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氣爽,蔚藍色的天空中一隻巨大的靈鴨翱翔,不過倆日的時間,凌慕嬈和南宮逸已經出了青龍國進入玄武國的邊界。
風聲隱隱,行行復行行。
半空看去,玄武國青山碧水,那蜿蜒的河流在陽光下如同一條金光閃閃地絲綢,茂密的叢林翠綠欲滴。
掠過玄武國的都城,繁華的街頭人潮攢動,位於中心的太子府中依舊金碧輝煌,鱗比櫛次好不輝宏壯觀。
只是,雕欄玉砌應猶在,這府中卻早已經換了主人。
花園亭閣之中,一襲暗紅色的長袍,頎長的身影如此的熟悉,一頭黑色如瀑布的長髮隨風飄舞。
那張容顏依舊如同一尊太陽神般,精製的五官恍若人工巧匠雕刻而成,那明亮似繁星的眸子卻閃爍着一抹晦暗。
提着毛筆,上官易飛眉頭微微蹙起,灑脫揮墨,行雲流水之間一副美輪美奐的畫漸漸出現在筆下。
那眸,那脣,那笑,妖嬈而冷豔,絕代雙驕傲然而立,這不是凌慕嬈還能是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陡然收筆,上官易飛卻難紓解心頭那一份相思之苦,自斟自飲,卻只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一見鍾情,曾經無牽無掛、金戈鐵馬,卻終究因爲一個女人魂牽夢縈,自凌慕嬈後上官易飛就已無法不愛。
半空中,凌慕嬈的視線所及無法看清上官易飛筆下的人物,只是看到那一抹憔悴的身影時,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明媚如太陽神一般的男子,雖然依舊是火紅的顏色,但與第一次見面相比,似乎多了許多的神傷和陰鬱。
輕聲咳嗽,身旁的南宮逸見凌慕嬈正目光專注地瞅着上官易飛,雙眸微微一眯,頓時打翻了一地的醋罈子。
“記住了,你的眼裡~”
“我的眼裡只有南宮逸,心裡也只有南宮逸,這一生一世滿得已經容不下任何的人!”
還未待南宮逸將話說完,凌慕嬈便回過頭,擡起倆人緊緊相扣的十指晃了晃,笑容傾國傾城地承諾道。
曾經的愛無法光明正大,甚至難以啓齒,如今她的愛就要轟轟烈烈,用最坦率最直接的方式來抓住這個男人。
南宮逸,這一世只要你不棄,凌慕嬈就會終生追隨左右,就像結婚誓言中的山盟海誓,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都會愛着他,守護他,此生不離不棄。
展開雙翅,靈鴨飛快地掠過天際。
濃濃的幸福中,凌慕嬈和南宮逸都未注意到,在那亭臺水榭的後面,一襲象牙白的身影倚石而立。
脣角微微揚起,絕美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傾城的笑容,雙眸璀璨,如同夜空中曇花一現的煙花,美得世間萬物瞬間失色。
依如妖姬,花無心就那麼隨意地站着,頭微微擡起仰望着天空,那一剎,瞳孔中只剩下淡紫色的身影。
無數的流光溢彩稍縱即逝,可那心底翻涌出的戀戀不捨卻是排山倒海地翻涌着,卻最終只能凝視着身影消失的方向,輕輕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