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4章 轉機

“燕大哥,你……”

夏明明吃驚得用小手捂住了張大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不可思議的樣子顯得極其可愛。

看到眼前這一幕,夏明明又怎麼還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燕無邊這是爲了給她減輕壓力,趁着她睡覺的時候偷偷學習畫符啊!

夏明明可以確定的是,在此之前,燕無邊絕對沒有碰過那些符紙。她畢竟是一名正式的符師,若是連符紙少了都不知道,那就太不稱職了。

正因爲如此,燕無邊在第一次畫符的情況下竟然就直接成功了,而且看那種光效,竟是比她畫出來的符要高級不少。

除了說燕無邊的天賦極其驚人之後,夏明明實在想不到其它可能性。

不過相比於天賦,最讓夏明明感動的卻是燕無邊畫符的目的。

“燕大哥……”

看着燕無邊帶着微笑的面容,夏明明眼中泛紅,不知不覺便溼潤了起來,而後在燕無邊錯愕的目光中,她一把撲進燕無邊懷裡大哭起來。

連日來,因爲夏強的傷勢,始終如一塊巨石般重重地壓在她心頭,雖然她在面對燕無邊的時候,每天都強顏歡笑,燕無邊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沉重。

如今燕無邊的作爲,卻是讓夏明明感覺到了可以分擔的肩膀,感動之下,心中的壓抑也在一瞬間完全釋放出來。

那天夏強受傷之後,夏明明哭過一次,那一次是她心裡沒有底,因爲心慌而哭,這一次,卻是徹徹底底地發泄,連日來的委屈也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

燕無邊無法感同深受,卻是能夠想象得到,心中嘆息之下,憐惜大升,並沒有阻止夏明明的哭泣,而是右手輕撫着她的秀髮,任由她將自己的衣襟打溼。

過了好一會兒,夏明明始終沒有停止哭聲,倒是燕無邊有些無奈了,生怕她因此而傷到身體,不得不出聲道:“好了,明明,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別忘記,你的眼睛可是剛好而已。”

她上次哭完之後,眼睛紅腫了幾天,這兩天才剛剛消腫,現在再哭下去,對眼睛也是有所損害的,燕無邊可不想看到一個嬌滴滴的美少女失去一雙眼睛。

聽到燕無邊的話,夏明明似乎真的有些害怕,很快就停止了哭聲,擡起頭來,依舊有些淚眼朦朧,那垂淚欲滴的樣子也看得燕無邊一陣心疼。

燕無邊擡手輕輕幫她拭去眼角淚水,微笑着道:“從現在開始,燕大哥可不再是廢人了。”

能夠幫夏明明減輕負擔,這是燕無邊一直想做的是,只是因爲苦於身上有傷,無法下地,他也只能一直忍耐着夏明明這幾天不好過,燕無邊也怎會比她好呢?

聽到燕無邊的話,夏明明卻是搖了搖頭,認真地道:“燕大哥一直都不是廢人,明明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她沒有說的是,如果不是燕無邊一直陪着她,她根本就做不到這種地步,哪裡能堅強到現在呢。

“吶,以後你可不能再阻止我畫符了!”

燕無邊將那已經收斂了光芒的符紙在夏明明眼前晃了晃,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那是當然了,就算你想偷懶都不行!”

看着燕無邊得意的樣子,夏明明不禁“噗嗤”一聲,破涕爲笑。

而後接過燕無邊手中的符紙,仔細地觀看了好一會兒,眼中震驚之色越來越盛。

“這……這個……燕大哥,你確定以前真的沒畫過符麼?”

燕無邊仔細地想了一會兒之後,有些遲疑地道:“我也記不得了,應該沒有吧?”

燕無邊雖然失去記憶,但很多事情只要以前有接觸過,就會有一點印象,可是在畫符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確實是第一次畫,只不過因爲喪失記憶,他也不敢肯定就是了。

聽到燕無邊的話,夏明明有些失魂落魄,喃喃道:“你這符畫出來的效果比我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如果拿去賣的話,價格肯定能翻上好幾倍。”

“天啊,我可是堅持畫了兩年的符了,這才勉強達到符師的境界,可是從你畫出來的效果來看,恐怕大符師也比不上吶。”

眼看着夏明明似乎大受打擊的樣子,燕無邊不禁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燕大哥畫的跟你畫的又有什麼區別,別忘了,我能畫符還是全靠你教的呢。”

夏明明年紀畢竟還小,聽到燕無邊這麼說,頓時覺得大有道理,也就沒有再糾結這件事,臉上不知不覺也多了一絲笑意。

這麼多天以來,燕無邊可是第一次見她發自內心的笑容,心中大爲感嘆,如果夏明明每時每刻都能這麼開心,即使要他一直躺在牀上,單靠畫符度日,也是值得了。

“不行,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爺爺,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就在這時,夏明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額頭,而後抓起燕無邊畫的那張符,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向外跑去。

一邊跑還一邊大叫道:“爺爺,爺爺,告訴您一件好消息……”

看着夏明明逐漸遠去的背影,燕無邊嘴角也泛起了一絲微笑。

“艱苦的日子已經過去,接下來,就讓燕大哥替你分擔壓力吧!”

心中這麼想着,燕無邊也是暗暗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的是,在夏明明將符紙帶過去給夏強看,並告訴後者是燕無邊第一次畫出來的成果時,那個受了重傷的老醫師幾乎直接從牀上蹦起來,震驚了大半天之後纔回過神來,而後蹦出了兩個與他身份不符合的倆個字來。

“變態!!”

從這一天開始,燕無邊也兌現了他自己的承諾,開始幫夏明明畫符。

夏明明因爲念力不強,偶爾還有失常的時候,一旦有所偏差,未完成的符紙便會被毀去,成爲一張廢紙。

但燕無邊似乎並沒有這種情況,幾乎每次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至少數十張符畫下來,夏明明愣是沒有見到燕無邊失誤過一次的。

夏明明還特意不恥下問地請教了一番,但得到的答案卻是讓她連翻白眼。

“不就是這麼一筆畫下來,只要不出現偏差不就好了?”

夏明明昕了幾遍之後就自覺地閉嘴了,心中只能感嘆她燕大哥的天賦太強。

幾乎每個符師都清楚,一筆畫下來不出現偏差就能成功,但說起來容易,誰又能真正做到百分之百暱?

就好像去提一隻裝滿水的大桶,滿到桶面的水都鼓起來了。大家都知道,提起來的時候只要手夠穩,保持平衡,水就不出溢出來,但真正能做到絲毫水都不濺出來,這番功夫可沒那麼容易。

總的來說,一天下來,燕無邊能夠畫上二十張符,這還不是因爲畫完之後需要休息,而是因爲畫符也需要時間,一天的時間就那麼長,二十張畫下來幾乎要從天亮畫到天黑了。

而且夏明明也是怕累壞燕無邊,不讓他繼續畫下去。在燕無邊的堅持下,雙方脣槍舌戰大半天,最終才定下了一天二十張的量。

不過讓燕無邊無奈的是,他本想借着這次機會,讓夏明明停止勞累,哪怕不停止畫符,也要把畫符的量逐漸減少。

可是夏明明卻依舊以“不進則退”爲由,硬是陪着燕無邊畫了整整一天的符。

當然,爲了不至於畫完之後就睡過去,她每畫完一張符,都要休息大半天才繼續。

到最後就是一天下來,產量從兩張變成三張,但到了晚上,比起之前還更累,讓燕無邊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不過在這種高頻率的生產之下,他們的收穫也是極其豐富,除了每天二十多張符可以拿出販賣之外,夏明明臉上笑容也越來越多,燕無邊的房間內,幾乎一整天都能聽到她那如銀鈴般的笑容,再也不似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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