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和守勢商議了好半天,也沒能商量出來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說到底,是凡尼上仙太過神秘了,他們完全摸不清楚他的底細,不知道該怎樣的去對付他纔好。
司馬瑾賢也沒有離開多久,就回來了,倒是沒看見凡尼上仙的。
他還穿着去見北丘國皇帝的那身朝服,整個人看起來氣質大變,很是人模狗樣。至少,羽心是這麼認爲的。只是,司馬瑾賢進了房間,門一關上,只是剩下他們幾人的時候,便原形不露,笑容還是那麼陰森森的。幾日下來,羽心覺得,這人倒是連慕容盛威還不如,給人的感覺不舒服極了。
“怎樣,本太子這宮殿還不錯吧!”司馬瑾賢在羽心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因爲羽心現在身體的原因,她是站在一張桌子上面的。守勢在她的另一旁,二人都沒有給進門的司馬瑾賢行禮。在他們看來,司馬瑾賢這人來歷不明,他們沒辦法把他當北丘國太子尊重。而司馬瑾賢,也沒在意這個。
羽心聞言就環顧了一週,雖然在這房間待了好一會兒,但她心思不在此,還真是沒好好打量。現在看來,這宮殿的確不錯,那些個擺件,都是頂頂好的。“不愧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這宮殿極好。”
“比起慕容奕尋的宮殿呢?”
“這……我並不知曉。”羽心還沒見過弈尋的太子宮殿呢,之前,可都是在親王府。只是,從表面看來,弈尋的親王府低調許多,沒這座宮殿這麼張揚。
“哦!”司馬瑾賢似乎只是隨便問問,也就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他掃了守勢一眼,然後問道:“可還覺得跟着本太子吃虧?”
守勢心裡鄙夷司馬瑾賢,暗討就他也配和主子比,表面卻是一點兒都不顯的。“殿下說笑了,能跟隨太子定然是最好的。”
司馬瑾賢對守勢這個態度滿意極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羽心和守勢在司馬瑾賢身邊這麼一待就是好幾個月,他們着急的很,每天都想着怎麼逃走,擔心弈尋那裡着急。可他們絲毫沒有辦法,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不敢輕易去常識,現在主要的,是要得到司馬瑾賢的信任,從而放鬆對他們的警惕。
而事情也開始朝着他們預期的發展,司馬瑾賢有什麼事情,也都會帶着守勢。
而這其中一次,守勢還見到了司馬瑜飄。
司馬瑜飄還如以前一樣,逍遙、狂妄,尤其是面對司馬瑾賢的時候,基本都是用鼻孔在看他。他對這個侄子,表現出明顯的不屑來。
而司馬瑜飄以前是見過守勢的,這次,目光從守勢身上掃過,卻如同從未見過這人一樣。只是,他微微收縮的瞳孔,還是讓守勢明白,他認出他來了。
司馬瑾賢對司馬瑜飄恨的要死,卻是忍着心中怒火,對司馬瑜飄恭敬有加,那份恭敬,看起來竟更甚對他的皇帝老爹了。
回去後,守勢就找個機會和羽心咬耳朵。“羽心,我今兒見到司馬瑜飄了。”
“啊?他認出你了嗎?”
“應該是認出來了,但他什麼都沒說。”
“那他一定會告訴弈尋!”羽心心裡糾結的很,怕弈尋知道來找救守勢再搭上自己。又怕弈尋不來救他,他們這次分開幾個月了,早已錯過了大婚的日子,而她的心也一天天的在冷卻,以她如今兔子的身份,還談何愛情呢?她和弈尋也真是夠多災多難的了,本以爲可以修成正果,沒想到……
而她就這樣失蹤了,相信父皇、母后和幾個弟弟也擔心極了吧!好容易才能相認,一家團聚,結果又鬧成了這樣。
現在的羽心根本不知道,弈尋早已經找到了‘她’,並且帶她回到了南殤國拜堂成親。而慕容盛新已經被抓住,送回逍遙王府禁足了許久。
只是,原本也已經被抓到的慕容盛威再次如羽心上次失蹤那般的失蹤了。
這讓一衆人都十分的鬱悶加不安。
南殤國,皇宮中。
身子調養得差不多的慕容晏坐在龍椅之上,冷眼看着‘羽心’伏低做小。先朝政不用他管,他便隔三差五的宣羽心進宮。公公挑剔找兒媳婦的毛病,這是很少見的,可誰讓羽心以前是他培養出來的暗衛呢!
“太子妃……”慕容晏沉聲喚了一句,下面的‘羽心’嚇得就是一哆嗦。
而這一哆嗦,讓慕容晏直接怒了:“哼!你倒是會裝,比當年的文瑤更甚啊。明明是個暗衛,還要裝作弱不經風,你以爲朕的尋兒會相信你嗎?哼!”
“父皇……兒臣沒有。”
“不要叫朕父皇。”慕容晏瞪着‘羽心’的眼睛在噴火。“你以爲你成了西離國的鎮國公主就金貴了嗎?朕告訴你,你只是朕花錢養得小暗衛而已。”
“兒臣知道。”‘羽心’低眉順眼的應着,簡直是柔順到不能再柔順了。可她越是這樣,慕容晏越氣不打一處來。又數落了‘羽心’近半個時辰,弈尋來接,才肯放過她。
等出了慕容晏的寢宮,‘羽心’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弈尋側頭詢問:“怎麼哭了?”他狀似關切,只是眼底卻有無盡的冰冷和漠然。
“沒,沒什麼!”‘羽心’那帕子擦了擦眼角,忙搖頭。
“哦!”弈尋竟也沒過多關心,直接帶着羽心回到太子殿。
羽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前面走的弈尋,不敢多說半句。
而隱在暗中的守權,則一臉恨意的盯着羽心。守福死了,還是他親手殺得。而守福,生前的遺願就是讓羽心死,作爲守福的親哥哥,守權怎麼可能不幫她完成這個遺願呢?而守福死前,說了羽心很多的壞話,讓守權和他母親恨透了羽心。把守福的死全部歸結於羽心的身上。
‘羽心’似乎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只是後面一片靜怡,並沒有任何的人。她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大概是太緊張了。
回到太子殿之後,弈尋就去書房忙自己的事情了,‘羽心’有些委屈,她和弈尋已經拜堂成親有幾個月了,可弈尋總是很忙,甚至連房都沒圓,這讓她挫敗的很。可弈尋又待她很好,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宮裡有什麼稀罕玩意兒也都討來給她。慕容晏經常刁難她,每次都是弈尋親自去接。這中關懷,讓‘羽心’越發的愛慕弈尋了。
書房中,弈尋坐在書桌後面,神色晦暗。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前塵,前塵的懷中,還抱着神馬狐。
弈尋問道:“可有她的下落?”
前塵搖頭,看不出有任何表情。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神馬狐火紅色毛皮。“放心,至少她是安全的。”
“這話你以說過幾次,可她能去哪兒呢?”弈尋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自從找到羽心身體的那一日,他就知道,這個羽心和以前那個羽心不一樣了。他把羽心帶回來,按着計劃拜堂成親,不過是爲羽心的歸來鋪墊好一切,讓羽心還是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他知道前塵有神通,是他有再多手段也比不了的。可幾個月下去了,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耐心。別看他平日該幹什麼還幹什麼,看不出絲毫的不妥。其實,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尤其看到現在這個柔柔弱弱的羽心,他幾乎想要上前把人給掐死了。
可是,他不能。他要好好護着羽心的身體,還要哄着‘羽心’身體裡的那縷幽魂。只有這幽魂在,羽心的身體才能好好的保存下去。
“我還在找。”前塵心裡也着急,當日他和神馬狐被凡尼上仙困了好幾日才得意離開。等再去找羽心,卻只找到了羽心的身體。
羽心和神馬狐心靈相通,不用看,神馬狐也發現了羽心不是以前的羽心了。
神馬狐用盡辦法,也不能和羽心聯繫上。而這個羽心,它卻並沒辦法親近。
兩人一狐都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前塵忽然對神馬狐道:“化形果馬上就要成熟了。”
原本,若是聽到這個消息,神馬狐必定高興的什麼似得,可它現在無精打采的,一點兒都沒有高興的感覺。
前塵明白它所想,勸道:“這次封鎖住化形果成熟的消息不容易,果子一旦成熟,你就馬上服用吧!”
“我知道了。”神馬狐其實現在心裡已經沒心思管自己能不能化爲人形了。可前塵在小果兒身上花了許多的心血,全都是爲了它,它不能不領情,更不能糟蹋了這份心意。尤其前塵還是因爲主人才對它這麼上心的,它就更要好好珍惜這枚化形果了。
“她知道你能化作人形,必然十分高興。”弈尋也知道這件事,看着神馬狐幽幽道。
一時間,兩人一狐又是一陣沉默。
“主子!”門外有人低聲道,弈尋眼前白影一慌,前塵就抱着神馬狐不見了蹤跡,他悄無聲息的,是真正的來無影去無蹤呢!
“進來!”
來人是清風,他如今的病症已經穩定下來了,是谷一山帶着付明宇給醫治的。
“何事?”弈尋低頭看手裡的摺子,並沒有看向清風。
“是北丘國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