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簌簌,疾走如飛。
只是,這一襲婀娜的淡紫色卻並不是朝着都城之外逃竄,而是閃電般地飛向另一個地方。
琦王府。
雕欄玉砌,原本冷冷清清的王府今日卻異常的熱鬧,王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氣洋洋,就連下人眉宇間都洋溢着濃濃的笑意。
由於昨日皇上才下詔書封南宮琦爲太子,一切事宜還來不及處理妥當,所以這王府正在忙碌地搬遷。
雖然是秋日,但是遠遠望去,琦王府卻熱火朝天,這番熱鬧甚至比除夕夜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心點,這可是太子最喜歡的花瓶,你們若是打碎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哎喲,我的姑奶奶,這幅畫是太子最寶貝的,你當心着點拿,要是弄花了只怕我這腦袋也搬家了。”
“別動,這玩意可不是鬧着玩的,太子閒來無事經常賞玩,你們這些狗奴才要是磕碰着了,那一點點磨痕也逃不過太子的眼。”
“......”
王府之中,一名管家模樣的太監叉着腰,指手畫腳的,一會吩咐這,一會指點那的,忙得滿頭大汗。
而下人雖然挨着罵,但面上卻是喜氣洋洋,誰不知道若是自己的主子當了太子,以後便是皇上,那自然他們這些下人也跟着揚眉吐氣。
如此熱鬧的氛圍中,而琦王府卻有一處格外的清淨。
假山水榭,獨自一人。
斜倚在後花園的石椅上,一身火紅的蟒袍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金色絲線上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沉默不語的南宮琦伸出手指輕輕地抓住隨風飛舞的落葉,然後緊緊地拽在手心之中。
又是秋日,這落葉漫天就應該是淒涼的日子。
如今,明明已經如願以償的成爲當朝太子,自問南宮琦離自己的目的越來越近,可是心底卻莫名的破了一個洞。
“其實,你應該殺死南宮逸,這樣就再也不會有人阻攔你。”冰冷的聲音,森寒得恍若來自地獄。
隨着話音落下,只見一襲黑色長袍若隱若現,身形如青煙般緩緩凝聚在後花園中。
身形一怔,南宮琦被這突兀的聲音一驚,卻是沒有太大的反應,“本太子說過,絕對不會讓南宮逸死掉,絕對!”
從始至終,南宮琦的心裡就沒有想過要害死南宮逸,因爲無論發生什麼,這個六哥都是他最重要最親的人。
“哈哈~這就是你凡人所謂的手足情深嗎,如果本座沒有記錯的話,曾經的太子好像就死在南宮琦的手中吧?”脣角微微勾起,淺陌的笑容不寒而慄。
秋風緩緩吹過,那一頭銀絲隨風飛舞,黑色長袍衣角獵獵作響,依舊是一身冷,軒轅莫邪還是曾經的那一個魔君。
話音一落,南宮琦的身形猝然一怔,然後旋即握緊了手指,一字一頓地說道:“他該死!”
從小到大,太子就仗着自己的母妃受寵欺壓他,小的時候差一點被戲弄溺水,若非南宮逸的相救只怕早已經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