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三皇子莊羽,有幾個敢對他不敬的,就算敢對他大呼小叫的人,哪一個不是他的長輩,一個個都能讓他俯首帖耳的大人物,就算平時這些能夠跟他打趣說笑的人也都是極有身份地位的人。
可是第一次有人敢潑他洗腳水,還是一個女人。
那種從小到大,在骨子裡根深蒂固,先天的優越感以及異域常人的自尊心彷彿受到了極度的屈辱,讓莊羽無法接受,氣得莊羽直欲噴火,但是從小莊家的優良傳統讓他無法動氣,身爲皇族氣度的雍容,如果自己真的當場暴怒的話,那麼就落了下乘了。
在場上一片鬨笑,看着莊羽就這麼將那木桶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了起來,醉傾城早已專門回到房中,笑得十分的暢快,李公子是一個極爲見風使舵的人,當即笑吟吟地說道:
“好香的洗腳水,我李榮也想被這洗腳水淋一淋,可惜沒這個機會,這樣的美人,纔有趣,有趣,哈哈哈,聽聞當年聖皇‘玉’在追求音魔之女的之後,也喝過美人的洗腳水,這一段佳話可是流傳了無數年下來了,我等這些文人士子無法效仿,卻沒想到今日卻應在了三皇子的身上,真另人羨慕!”
那名司馬公子驚歎於這李榮的反映能力,能夠立即引用自太古流傳下來的一些野史來爲莊羽掙回面子,莊羽當即也找到了一個臺階下,樂呵呵地笑道:
“正日李兄所言,這洗腳水,別有一番滋味啊。”
四周的那些世家公子自然也明白莊羽正強忍着怒氣,笑也笑過了,一個個樂呵呵的附和稱是,莊羽這才‘氣度雍容’地站到了一邊去,剛纔他是與那司馬公子,也就是兵門司馬家的司馬無名打的一個賭,看看誰能夠請動三位美人出門一見,如今自己如此遭遇,莊羽心中暗笑,想看這司馬無名有何手段。
“司馬兄,請了。”
司馬無名看了莊羽一眼,略帶不屑的眼神讓莊羽氣極,這逍遙城裡這些公子哥們鬥來鬥去都是常有的事,這個是各大世家對於家中子弟的考驗,畢竟他們日後都是要成爲各大世家中的各脈人物,自然也要好好的跟這些未來的掌門人,各大世家的權貴好好的打交道了。
唰的一聲,司馬無名走上前去,從小身在兵門的他,自然知道守在門口的那三名兇悍的男子有何等恐怖的實力,才能在無形之間散步出這一股戾氣、兇狠、殘暴這種氣息並不是可以輕易養成的,只有在無數慘絕人寰的廝殺成才能養成的氣勢,這就跟這些世家公子們那頤指氣使的氣勢自小養成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他們是在富貴中養成,而金剛、疾風、八翼則是在生死廝殺中養成,差距甚遠。
“在下乃是兵門司馬家,司馬無名,不知姑娘可是普渡子之徒,普渡仙子華惜姐姐?”司馬無名手中搖擺着逍遙扇,一臉的自信滿滿,高聲道。
在房間裡的華惜身軀一震,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遇到了故人,心中有些不安,怕拖累了蘇若邪,醉傾城一臉的笑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看來華惜姐姐的魅力更大呀。”
華惜登時無語,醉傾城看出了華惜心中的想法,微笑道:
“如果是故人的話,不妨承認,不必擔心會連累到若邪,既然他要光明正大的現身,自然就不怕被人發現!”
華惜心中這才釋然,走出房門,低頭看着那已經長得十分英俊瀟灑的司馬無名,看着無數人正注視着她,讓她有種十分不自在的感覺,但是生長在華家這等大世家的華惜還是能夠從容面對,莞爾一笑,收斂了不自在的神色:
“無名弟弟麼?別來無恙,沒想到多年不見,卻已經一表人才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普渡仙子華惜,前階段靈界震動,這件事已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華惜與醉傾城之名,響徹各界,以短短的速度突破到了道帝的境界,當莊羽當即心中也有些汗顏,自己才只是區區的道宗實力,道帝不看自己一眼卻也是無比正常的,更別說像華惜這樣的天之嬌女,比起他這一個身上覆蓋着莊家三皇子的羽毛,更要強悍了。
“果然是華惜姐姐,我這手也是多虧了當年華惜姐姐妙手迴天,要不然恐怕也是殘廢,家父對華惜姐姐十分念想,不知華惜姐姐可有空來府上一坐,有朋友不妨一同叫來,司馬家自然好生招待!”司馬無名合起了手中的逍遙扇,躬身一禮,無可挑剔。
華惜面帶難色,就在此時,蘇若邪的房門打開了,只見蘇若邪走了出來,和聲道:
“那是自然,兵家司馬,‘懿聖’之名,如雷貫耳,如今不去司馬家觀摩一番,豈不是可惜了?”
司馬無名看着蘇若邪走到華惜身邊,牽起了華惜的柔荑,臉部微微地抽*動了一下,在年幼之時,華惜救了自己的手臂,而產生的那一縷情愫消散得乾乾淨淨,看向蘇若邪的目光,更是帶上的一絲盲目的崇拜,試探問道:
“你就是那個引起諸子聖賢百像共鳴,力挫太上崑崙劍宗宗主李絕的蘇若邪,邪子?”
聽到司馬無名的提問,倒場的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都在等待蘇若邪的回答,蘇若邪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點頭笑道:
“自然,你叫華惜姐姐,那麼是不是也應該喊我聲姐夫了?”
司馬無名聽得一愣,頓了一會,爆發出一聲長笑:
“哈哈哈,是是是,若邪姐夫?有一個這麼強悍的姐夫,無名求之不得,走走走,姐夫能夠光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想必另外兩名姐姐便是若邪姐夫的髮妻蘇芍藥與魔界乾達婆聖女醉傾城吧?”
蘇若邪輕笑道:
“正是。”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盡皆震驚,看來那個傳言是真實的,沒想到一個蘇若邪居然能夠擁有三名如此的嬌妻美妾,年輕人總是有夢想的,尤其是像這些公子哥們,瞬間熱血沸騰,太上道、崑崙道並不能夠代表整個道界,反而道界有無數崇拜蘇若邪的人,同樣都是文人士子,蘇若邪就能夠引起那些自小培養在他們心中的諸子聖賢百像的共鳴,對於他們而言那一種概念是什麼?
簡直就是他們的先驅,就是文壇上新一代的新秀,楷模!榜樣!
幾乎人人以蘇若邪爲榜樣,道界的情況跟魔界、妖界相差無幾,不管是太上道與逍遙道,朝廷之間還是有很多的嫌隙,更別說儒門遍佈天下,不管哪一個界都有儒門中人,不少有故意爲蘇若邪造勢的,所以蘇若邪這新秀的聲望與日俱增,自然有很多年輕文人士子對蘇若邪極爲崇拜。
在衆人驚歎的同時,也在暗地裡罵司馬無名實在是太狡猾了,沒想到一個大好的機會就這樣生生被錯過了,畢竟司馬無名當日也是在場的,要知道司馬無名也是難得的武學奇才,如今也到達了大武宗師的境界,當日的情景,他在司馬家的人羣中有意想要幫華惜,奈何力有不逮,只是要求家父在旁觀望而已。
不然的話,當日之事,崑崙道、逍遙道定然也沒有回來宣揚蘇若邪威風的道理,雖然說逍遙道爲莊家所創,但是如今莊家一分爲二,一是宗教,一是軍隊,想要擴充逍遙道,必然要縮小軍隊的開支,想要擴充軍隊,必然要縮小逍遙道的開支,所以就算是自家人拉鋸戰也是都在打得不亦樂乎。
“來來來,請姐夫與諸位姐姐來寒舍一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司馬無名極爲熱情,一把逍遙扇早已被他別在腰間,十分熱絡地在前引路,那叫一個揚眉吐氣,趾高氣昂的呀。
只是華惜與蘇若邪關係的證實,讓他心中不免有些黯然,從小到大,這個華惜姐姐在他眼裡就是神仙姐姐一樣的存在,如今有這麼一個牛叉的姐夫,他也認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爲蘇若邪的,當日蘇若邪技壓李絕,在場司馬家家主就有拉攏蘇若邪的心思,只是苦於沒有辦法,如今卻被司馬無名給找到了機會,無名自然心中大喜,那一絲不快的陰霾一掃而空。
而蘇若邪也知道,司馬家在道界就好像白家在墨家皇朝的地位一樣,想必這一次萬里聚靈陣陣眼必然有一位是設在司馬家,必須要以司馬家爲一個突破口,蘇若邪自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在司馬無名的引路之下,很快的便到達了司馬家。
整個司馬家以一種看起來十分厚重的紅色花崗岩堆砌而成,一眼望去,彷彿一尊渾身血紅的戰神一樣,矗立在這逍遙城的扼要所在,一種只有純粹兵門才能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第一時間,便能夠感受到這司馬家的精氣神。
“快快有請……”司馬無名十分的熱情,伸手虛引,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