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婢女就把簾子給縫製了出來。等司馬瑾賢一起牀,把簾子拿給他看。司馬瑾賢看了兩眼,道:“還成!”然後從籠子之間的縫隙把簾子丟了進去。
羽心認命的接過簾子,自己開始往籠子上面掛。
司馬瑾賢則開始梳洗,準備待會去郊遊。
似乎是昨日就說好了,怡靈來和司馬瑾賢一同用早飯。今兒怡靈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整個人簡單、利落。妝容也頗爲精緻、端莊。不得不說,現在的怡靈穿衣打扮和以前簡直判若二人。而除卻言行舉止,就是這穿衣打扮,怡靈也在不知不覺的模仿羽心。只是,她自己都不得而知罷了,其他看出來的人也不可能言明。
羽心倒是沒看出來,因爲她更多時候不是做這樣公主的打扮,而是在奕尋身邊做暗衛或者明衛時候的打扮。
司馬瑾賢和怡靈吃早飯吃的有說有笑,司馬瑾賢偶爾看向羽心一眼,見羽心乖巧的吃着早飯,便覺得滿意。
怡靈看出他注視着羽心,就忙出言拉回他的注意力,這小心思讓羽心看來很是無語。這怡靈還能不能有出息一點兒了?豔兒的醋她吃,兔子的醋她也吃!是不是所有人的眼裡都只有她,她才能滿意。
用過早飯之後要出門,怡靈還賢惠的幫司馬瑾賢披上外衫,然後自己跟在司馬瑾賢身後往外走。
羽心也興奮起來,想着許久以來,自己終於能出這個籠子了。誰知,司馬瑾賢竟站在了她籠子的面前,然後招呼侍衛:“來人,把這籠子擡着,小心着點兒,裡面的東西可不能弄翻了。”
羽心頓時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怕自己開口說話嚇壞了怡靈和一干侍衛,她真想直接質問司馬瑾賢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帶她出去郊遊,還帶着籠子?
司馬瑾賢沒看羽心,直接和怡靈出了帳篷。羽心無奈,只得傻站在籠子裡面!
四個侍衛似乎早有準備,拿着繩子和棍子,一會兒功夫,就像是擡轎子一樣,把籠子平平穩穩的擡出了帳篷,就連籠子裡面小桌子上的茶碗都沒顫一下。羽心很是無語,索性把之前剛掛上的簾子都拉上,讓這籠子變得更加像一個轎子。
耳朵靈敏的羽心除了帳篷就聽到怡靈在問司馬瑾賢:“瑾賢,你怎麼把這兔子也帶上了?她不是不乖惹你生氣了嗎?你爲何還對她那麼好?”
“靈兒,她是本太子最喜歡的小寵物哦!不乖本太子就教乖她。”
“可,可不是說好了,只有我們去郊遊嗎?大皇兄他們都沒去。”
“這不就是我們二人嗎?她不過是本太子的寵物,怎麼?靈兒連小寵物的醋都要吃?”
“你別亂說啦,怡靈只是擔心她會打擾到我們的興致。”
“不會,來,我們上馬車吧!”
“今日不騎馬嗎?”
“不騎!”
羽心的籠子很快也被擡上了司馬瑾賢的馬車,馬車雖然不小,但放上這麼大一個籠子,還是感覺逼仄了些。怡靈更加的不高興了,但司馬瑾賢剛剛那麼說了,她也只好忍着。
司馬瑾賢親自動手,把羽心的簾子給拉開,然後對她眨了眨眼。
羽心負氣轉身,用後背對着司馬瑾賢。司馬瑾賢也不生氣,還笑出了聲。
“瑾賢,你真是疼這小兔子,看這小傢俱做的,真是精緻。”怡靈不願意受到冷落,所以馬車開始行駛之後,她就開始和司馬瑾賢搭話。
“那是自然,本太子的寵物,用的也自然是最好的!”這套小傢俱,司馬瑾賢是讓西離國都城中最好的木匠打造的,木頭用的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木匠的手工費也是普通工匠的十幾倍。
“呵呵呵……”怡靈乾笑了兩聲。
羽心也掃了眼自己的這些小傢俱,以前還真沒太注意這些,現在看起來,倒真是極好的,不過,她依舊不喜歡。
“瑾賢,你對你的小寵物,這是比對怡靈都要好呢!你看你還給她穿衣服,怡靈真是第一次見!”
“靈兒,你的意思是埋怨本太子沒送你禮物了?”司馬瑾賢調笑。
“不,怡靈不是這個意思,何況你不是送怡靈那麼漂亮的琉璃了嘛!”
“呵呵,等本太子的傷勢徹底好了,就獵一些猛獸皮給你做衣裳,等你嫁給本太子之後,到了北丘也就不會怕冷了。”
“北丘國真的那麼冷嗎?”怡靈聽到嫁給他這幾個字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但她更關心這件事。
“是的,一年至少有一半的時間要穿獸皮纔會覺得不冷。”
“天啊!”怡靈震驚了,她以前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怎麼?怕了?”
“也不是怕了。就是……”
“放心吧,你嫁給本太子就是太子妃,北丘國再冷,也不會讓你挨凍的。北丘國如今的皇后是南殤國的公主,嫁到了北丘國不一樣好好的。”
“南殤國的公主?”不得不說,怡靈以前真的是太不關心四國大事了,什麼都是不知道的。
“對啊,你不知道?”
“呵呵,怡靈忘記了。你說的南殤國公主,是哪個啊?”
“母后名爲慕容雪嬌,是南殤國皇帝最疼愛的小公主。”
“哦!”怡靈卻在心中腹誹,若真的是最疼愛的小公主,豈會捨得遠嫁。恐怕也和自己一樣,是個不受寵的。她們倒是有些同病相憐了。“這皇后,是大皇姐夫的姐妹?”
“大皇姐夫?你是說慕容奕尋?”
“是的!”每每提起奕尋,怡靈的心跳都會亂上幾拍。
“是他的皇妹。靈兒,你對母后很感興趣?”司馬瑾賢並不想多提奕尋,於是轉開話題。
“怡靈就是想多知道一些北丘國的事情,免得到了那邊什麼都不知道。瑾賢,你多和怡靈說說,以免到時候丟你的臉面。”
“好,靈兒還想知道什麼?”
兩人熱火朝天的說起了北丘國的事情,把羽心給晾在了一旁。
他們今日去的是一處很美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樹。怡靈已經先派了一隊侍衛先行,他們到的時候,地上已經鋪了一塊大大的布,上面放着小桌子,桌子上面有水果、點心。不遠處已經生起了火堆燒水,據說還有侍衛去附近狩獵,用來做中午的食物。而他們這一行也帶着米和蔬菜。
這一次,廚子和付明宇都跟了來,就是爲他們準備菜餚的。
羽心的籠子被放在了空地上,司馬瑾賢告訴她:“這裡風景很美,你就在這裡透透氣吧!”
羽心裝作沒聽到,心裡是生氣的。
“呵呵,生氣了?想出來?”
旁邊有人,羽心依舊沒搭話。司馬瑾賢一直保持着笑容,最後去找怡靈之前,又說了一句:“以後會經常帶你出來,不過回北丘國之前,你還是得呆在籠子裡面。”
羽心覺得自己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來,要出去還是得靠自己,豔兒說的辦法根本就行不通。這司馬瑾賢是抽風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肯放過自己。
籠子的簾子全都拉開了,久違的陽光讓羽心的心情好了那麼一米米。
司馬瑾賢帶着怡靈去河邊看風景的時候,付明宇走了過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羽心一下子就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壓低了聲音詢問:“你怎麼了?”
“剛剛司馬瑾賢的話我都聽到了。”
“哦。”原來是因爲這個。
“你們回去北丘國還要一年左右,他這是打算關你一年?太過分了,我不會饒了他的。羽心,你是不是很悶,你可一定要注意調節自己的情緒,別悶壞了。”付明宇還是關心羽心,生怕她被關出情緒病來。
“我會的,我沒事兒,你放心吧!”
“我怎麼可能放心,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對你,該死的司馬瑾賢,我詛咒他一輩子不舉,一輩子戴一千頂綠帽子,最後不得好死!”
“你真夠毒的!”羽心被付明宇的詛咒給逗笑了。
“這是他應得的報應,不僅僅是他,還有他那爹孃,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了。說說也就罷了,千萬別讓他看出什麼。他有一堆凡尼上仙給的法寶,分分鐘都能致你於死地。”
“死就死,大不了和他同歸於盡,我也不是那麼沒用的。”
“付明宇,你若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要生氣了。你不可以和他同歸於盡,付爸、付媽還在等你回去。”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說了。”付明宇也知道自己是激動了,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嗯,我們還有希望,只是被關着沒什麼大不了。我還可以修煉!付明宇,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沉不住氣的小丫頭了。被關着雖然難受,但我可以忍耐,你就放心吧!”
“羽心,你真的不一樣了。要是在現代的時候,你關在房間兩天肯定就得發瘋。”付明宇最清楚不過羽心以前的性子。可是,現在的羽心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樣了。她如今是尉遲羽心而非丁羽心!她再也回不去丁羽心的人生了。
“咦?付明宇,你快去看看那是什麼?悄悄的去,不要被別人發現了!”羽心和付明宇聊天的時候,眼睛只不過隨意的往四周看着,就被她發現一株類似靈草的東西,即便她眼神好,但距離太遠,她也不是很肯定。她出不去籠子,只好讓付明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