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諂媚的笑容僵住了,其他人也不覺傻眼,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驚訝的望着那站在戰凌風腳前一臉卑微的小矮人,這一瞬間,他們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傑夫的脾氣小鎮上誰不知道?根本就是個火藥,一點就燃,可在這年輕魔法師的面前,他還是小鎮居民們認識的矮人工匠嗎?
“傑……傑夫大師,爲什麼這位魔法師會是大師您的主人?”
“還不是主人的鍛造水平太強大了?”對於這鎮長,傑夫說話時沒有任何的好語氣,“只不過主人覺得我還沒有資格做他的學生,所以,我就成爲主人的僕人了。”
天哪!上帝,請你用到雷把我給劈醒吧!
到了這種時候,向來認爲自己很牛逼的鎮長才感到了害怕,恨不得一腳把吳大給狠狠的踹死,若不是這該死的混蛋,自己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事情?
“你是矮人工匠坊的那矮人?”
聽到傑夫這麼一說,戰凌風才感到有了一些印象,當時她確實答應了要收他做僕人,不過只是敷衍了一下而已,誰知道在要離開時卻遇見了這傑夫。
望着小矮人期待的眼神,戰凌風的嘴角輕挑了一下:“那你馬上跟我離開吧。”
“是,尊敬的主人!”傑夫的眼睛一亮,興奮的神色的表現在了臉上,“我這就去關了工匠坊的大門。”
說完這話,傑夫興沖沖的向工匠坊走去,主人果然信守承諾,回來接他離開了。
若是讓傑夫知道戰凌風當初的話只是敷衍,會不會氣的暈過去……
當小矮人離去後,戰凌風含笑的目光掃向鎮長等人,嚇得鎮長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急忙坑了幾個響頭,連勝哀求道:“大師,小人不識泰山,你放過我一命吧,我求你饒恕我這一次,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在這一刻,尊嚴什麼的都被他給丟了,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若失去了生命,還有這自尊幹什麼?
戰凌風微笑的伸出兩根指頭,在鎮長的面前搖晃了一下:“我天生膽子小,受不起驚嚇,所以……”
“大師,您放心吧,我會給你賠償的,稍後就把二十萬紫元幣送去大師的府上。”
“不,不是二十萬,是兩百萬,這是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
什……什麼?
鎮長被嚇得瞪大了眼,兩百萬紫元幣,那基本上是他這個小鎮鎮長全部的積蓄了,但這魔法師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張嘴就是兩百萬的紫元幣,這根本就是不給他留下活路嘛。
“大……大師,能不能少一點?”
戰凌風微笑的搖了搖頭:“是選擇用錢幣作爲賠償,還是命?我給你自己選擇。”
錢幣和命?這還用說嗎?
鎮長肉痛的抽搐了下嘴角,錢幣對他來說確實重要,卻遠遠比不上生命,如果命都沒了,那麼多錢幣放在那裡不是便宜了其他人?只不過拿出全部的積蓄,這一輩子他要在心疼中度過了。
“大師,我願意賠償!”
這一句用掉了鎮長全部的力量,心中恨不得把吳大這個混蛋給砍了一百次!然而如今的吳大也不好受,渾身如篩糠般的顫抖不已,驚恐的目光望着戰凌風,他又隱隱感覺到胯下傳來冰冷的觸感。
很快鎮長就讓人把紫元幣取來,顫抖着奉送到戰凌風的面前,而在這時,小矮人也關閉了工匠坊的大門,隨在戰凌風的身後向着小鎮之外走去……
“尊敬的主人,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小矮人緊追着戰凌風的步子,恭敬的問道。
“去西之帝國的帝都……”
她現在體內的魔法元素已經到了一種飽和的狀態,如今只需要一個契機,有了那個契機之後便能夠突破,或許,那個契機還需要雲家老祖的幫忙……
此時雲家之內,老祖宗緊皺着眉頭,精明的眸子內閃過一抹冷厲的寒芒。
“灰易,還是沒有那女人的下落嗎?”
“是,還沒有尋找到她的蹤跡。”
說這話的是老者身着一襲灰衣,灰色的袍子籠罩着整個容顏,無法看清那袍子之內的樣貌,然而,他的聲音沙啞難聽,身形枯瘦,就如同在冬天裡的枯樹枝。
這個老者就是雲家老祖最信任的人,也是雲家第二高手,十九階的大魔導師。
“那女人手裡拿着卷軸,所以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哪怕是雲翔父女!”老祖宗的臉色陰沉,雙眸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殺機,“必須儘早的殺了她!”
正因爲如此,所以雲翔父女只知道戰凌風惹惱了雲家老祖,被趕出了家門,至今不知是由於卷軸之故。
“我明白了。”灰易拱了拱拳,那一襲灰衣掠向門外,眨眼間消失在了室內……
帝都,繁華的街道之上,一羣人正圍繞着一個老頭拳打腳踢,而站在最前方的是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貴族青年,這青年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白,體質看起來微顯虛弱,腳步不穩,顯然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此時,青年正冷笑的看着被圍攻的老頭:“飛鷹販子,你看看你賣給我的飛鷹,到家一天就已經死了,立刻給我賠錢!不賠給我十倍的價錢,我決不會放過你!”
說着,他把手中的飛鷹屍體丟到了立波的臉上,表情兇惡的說道。
“張少爺,我賣給你時飛鷹明明活蹦亂跳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哼!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了?我只知道這飛鷹買回去不到一天就死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付全責,不但把我買飛鷹的錢還給我,更是需要陪我十倍價錢!”
其實,這飛鷹是張力自己弄死的,爲的就是敲詐這老頭一筆。
因爲他是出生在將軍府邸,家教比較嚴,可是將軍常年鎮守在城門處,沒有時間管他,就限制了他錢幣的數量,每個月就只給他五百元的零用錢,而張力偏偏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這五百紫元幣足夠他做什麼?
是以,張力就打起了飛鷹販子的主意,反正這飛鷹販子沒有任何的後臺,敲詐了他一筆又能怎樣?
“張少爺,我真的不知……”
立波的話還沒落下,就受了張力一腳,疼的他那張老臉不覺抽搐了起來,捂着肚子又不敢說話,誰讓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怕是死在張力的腳下,也沒人能夠爲他報仇。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陪不陪!”張力兇惡的瞪着立波,狠聲說道。
立波苦笑一聲,顫抖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錢袋,他小心翼翼的打了開來,還沒來得及數一下就被張力給一把搶走了。
“算你識相!我們走!”
便在張力帶人轉身離開之時,一道身影從面前飛過,然後手中的錢袋被人奪走了。這還得了?不知道誰光天化日如此大膽,敢搶他張力的東西。
就當張力轉頭望去時,不覺呆住了……
眼前的少年十分的漂亮,一身金黃色的魔法袍襯托的她優雅至極,高貴的氣勢逼人而來,竟然人生出一種無法相比的感覺,她的嘴角含着淺淺的笑容,黑眸明亮的猶如萬顆星辰,聚集着讓人爲之心動的笑容。
雖然眼前的人是少年裝扮,但云家雲媛兒在帝都的年輕人中卻是很有名,可是,雲媛兒什麼時候有這種華麗的氣質了?
“雲媛兒,你想要做什麼?”從驚豔中回過神來,張力想到雲媛兒花癡的本性,不覺嗤笑了一聲,“你難不成也想來求本少爺寵幸你,若你真有這心願,少爺我會滿足你。”
見張力誤會了自己的身份,戰凌風並沒有解釋,她拋了拋手中的錢袋,揚脣一笑:“這錢袋裡的錢幣是我當初給這老頭的,所以,你不能拿走。”
她說的也沒錯,這錢袋是當初付給立波的報酬,不然僅憑他一個失敗的飛鷹販子,何來這麼多的錢幣?
“雲媛兒,你想和我一樣打劫早說,別找這種爛藉口,你雲媛兒也有錢?這當真是個笑話!誰不知道你口袋裡那幾個鋼鏰兒?”張力明顯把戰凌風當做和他一路的貨色,嘴角不覺露出一抹恥笑。
戰凌風不在說話,她笑眯眯的擡起了手,轟的一聲,一道魔法砸在了張力的胸膛上,直接把她給砸飛了出去,摔得暈頭轉向的。
這一招太過突然了,以至於張力身旁的那羣貴族子弟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雲家的雲媛兒不是二階初級魔法師嗎?看來果然如傳言一樣,她的實力已經突破了……
“雲媛兒,我是將軍的兒子,你敢打我?”
“怎麼?你想報復嗎?”戰凌風微笑的把錢袋丟給了立波,聳了聳肩膀,“不過我諒你這種人也沒膽子報復,如果你真想要報復我,我會在雲家等你,只是我想,你連我雲家的門都邁不進去就被轟出來了。”
陰險!這個傢伙十足的陰險!
辛魔有些同情起了雲家,明明是主人傷了人,還推到雲家頭上,估計很快就會那什麼將軍府的人就要殺去雲家了。而且,主人還想通過這給雲家老祖傳遞一個訊息,那就是她戰凌風回來了!
是的,她戰凌風回到這片帝都了!
“飛鷹販子,你不介意我們去你家歇歇腳吧?”戰凌風聳了聳肩膀,笑眯眯的望向立波。
立波抱着失而復得的錢袋,心中涌上了一股激動,急忙把錢袋藏了起來,這才望向戰凌風,眼中帶着尊敬之色:“尊貴的魔法師大人,我家就在這不遠處,請跟隨我來。”
戰凌風摸了摸鼻頭,立波和安德森雖然長着一張的容顏,但是性格卻是不相同。
因爲安德森是決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只會說:凌風小子,本大爺的家就在這個地方,想來就跟來吧!只不過別忘了交出歇腳費,不貴不貴,一瓶藥劑就夠了。
“父親大人,你要爲你兒子報仇啊!”
此時正逢黃昏,張禾將軍剛回到家,那讓他頭疼不已的兒子就快速的衝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雲家的雲媛兒太不像話了,她不但搶了我的錢幣,還把我給揍了一頓,你看看,我這傷就是她弄出來的。”
張力撩開衣服露出胸膛猙獰的傷口,滿眼中都是委屈:“而且,雲媛兒還罵我是孬種,說父親您是孬種的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說她在雲家等我們,有本事就上門去找她,爹,這仇你不得不爲我報啊!”
聽到張力的哭訴,張禾眉頭一皺,他知道自己這兒子平時的個性,太過混賬了,不過就算再混賬也是他的兒子,雲家的雲媛兒還真是好大的膽子,把他的兒子給打成這樣。
“走,和我去趟雲家!”
望着自家父親走出去的身影,張力得意的笑了起來,雲媛兒,這下你完蛋了!
當得知張禾父子來訪,雲翔急忙迎了上來,卻不禁望見對方那不好看的臉色,心突兀的一跳,他好像沒做什麼事情得罪這張將軍吧?爲何他卻這樣一幅興師問罪的樣子?
“呵呵,真是貴客啊,將軍大人,不知您來我雲家做什麼?”
在西之帝國,雲家確實很有權利,可將軍手握重兵,又得陛下的信任,所以雲翔不會輕易的去得罪此人。
“雲家主,明人不說暗話,立刻讓雲家的雲媛兒出來見我!”
“雲媛兒?”雲翔明顯一怔,解釋道,“將軍,雲媛兒早已經離開了雲家,不知將軍找她做什麼?”
“雲翔,少在這裡裝蒜了,你雲家的雲媛兒打傷了我兒,如今你還要藏着不放嗎?立刻讓雲媛兒出來,否則別怪本將軍不客氣!”張禾面色冷厲,正眼都不瞧一下眼前的雲翔。
“將軍,可雲媛兒真的不再雲家,我怎麼交出來?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你少胡說八道,”張力聞言憤怒的瞪着雲翔,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今天親眼瞧見了雲媛兒,她不但打傷了我,更是放下了話,讓我來雲家找她,還說我連雲家的門都進不了就會被轟出去!雲翔,這就是你培養的好女兒,居然敢把我們將軍府不放在眼裡!難不成我還沒有資格來雲家了?”
只要想到戰凌風滿眼嘲弄的模樣,張力就恨不得把整個雲家都鬧個底朝天。
從來都只有他看不起人的時候,誰敢瞧不起他?
“什麼?”雲翔猛地愣住了,突然間他許是想明白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怒火,“雲媛兒那賤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想把將軍你們引來雲家,好栽贓嫁禍,將軍,你要相信我。”
“栽贓嫁禍?”張禾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勾了勾脣角,“栽贓嫁禍雲家,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
言下之意,你們就算要找藉口也不找個合理的,雲家若覆滅了,對雲家的子女來說會得到什麼好處嗎?
“可是,將軍……”
“夠了!”張禾不耐的罷了罷手,冷聲說道,“雲家主,我再問一句,你到底讓不讓雲媛兒出來賠罪?”
雲翔的嘴角泛着一抹苦笑,他也想把雲媛兒交出了,可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雲媛兒在什麼地方,怎麼才能把她交出來?都是雲媛兒這該死的賤人,爲雲家帶來這樣的麻煩!
“好,很好!”冷漠的眼神掃過雲翔充滿苦笑的面龐,張禾冷笑一聲,“看來你是不願意交出來了!力兒,我們走!只是這一件事,本將軍會銘記在心!”
張禾的背影很決然,根本就不願意再給雲翔機會。
這一次,雲翔知道雲家確實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要知道這將軍可不是那麼好惹的,雲家能成立至今,和旗下擁有的那麼多產業也不是沒有關係,然而,有些藥材礦石運往帝都,都需要經過護城將軍這一關,他隨便找個理由就把你貨物扣下了,去陛下那裡哭訴也沒有。
而且,帝都的護衛軍隊也是由將軍統領,他再隨便找些幾口去你的產業裡找找麻煩,或者抓走幾個雲家子弟盤問一下,拘留個幾日半個月的,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雲媛兒!你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雲翔眯了眯雙眼,惡狠狠的咬牙出聲,可如今他得到了一個消息,那便是雲媛兒出現在了帝都,這必須彙報給老祖宗……
“尊貴的魔法師大人,這便是我居住的地方,大人請小心,這個地方比較破落,別讓房樑上的木板掉下來砸了您。”
立波小心的在前面帶着路,自從上次拍賣行的事情過後,他對於戰凌風是越發的崇拜,連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敬仰,而這也是安德森永遠也不可能有的表現。
“說真的,你這地方確實不怎麼樣?”
突兀的,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把立波給嚇了一跳,警惕的喊了起來:“誰,是誰在那裡?”
然後,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小矮人爬到了戰凌風的靴子上,正鄙視的打量着周圍的場景。
沒錯,確實是小矮人,因爲矮人個子太矮了,所以剛纔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立波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驚訝的張大嘴巴,矮人族的矮人們都是天生的鐵匠,並且各個高傲的如同什麼似得,可爲什麼一個矮人會出現在這裡?
“尊敬的主人,以您的身份不應該來這種地方,就由您最忠實的僕人來替您安排歇腳處吧?”傑夫恭敬的望着戰凌風,虔誠的說道。
現在的立波恨不得暈厥過去。
主人?媽的,這位年輕的魔法師是矮人的主人?到底要什麼樣的實力才能讓矮人心甘情願的成爲她的僕人?
不過戰凌風似乎還覺得立波受的驚嚇不夠大,她直接就把尤西斯給放了出來,在那俊美絕倫的吸血鬼出現後,立波恨不得自己立刻暈過去,也好過被這變態嚇死!
她不只有個矮人僕人,甚至強大的吸血鬼都被她收服了,等等,那吸血鬼喊她什麼?主人?我靠!這變態還敢不敢再嚇人一點?如果有一天這變態再次召喚出一個惡魔僕人,估計立波都已經學會淡定了。
世上有什麼事情是這種變態做不到的?
“吸血鬼?還是二十一階的吸血鬼?”傑夫怔住了,小小的眼裡溢滿了詫異,自己這主人還真是牛叉,吸血鬼這種生物都被她給遇見了,要知道吸血鬼是能夠煉製死亡生物的,尤其是高階吸血鬼,這樣一來,她就等於有了一個強大的死亡軍團。
“我們來談些事情吧,這次回來一是爲了報仇,二是爲了今後的發展,不日之後我將能得到一塊封地,到時候,我想讓傑夫成爲王爵府的鐵匠,專門打造一些裝備,而奸商立波則成爲管家,至於兵團的事情,就交給尤西斯,你們都有什麼意見嗎?”
戰凌風微笑的望着衆人,她這也算物盡其用,不浪費人力資源。
“尊敬的主人,只要能爲你辦事,您的僕人傑夫不管做什麼都願意。”
傑夫恭敬的說道,可他那溜鬚拍馬的話讓辛魔恨不得衝出來把他給揍一頓。主人最忠心的僕人明明就是他辛魔,這小矮人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自稱對主人最忠心?還一臉的諂媚,真是讓人噁心!
“我沒意見。”尤西斯淡淡的掃了眼戰凌風,這是他在之前就答應過她的。
不過,立波卻因戰凌風的話愣住了,想他一個飛鷹販子,也有成爲貴族管家的資格?他這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立波,你不願意嗎?”
少年清脆的聲音讓立波回過神來,他忙不矢的點頭,激動的說道:“願意,我願意,別說是當管家,哪怕讓我做個雜僕我也願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立波,你以後的任務就是坑人,去了封地之後,坑的人越多越好,能坑多少就是多少,別讓我們吃虧就行,別人吃虧管不着。”
坑人?
立波的雙眸發亮,這種活計他喜歡。
“魔法師大人,你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立波我,想我當攤販這麼多人,也坑了很多的人,所以這種的工作我還是很有經驗。”
戰凌風摸了摸鼻頭,如果不是立波有經驗,她也不讓他成爲管家了。
“就是這裡,你所說的那個人確實是來到了這裡。”
卻在這時,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砰的一聲,立波家那本就搖搖晃晃的門被一腳給踹了開來,而後一襲暗金色的衣袍閃現而入,雲家老祖那張充滿狠厲的容顏落在戰凌風的眼底。
“臭丫頭,你還敢回來,別以爲扮作男子就可以掩藏身份!既然你送上門來,我也就不客氣了!快把卷軸和藥材給我交出來,說不定我還會留你一線生機,否則……”
眯了眯眼,雲家老祖的眼底涌現出滔天殺機。
立波嚇得差點滾到桌底下去,身子如篩糠般顫抖起來:“魔……魔法師大人,他們是……”
“你們退下吧,他是我的對手!”戰凌風揚頭望向雲家老祖鐵青的老臉,笑眯眯的打了下招呼,“老祖宗,半年不見,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暴躁易怒,老奸巨猾。”
她的語氣十分熟絡,就好像兩人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臭丫頭,死到臨頭了還笑的這樣開心,我且問你,今天是不是你打傷了將軍府的少公子,並且嫁禍給了我雲家?”
“有嗎?”戰凌風眨巴了下眼睛,微聳肩膀,笑眯眯的道,“我可是從沒說過我是雲家的雲媛兒,只說在雲家等他而已,但我也不曾說錯,你若沒來找我,我也會去雲家找你,不正是在雲家等着他嗎?”
“你……”雲家老祖氣的滿臉通紅,這女人的無恥真的是有了一定的地步,“不管你如何說,今天這裡便是你的死期!”
轟!
一道強大的魔法風暴卷向戰凌風,瞬間整個房屋都塌了下來,變成一堆的廢墟,然而風暴沒有絲毫停息的趨勢,竟是化爲一條巨大的龍,那龍彷彿張着血盆大口朝着戰凌風咬下。
戰凌風手掌一揮,一道魔法盾就擋在了她的面前,砰的一聲,巨龍直接把魔法盾炸得粉碎,身子狠狠的撞向了戰凌風。
噗嗤!
鮮血如紅酒般撒了出來,戰凌風的步伐快速朝後退去,一絲血跡蔓延在嘴角,但是,她的那雙黑色的瞳孔內卻盛滿了笑意,嘲諷的望着老臉憤怒的老祖宗。
“主人!”
尤西斯想去幫戰凌風的忙,卻被她給伸手攔住了:“他是我的對手,誰也不許插手!”
擦拭掉脣角的血液,戰凌風從地上站了起來,微笑的凝視着老祖宗,而後緩緩的擡起了手,一道魔法轟然砸下,可沒沒接觸到雲家老祖就被他給擋在了外面。
“雕蟲小技,就算過了半年,你同樣不是我的對手!”
雲家老祖冷笑一聲,凝望着戰凌風的眸中充滿了森冷的殺機:“既然你得到了那道卷軸,就已經註定了你必死的命運,半年前讓你逃了出去,半年後你同樣難逃一死!”
如果這丫頭躲個十幾年,等時機成熟再來報仇,許是自己真的奈何不了她,可惜了,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離開了半年就回來了,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老祖再次吟唱起魔法咒語,漫天的魔法鋪天蓋地的轟向戰凌風,在這魔法之下,讓衆人都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力量。僅憑她那單薄的身軀,真的能應付的瞭如此強悍的魔法嗎?
見到這幕的傑夫等人都不覺揪起了心。
“砰!”
“砰砰砰!”
戰凌風施展出魔法防護罩,卻也擋不了這麼多強大的魔法,不消片刻,魔法盾就破碎而開,無數的魔法掩蓋住少年的身軀,連帶着使她的氣息也在衆人的鼻尖消失。
“主人!”
傑夫愣住了,主人死了?她真的死了嗎?那自己怎麼辦?他可是決定好好效忠主人的,但是這可惡的人類殺了主人……
魔法緩緩的在廢墟里消失了,此時的戰凌風躺在地上,那襲金焰之袍再次變得破爛不堪,鮮血順着她的背脊緩緩的流淌而下,望到此景此幕,傑夫不覺變得傷心起來。
只有尤西斯沒有表情變化,他的目光投向地上的少年,血紅的瞳中閃過一抹光芒,似在等待着什麼……
“哼,不堪一擊!”
雲家老祖冷哼了一聲,嘲諷的一笑,轉身就向着門外走去,可是,在他剛邁出門外之時,一道光芒從天而降,旋即身後傳來少年動聽的聲音:“這就要走了嗎?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聞聲,雲家老祖的身子驀地一僵,轉身望向少年狼狽的身影,眼睛越睜越大,吃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你還沒有死?”
“差一點點,”戰凌風擦掉臉上的鮮血,脣邊帶着淺淺的笑意,“所以,我該好好的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借用魔法推了我一把,怕是我要突破還需要花點時間,我一直以爲你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想到你以德報怨,我偷了我的卷軸,你卻在我突破的道路上幫助了我,爲此我會好好的感謝你!”
以德報怨?你他媽的才以德報怨!
雲家老祖氣的老臉漲紅,眼底蘊含着憤怒的火焰,這個臭丫頭居然藉助着他的魔法突破了!還說他是以德報怨?他現在根本就恨不得殺了她!
其實,戰凌風確實能將別人砸向她的魔法吸收,但是半年前,她離突破十九階還很遠,那時的她估計在還沒突破之前就會被雲家老祖的魔法給活活砸死,所以她選擇逃命。
如今體內魔法元素呈現飽和狀態,只需要推波助瀾一下,便能夠進行突破,這種推波助瀾的方法當然是被雲家老祖用魔法砸。同樣這便是她回來帝都最主要的原因。
而云家老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魔法不但沒把這臭丫頭砸死,還助她突破了,這讓心高氣傲的老祖宗怎麼忍受?如果不殺了戰凌風,實在難消他心頭之恨!
在望到戰凌風突破後,立波也呆住了,十九階大魔導師,這年輕的魔法師竟然突破到了十九階的大魔導師了。
變態,太變態了……
“就算你突破了又如何?十九階的大魔導師和二十一階還是有着很大的區別!”
雲家老祖不屑的一笑,並未將戰凌風的突破放在眼裡,確實,二十一階比十九階還是相差的太多了,這種差距是絕對彌補不了的。是以在雲家老祖看來,戰凌風還是打不過他。
“風咒術!”
老祖默吟了幾句,一圈圈綠色的光環套向了戰凌風,這一瞬間,戰凌風舉起手掌,雷電轟然而落,風咒術在雷電之下失去了效用。然而,老祖的手中再次有幾道魔法發向了戰凌風。
急忙爲自己施展了飛行術,戰凌風掠向了老祖,同一時間,她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劍,劈頭看向了雲家老祖。
“魔武雙修?”
雲家老祖怔了一下,旋即不屑的冷笑起來,兩掌迸發而出,又是一道強大而恐怖的魔法朝戰凌風席捲而去,廢墟內的木板皆是被捲入空中,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平民區內的居民們在這種時候都回到了家,如今感受到那方傳來的強大氣勢,全都忍不住跑了出去,呆呆的望着不遠之處那震撼人心的場景……
“轟!”
強大的魔法撞向戰凌風,戰凌風急忙擡手展開一道魔法盾,而後丟下魔法盾快速的飛向雲家老祖,在雲家老祖想要繼續吟唱咒語之時,凌厲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散着寒烈的光芒。
“砰!”
雲家老祖急忙閃身躲過,長劍插入樹梢內,就在這時,老祖那道暗金色的身影已經到了戰凌風的身後,嘴角勾着陰冷的笑容,手中的魔法轟向了少年的背。
如此近的距離,雲家老祖相信她絕對無法躲過……
誰知少年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在雲家老祖接近到她的時候,她急忙轉身,一道魔法盾再次擋在她的面前,而後她開始默默的吟唱起了咒語……
禁忌魔法,天崩地裂!
在戰凌風施展出禁忌魔法的瞬間,整個地都顫抖了起來,無數塊巨石從空中滾落而下,狠狠的砸向了雲家老祖,在這麼多巨石的攻擊下,雲家老祖再也顧不得戰凌風,狼狽的在衆多的石頭間穿梭着。
禁忌魔法,天雷降臨!
禁忌魔法,怒焰洶天!
戰凌風並沒有停下來,她的口中一直在默吟着禁忌魔法的咒語,無數道魔法從天空滾落而下,全部砸向了雲家老祖。此時平民區的天空就呈現出各種各樣的色彩,讓整個帝都的人都不禁好奇的望向這片地方。
“轟!”
“轟隆隆!”
在那禁魔的攻擊之下,雲家老祖變得極其狼狽,可他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依然頑強的存活在魔法之下,不過他現在也不好受,不只身體上的,還有他那顆高傲的內心。
想他堂堂雲家老祖,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逼迫到了這種地步!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
“臭丫頭,今天算你狠,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爲此付出代價的!”
知道戰凌風能夠發出無數禁忌魔法的雲家老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卷軸,那張老臉上閃過一抹羞愧,終究還是撕開了卷軸,丟下了一句狠話後就消失了。
“代價?”戰凌風勾脣一笑,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
就在她轉身之時,卻發現身後的立波和傑夫都愣住了,用那種看怪物的目光望着她。
“怎麼了?”戰凌風不解的望着兩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尊敬的主人,”傑夫嚥了口唾沫,還是驚魂未定的道,“你是妖孽轉世嗎?不但突破到了十九階的大魔導師,更能夠瞬發魔法,連禁忌魔法這種東西都能像丟雞蛋一樣的丟出來,您真的是人嗎?”
就算天生與大自然親近,有着絕高魔法天賦的精靈一族,都不會有她這麼變態吧?這種變態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爲人。
“魔法師大人,我立波決定了,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偶像。”立波一臉崇拜的望着戰凌風,若成爲這位年輕魔法師的管家,看以後誰還敢看不起他立波?
他立波確實沒有實力,也沒有財力,可他有其他人比不上的運氣,不然當初那麼多販子在那裡,魔法人偏偏找了他?
當然,如果不是立波和安德森擁有同一張欠扁的老臉,怕是戰凌風那時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尤西斯沒有說話,俊美蒼白的容顏並未出現變化,因爲他早知道戰凌風的變態,又怎會出現驚訝的表情?何況多年來,他都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殭屍臉,想讓他的臉上出現其他的情緒,估計比巴結戰凌風還要困難。
“尊敬的主人,那個老傢伙就這樣放他回去了嗎?”小矮人傑夫忿忿不平的說道,那老傢伙想殺他的主人,怎麼能夠放過?應該把他千刀萬剮,死無全屍!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會離開雲家的,而且以他現在受的傷,沒有幾個月好不了,”戰凌風摸了摸鼻頭,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容,“並且,最近雲家的日子不會好過,傑夫,你先把房子給我造起來,我要修煉一段時間,剛剛突破導致魔力有些不穩,需要閉關來穩定一下。”
“是,尊敬的主人。”
傑夫恭敬的應了下來,造個房子而已,比打鐵還要容易,這根本就難不倒他傑夫……
誠如戰凌風所言,這段時間雲家的日子確實很不好過。
張禾將軍似乎認定了雲媛兒就在雲家,所以對雲家展開了極端的報復,先是一些運送藥材的人在城門口被擋住了,張禾的人上前一查,說了一句這藥材裡似乎藏着紅落花這種大陸禁制的藥物,就將藥材全部扣押,人則被抓走關了起來。
而後兩個雲家的子弟在街上打鬧,其實這種事情也很正常,但張禾的人就認定他們擾亂秩序,綁起來送入了刑堂,出來後估計要被扒了一層皮。
這兩個子弟的出來後,搞的整個雲家人心惶惶,再也無人敢在帝都的街道上游蕩,生怕被將軍的人找個藉口關進去。
你雲家的人不再出來閒逛,也不再往帝都運送藥材,這就代表沒事了嗎?如果就這樣放過雲家,也就不是張禾將軍的本性了,所以,雲家在帝都的那些產業,今天進去一隊人查一下,明天就傳來不合格的消息,勒令關門,害的雲家老祖憤怒下差點殺入將軍府。
但是,老祖畢竟受了重傷,所以也只能看着雲家被將軍的人欺凌……
他很想告訴將軍戰凌風的下落,然而,在想到被她抓在手中的卷軸之後,也就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
如此也就算了,還在雲家之人容忍的範圍內,可就在前天,當雲淺淺糾纏着二王子的時候,剛好被護衛隊的人撞見,以騷擾二王子之名給抓起來,並且把她如何愛慕二王子,如何製造巧遇,如何死皮賴臉糾纏不休的事情說了出去。
於是,雲淺淺的名聲徹底的被毀了!
“砰!”雲翔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道:“將軍府的人當真是欺人太甚!老祖宗,真的沒有什麼辦法救淺淺嗎?淺淺從小嬌生慣養,又如何吃的了這種苦?這一切都怪雲媛兒那賤人,如果讓我抓到了她,非要把她碎屍萬段,好給淺淺出一口惡氣!”
“張禾的爲人你又不是不清楚?若我的傷勢恢復,也許還能憑藉二十一階大魔導師這個身份壓他一壓,可惜以我如今的情況無法與張禾談判,可惡的是,陛下居然縱容着將軍府!”
雲家老祖眯起雙眼,一抹森冷的寒意從眼底劃過。
陛下這些年一直想要打壓雲家,他不是不知道,正因如此才和東之帝國的國王有了聯繫,打算過段時間就把雲家搬去東之帝國,再與東之帝國聯合,滅了西之帝國,那個卷軸就是他用來和東之帝國的國王通信用的東西。
若是卷軸若入陛下手中,雲家絕對難逃滅門之罪!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從那臭丫頭的手中把卷軸拿回來,而他有意搬家這件事,連雲翔都沒有告訴,否則以雲翔的性子肯定會告訴雲淺淺,而云淺淺又深愛着二王子,太不靠譜了……
當雲翔離去之後,雲家老祖深呼吸了口氣,淡淡的吩咐道:“灰易,給我傳封信去平民區給那臭丫頭。”
“是,老祖宗。”灰易微微低下了頭,灰色的袍子籠罩住他面上的表情,那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嘶啞難聽……
大王子府內,夙錦躺在華貴的軟榻之上,慵懶的抱着後腦勺,銀色的眸子凝望着窗外的天空,脣邊勾起淺淺的弧度,確實好看至極:“她回來了?”
“是,”面前的黑衣侍衛恭敬的低着腦袋,說道,“在城內確實發現那位姑娘的蹤跡,後來平民區內發生了一些變故,屬下去打聽了一下,按照描繪正是那位姑娘,而且,她還逼的雲家老祖狼狽脫逃。”
“哦?”夙錦挑了挑脣,站起了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笑了起來,“在半年前,她被雲家老祖傷的奄奄一息,如今半年時光過去,她卻已經有了這種實力,我倒是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語罷,夙錦擡着步伐,向着門外邁步而去。
驕陽似火。
烈日下的平民區內,比貴族區更爲炎熱,濃密的陽光投灑而下,落入了室內。
少年豁然睜開了雙眸,她慢條斯理的彈了彈金色魔法袍,緩緩走向門外:“這幾天來的閉關已經讓我魔力漸穩了,現在該去找下夙錦,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幫我找到墨邪的下落。”
那瞬間,墨邪與邪帝的身影同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可以把這兩人當爲一人。
往日如昔,如今也不知墨邪身在何處,只是她知道,那個男人一定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
“吱呀!”
房門剛被她推了開來,一張俊美的容顏赫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男人的嘴角含着慵懶的笑意,雙眸凝視着戰凌風,俊美如神般的面容亦在此刻帶滿了笑容,然而那姿態依然是那般的慵懶,漫不經心,可無疑這般的他更有着一種誘惑人心的力量。
戰凌風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剛想去找他,他就來了……
夙錦微笑的看向戰凌風,那聲音優雅動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以大王子的高貴,這種平民區並不適合你。”
“凌風,你說笑了,”夙錦徑自的走入房內,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就好像把這裡當做了他的家,“這些年來,我什麼地方沒有呆過?平民與貴族又有什麼區別?”
戰凌風聳了聳肩膀,回身走到了夙錦的面前,眉頭輕佻,問道:“我讓你找的人有什麼下落了嗎?”
夙錦小抿了一口茶水,緩緩的放了下來,脣邊笑意更甚:“你的夫君我並沒有找到,只不過,曾有人混亂平原見過那條金色的龍,至於後來那條龍去了何處,我並不知。”
戰凌風的心涌現出了一股激動,縱然還沒有墨邪的下落,可得知了龍龍的去向就好辦了,或許墨邪會和它在一起。
“凌風,上次父王答應送你一塊領地,混亂平原是個很好的地方,雖然那裡比較雜亂,但是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絕對可以在混亂平原生存下去,並且發展出一段事業。”
嘴角微微一挑,戰凌風微笑的說:“大王子,你太看得起我了。”
“凌風,以後別喊我大王子了,就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夠了,”夙錦凝望着少年已經漸漸褪去稚氣的容顏,慵懶的笑容掛在嘴角,“因爲,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
戰凌風挑了下眉,她和夙錦認識不久,一開始也是存着互相利用的心理,但是,她能夠看的見夙錦眸裡那抹真摯的光芒。或許,和他成爲朋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也僅限於如此罷了……
“夙錦,我夫君的下落,還需要你繼續幫忙。”
“放心好了,我若得到他的消息,必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夙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含着笑容的銀色眼瞳中閃過異樣的光芒,“而我,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才得到了你的心,想必他必有着過人之處。”
在提到墨邪的那刻,戰凌風的眸光柔和了下來,漂亮的臉蛋之上,那抹笑容十分的迷人,讓夙錦不覺怔了一下,旋即他再次勾脣笑了起來。
“我的男人,是這片大陸之上,最優秀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
戰凌風的話格外的堅定,帶笑的黑瞳中涌現出讓人無法看懂的光芒。
看到她的這種模樣,夙錦越發好奇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會讓她說出這種話來……
“凌風,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告訴你那條龍的下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也該離開了,”夙錦擡眸掃向戰凌風,慵懶的一笑,“我很期待看到你在混亂之地發展的風生水起,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不知爲何,夙錦相信着只有這個少年,方纔能在混亂平原那種地方發展起來。
而說完這番話後,夙錦最後望了眼戰凌風,轉身走出了房屋,那襲慵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燦爛的陽光之中……
便在夙錦走後不久,灰易就找到了這個地方,把雲家老祖準備的書信丟到了戰凌風的面前,他的脣邊勾起一抹冷笑,用那嘶啞的聲音說道:“這是我們老祖宗給你的挑戰信,五天之後,他將會在雲家向你挑戰,你偷走雲家神級藥材,想必應該是位藥劑師,還實力並不弱,所以,老祖宗這次向你挑戰的便是藥劑!”
“挑戰?我憑什麼接受?”戰凌風挑了挑眉,看都不看一眼書信,便丟到了一旁。
“這次老祖宗將會拿出五株極其珍貴的藥材作爲比賽的條件,那些藥材不如神級,但同樣也不差,你若贏得比賽,不只是藥材,整個雲家讓你處置,若輸了,交出卷軸,並且自己去找將軍贖罪!”
說這話時,灰易的脣邊含着明顯的不屑。
老祖宗已經是一名帝品的藥劑師,實力縱然不如宮廷首席藥劑師洛森,卻同樣不差,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個少年有贏得了老祖宗的實力,何況她魔法天賦十分強悍,在藥劑方面必定沒有什麼太大的成就。
“我拒絕接受,”戰凌風擡頭看向眼前的灰袍人,笑眯眯的道,“我就算殺了雲家衆人,藥材也會落入我的手中,何必要和那老傢伙進行比試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呵呵,”灰易冷笑起來,聲音沙啞難聽,“你是害怕了嗎?害怕會輸給我們老祖宗?若你拒絕了也沒有關係,我們雲家所有的藥材都已經被藏了起來,你滅了雲家滿門也拿不到一株,而且,你如果同意與老祖宗比試藥劑,老祖宗將會告訴你神級藥材的消息,但前提是你必須贏得這場比賽!”
神級藥劑!
若說普通的藥劑已經無法讓戰凌風心動,可是神級藥劑她卻不能無動於衷,只不過面容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僅是笑眯眯的說了一句:“你去回稟那老頭,我會考慮一下的。”
“好,你若同意比賽,五天之後便去雲家!”
灰易的目光掃過戰凌風,灰袍內的容顏上揚着明顯的嘲諷,他不知道爲什麼老祖宗會要提議比賽,這女人看起來根本就不想接受,畢竟他不是白癡,這種明知會輸的比賽,怎麼可能去參加?
五天後。
雲家之內,老祖宗早已把器皿搬入了院子之中,安靜的等待着戰凌風的到來,他相信,以這臭丫頭的傲氣,哪怕會輸也不會退縮,而不管如何,今天他是決不會放過她。
雲家老祖如此想,戰凌風又何嘗不是?這一天,所有的恩怨都要在這裡了斷……
“老祖宗,雲媛兒真的會來嗎?”雲翔緊皺着眉頭,眼神忍不住掃向大門之外,“怎麼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出現?以這雲媛兒的性格怎會自己去向將軍自首?”
老祖宗眉頭一擰,淡然的說道:“只要她輸了比賽,就必須信守承諾!所以她今天不得不去找將軍,只要抓到了她,將軍也就不會爲難我們雲家。”
可惜,雲家老祖不知的是,戰凌風不會輸,哪怕就是輸了,她這種人也不像是會信守承諾的人……
雲翔聞言,心底鬆了口氣,看來很快淺淺就能被放出來了,這麼長時間被關押,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像淺淺這種嬌生慣養的女子,怎麼能經受得了這種痛苦?
好在,很快這種痛苦就會結束了。
那雲媛兒雖然有着藥劑天賦,又怎能和老祖宗相比?她不是輸定了嗎?
可是,雲家的人從朝陽初升一直等到晚霞遍天,依舊沒有看到那一張漂亮的容顏,這種時候雲家的人都放棄了,認定了戰凌風不會在前來參加比賽。
如果換成是他們,明知會輸,又怎會來這裡?
“老祖宗,看來她不會再來了,”雲翔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眼底閃過冷芒,“要不我去把她抓來,直接送去將軍府?諒她也不敢反抗!”
雲翔真不明白,把她抓來不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嗎?爲何老祖宗卻要舉辦什麼藥劑比賽這種無聊的東西?
就在雲翔不明白老祖宗的動機之時,那一道金色的身影終於映在了衆人的眼瞳之中……
少年的脣邊含着笑容,邁入了雲家大院之中,一雙明亮的黑眸環視四周,漂亮的臉蛋上笑意更甚,不知爲何,望見戰凌風面容上的笑容,雲翔總感覺這個臭丫頭是在嘲笑她!
可是,少年優雅高貴的姿態卻和那花癡雲媛兒明顯不符,讓衆人都不覺呆了一下,女扮男裝就能有如此的美貌,雲家雲媛兒不愧是帝都遠近聞名的美女。
“雲媛兒,你居然讓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等你!”雲翔怒火沖天,恨不得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逆女,“現在立刻過來賠禮道歉!”
“道歉?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爹!”
戰凌風怔了一下,詫異的目光望向雲家老祖,看來這老祖宗並沒有把自己這個冒牌貨的身份說出去。
爲什麼?難不成……
眯起了眸子,戰凌風想到自己交給夙錦的卷軸,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也許那是雲家老祖忌憚的東西。
“雲翔,”戰凌風勾脣一笑,轉眸望着雲翔憤怒的容顏,說道,“原來他並沒有告訴你我並不是雲媛兒,我只是和雲媛兒長得像罷了,卻並不是雲家的雲媛兒。”
自從戰凌風出現後雲翔也有懷疑,以雲媛兒的氣質不可能這般的優雅高貴,可是他還是難以相信有兩個人會長得如此相像,簡直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般。
“你不是雲媛兒,那你是什麼人?”雲翔冷眼望向戰凌風,在得知她不是雲媛兒後,心中殺意不減,若不是這個混蛋搞的鬼,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會被將軍給抓走?
雲家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就憑這一點,她就必須死在這裡!
“戰凌風,”聳了聳肩膀,戰凌風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是戰凌風,也是會送你們雲家下地獄之人。”
“哈哈!臭丫頭,你別太囂張了,就憑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也能送我雲家下去地獄?”雲翔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充滿着嘲諷與不屑,“我倒要看看,你是憑什麼送我們下地獄!”
“怎麼送,雲家老祖最清楚不過不是嗎?他幾日前的傷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少年的聲音清脆動聽,卻讓雲翔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他轉頭望向雲家老祖,在看到他那張難堪的面容之後,方纔知道,這個混蛋說的是真的。
原來前些日子老祖宗身受重傷是她給弄出來的,若是連老祖宗都不是她對手,雲家何人能敵得過她?
雲翔的臉色極其不好看,這少年看起來和雲媛兒出不多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這種年紀就有這般實力,往後的成就又該是多麼的變態?
“雲翔,”雲家老祖眉頭一皺,冷眼掃過雲翔難看的臉色,“我要她進行藥劑比賽,爲了公平起見,你去王宮把洛森大師給我請來,希望他能充當裁判。”
“是,老祖宗。”
在離開前,雲翔冷笑的瞥了眼戰凌風,就算她實力強大又如何?他不相信,她的藥劑水平也能超越老祖宗……
豪華的宮廷藥劑室內,洛森正與一羣藥劑師們商討着一些藥劑上的問題,可是,那個困擾着他們的問題卻怎麼也解決不了,最後睜得面紅耳赤,望着眼前的場景,一位藥劑師發出了一聲輕嘆。
“如果凌風大師在這裡就好了,她治癒了陛下的病,實力又超過洛森大師,必定是位尊級藥劑師,興許她能夠解決這道難題。”
聞言,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自從那天過後,洛森想請戰凌風來王宮商討下藥劑學方面的問題,誰知夙錦給了他一句,戰凌風離開了帝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爲此,洛森曾派人去外面找過,但半年來依舊沒有她的下落。
“洛森大師,雲家的雲翔前來求見。”
雲翔?
洛森眉頭一皺,他對於這雲家可沒有任何好感,卻還是嘆息一聲,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洛森大師。”
侍衛抱了抱拳,退出了藥劑室內,而很快,一襲白衣的雲翔被帶了進來,他望見宮廷藥劑師們都聚在一起,不覺有些侷促:“洛森大師,我來這裡是奉老祖宗的命令,想要讓洛森大師去當一場比試的裁判。”
“比試?誰和誰的?”
“是老祖宗和一個叫做戰凌風的傢伙!”
譁!
誰知雲翔這話剛剛落下,本來還圍繞着桌子坐在的藥劑師們全都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就在雲翔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一位知名的藥劑師問道:“你說的戰凌風長什麼樣子?比如她的穿着打扮什麼的?”
雲翔的目光很是不解,卻還是如實的回答了他的話。
“穿着金色的魔法袍,長得很是漂亮,只有十八九歲左右……”
“哦,不知道他們要比試什麼?”
“藥劑,那臭丫頭要和我們老祖宗比試藥劑,這還真是不知……”
不知好歹……
雲翔的話還沒落下,就被洛森充滿驚喜的聲音給打斷了。
“什麼?凌風大師要配置藥劑?快!我們快走!”
說完這話,洛森也不看雲翔的表情,急忙給自己施展了個飛行術就衝了出去,其他的藥劑師們見這老頭爲了去看戰凌風的配置連飛行術都給施展了,當然也不願意落後,盡都用最快的速度飛向了雲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