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尋目露期待,就等着羽心的答覆。
羽心被他的眼神看得雙頰發熱,好在有兔毛擋着,即便臉紅了,也讓人看不出什麼。只是略一沉吟,羽心便點頭。於是奕尋露出幸福的笑意。
其實,羽心知道,即便自己不答應,奕尋晚上也會來。可她答應了,他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她在張議的外表上,看着屬於奕尋獨有的笑容,整個心也跟着暖了起來。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羽心都覺得自己丟人,晚上還見面呢,怎麼把自己的不捨表現的這麼明顯?不過,在奕尋面前,她已經不想隱藏。
沒走多遠,就聽到尉遲羽杉三個兄弟喊兔兔那焦急的聲音,羽心忙加快腳步,躥到了尉遲羽杉的身邊。
“兔兔,兔兔你回來了,大哥,二哥,兔兔自己回來了。”尉遲羽杉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他眼底發亮,一眼就能看出找到羽心讓他有多開心了。
尉遲羽鬆和尉遲羽柏也快速從兩個方向跑了過來,見到羽心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尉遲羽鬆還板着臉教訓道:“你這小兔子,怎麼能亂跑,以後要乖乖呆在我們身邊知道嗎?這附近雖說都是比較溫和的動物,但誰就能確定絕對安全了?”
看着尉遲羽鬆的樣子,讓羽心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親情的慰藉。幾兄弟和爹孃都莫名的對她有好感,這是天性使然。他們不因爲她是司馬瑾賢的寵物而關心她,而是打心底的爲她着想,爲她考慮。這就是她的家人,即便她現在的身體和他們之間沒有血脈關聯,可見,他們一家不只是血脈親情那麼簡單。而是,不知道糾纏了多少輩子的親情緣分。
緣分,不僅僅是愛情之間。親人,朋友有時候也要講究個緣分。自從一家人團聚之後,羽心就深深的體會到了。
她點着小小的兔子腦袋,非常乖巧的迴應尉遲羽鬆。
“大哥,你別說兔兔了,兔兔很乖的,她已經知道了。”尉遲羽杉怕大哥再罵羽心,忙給羽心求情。
“真的知道了?”尉遲羽鬆不能放心,要親自問過羽心才行。
於是羽心神情認真嚴肅的再次點頭,尉遲羽鬆沒忍住,用手摸摸她的頭。“你知道就好,要乖乖聽話。”
羽心的頭已經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過,她怎麼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像是被當作妹妹對待了,尉遲羽杉喜歡摸她的頭,尉遲羽鬆剛剛也摸了,這會兒,尉遲羽柏也走過來摸了一下。然後竟還有些害羞,臉都紅了。
不過,羽心並不排斥和家人們的親密接觸。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最想和她親密接觸的人卻遲遲沒敢動作,只在遠處默默的看着,並且十分羨慕尉遲羽鬆三兄弟。
“對了,我射中的那隻鹿呢?”直到現在,尉遲羽杉纔想起那隻鹿。
“放心吧,跑不了你的,侍衛一定給你收起來了。”尉遲羽柏又摸摸尉遲羽杉的頭,緩解一下他害羞的心裡。
幾人帶着羽心往回走,鹿已經被很好的收起來,尉遲羽鬆吩咐一個侍衛帶着鹿先回去準備,晚上就要吃這全鹿宴。走了幾步,又想到司馬瑾賢便說:“司馬太子那邊應該也有收穫。”就算是司馬瑾賢沒真本事,他也吩咐了手下的人給司馬瑾賢創造機會。
不過,羽心一點兒都不關心司馬瑾賢有沒有收穫,反正也不會餓到她。
之後尉遲羽鬆又獵了兩隻野雞,尉遲羽柏更是好運,把一窩兔子給連窩端了。不過,他並沒有傷害兔子,而是安排侍衛圍堵,自己動手抓住了母兔子,小兔子就更好捉了。
木兔子肥肥壯壯的,體形是羽心兩個還大,她見尉遲羽柏把它拎在手裡,整個人都無語了。他身後跟着侍衛,把三隻小兔仔抱在懷裡。只不過這些兔子可和她不一樣,一點兒都不安分,讓那侍衛累的滿頭大汗。
“小兔子,我給你帶了幾個小夥伴來。”尉遲羽柏還把那母兔子在羽心面前晃了晃,羽心小爪子扶額。
她現在是兔子沒錯啊,但她和兔子根本就沒辦法交流,也不會成爲小夥伴。、
“二哥,它們和兔兔不一樣。”尉遲羽杉很嫌棄的看了眼那幾只兔子,然後又看向羽心。“兔兔多可愛啊,多聰明啊,多好看啊……”
“你這小子。”尉遲羽柏把手裡的兔子也交給身邊的侍衛,然後走到羽心面前,道:“你是不是也嫌棄它們?”
羽心搖頭,她是不嫌棄,但也不太喜歡尉遲羽柏拿它們給自己做小夥伴啊。
尉遲羽柏盯着羽心的眼睛,不知道爲什麼,他竟又一次在羽心這隻兔子的眼睛裡看出比人類還要複雜的情緒。“你果然很聰明,你完全能聽得懂我們說話,對吧?”
羽心點頭,這個她沒有否認。
“既然你不喜歡這幾隻兔子,那就把它們放回去吧!”尉遲羽柏說完,轉身交代侍衛,把這幾隻兔子送回剛剛捉住它們的地方,也不介意剛剛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力氣。侍衛們覺得幾個皇子都瘋了,竟然對司馬太子養的寵物那麼好。不過他們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有的只是聽從命令。
覺得累了的他們又在附近的草地上坐了一會兒,喝了杯茶,羽心正感覺無比愜意的時候,有侍衛從遠處騎馬疾馳而來。羽心眉心一跳,直覺和司馬瑾賢以及怡靈有關係。
果不其然,到了跟前,侍衛跳下馬跪下後直接稟告:“啓稟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司馬太子那邊出現了意外,如今正送回營地。”
“什麼意外?”尉遲羽鬆站了起來,他派了那麼多人保護,應該不會出事情纔對。
“不知從何處跑來一隻花斑豹,而司馬太子和怡靈公主一路聊天,怡靈公主不讓屬下等跟的太近。屬下等救援不及,司馬太子是爲救怡靈公主而受了傷。”侍衛說的氣喘吁吁,不管怎樣,幾人終於是弄明白出了什麼事情。
“傷勢可重?”
“被花斑豹咬傷了左邊肩膀,索性傷口不深。”這麼說,傷勢應該是不嚴重了,但是,人家是北丘國的堂堂太子,一點兒小傷也需要十分重視才行。
於是,尉遲羽鬆對兩個弟弟和羽心道:“那我們也趕快回去吧,看看是要馬上啓程回去,還是在此醫治。”
誰都沒想到,他們剛剛出來第二天就出現了這種意外。
他們匆匆策馬趕回,司馬瑾賢的傷口已經被御醫處理好了,他半躺在牀上,除了面色略有些蒼白之外,再看不出其他問題。
尉遲羽鬆三兄弟對其表示了感謝,感謝他救了怡靈,並且詢問他的意見,是否馬上啓程回去,這裡雖然也有御醫和足夠的藥材,但總歸是比皇宮條件差了一些。
司馬瑾賢則道:“小傷而已,別擾了大家的興致,怡靈公主難得出來玩兒。”
司馬瑾賢這樣處處關心愛護怡靈,讓羽心都震驚了,他是那種會爲了別人做這些的人嗎?羽心覺得,就算他真心愛上了怡靈,應該也不會。他司馬瑾賢自私的很!
而此刻司馬瑾賢的帳篷之內,卻不見怡靈。她這個時候不應該來照顧她的救命恩人嗎?
羽心正想着這個問題,就見怡靈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是冒着熱氣的湯藥。羽心聞了一下,和司馬瑾賢身上的傷對症。
而且,怡靈眼睛紅紅的,身上還穿着之前的紅色騎馬裝,髮髻微微有些凌亂,但應該已經整理過了,只是髮飾少了兩樣。她進門之後也沒和幾個兄弟打招呼,而是直奔司馬瑾賢牀前。“司馬太子,藥熬好了,你趁熱喝了吧。御醫說了,這藥趁熱喝藥效纔好。都怪怡靈害了你,嚶嚶嚶……”
“多謝怡靈公主了,本太子何德何能讓公主你親自熬藥呢!其他的話就別說了,是本太子心甘情願的,只要你平安無事就好。”司馬瑾賢深情款款的看着怡靈,兩人之間濃情蜜意,只不到半天的功夫,二人的感情看起來就近了一大步。
尉遲羽鬆三兄弟見此,也就不在此打擾他們二人,悄悄往出走,羽心想都沒想也跟着往外走。
司馬瑾賢餘光一直盯着羽心,見狀着急的很。便開口:“本太子的兔子呢?”
怡靈詫異的擡頭看司馬瑾賢,怎麼這藥還沒喝下去呢!這司馬瑾賢就只顧着他那該死的兔子呢?
“司馬太子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兔兔的,你就安心養傷吧!有二皇姐照顧你,我們也放心了。”尉遲羽杉小大人一樣便回答司馬瑾賢,邊蹲下把羽心抱在懷裡。
“羽杉說的對,司馬太子你就安心養傷吧,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怡靈。怡靈,好好照顧司馬太子,他是爲了你才受傷的,你可不能怠慢了。”
“是,大皇兄,怡靈一定會照顧好太子的!”怡靈應了下來,然後拿了勺子打算親自爲司馬瑾賢吃藥。
司馬瑾賢張嘴,怡靈的勺子已經塞了進去,他眼睜睜的看着羽心被尉遲羽杉抱出帳篷。藥汁很苦,可他心裡更苦,真是有苦說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