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加入華惜這麼一個如觀音般的大美人之後,一路上的確給蘇若邪省去了許多功夫。
在華惜看到蘇若邪的煮食進食之後,感覺慘不忍睹,實在看不過去,所以每日每頓的用餐都由華惜精心準備,不得不說,人比人氣死人,一樣的行軍米,到了華惜的手上,加上一些佐料還有一些果實,就變得美味無比。
與此同時,華惜也感受到了蘇若邪的修煉方式,徒步行走,蘇若邪每走一步,身上的殺之氣在體內運轉騰飛,渾身的精氣神皮肉筋骨骨髓內臟穴竅血液都不停的翻滾了起來,簡直就是全方面的修煉,蘇若邪每踏出一步,都讓華惜感覺到十分的不簡單。
看着蘇若邪手中那一把看似普通的鴻儒筆,以及手中的那一卷《白丁》,讓華惜覺得蘇若邪深不可測。
一路上都十分的平靜,華惜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嬌貴,每天的徒步修行,華惜也有自己的修行方法,例如碰到一些受傷的野獸,就會爲它們醫治,然後再以自己的一些養身手段用自己身上有限的材料幫蘇若邪調養身子。
醫門一直所強調的三分治七分養,蘇若邪也終於體會到了,平時什麼沒什麼事的時候也要養着,這幾天在華惜的精心照顧下,蘇若邪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氣血都增強了許多,肉身各方面也都精純了起來,醫門華家不愧是聖人之後,果然造化精深。
“嘿嘿,若邪,你可是揀到寶了,這個女娃娃着實不錯,心地善良,許多事情都能面面俱到,若是與她雙修,恐怕你的修爲也會突飛猛進的。”許老揶揄的聲音自蘇若邪的腦海中響起。
蘇若邪差點沒吐血,雖然說華惜的確很不錯,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蘇若邪自己的感情帳已經欠了一屁股了,哪裡還敢招惹華惜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子?
“師尊,我又不是玉皇,能夠以情入道,與三千絕色女子雙修,就算我有那本事也沒那手段啊。”蘇若邪無奈道。
“哈哈哈,你也知道玉皇?長恨魔音啊,玉皇辜負了一個最愛他的女子,選擇了以情入道,最後音家女人因愛生恨,奏出長恨魔音!”許老樂呵呵道。
“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無憂城就要到了,居然花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三年之內,能不能走遍這佔地百萬裡的小千世界了。”蘇若邪道。
“呵呵呵,這得看你自身的造化了,若是你造化驚天,三年就已經夠了,若是你造化……唔,天機不可泄露。”許老說到一半又賣了一個關子,讓蘇若邪翻起了白眼,沒再說什麼。
蘇若邪與許老之間,是魂魄之間的交流,華惜自然也不可能聽到,在跟蘇若邪一起出發的時候,她記得蘇若邪只能一天行一百里,只是如今居然能夠行到一天兩百里,這些時日,她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蘇若邪正在一點一滴的壯大,就說蘇若邪身上流出來的汗,都是清香的,而且還能排除一些雜質,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烈日依然高掛,正是中午時分。
“華姑娘,無憂城就在眼前,你和我一起行走,方便麼?”蘇若邪看着眼前的無憂城,心中一陣嘆息,與當日又是不同的光景。
“就因爲無憂城就在眼前,我更要與你同行了,若是別人想要害你,還會顧及我的身份,尤其是我叔叔,若是我離開了,他們非殺了你不可。”華惜白皙的臉上,雖然說這階段日子每天都飽受烈日的摧殘,卻依然水嫩動人,與當日的音萌完全無法相提並論,可見這醫門的手段的好處。
蘇若邪平靜笑道:
“我現在的身份不是震邪皇,我是一名做文章的讀書人,在我看來,要是沒有實力跟底氣,在高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些話都是很虛浮的,如今我只是爲了試探自己的實力跟底氣而已,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難道鬼界還能拉下臉讓一大羣帝級強者來打殺我這麼一個讀書人不成?”
華惜看着眼前這個面容變得不再那麼凌厲,而且還變得有些柔和、儒雅的男子,心中總是有一抹不爲人知的感覺,讓她心裡總是會沒來由的煩亂,當即有些不符自己風格地道:
“我不管這些,反正你把華妃姑姑的屍身給我,這份恩情我記住了,在鬼界內,我也要盡我的全力,不能讓你有事,畢竟在鬼界裡,對你威脅最大的依然是我的叔叔,華天。”
蘇若邪摸不透華惜的心思,當即也不反駁,道:
“那好,請,我要先去烏堡一趟!”
華惜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
無憂城表面看起來依然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如今烈日炎炎,不像當日銀裝素裹的模樣,當蘇若邪進入無憂城的時候,看到不少的人家門口掛上了一條白綾,還可以看到這些人臉上帶着悲痛的情緒,一問之下,這些人都是當日攻打魔界的鬼界三十萬大軍中戰士的親人。
連屍身都沒有,所以這些人只能在門口掛上一條白綾,焚燒一些冥紙,只要誠信感念,就能讓親人魂歸白綾,得到安息,只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親人的魂魄早就被華天以鬼靈六變的手段給獻祭出去了。
就算有剩下的也都會變成遊魂野鬼,最後魂飛魄散。
蘇若邪自然沒有多說什麼,當華惜聽到這些人的話,神色黯然,帶着歉意,她自然知道,這些人的魂魄都到哪裡去了。
看着華惜的臉色並不好看,蘇若邪安慰了華惜幾句:
“我這個罪魁禍首都沒有你這樣內疚,你內疚什麼,這些事情是華天所爲又與你無關,小千世界許多人都是很愚昧的,他們信仰各自不同的宗教,只是他們又無法踏入修煉之道,又不知曉其中的一些關隘,唉,矇蔽百姓的心智啊,若是人人都得以修煉,又豈會像如今這般?信仰之力,當真有那麼重要麼?”
華惜聽到的蘇若邪的話,不僅有些愕然,嘆息道:
“你覺得華天叔叔的實力爲什麼會那麼強大?震殺魔界那麼多的戰士?還不是因爲惡鬼宗凝聚了龐大的信仰之力,這是極其可怕的,要不然的話,原本叛逆出華家的華天叔叔也不可能會受華家待見的,就算他是道帝也不行。”
“嗯?”蘇若邪對於所謂的信仰之力並不瞭解,就在此時自蘇若邪的腦海中傳來了許老的話:
“這小丫頭說得沒錯,信仰之力,的確就是這些一宗之主最強大的倚仗之一,嘿嘿,老頭子我也自作主張的給你凝聚信仰之力,讓白蟻村村民給你建了一座通天廟,神像正是你本身,也許現在你還無法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好處,但是能村民們信仰到極致的時候,信仰之力就能體現出來了。”
許老的話讓蘇若邪大吃一驚,當日建起通天廟,少不了許老的推波助瀾,但是蘇若邪給了白蟻村新的生機,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當即蘇若邪愣一愣,苦笑道:
“師尊啊,我這個連自保能力都有問題的人,如何讓人信仰呢,唉。。”
“總有一天,你就會明白什麼叫信仰,並不是像表面如此簡單,爲師做的只是第一步而已。”許老朗聲道。
走在官道上,蘇若邪依然一手拿着鴻儒筆,一手拿着《白丁》,一步一伐之間,氣勢極大,卻給人一種十分柔和,儒雅的感覺,就好似王道降臨,一種柔和的氣息四溢,讓人本能的感覺到十分的舒服。
華惜指着連接中心官道的另外一條道路:
“烏堡到了,蘇公子你在想什麼呢?“
正直直往前走的蘇若邪,此時這纔回過神來,頷首道:
“恩,走神了。”
烏堡前,再也看不到當日的那一種宏輝的場面,一座建築的精神面貌,此時蘇若邪就可以通過與天地靈氣的感應出來,烏堡給蘇若邪的感覺,就是疲憊,倦意,還吐露出些許的無奈。
可以看到雪卿兒帶着烏家至寶,陰陽雙刃,離開了烏堡,對於烏堡從名望上,實際地位影響,人心上都有很大的打擊。
蘇若邪經過這將近一個月來的磨練,鴻儒筆,《白丁》已經將蘇若邪磨練出一股文人精神的味道,氣息龐大而柔和。
與華惜一同走到烏堡門口,讓烏堡八名守門家衛不由得精神一震,蘇若邪轉動了幾下手中的鴻儒筆,將《白丁》收入了劍靈鐲中,和聲道:
“還請通告烏堡堡主,魔界震邪皇,蘇若邪求見!”
蘇若邪的話語間,字字珠局,猶如玉珠落盤般清脆,自信、從容、和煦,讓八名家衛渾身一顫,一時竟然呆在原地,有一名比較機靈的家衛回過神來,忙道:
“請進請進,小的這就去通報堡主。”
蘇若邪淡然一笑,踏入了烏堡,華惜緊隨其後,所見到的烏堡中人,一個個精神面貌都並不是太好,蘇若邪也體會到了,家道中落後引起一些連鎖反應,蘇若邪這一路上要學的就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