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威屁顛屁顛的上前,在前塵的示意下坐在旁邊,伸出胳膊。
前塵頓了頓,給景鎮使了個眼神,景鎮便會意的拿出帕子,墊在慕容盛威的手腕之上。二人心照不宣,他們這是嫌棄慕容盛威呢!
只是慕容盛威自己不自知,依舊緊張着自己的毒是否能解。
前塵給他診脈診了半晌,就是要讓慕容盛威的內心煎熬着。
慕容盛威這輩子沒少幹壞事,就是要死,也得受點兒折磨才行呢!
終於,前塵收了手,意味深長的看着慕容盛威。
慕容盛威忙問:“神醫,我可還有救?”
“有,不過這毒可沒那麼容易解,而且需要不少珍貴的藥材,我這裡暫時沒有。”前塵知道羽心和奕尋跟着慕容盛威,慕容盛威到了這麼半天,他們必定也是在附近。可依舊沒給他信號,那麼他今日就暫時不能動手。所以打算拖住慕容盛威,如果可以坑些好東西來,那再好不過。
“都要什麼藥材?我來想辦法!”
“這個我需要斟酌一番,明日你再來,到時候我會列張單子。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面,我的膽子是不許被任何其他人知道的,否則……相信你是明白人。”
“我明白,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就是神醫給我解毒,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呵呵……”前塵笑着捋了捋鬍子,露出滿意的表情。然後瞟了素素一眼:“行了,你暫且離開吧,我還有事。把你的人也帶走,我可不喜歡被監視。”
“這……神醫,我沒有惡意,當時只是想知道神醫的落腳處罷了。以後再也不會了,神醫見諒。”慕容盛威陪着小心,生怕神醫反悔,不肯給他解毒。
前塵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兩位請吧!”景鎮送他們出門,看着他們離開,然後轉身問前塵。“這真的是主子的皇兄?真是差太多!”
“龍生九子,種種不同。”對於奕尋,即便是前塵這種超然若仙的人,也是十分欣賞的。否則,他也不會對羽心放手,讓她和奕尋在一起了。
沒多久,奕尋和羽心就來找他們。
前塵直接詢問:“今日不動手?”
“我們剛剛解決了一個魔奴,想要發信號的時候收到了消息,有文瑤的蹤跡了。已經確認是她,半日前發現的蹤跡,就在距離皇都兩日路程的一個小村子。”奕尋答道。
“所以那麼想一網打盡?”
“是的,而且現在動手,怕打草驚蛇。”
奕尋和羽心發現慕容盛威是通過一隻哨子來召喚素素的,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不得而知。他們總覺得,這種活死人之間,會有特殊的、神秘的、他們所不知道的某種聯繫,就怕把慕容盛威殺了,會讓文瑤得到警醒。
文瑤以前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大患,做了活死人,勢必更加難對付。即便是慕容盛威,都沒文瑤來的威脅大。
“也好,不急於一時。”奕尋也贊同他們的做法。“羽心,我讓慕容盛威明日在過來,到時候列些草藥的清單讓他弄來。”
“好,我明白了。拿紙筆來,我念你寫……”之後,羽心說了一些對慕容盛威解毒有用且十分珍貴的草藥,前塵都一一記錄下來。
這些草藥都是市面上少見的,到時候慕容盛威能不能真的弄來,他們就不管了。
當然,這些草藥並不是慕容盛威解毒的全部,羽心自然會留一手的。
一切商議妥當之後,前塵和景鎮留在客棧,奕尋帶着羽心回去宅子。
宅子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人,是奕尋安排在北丘國都城的一些人手,他把這些人召集起來,然後逐各分派任務,就是爲了能全面佈置,更好的圍堵文瑤。
之前傳來的消息,文瑤並不是孤身一人,所以他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奕尋忙碌了一陣,終於安排妥當,跟蹤慕容盛威的人也回來覆命。慕容盛威從客棧離開之後直接回了太子宮,沒有任何異動。
想來他也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了,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先解毒。至於把毒解了之後會做什麼,就沒人理會了。因爲大家都知道,慕容盛威的毒根本不會解。不給他再下點兒毒,就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等第二天慕容盛威拿到列的草藥單子之後,就直奔都城最大的藥鋪。可他是失望的,因爲碩大的一個藥鋪,那些單子上面所用的藥竟然一個都沒有。
慕容盛威指着藥鋪活計的鼻子怒道:“什麼破藥鋪,怎麼一味藥都沒有?”
“這位公子,你這些草藥都不是常用的,所以……”藥鋪活計陪着小心,就怕慕容盛威把事情鬧大了,丟了藥鋪的體面。
“哼!”慕容盛威沒有依依不饒,他還急着去別的藥鋪抓藥呢!況且,他也覺得神醫開出來的藥,這些藥鋪沒有也正常。
帶着素素跑了幾個大藥鋪,才湊足了兩種草藥。並且一個藥鋪大夫親口對他說,這些草藥難得,整個都城都湊不齊。沒辦法,北丘國常年寒冷,氣候影響,這些東西太缺乏了。就是現在藥鋪裡有的藥材,也半數以上是從他國運過來的。
慕容盛威出了藥鋪,嘆口氣對素素道:“看來是要進宮了。”
春露被帶回去之後,慕容盛威這氣還沒消,想着找到機會和慕容雪嬌好好鬧上一鬧。可機會還沒來,他就得去求慕容雪嬌了。
想想他就嘔的很,以前都是這個皇妹巴結他,現在呢?他要看她的臉色,這種滋味特別不好受。
但爲了自己,他一向很能拉的下臉面。
素素有進出皇宮的令牌,所以他們很順利的就進了宮。見到慕容雪嬌的時候,她板着一張臉,陰陽怪氣道:“皇兄,這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本宮這兒來了?”
“皇妹,多日不見,我很想念你啊!”慕容盛威仰着一張笑臉,往慕容雪嬌面前湊了湊。
“呵呵!”慕容雪嬌冷笑了聲,沒有搭話。
這個時候,春露過來上茶,回到皇宮的她氣色好了許多。她一直低着頭,不敢擡頭看慕容盛威。
慕容盛威掃了眼春露,又看慕容雪嬌,心裡壓着怒火。道:“皇妹,皇后娘娘,今非昔比了,就連一個奴才,我都沒有做主的權利了?”
不說這個事情還好,一說慕容雪嬌臉上染上了薄怒。“皇兄,春露是本宮用的最順手的奴才,本宮身邊可少不了她。”
“少不了?當真是少不了?皇妹,我現在不過是虎落平陽,卻沒癡傻,怎麼?連皇妹都瞧不起我了?”以往,慕容盛威是不會這樣說的,他多少在慕容雪嬌面前還端着些做皇兄的儀態。但今天,他是臉皮都不打算要了。
他眼眶通紅,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皇妹啊,你兩個皇兄都背叛了我,我只有你一個皇妹了。母后以前最疼你了,你忘了她和你說過的話了?”
慕容雪嬌臉色更難看,文瑤常說讓她日後以慕容盛威爲重,只有慕容盛威坐上皇位,她才能長長久久的過好日子。她也相信的確如此,但現在,她覺得慕容盛威根本就沒機會了。她願意爲幫他,已經是很難得了。
“皇妹,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機會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回去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母后不會不管我的。”
“你說什麼?母后不是已經……”
“皇妹,母后謀劃半生,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的。”慕容盛威語氣神神叨叨的,一時間慕容雪嬌精神有些恍惚,努力思考着文瑤還活着的可能性。
“母后要是知道,我現在日子過成這樣,一定會傷心的。”慕容盛威捂着臉,眼睛有些溼潤,是爲了自己這麼長時間所受的委屈。
“好了皇兄,難道本宮做的還不夠嗎?我之前可是冒着和太子反目成仇的危險在幫你。”
“這些我都知道,你是我的好皇妹。一定是這賤婢在挑撥離間。”慕容盛威不可能爲了這事兒對慕容雪嬌依依不饒,所以就把這些都算在了春露身上。
春露原本上了茶就站在慕容雪嬌身邊伺候,聽了這話‘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皇后娘娘明鑑,奴婢沒有。”
“哼,那天是你沒皮沒臉的往我身邊湊,怎麼今日就不承認了?”
春露搖頭,連連給慕容雪嬌磕頭:“皇后娘娘,奴婢絕對沒做過。”
“還敢狡辯。”慕容盛威一雙怒目滿是火氣,恨不得把春露給生吞活剝了,他急需出這麼一口氣。
“皇兄,算了,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奴才罷了。春露,你快下去。別再這裡礙了皇兄的眼!”
慕容盛威沒想到,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慕容雪嬌竟還是要護着春露。看來,他剛剛的話並沒有起任何作用。壓下怒火,哀悽道:“唉,算了。我現在這樣子,想來也不配有人在身邊伺候。指不定明日就……”
說道這裡,慕容盛威哽咽着。
“皇兄,你這是什麼話。”慕容雪嬌有些不自在。
“皇妹,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雖然已經找到了神醫,可神醫說的那些藥材我根本就買不到,看來是天要亡我。皇妹,等他日你見到母后,就幫我和母后說,是我不孝,沒能堅持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