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奕尋吃飽了,羽心才自己風捲殘雲的把桌子上剩下的東西都吃了。
奕尋的心情很複雜,當然甜蜜佔大半。聰明如他,當然知道羽心爲何這般。他欣喜之餘又不捨得。不過羽心現在越發使小性子,就是這件事情也要奕尋非聽她的不可。
奕尋也有緩和之意,不總想着之前醉酒失態的事情了。
飯後,兩人喝了消食茶,羽心道:“出去走走吧,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好!”奕尋應得暢快,也沒抱着她,兩人從房間出去,漫步在小花園裡。
奕尋的宅子自是這整個南殤國最好的,即便他自己不在意,慕容晏也是怎麼好怎麼來。當然,也顧念了奕尋的喜好。是以整個太子府都極其有格調,到處透着一股子低調奢華。
此時小花園的景緻更是精美絕倫,只是兩個都沒心思賞景,再好看的景緻也比不上身旁的人。
走了一會兒,羽心深吸了一口氣,開口:“你今兒是在躲着我?”
忽然被提起,奕尋有些侷促,忙否認:“沒……”
“你想對我說謊嗎?”雖然只是一個字,但羽心卻攔住他。不許他隨便糊弄她,即便只是這麼隨口的一句也不行。她希望他們之間只有信任,沒有謊言。
奕尋低頭,對上羽心晶亮的眼,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抱歉!”
“奕尋,如果我不傳話給你,你是不是還不肯回來?”
奕尋移開目光,沒有回答,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唉!”羽心也嘆氣,這男人太高傲,爲自己又做了那麼多,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完美的形象,想來忽然失態,他自己接受不來,怕她會嫌棄他吧?
轉個身,主動跳到他懷裡。奕尋怕摔着她,下意識的就抱住了。羽心往他懷裡使勁兒鑽,用頭去蹭他。然後開始耍賴:“我不管你怎麼個想法,總之我習慣了你事事陪着我,你想躲也不行。哼!”
不等奕尋回答,又傲嬌道:“你要事敢繼續躲着我,我就找其他男人陪我。”
奕尋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你敢!”
羽心梗着脖子,小聲嚷嚷:“怎麼就不敢了?你都冷着我了,我憑什麼不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冷暴力。”
冷暴力?這倒是個新鮮詞。
羽心也不用他說什麼,斷斷續續的嘀咕:“只要你不冷着我,我就不去找其他男人。不過你們男人最是喜新厭舊,莫不是你看上了其他漂亮女子?”
當然,羽心心裡並非這麼想的,只是拿話擠兌奕尋。
“胡說什麼呢!”奕尋等她。不過羽心可不怕,睜大了眼睛回瞪:“我就胡說怎麼了?左右我就這樣,你不是早知道?”
“你啊!”這世界上,也就羽心敢這麼和奕尋說話了。
“你實話實說,之前真的在外面吃過了?”羽心也知道奕尋的飯量,看他剛剛吃那些,完全沒有在外面吃飯的可能。
奕尋果然搖頭。
羽心氣到:“那你這麼說,是想絕食了?”
“也沒有,只不過沒什麼胃口。”
“現在可有胃口了?”
“你都親自服侍爲夫了,怎麼會沒有胃口?”奕尋心裡那小疙瘩早就被羽心服侍的熨貼了,雖說只是夾個菜,也足夠奕尋心裡暖上一陣子。
羽心卻被他這句爲夫說的臉紅心跳,變成兔子樣的她,實在是還沒有爲人妻的自覺。她覺得,他們現在也就是個談戀愛的階段。不過,在現代談戀愛的時候也都老公、老婆親密的叫着,她現在感覺他們也是這種熱戀的階段。
奕尋見羽心臉頰上的兔毛微微犯粉,就知道她是害羞了。把她捧在手心,一吻就印在了額頭。如他所想,那粉漸漸轉紅。
奕尋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變成另一隻兔子,可以和羽心做想做的事情。
羽心被他眼裡火辣辣的濃情鎮住,瞬間就明白了他現在想對自己的事情。不過,他卻只能隱忍着。
想想奕尋的年紀,在這個古代,其他人恐怕早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了。
“奕尋,對不起。”
奕尋一愣,“好好的,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羽心知道,她捨不得他去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何況,他也不會答應。這麼長時間了,他對她的情誼,她最是清楚。
所以,還是不說出來的好。
奕尋爲了平息自己心底的那一股子火,帶着羽心在小花園裡面轉悠許久,放在回房。
一夜無夢不提,次日二人就好的什麼似得,讓這些暗衛既欣慰又失落。不過,昨夜兩個主子說了什麼,他們是不敢偷聽的。
羽心真覺得自己是幾世休來的福氣,只要她肯爲奕尋花心思,他就完全不是對手。隨意自己怎麼了,要換個心思不正的,奕尋定是要吃虧。
不過,羽心是必然不捨得讓奕尋吃虧的。
這麼愛自己的男人,除非傻子纔不真心相待。羽心自覺不傻,何況,她也敵不過奕尋的魅力。
派出去的暗衛尋了許久,都沒有關於守勢的半點兒蛛絲馬跡,就是師傅也傳消息回來,說還沒有線索。
不得不說,守勢極爲出色,很是知道如何抹掉自己的痕跡,即便是他的師傅青玄,也很難查到。
不知爲何,羽心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沒幾日,太子府倒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之前沒有一點兒消息,是忽然出現的。
此時,奕尋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羽心陪着他在書房處理公務,就聽小金子來稟:“殿下,外頭來了個自稱是北丘國天師的人求見。”
“他怎麼來了?”羽心脫口而出,和奕尋對視一眼,均皺起了眉頭。
奕尋吩咐小金子:“既然是北丘國天師,就好生伺候着,讓他稍等片刻。”
“是!”小金子領命,匆匆去了。
奕尋沒着急去見凡尼上仙,卻道:“這打着天師的名頭求見,是何意?”
“倒是不擺上仙的架子了。”羽心撇嘴,不過,兩人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多想,畢竟凡尼上仙要上門說我是上仙,我要見你們太子。肯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府門都進不來。
“我去見他,你去通知前塵他們一聲。”
“可是凡尼上仙狡詐,還是我陪你去吧,晚一點兒再知會前塵也無妨。”羽心不放心凡尼上仙,若他想對奕尋一個凡人不利,太容易了。自己現在好歹多了一百年的功力,也許能與他有一戰的可能。
奕尋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安撫道:“這裡是南殤國太子府,他還不敢太猖狂。”
羽心想想也是,這司馬瑾賢還在他們手裡呢!他就是有心做什麼,也不敢。現在還是趕緊的去找前塵,讓他把司馬瑾賢住的院子外面多加個隱匿陣法,別被凡尼上仙給查探出來纔好。
“好,我去找前塵。”
說完,羽心立馬就去了。奕尋則是重新換了衣裳,才慢慢悠悠的往過走。
羽心速度極快,奕尋還沒換好衣裳她就到了前塵那裡。不見前塵,就拿出上次前塵給的木頭疙瘩:“前塵,你出來下,有事兒。”
很快,木頭疙瘩有了回聲:“好!”幾乎是話音一落,前塵就出現在了羽心面前。
“什麼事兒?”
“凡尼上仙來了!”
“他怎麼來了?”前塵蹙眉,和羽心奕尋剛聽說的表情一樣,可見他們是有多不待見凡尼上仙了。
羽心嘆氣:“奕尋去見了,我想着讓你先去把司馬瑾賢那裡的隱匿陣法再加一個。”
“也好!”爲了謹慎,早在司馬瑾賢住進來的時候,他的院子周圍就加了隱匿的陣法以防萬一,沒想到這回凡尼上仙竟親自來了。他許是料到他們已經回來,在北丘國坐不住了吧!
兩人匆匆忙忙的去加了個隱匿的陣法,然後把隱匿氣息的符紙帶在身上,奔着奕尋接見凡尼上仙的地方去了。
他們兩個速度極快,奕尋又故意要怠慢凡尼上仙,自然是磨磨蹭蹭。等他們到的時候,奕尋也剛好過去。
二人直接爬了房頂,掀開瓦片往下看。
前塵用了幻術,府內的人也看不到他們,是以屋內的凡尼上仙沒察覺出半點兒異樣。
只見奕尋走進去,擺足了南殤國太子殿下的威儀,這是在羽心面前從來不曾露出來的一面。他大刀闊斧的坐上正中的主位,睨着下面的凡尼上仙。心道:果真是他。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沒有人會冒充北丘國的天師來見南殤國的太子,否則不是找死嗎!
既然凡尼上仙用的是北丘國的天師,那麼來到南殤國,就得按照規矩來。
凡尼上仙一見奕尋的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沒跪下,卻也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和在北丘國對那老皇帝的時候是一模一樣。
儘管如此,奕尋還露出了足以讓他明白的不滿。“原來是北丘國的天師啊!免禮吧!”
說是免禮,可這禮都行完了,凡尼上仙心裡憤恨,面上一點兒不顯,還帶着笑:“收了太子妃的信,下官就出發往南殤國趕了,心想這合作,就要有個誠意。呵呵……”
他這當這許多伺候的下人面,就說收了太子妃的信,明顯不懷好意。這要是傳出去太子妃和一個他國男人私傳書信那還了得?
奕尋當時就變了臉色,心裡不高興。卻不擔心。能在這裡伺候的,又有哪一個信不過呢?“天師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