓過去。
“好了,新兒!母后叫你來也沒其他事情,不過是你多日沒進宮,母后有些思念你罷了。如今母后還有事情要做,你就先回去吧!”文瑤直接趕人了。
“母后,你叫兒臣進宮不是爲了見一見羽侍衛的廬山真面目嗎?”慕容盛新可不笨,到了這個時候,仔細推敲一番,就知道文瑤的真正意思了。只不過,他纔不在乎守心這張臉到底是什麼樣子呢!他在乎的,只是那種奇特的感覺,是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只想和麪前這個女扮男裝,且和其他人十分不同的人親近。
“新兒,你……”文瑤被噎得不知道說什麼,不由得狠狠的瞪了慕容盛新一眼。
“母后,可否單獨和母后一談?”慕容盛新覺得有些話還是單獨和文瑤說的比較好。
文瑤看了慕容盛新足足有三分鐘,才點頭,站起身朝着內室走去。慕容盛新緊跟其後,其他人也識趣的沒有跟上,守心則還一如剛剛進來的那個姿勢跪着。
待到了內室,文瑤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慕容盛新:“新兒,你不是想和母后說,看上了這個丫頭吧?她哪裡好?你看她那張臉,說清秀都是誇她了。”
“母后,兒臣知道。母后也正是因爲羽侍衛長相普通,才叫兒臣來看的吧?可是母后,兒臣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兒臣看中她並不是因爲她的臉。”到了現在,慕容盛新所幸不去否認,直接承認了。畢竟之前因爲文瑤派人去刺殺守心,他就和文瑤大吵大鬧過了,雖然沒直接承認,但也沒否認過。
“新兒,母后爲你娶的王妃你不滿意嗎?你十四哥不是也給你送去了美人?他們哪一個不比這個羽侍衛強?”
“她們的確花容月貌,但兒臣並不喜歡她們。母后,之前你以爲兒臣斷袖,才如此反對,如今你還反對什麼呢?不如就把羽侍衛賜給兒臣。”
“不行,別忘了這羽侍衛可是慕容奕尋那個賤種的人。她整日的跟在那個賤種的身邊,誰知道做沒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母后,兒臣不許你這樣說。他們之間是他們的事兒,你把她賜給了兒臣,她以後就是兒臣的。母后……兒臣知道你最疼兒臣了,她武功那麼高,跟在兒臣身邊絕對沒有壞處,你就成全了兒臣,以後兒臣什麼都聽你的還不行嗎?”慕容盛新爲了達到目的,又開始和文瑤撒嬌了。
“新兒,其他事情母后都可以依你,但這件事不行。萬一她是那個賤種給你佈下的圈套你怎麼辦?”
“不可能,就算十三皇兄要給兒臣佈下圈套,也絕對是找個漂亮的女子啊!而且,從頭到尾兒臣和羽侍衛接觸,十三皇兄都是不願意的。”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不願意?萬一他是裝腔作勢,這個羽侍衛說不定也是欲擒故縱呢!新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文瑤覺得自己爲這個小兒子真是操碎了心。
“母后,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複雜?”慕容盛新對守心充滿了好感,半點兒都不相信她是要算計自己。而他和守心認識這麼久,除了那一次守心主動救他之外,其他時候都是他主動去找守心,但守心卻還總是躲着她。所以,他覺得文瑤的話根本就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