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嬈算了算時間,自己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時日終究還是越來越短。
她不想離開,總是想着過一日再過一日離開,或者欺騙自己,也許根本就不是索命毒,只是自己太過緊張判斷失誤。
但是漸漸的,她總是再不經意間落下一滴鼻血,有時浸在畫卷上染成了紅梅,有些落在手背上滾燙得灼心。
其間,許太醫每一日都會來問診,自然是選在南宮逸不在的時候,然後讓青花抓了藥,熬成一日三副。
藥,一天天下肚,胎兒似乎也在隱隱約約間有了反應,不過凌慕嬈身材偏瘦,所以懷胎3月也並不明顯。
隨着時間的一天天推移,許太醫每一次問診的時間越來越長,總是會不明所以地蹙着眉頭。
“許太醫,可有不妥”凌慕嬈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腹部,神色有些緊張地問道。
近來一個月,因爲診斷出自己有孕在身,她對南宮逸的要求都是藉故推遲,也並無過激反應。
“娘娘的胎兒十分健康,微臣只是按例多診斷診斷,畢竟這是龍種。”許太醫心虛地笑了笑,趕緊收拾着藥箱。
凌慕嬈目不斜視,卻是將許太醫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許太醫,這胎兒也穩了,我想總是應該稟告皇上了。”
“萬萬不可~”許太醫不假思索的道,旋即發現失言立刻垂頭道:“娘娘,微臣的意思是這孩子尚還不穩,不如再過幾日稟告皇上,這不是更好嗎”
“呵呵~有道理,那就依太醫之言。”凌慕嬈雙眸微微彎成新月,笑得一臉無害。
許太醫聽言暗自舒了一口氣,不禁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微臣告退了。”
“有勞太醫。”凌慕嬈擺了擺衣袖,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眸子裡的光芒越來越冷。
“主子,有什麼不妥嗎”青花自然察覺出凌慕嬈表情的變化,不禁上前一步低聲詫異地問道。
“青花,你去跟着許太醫,看他接下來去了何處。”端起桌上的茶杯,凌慕嬈輕輕抿了一口吩咐道。
青花聽言,立刻知道這事有蹊蹺,便點了點頭跟在許太醫之後出了逸嬈宮。
卻說許太醫出了逸嬈宮,一路走得十分的着急,不時往回瞧了瞧,在一個分岔路口上,本應該回太醫院的卻拐了彎,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東宮。
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東宮裡依然擺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花朵,開得十分妖豔。
殿中放了倆個火盆,噼裡啪啦的火苗亂竄,薰得屋子裡格外的暖和,如同春天一般。
“姐姐,清薇已經到了天炫國快倆個月的時間,這皇上登基也月餘了,你說這大婚之日,怎麼還沒有定下來呢”
上官清薇坐在殿中的棕色檀木椅上,斜斜地靠着軟墊,狀似漫不經心地一問,目光卻灼灼地看着上官紫函。
“這大婚也不是本宮說了算,急也不急這一時,要知道成大事必須耐得住性子。”上官紫函卻是頭也不擡,別有閒情地擺弄着剛剛進攻來的一盆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