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蝶臉色大變,看着榮蝶的眼神彷彿在看殺父仇人一般,最後,她還是咬牙隱忍下來,強顏歡笑道:“蝶妹妹說笑了,姐姐怎麼會破壞妹妹家裡面的事情呢?況且這些事情本來就與我無關,呵呵……”她本來想要解救解救白清蓮,可現在這個樣子怕是力不從心了。她不想讓榮家的人得逞,可更不想讓自己的藥師協會就這樣消失。以前榮家爲榮蝶內定的未婚夫,也就是那位天才藥師,因爲創造了一種新的丹藥,她爲了得到丹方,只好狠下了殺手,當時自己還不知道就此惹怒了榮家,最後頻繁打壓,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
她的屈服,讓榮蝶心情非常的好,瞥了一眼褚蝶,她笑了:“蝶姐姐,識時務者爲俊傑,相信這個道理你還是知道的,這個男人,妹妹我就先帶走了,免得啊……事情生變!”未婚夫被殺害的事情,一直都是榮蝶心裡一根刺,褚蝶堂而皇之的殺人奪丹方,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這個女人在已經被自己列入死亡名單裡面了,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
“蝶妹妹別走,姐姐有事相求!”褚蝶咬了咬牙,還是開口,對於榮蝶這個女人,自己簡直是又愛又恨!這個女人八面玲瓏,外界傳言自己與她,一個潑婦,一個淑女。當然前者爲自己,後者爲榮蝶,作爲心計不深的自己對上城府極深的她,輸贏一眼望穿。
她本來不想開口,這個女人是自己這輩子最恨的人,若不是因爲她,哥哥怎麼會身首異處?若不是因爲她,凱撒城的藥師協會,怎麼會頻繁的被人冷落?若不是因爲她,自己這一族的煉丹之術,怎麼會默默無聞?煉丹對於他們的家族來說,簡直就是自己的命,就是自己這一輩子都要跟隨着熟練的東西,若是不能夠煉丹,那還不如死了算了。爲了煉丹這一途,自己必須要彎下腰對榮蝶恭敬!
只見榮蝶伸出那塗滿精緻丹蔻的細白小手,阻止了褚蝶接下來的話,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後者,眼裡面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可嘴裡面卻猶如天底下最溫柔的女子,‘關切’的說道:“蝶姐姐,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你要拜託的事情,我也都已經瞭如指掌,你放心,我姐姐可是靈劍國的側後,資助藥師協會的事情,還不是她勾勾手指的事情?”她溫婉說完,卻又面帶疑惑,似嘲諷道:“對了,我聽我阿爹說,蝶姐姐以前和我大姐,可是情同手足的姐妹呢,爲什麼你寧原來求我,也不願意去尋找我姐姐的幫助呢?”
褚蝶臉色刷的一下蒼白起來,這是自己另一個痛,她忍不住潸然淚下,自己已經知道不是榮蝶這個女人的對手了,她完完全全比榮月要厲害得很多。榮月就算在怎麼心狠手辣,至少會給敵人留一個痛快,可榮蝶,卻是要慢慢折磨,在心靈上折磨你,直至你不想在留在人世之間。 ωωω⊕ ttкan⊕ ¢O
“你應該知道,我和你姐姐的關係,是因爲你未婚夫吧?”褚蝶咬着牙,含着淚水看着榮蝶,痛心疾首。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沒有心的女人要如此舊事重提。
“噢!原來就是那個小藥師的事情啊,嘖嘖,我突然想起來了,那一年我才九歲呢!我阿爹就迫不及待的給我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藥師,真是的!不過……蝶姐姐,我還很感激你幫我殺了那個男人呢,不然以阿爹的性格,他可不會在意我幾歲。我和榮月的關係,因爲媚術相爭,一直都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她爲了你不被我阿爹報復,自願進宮,用十八歲的花樣年華陪一個八十九歲的小小黑鐵召喚師皇帝,我又怎麼能夠成爲榮家最受寵的女兒,獨攬所有的修煉資源呢?”榮蝶笑得非常張狂,絲毫不擔心有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可在褚蝶的耳朵裡面,卻是炸開了。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若是自己當年沒有那麼魯莽的話,或許榮月,現在已經和哥哥雙宿雙棲在一起了吧?
沒錯!榮月,也就是榮蝶的姐姐,當年義無反顧的愛上了身爲底層小
藥師的儲明,卻遭受到了榮列的反對,迫不得已只好暗地私通。可這一切,都在褚蝶手起刀落,解決了那個小藥師生命之後,一切都變了。
熱情如火,實力強大的榮月,爲了藥師協會最有天賦的小姐,自己愛人的妹妹,最後面無表情如同玩偶,在儲明的哭喊挽留之下,身着嫁衣,站在皇家娶嫁獅鷲的身上,就這樣進了宮。
而儲明,自然是鬱鬱而終。
可褚蝶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才發生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拆散哥哥和榮月的事情……”褚蝶抱頭痛哭,此時的形象早已經配不上身着的血色禮服。
“愛?”榮蝶一臉鄙夷:“我們榮家的女子,從來都不需要愛情!爲家族爭取榮光,爲家族爭取利益,是我們榮家女子的榮耀,愛情這種東西,只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你是沒見過我大姐在宮裡面過得多逍遙多自在,儲明那個該死的男人,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偶罷了!”
啪!
“夠了!”褚蝶站起來,雙目赤紅的給了榮蝶一個耳光,後者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遭受到如此的待遇,睜大眼睛不可置信,怒極反笑的開口:“什麼?你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竟然敢打我!”
淑女的形象一瞬間全然消散,兩個人徹徹底底的成爲了潑婦。
若不是她們兩個在耳根子底下吵的話,白清蓮實在是想找一個機會回到宴會裡面的,可此時,她不得不回頭,無奈的說道:“喂,我說你們兩個,若是沒有什麼事的話,可不可以到城外那裡打一架一決勝負?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吵的話,很容易被發現,到時候兩個人形象盡毀可就難看了!”
“閉嘴!”
“閉嘴!”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回頭吼了一句,最後還是嘰嘰喳喳的在那裡吵鬧起來,可一瞬間,周圍卻安靜得能夠聽到夏蟲的樂章。
“什麼?你怎麼會離開我的魅惑?”榮蝶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清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最後目光定格在她的眼眸之上,嘴裡唸唸有詞:“俊美的男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呸!”褚蝶既然已經和榮蝶撕破臉皮了,自然就不會在顧慮什麼,趁着後者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揪住髮髻,將榮蝶扯到自己身邊,將她髮髻打散打亂:“你這個該死的賤人,見到男人都說是自己的未婚妻,見到那些普通人的時候,也就只敢暗地裡面使壞,有本事你堂堂正正一點,別用你那下九流的媚術啊!”
“褚蝶,你去死吧!”一抹幽光飛過,竟是榮蝶惱羞成怒,一股強勁的靈力成型,打在褚蝶的肚子上。
一瞬間,褚蝶倒退幾步,吐了一口血出來,卻是不在意,怒道:“好你一個榮蝶,倒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召喚師的等級也不低,看來你那媚術,也不過如此。榮月不需要契約獸的幫助也可以爐火純青,而你,卻只能靠着血脈純良的契約獸,去鞏固實力!”
字字珠璣,她也開始召喚出了自己的契約獸。那是一頭如同流瀉月光的獨角獸,彷彿神聖,正是剋制黑暗系魔獸以及幻覺類魔獸的正統血脈魔獸。
榮蝶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變黑。她平生最憎恨別人拿自己與榮月相比,兩人雖然是姐妹,可榮月的天賦,卻遠遠在她之上。
有時候自己魅惑別人,讓別人去說自己是比榮月更有天賦的召喚師,可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在自欺欺人!
“本來我還想給你一條生路的,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投,去死吧!”她陰狠的開口,正準備召喚自己的契約獸。
榮華四處尋找白清蓮的蹤跡,因爲榮列要開始動手了,可到處都沒有找到人,直到自己看到一個小角落裡面幽光飛射,猜想着可能有人在這裡。
可是沒想到,一來卻
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正要與藥師協會會長動手,頓時嚇了一跳。而白清蓮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想:“難不成妹妹那麼神速,這麼快就搞定了實力強橫的踏天大人?”
榮蝶一雙美目氣得通紅,俏臉彷彿魔鬼一般猙獰,此時哪裡瞧得見一臉焦急的榮華?在她的眼裡面,到處都是褚蝶的影子,怒火將她焚燒的每一寸皮膚都焦黑如碳。
她喜歡的男人,喜歡褚蝶。她不喜歡的男人,被褚蝶斬殺。她姐姐喜歡的男人,非常帥氣迷人,自己也很喜歡,卻是褚蝶的哥哥。自己的姐姐,天賦比自己高,卻是褚蝶的閨蜜,褚明的愛人。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成爲了褚家的榮耀,而榮月,明明是自己家裡面的人,卻胳膊肘往外拐。
不論如何,褚蝶一定得死!
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褚蝶和榮月這兩個女人,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包括自己的愛情!
“妹妹妹妹,你可不要亂來,阿爹已經吩咐過了,要你聽從他的命令行事,可不要輕舉妄動啊,藥師協會會長和你之間的恩怨,到之後在解決,好不好?你不要忘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如果成功的話,你將會有一個全天下女子皆羨慕的夫君!”榮華一臉焦急的看着榮蝶,生怕後者一個激動就動手,然後整個宴會以及父親的計劃,全被打亂。到時候的話,可就不是榮蝶一個人的事情了,若是打亂了,就證明他們城主府再也不會有民心,傭兵工會不會在朝着城主府這邊,召喚師協會也不會朝着城主府這邊。
更可怕的是,萬里無一的馴獸師,也會對他們城主府有所不善。
可榮蝶早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此時此刻哪裡還能夠顧及這些東西?她一心的念頭,也就只有將褚蝶撕成碎片罷了。
“榮華你讓開,你這個妹妹簡直就是個畜生!今天我爲你們榮家清理門戶!”褚蝶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起了殺心。在凱撒城別人不知道藥師協會怎麼怎麼樣,可卻知道褚蝶實力怎麼怎麼樣。
這個女人可是一連續閉關好幾年的主,每一次出來都有極大突破,實在不能夠讓人不防備,現在她的實力,還都是一個未知的數。
因爲藥師這個行列慢慢沒落,每天需要煉製的丹藥也越來越少。凱撒城的藥師協會現在有這麼兩個藥師,一個是褚蝶,還有一個是青年才俊諸葛明瑞。而藥師協會每天的丹藥,都是諸葛明瑞在煉製,至於褚蝶,雖然愛丹如命,可修煉卻從來都比煉丹的時間長。
榮蝶專注媚術,但媚術不是召喚師的必修課,所以……戰鬥的實力之上,肯定是褚蝶比較強悍。
“清理門戶?我這兩天就把你那麼破協會給拆咯!”榮蝶長鞭一揮,將自己的召喚獸召喚出來。雖然是普通的幻蝶魔獸,可白清蓮總覺得這個魔獸,有些怪異。
幻蝶魔獸自古以來,要麼是幽藍,要麼是深藍,要麼就是奼紫嫣紅的顏色,而極少的變異品種,卻也只不過是黑色罷了。可榮蝶的這個魔獸幻蝶,卻是深紅色,紅得有些噁心!
看着十分邪魅!
“看來你實力不俗,今日我算是遇到對手了!”褚蝶戰意升騰,在凱撒城這裡,自己壓根就沒得見過什麼強大的對手,今日可是能讓自己活動活動筋骨了。
“住手!”
兩人正要動手,身後卻傳來了榮列的聲音,只見榮列步伐緩慢的走過來,冷眼掃過兩人,語氣裡面竟是不善:“蝶兒,藥師會長,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可是我們城主府的宴會,這樣做你不怕丟了城主府的臉嗎?”後面這一句話顯然是對榮蝶說的。
榮蝶一聽,很顯然對榮列絲毫都沒有恭敬,只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只是一些魯莽的傭兵罷了,下賤!阿爹你也真是的,竟然要把我嫁給一個低賤的傭兵,雖然那個人是馴獸師,可卻依然是低賤的傭兵!”
(本章完)