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足夠了。”其實以一個邊境小鎮抵擋十萬大軍已實屬不易,馬標以焚屍爐爲將帥臺。
“孫虎,孫謀二將聽令。”
馬標話剛出口,便見從那二百人中走出兩位中年男子,一人高馬大,另一人高但削瘦,從其體內散發出的氣息來看,明顯都是金仙之列。
“在”兩人同時大喝一聲,雙手抱拳看着馬標。
“本帥命你二人率麾下十五萬人,前去圍剿方巖,務必將其斬於馬嶺鎮。”“是”兩人允諾一聲,其身體便逐漸變得模糊,緩緩消失。
“嶽霖,嶽剛,二將聽令。”
孫虎孫謀兩人走後,馬標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便又有兩名金仙強者從中走出。
“本帥命你二人率麾下十萬人,去阻擊敵軍援軍,必要時,協助孫虎二人圍剿方巖等部。”
“是”
兩人再次允諾一聲,一陣空間波動,他二人便也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待嶽霖兩人走後,馬標扭頭看向主帳旁邊的空地上,彷彿在對空氣說話一般,“時刻注視方臘等部情況。”只見那主帳旁邊的空地上,空間一陣波動,旋即,便再沒有了動靜。
馬標重新扭過頭,對着那單膝跪地的銀仙強者說道:“繼續監視敵軍還是否有援軍,若發現,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是,主帥。”
不過,這名銀仙強者可就沒有其他幾位將軍那般瀟灑離去,沒有金仙實力,是破不開空間,更別說空間移位了,但他也沒有閒着,腳掌一踩地面,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閃速離開,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不得不說,馬標很有將帥之才,臨危不懼,山嘣於前而不變色,知道敵軍攻打,但很快便冷靜下來,並且,轉眼間便做好了周密的佈署,並且,樣樣都能想到,甚至於連敵軍的援軍及逃跑的逃軍都算計在內,沒有大才德之人,怕是很難想到這麼細。不過,也虧之前提前做好方凌鎮的守備,若不如此,即便馬標能做到戰略佈署,也沒有那個時間可用。
主帳營中,林蕭仍是昏迷的躺在牀上,不見轉醒。在主帳正中間的地方,此刻擺放着一方小型的地圖,有着五人,分別爲馬標、厝老,以及金仙中階三兄弟。
地圖之上,沙丘婉轉曲折,有的幾處更是插着紅色小旗,若不在乎大小,還真以爲是從空中俯看仙元帝國西南地域。
馬標雙目此刻不動地盯着地圖上顯示方凌鎮的地域,地圖上的方凌鎮此刻已用一個大大的紅叉所代替,顯然是在進行着激戰!
“主帥,前去圍剿方巖等部,間接用去了將近三十餘萬人,加之佈署邊防所用,如今能用之兵,不足四十萬,萬一方臘此刻來襲,我軍該如何抵擋?”曆老觀看着地圖,侃侃而談。
“方臘今日不敢來襲,在
沒弄明白我從家族中帶了什麼人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的,今日襲擊我方凌鎮,應該也是在探我虛實。”馬標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了地圖上刻有方臘之名的地域。
“賭,主帥是在賭,這可並不像是主帥的做事風格。”聽到馬標的話,厝老甚爲一驚,看向馬標的眼神都略有些變化。
“何爲賭,非常時期,就要用非常手段,他不是偷襲探我軍虛實嗎,今日,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馬標其實也在忍,天星子戰死,他已猜到是何人所爲。
方臘,天琴帝國方氏家族,世代以鑄箭爲生,而也是以鑄箭爲名,鑄箭世家,但在二百年前,方氏先祖卻一改常態,放棄鑄箭,改爲鑄弓,並且只有弓體,無箭。而後來更是一弓成名。
落雁弓,弓成之日,天地色變,引來九天雷劫,直接便將方氏先祖劈死,而弓亦在雷劫之下,能量蘊內,弦即弓出,威力,勢不可擋。
曾有諸多能人異士探悉此弓,卻辯不出是魔兵還是凡兵,只是它很強,馬標與方臘對峙之際,方臘曾用過此弓,所以,馬標記憶猶新,而一名年齡與赤松子他們相差不大,只弓無箭,一箭定威,馬標便猜出究競是何人所爲,原因無它,只他無雙的弓。
但馬標身爲西南軍主帥,他不能拿八十萬軍士的性命做賭注,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他不會擅自與天琴開戰,今日,天琴攻打方凌鎮,戰事便由天琴一方挑起,馬標在等,等一個機會,機會到時,便是重創天琴之時。
主軍帳之中,林蕭躺在牀上,依舊沒有轉醒,馬標坐在正中央的帥椅之上。整間諾大的軍帳,就只有林蕭與馬標兩人,寂靜在延續,無一絲動靜,此刻軍帳之外,那焚屍爐已消失不見,只有幾名站立的士兵,架臺之上,其內火焰與驕陽遙遙相對,空間來回扭曲,奇異非常。
主軍帳門簾動了一下,似有風吹過,又似有人走過,守在軍帳門口的兩名至尊修者,兩人疑惑地看了看對方,隨即,搖了搖頭,接着站好身姿,注意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空曠無人的軍帳之中,馬標雙目微閉坐在正中央的帥椅上,周身之上,無一絲氣息,彷彿與周圍環境融爲一體,在大帳門簾動了一瞬間後,微閉雙目的馬標,嘴脣微動,“方臘那邊情況如何?”似是在和人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在馬標話落後,那本無人的軍帳之中,卻傳出一道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聲音,“方臘軍部,出動三萬軍馬前去支援方凌鎮,不過,被嶽霖將軍阻截,目前正在交戰中。”這道聲音很縹緲,難以捕捉,像是從虛空之中發出的一樣。
“三萬麼。”馬標口中喃喃道,卻依舊未曾睜開雙眼,“方凌鎮呢?”馬標話音剛落,那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再度從這空白空氣中傳來,“孫虎將軍正與方巖交戰,一時半會,難分勝負,不過,下方敵軍傷亡慘重。”
“嗯,知道了,繼
續監視方臘,一有情況,即刻向我報告。”
“是”
這道聲音在發出最後一個音時,便徹底沒了蹤跡,隨即,便見大帳門簾動了一下,再沒有了任何動靜,若不是之前確有聲音出現,恐怕很難相信,之前會有人來過。
沙漠之上,驕陽似火,在一處遠離軍隊的地方,兩道身形在這片沙漠之上相互纏鬥,其速度之快,不分你我,兩人此刻均身穿金色鎧甲,看似笨重,但穿在兩人身上,卻是顯得靈活異常,離近一看,赫然便是赤松子與蒼鶴子。
兩人相戰,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拳影不斷從兩人戰圈中閃現,鞭腿幾乎同時鞭出,碰撞在一塊,強烈的能量波動,頓時將兩人腳下的沙子震飛了出去,不過,這並沒有結束,鞭腿之後,又一記鞭腿鞭出,不過,兩人幾乎是相同的招式,連連碰撞,肘擊,衝拳,兩人彷彿拼了命一般全力擊打在對方鎧甲之上,濺起層層火花。
兩人再次出拳,速度之快,眨眼便至對方胸口,當拳頭落到蒼鶴子胸口前半寸時,赤松子卻沒再前進,停了下來。但蒼鶴子可沒有,一拳轟擊在了赤松子胸口之上。
“蹬…蹬…蹬…”
連退三步,赤松子才穩住身形,一絲血跡從其嘴角溢出,順着下巴,滴在了其金色的鎧甲之上,平添了幾分妖異。
“赤松子,你到底說不說天星子究競是怎麼死的?”
赤松子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既然你想知道,如你所願,他是爲救你才死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赤松子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既然你想知道,如你所願,他是爲救你才死的,這下你滿意了吧!”
“那箭是誰射的?”在聽到赤松子的話後,蒼鶴子頭猛然懵了一下,雖然早知道是這種結果,可親耳聽到之後,卻又是另一番心情。
“射箭的人,你早晚會知道的,因爲,他不止是你的仇人,而是我們十三騎共同的敵人。”
“啊……”蒼鶴子猛然高舉雙臂,對天打吼了起來。
“你等着吧,天星子,我早晚會報仇的。”
仙元帝國帝國西南軍總部營帳之內,木牀之上,一團金光籠罩其上,光蘊內轉,威壓齊聚,能量狂涌,離近才發現,原來兩人坐於其上,自是馬標與林蕭。
所有的金光均是由馬標那枯痩的身體之中散發出,最後將林蕭包裡住,這些金光被馬標控制的極爲高明,甚至於連身外五尺都沒有擴散到,若一個普通人站在馬標身體五尺之外,用感知絕對感知不到馬標的存在。
兩人均是盤膝坐於牀上,林蕭在前,馬標在後,將後背留給了馬標。而馬標那枯痩的雙掌卻緊貼林蕭的後背,金光不斷從中溢出,而林蕭那緊閉雙目的臉龐之上,一滴滴汗珠從毛孔中溢出,透過棱角分明的臉頰,最後滴到身上的黑色衣袍之上,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